鸾歌引,邀凤鸣 第一百八十九章◎红杏出墙
作者:公子容安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楚玉蕤低头,这样的手段可不是她惯用的?听闻她文采非凡?她是从哪里听闻的?楚玉蕤吸了口气保持微笑道:“玉蕤不及公主殿下说的那般非凡,如若作的不好,还望公主殿下莫要嫌弃。”

  祁之盈巴不得她作的不好在众人面前丢脸,但面上却未曾显露出一分,她十分宽容道:“怎么会呢,今日诗会的目的,本就是为了让大家尽兴,谈什么嫌弃不嫌弃的。”

  楚玉蕤负手,点了点头,在原地走了几步,略作思考,开口道:“春风又绿江南岸,一枝红杏出墙来。春潮带雨晚来急,一枝红杏出墙来。春雨断桥人不渡,一枝红杏出墙来。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春蚕到死丝方尽,一枝红杏出墙来。”

  “噗……”不少人耸着肩想笑不敢笑,方才祁之盈看向连亦清的眼神,傻子都看得出来有问题,楚玉蕤这几句诗里头,每句都带着个“春”字,后头还跟一句“一枝红杏出墙来”,明显是在讽刺她啊。

  “春天来了,玉蕤作的这首诗多应景呀!”玉子璃拍拍手,得意地望了祁之盈一眼,顺便十分崇拜楚玉蕤这种让祁之盈闭嘴的好方法。

  祁之盈将牙咬得“咯咯”作响,但她总不能当面说出,脸早已因为生气而涨得通红,却不能伤害到眼前的楚玉蕤半分。

  公主府之中,传来一声脆响,镜中的祁之盈难受地抓着自己的脸庞,自打上次诗会回来她发了一通脾气后,自己的那张脸便变得通红,虽然一觉醒来没有第一日的颜色那般深,但仔细照镜子能够发现在下巴的周围,分布着密密麻麻的小红点。

  “哗啦——”祁之盈将簪子狠狠地插入了眼前的铜镜之中,方才还完好的一面镜子瞬间四分五裂。

  宫女们听见了声音后连忙进来跪着待命:“公……公主殿下,发生什么事了?”

  坐在椅上的祁之盈转身,眼眸快要眦裂,“做什么?你们没瞧见我的脸吗?还不快去给本宫找太医!”

  “是是是……”宫女们忙不迭地点头,从地上连滚带爬地站起身来,还未出门时却又听见祁之盈的一声尖叫:“回来!”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如同疯子一般披散着头发,“不要找太医,本宫自己去找他,本宫自己去!”

  她跌跌撞撞地不知跑向哪里,没有顾着自己是否梳妆,城墙旁边,又窄又陡的石梯就在她的面前,城楼之上,那人的黑色斗篷在空中飞舞,找到了!终于找到他了!

  祁之盈提着衣裙“腾腾”登上了城楼,还未开口说一句话,那人却如背后长了眼睛看见她一般率先开口。

  “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神秘之人未曾转身,低头,便能将夏阳的整个格局看的清清楚楚,“十皇叔那边已经开始出手了。记住,一个月内,我要看见连亦清的尸体。”

  祁之盈的手抚上自己的脸:“那我的脸?”她记得神秘之人曾逼她吃下一种药物,自己的脸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会不会是因为药物的作用?

  神秘之人轻笑一声,“怕什么,正常反应罢了,我既有用得着你的地方,便不会教你去死。”

  祁之盈有些不相信地站在原地,神秘之人却早已没有了同她再聊下去的打算,“现在你只需要全神贯注地办好你应当办好的事情,其他一切,我都会处理好。”

  说罢,他竟自城楼一跃,身后的祁之盈惊讶地差些叫出声来,等她跑到城楼旁朝下看时,人影已经消失不见。

  虽然上次夏阳太后已经见识到祁之乾和连亦清的手段,但心中仍旧不服老,既然已经出了佛堂,便不会再灰溜溜地退回去,思虑几日的夏阳太后决定召开一次宫宴,打的便是“一家人在一起聚聚”的幌子。

  同时入宫的楚玉蕤和连亦清自然不会将这次宫宴当成一次普普通通的宫宴。楚玉蕤从前要了解夏阳太后,只能在书上看她的资料,今日见夏阳太后,也算是第一次。

  参加过多次宫宴的楚玉蕤,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手足无措,楚玉蕤拾起一块水果放在自己口中,同身旁的连亦清窃窃私语道:“今日的宫宴可大有不同。”

  连亦清微微转头,看了看仍旧喜欢在宫宴上吃东西的楚玉蕤,笑道:“若是平常的宫宴,我们也没必要来了。”

  他记得华襄帝的宫宴上,自己一转头便看见那个吃东西的她,因为怕被发现吃相难看还差些噎着,自己为了不让她觉得尴尬连忙瞥过头装作在看歌舞的样子。

  楚玉蕤嚼完了嘴里的水果,点点头:“你说的也是。”

  衣着华贵的夏阳太后在宫女的搀扶下走来,大殿之内的众人均起身行礼,“参见太后娘娘——”

  “免礼。”她手一抬,虽年华易逝,却仍不减当年风采,母仪天下的气势没有消逝半分。夏阳太后环顾殿内,在看见楚玉蕤时故作惊讶地问道:“这孩子便是楚娘子么?”

  座位上的楚玉蕤再次起身作揖,作惶惶状道:“云扬楚氏,见过太后娘娘。”

  连亦清瞥见她发抖的胳膊差些笑出声来,楚楚呀楚楚,这般快便进入状态开始演戏了。

  楚玉蕤低下的脑袋朝着连亦清那边微微转了转,冲他做了一个鬼脸,夏阳太后一来就当众点她的名字的确是她所始料未及的,自己作为华襄的一个子民,夏阳太后能够知道她这号人物,她还蛮惊讶的。

  不过楚玉蕤可不认为是自己名声很响所以夏阳太后知道自己,很显然,她调查过楚玉蕤的资料。

  夏阳太后充满慈爱道:“哀家一看你便喜欢的紧,来,坐到哀家身旁来。”夏阳太后教宫女搬来软座,放在自己身旁,以眼神示意。

  楚玉蕤不知她这又是唱的哪出,低下的头刚抬起来一点又立马低了下去,如一个受惊的兔子般,不敢直视夏阳太后:“玉蕤怎敢,玉蕤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