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天 第四十七章
作者:仪萍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夜晚,在沙漠荒村里,在黑暗中,沙沙沙沙,好像有什么在响的感觉。像某种电子音乐,弹出单调的曲调。但是那声音没有连续下去,又转瞬即逝。远远地,好像有秃鹫地嘶叫声接连响起。

  影影绰绰地黑暗中,有人影在好似一片木石搭建成的房屋下出现。有被变声过的声音低沉地响起。拨弄着植物淅淅梭梭的声音。

  变声声音:“嗯……让我看看。木香味辛、苦而温。入脾、大肠、三焦经,为临床常用的行气之药,且有治痢之功,在临床以木香为主,配伍马齿苋、白芍、黄连,这是做为治疗痢疾的常效方啊。”咚咚咚咚,好似倒药的声音。变声声音像宣经一样,抑扬顿挫。

  变声声音:“木香可散郁结,直达肠胃。使气滞宣通,气和则病已。根据药理实验研究,木香对伤寒杆菌,痢疾杆菌,大肠杆菌,多种真菌有一定抑制作用咧。那,马齿苋清热解毒,白芍止痛止痢,黄连祛湿清热,凉血解毒而止大便脓血。四药合用,哈哈哈哈,就有清热解毒,治泻除痢地特效啦,哈哈哈哈哈。”咕噜咕噜咕噜,煎药的声音。有木勺从锅里舀出什么的声音,过滤的声音。

  变声声音:“嗯,最大用量为15克,最小用量为3克。生食可行气,煨食可治痢。不过木香辛香而散,苦温而燥。血虚有热和阴虚火旺者不宜服用。不过这小子好像倒不用担心这个啦……。”咕噜咕噜咕噜,什么东西被服下去的声音。

  变声声音:“唉,残垣断壁,一片荒芜,寒风枯枝,更添萧瑟。心如的下河,翻腾奔驰去。不管怎么看,这家伙都是一个大天才呀。”沙沙沙沙沙,有东西在响的声音,那声音单调诡异如电子乐,但是好像却是自然声。

  变声声音:跳蚤真多。一茶俳句曾有言,跳蚤们,可不觉得夜长么?岑寂么?这一类的佳句甚多。现在我再多打一首,小雀儿,回避吧,回避吧!马来了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突如其来的笑声虽然欢畅,但在这夜色中听来,不知却怎么多了一份恐怖的意味。笑到最后,声音已成了咳嗽。

  又是一个白天,在沙漠荒村里,沙沙沙沙沙沙,像空竹一样的声音,诡异地响起。越来越大,越来越大。风吹过破损的布帘,阳光直射到迪思的眼睛上。迪思蓦然地睁大眼睛,翻身拿着自己的小盾刃突然坐起。

  迪思刚一坐起,就觉得腹中如火,他呻吟了一声,弯腰捂住了肚子。抬头警惕地打量着周围。

  迪思正身处在一个破败的土坯房里。墙是用黄泥和着草夯成地,地上是凹凸不平的白色硬泥地,残损地窗户门窗上积满了灰尘。从窗户外望过去,在荒漠和稀疏的红柳林包围中,横着一排破败的土坯房,大约有四五座的样子。也都已经残破不堪。房屋里的地上胡乱地堆放着柴火,乱七八糟地中药植物,和锅碗瓢盆等杂物。一个碗里还盛着一底子药物,流淌着汁水。另外地上还有歪斜着一个破旧的大大的木箱子。

  迪思疑惑地:“这是……在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呢……。”“黑弥撒呢?”

  沙沙沙沙的声音不断地响起。迪思:“这是……沙丘移动,风在……变魔术的声音……。”一个雷鸣般的被变声过的笑声突然响起。那笑声:“你地理学和沙漠学都没学过的吗?哈哈哈哈哈哈哈。”迪思:“是谁?!!!”迪思的身体一阵,脸都扭曲起来了。他咬着牙,试图要站起来。而一桶水突然泼在了他的身上。

  一个戴着妖异而诡异面具的人突然从房屋的高处落下,跳在地面上。迪思水淋淋地抬起头,想咬牙看清楚那人。而那人却移形换影般地摆动了两下双手,然后又一跳就不见了踪影。像是被某种力量吸走了一样。

  迪思刚要飞到屋顶去看的时候,那声音却又在他背后响起。那声音:“哈罗哈罗,看看谁在这里。”迪思一转头,只见一个戴着妖异小丑面具地人正站在他的身后,妖异小丑面具笑嘻嘻地看着他。那妖异小丑面具咳嗽了几声,一指窗外:“这以石英为主的细沙粒,因风吹震动,沙滑落或相互运动时,众多沙粒在气流中旋转,表面空洞产生的‘空竹’效应发出嗡嗡响声啦。你都不知道鸣沙地吗?”迪思握着盾刃:“你是谁?干嘛要泼我?”妖异小丑面具说:“因为你太笨啦!”妖异小丑面具挠了挠身子,不顾迪思愤怒的目光,已经踱着步子,开始自顾自地开始说话了:“鸣沙也就是会发声的沙子。鸣沙现象是普遍存在的,在美国的长岛、马萨诸塞湾、威尔斯西岸;丹麦的波恩贺尔姆岛;波兰的科尔堡以及巴西、智利和亚洲与中东的一些沙滩、沙漠都会发出奇音妙声。在中国也有三大鸣沙地,第一处是古导《太平御览》、《大正藏》所载的今天甘肃敦煌县南月牙泉畔的鸣沙山,又叫雷音门,第二处是竺可桢在《沙漠里地奇怪现象》一文中描述过地宁夏中卫县沙坡头黄河岸边地鸣沙山,第三处是内蒙古达拉特旗南25公里,库布齐沙漠罕台川两岸的响沙湾,又叫银肯响沙。呃,不过这里出现鸣沙倒是罕见,也难怪你不知道啦…………。”节奏突然变得欢快,妖异小丑面具挠着身子:“虽然你不知道,但现在要让你知道。鸣沙这种自然现象在世界上算是分布很广的。不仅分布很广,而且沙子发出来声音也是多种多样的。比如,在美国的夏威夷群岛的高阿夷岛上的沙子,会发出一阵阵好像狗叫一样的声音,所以人们称它是‘犬吠沙’。苏格兰爱格岛上的沙子,却能发出一种尖锐响亮的声音,就好像食指在拉紧的丝弦上弹了一下。从中国的鸣沙山上滚下来,那沙子就会像竺可桢描述的那样‘发出轰隆地巨响,像打雷一样’。再不要说什么风在变魔术啦,笑死人啦!!哈哈哈哈哈哈。”妖异小丑边笑边咳嗽。

  迪思地脸涨得通红:“沙为什么会‘鸣’。这个问题本来就是有很多看法的,你说的那个也只是一种猜测而已。也有可能是沙粒涂上了一层薄薄的钙镁化合物,在大量的沙相互磨擦时,产生了类似提琴用搓上松香的琴弓沿着琴弦出乐曲一样的声音。如果只是空气在沙粒间的运动。怎么可能会那么响亮?”

  妖异小丑边咳嗽边摆手边笑,他挠着身子说:“很简单,每个鸣沙沙丘的内部,都有一个密集而潮湿的沙土层,它地深度是随雨水的多少而改变的。夏季,潮湿层较深,它被上面干燥地沙土层全部覆盖起来,潮湿层的底下又是干燥地沙土层,这就可能构成一个天然的共鸣箱。当雪崩似地沙粒沿着斜坡倾泻下来时,干燥沙粒的振动波传到潮湿层时,就会引发共鸣--像乐器地共鸣箱一样,使沙粒的音量扩大到无数倍而发出巨大声响。你去考察中国的中卫沙坡头和达拉特旗地响沙湾后就会发现,两地沙子地质的均属细沙类,而且石英质地的沙粒占其中地52--62%,这就说明,由于石英晶体具有特殊地压电性质,使鸣沙中地这些石英砂粒对压力非常敏感。一旦受到挤压就会带电,在电作用下它又会往复伸缩振动。振动得越厉害,产生的电压越高;电压越高,振动越厉害。于是‘歌声’就越来越响。”

  迪思说:“你这个还是一种推测性地解释!石英沙的分布是很广的,响沙却没有那么普遍,而且一般鸣沙换个地方就变‘哑巴’,鸣沙的形成还是应该与当地特殊地地理环境有关的。上个世纪,中国的马玉明撰文《响沙》时候,就提出新的见解:响沙的‘共鸣箱’不在地下,而在地面上的空气里。他认为响沙的发生需具备三个条件:一是沙丘高大且陡;二是背风向阳,背风坡沙面呈月牙形;三是沙丘底下有水渗出(形成泉潭)或有大地干河槽。而且提出,由于空气温度、湿度和风的速度经常在变化,不断影响着沙粒响声的频率和‘共鸣箱’的结构,再加上策动力和沙子固有频率的变化,响沙地响声也经常变化。有时下雨天去看响沙,发现响沙不响,正是由于温度和湿度的改变,破坏了响沙‘共鸣箱’结构的缘故。”

  妖异小丑面具好像有点沉思地挠着身子说:“呃……。你也不是完全是个白痴嘛……。”迪思再接再厉如连珠炮一般:“很多研究者们对‘鸣沙’现象的形成原因进行了多年的研究,并给出了一些推测性的解释,但真正地确切原理一直是一个未解之谜。多年来不同的研究团队给出了不同的解释,甚至都是相互矛盾的。其实还有有一种说法,‘鸣沙’的形成原理事实上是一种全新的发声方式,这种声音是由上层运动的沙粒与下层固定的沙层之间摩擦而产生的一种弹性波所引起的。这种弹性波可以通过下层静态地沙的进行全方位传播。当由沙丘背后传出的弹性波从两侧绕过沙丘传播到前面后,就会产生相长干涉现象。两波重叠后,合成波的振幅于是就得到增加,振幅明显大于成分波。摩擦界面上的弹性波经过反射从而由剪切运动中吸取能量到相干声波之中,而这种相干声波就是‘鸣沙’的声音来源。其实科学百分之九十九点九都是假设。这么多有争议的不同观点,今天是常识性的东西,明天就会有一个天才科学家将其全盘否定。这个世界上没有百分百正确的事情。在没有得到最可靠的答案之前,我说这是风的魔术,也没有什么不对吧?!”

  妖异小丑又大笑起来。妖异小丑用挠身子地手更加欢快。笑声也变得很怪异。妖异小丑格格格地笑着说:“我一直想知道,当你面对绝境的时候会有什么表现。这种不同凡响的个人力量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妖异小丑挠着身子,看着窗外:“不过看到这种力量,却突然让我感到一种奇怪的欢乐和感伤啊……。”

  迪思不明所以的表情:“奇怪的欢乐和感伤……。为什么?”妖异小丑走到窗前,慢慢地挠着身子。然后他突然转过头来说:的你有一个不同寻常地利落的嘴巴,不过这次你必须守住一件事情。”妖异小丑地面具好像在笑。迪思问:“什么事情?你……到底……是谁?”妖异小丑挠挠脑袋:“这个嘛,事情是有关靛蓝少年(我们的)的秘密……。我嘛……。哈哈哈哈哈哈。”妖异小丑接着又格格格格地笑了几声,然后就突然又不见了。

  迪思的身后传来声音。苍老的声音:“哈罗哈罗,看看谁在这里。”一个熟悉的面容慢慢地暴露在阴影下。缓缓地绽开慈祥的笑容。迪思震惊地瞪大眼睛,张口结舌,几乎要说不出话来:“老……老旗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