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天 第八十章
作者:仪萍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日本公输家族公输冰的工作室,电话铃叮铃铃,叮铃铃的响起来了。

  公输冰接了电话。电话那头:“冰博士,编号fg497突然出现过激反应。他大声哭叫着,说自己一定要在旷野中嘶喊,并且提出……。”突然电话那头一声什么东西被推倒的巨响。然后电话“嘀嘀嘀”的出现了忙音。

  公输冰:“喂?喂?喂?”电话已经被挂断了。一个学生惊呼:“冰博士!你看!”公输冰倏然转头,只见窗外突然变得一片漆黑。窗外的白日,突然巨变成一团漆黑。只有边缘有光亮闪耀着。像一个银戒指一般。外面,突然刮起了剧烈的风。树枝沙沙沙的抖动着,飞沙走石。公输冰讶异的面孔:“那一天,被关押的重病人突然出现了应激反应。与此同时,天边突然发生了剧烈的日蚀现象。谁也不知道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何联系,而当我赶到ptsd病人的守护室时,发现这个编号为fg497的重病人已经打昏了他的防护人员逃走。而奇怪的是,当这些受伤的防护人员醒来来,却不约而同的同时失去了那一小段时间的记忆……。电脑里该病人的资料也全部调走……。”

  日本ptsd病人的守护室,公输冰和他的学生气喘吁吁的赶到了守护室。守护室一片凌乱。地上散落着已经晕倒的守护人员。还有血迹。东西散落一地。门窗大开。气氛十分诡异。

  河流上,顶着五彩斑斓的极光。水路两栖船“探路者号”已经在城市的洪流中运行。两岸的城市一片荒凉。迪思说:“丧失,丧失……暂时的记忆……。这个,这个属于因脑部损伤而造成的短期记忆丧失症吗……。”公输冰说:“通过把能量加到现存人类的意识上。加上意识操纵或精神控制的方式来运作。这样的技术,并不是什么难事。至少对我们公输家族来说,取掉人的短期记忆,更是小菜一碟了……。”迪斯看了一眼公输马西亚。公输马西亚正看着他的父亲。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迪斯说:“而问题出在,那个编号为fg497的重病人到底是依靠什么样的辅助力量逃走。我想,这样危险的病犯,一定是重兵把守严加看护的吧。如果没有外力的帮忙,他自己是无法逃出去的。加上……。”

  公输冰说:“加上异常气象的发生。”

  公输冰看了迪斯一眼。

  公输冰说:“这两者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真不愧是蝶的女儿。真是跟你母亲一样的……聪明。”

  公输冰看了一眼蝶。蝶正咬着嘴唇思索,并没有发言。也没有看她。

  公输马西亚说:“要搞清楚这点,首先要弄清楚这个逃走的患者详细的病状如何?毕竟ptsd患者也分为很多种……。”

  公输冰说:“说得不错。小子。我当时跟你一样,首先也想到的是这点。通过一系列麻烦的调研……。”

  公输冰耸了耸肩膀:“毕竟当时的病人那么多。资料全部被调走。就很难知道这个病人的状况了……。这就不多说了……。”公输冰挠了挠脑袋。

  公输冰说:“这个病人因ptsd而引发的症状,算是一种蛮偏门的名堂,叫做‘冷血症’”。

  迪思迪斯异口同声:“冷血症?”

  ——魔咒时空——公输冰说:“是啊,‘冷血症’患者们不会像其他精神类疾病的患者那样表现出狂热、歇斯底里或焦灼紧张的情绪,他们最主要的特征是完全缺乏移情能力(empathy)和悔恨心,心理学家称之为“严重情绪冷漠”。比起精神分裂症和双向情感障碍,它更为隐蔽,也更难描述。由于冷血症缺乏易于解读的症状,在精神健康领域的从业者中一直存在关于其诊断标准和诊断方法的辩论。”“美国精神病学协会的《精神障碍诊断及统计手册》没有将“冷血症”明确定义;却用a.p.d“性格障碍”,(antisocialpersonalitydisorder)这一宽泛的术语将之涵盖。其实上,目前,专家们对“冷血症”的形成原因几乎没有达到什么共识。“冷血症”可以像血压那样被用数字来衡量;也可以像白血病一样被分类。研究人员们争论的焦点是,测量方法是应该集中在被试的具体行为上,还是应该包含对被试人格特征的分析,例如欺骗、油滑和不知内疚等。唯一令每位研究者都同意的是,‘冷血症’很难治疗。”“冷血症可以追溯到《圣经》里杀害亲弟弟的人物——该隐,尽管这类人在崇尚个人主义的西方社会中更为普遍,但他们其实在所有不同文化中都存在。尤皮克爱斯基摩人(yupikeskimos)有一个专门的词——kunlanta来形容那些说谎不打草稿、喜欢欺骗、偷窃并且擅长女人上床的“高手”们,哈佛大学的人类学家janem.murphy于1976年对此做过研究。她问一名爱斯基摩人,群体成员一般会怎样对待kunlanta。那名爱斯基摩人答道:趁别人不注意,有的人会把他从冰面上推下去。法国外科医生philippepinel在1801年首次把此种病症引入临床医学范围,他称之为‘非谵妄性躁狂症’(maniawithoutdelirium)。19世纪早期,美国外科医生benjaminrush记录过一种“道德感紊乱”的情形,患者既没有妄想症也没有精神病,然而他们深深沉浸于行为无法自拔,并伴有严重的暴力倾向。rush注意到,这种情形会在患者生命早期就开始呈现。“悖德狂”(moralinsanity)这个术语在19世纪中期流行开来,并曾在美国和英格兰广泛地用于称呼那些无可救药的犯罪分子。“冷血症”这个词(字面意思就是”受折磨的灵魂”)1880产生于德国。1920年代的精神病医生们则给那些他们无计可施的、缺乏良知感、暴力且的罪犯们按了个统一的名称——“构成性冷血低劣症”(constitutionalpsychopathicinferiority)。1930年代末期,美国精神病医生herveycleckley开始收集他在佐治亚州奥古斯塔工作时诊治的某一类病人的数据。这些病人来自不同的社会和家庭背景,有些人很穷,有些人却来自当地声名显赫的家族。cleckley想要为原先模糊的“构成性冷血低劣症”找到精确定义,并将这种病状与其它精神疾病区分开来。”“而这个cleckley最终分离出了16条被他称为“主要”冷血者表现出来的特征,例如有吸引力、聪明、不可靠、不诚实、不负责任、自我中心、情绪浅薄、缺乏移情能力、缺乏洞察力等。“除了非常浅层次的美丑观念之外,善、恶、爱、荣誉、幽默这些观念对他们来说都完全没有意义,一点都不能打动他们。”cleckley在其1941年所著的《神志健全的面具》中这样形容了冷血者,他的这本著作已经成了这门现代科学的基础。cleckley解释说:“尽管他们谈吐风趣,举止聪明迷人,但他们手里都拽着等你上钩的诱饵。”

  在河流上,公输冰说:“而用医学一点的术语来解释的话。冷血症根本原因是脑内‘旁边缘系统’(paralimcsystem)的受损或缺失。‘旁边缘系统’是一个大脑区域网络,自眶额叶一直延伸到后扣带回皮质,这个系统与人类的感情处理、抑制作用以及注意控制有关。而如果药治疗的话,假如你能将相关脑区域准确定位,那么就或许能找到治疗那个区域的药物。即使研究者即使只治疗了那个区域中百分之五的毛病,诺贝尔奖也是囊中之物。”

  公输冰耸耸肩:“可见,这个病症有多么的难对付了。”

  河流反射出五颜六色的极光,翻腾着,汹涌着向后退去。“探路者号”已经慢慢的远离了城市。

  公输马西亚说:“如果可以为冷血症建立生物学基础并开发出药物治疗的话。那人们就能很好地接受一个观点——很多人都多少有那么一点冷血。在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要让抑郁症满足治疗标准通常都很难。然而,d第四版已经把抑郁症的定义如此泛化,以至于今天每个人都在一定程度上到达了它的标准。其中的一个原因是药物公司在游说改变标准——因为他们有方子,即那些可以在中度抑郁时帮助人们的药物。这个做法合适与否就是个完全不同的问题了。”公输马西亚顿了一下。蝶专注地看着马西亚。

  蝶继续说:“马西亚同学说的对。‘冷血症’这个名称虽然不为人所知。但是影响却是十分深远的。在全世界的监狱中,有15%至25%的犯人患有这种精神疾病,有的心理学家认为,全人类成年男性中有1%患有此病。而女性患者的比例小得多……。”

  公输冰朝着蝶扮了一个鬼脸。他继续喝手中的酒。蝶没有理他。

  蝶看着迪斯和迪思说:“而比起监狱里冷血症患者的人数,散落在社会群体中的患者数字要庞大得多,假如1%的概率正确的话,仅美国就有一百多万“冷血动物”。一旦脱离监狱环境,这种病症在社会上就更加难以被发现或确认。他们中的有些人甚至是十分成功的“社会精英”,有着体面出色的工作,在各个领域大展拳脚。除非触犯了法律或者被犯罪行为评定系统给盯上,否则他们压根就不会进入研究者的视线……。”

  风,轻轻地吹动着蝶的头发。

  蝶温柔地看着马西亚:“而这,也是我们这个时代特有的问题……。”马西亚回避了蝶的视线,转过头去。

  迪斯喃喃:“真是受折磨的灵魂。”迪斯一脸烦恼的表情。她双手托腮。注视着船底。

  迪斯说:“可是,这样说,很容易带来了关于司法的基本问题。我们司法体系的核心是有理智的人应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们基本上仍然运行在一套圣经式的惩罚系统中——大多数情况下,我们并不考虑在多大程度上罪犯的行为是故意的。但神经科学正给我们展示的是,大量的犯罪源于冲动——罪犯无法自控。这点一旦清晰起来,一旦得到了科学的证明,司法系统将如何应对呢?……。”

  迪思说:“是啊。我们需要四处给监狱的工作人员作演讲,告诉他们囚犯不只是混蛋,然后警卫就上来了:很喜欢你们的谈话,但你是在说这些家伙对他们的罪过都没责任么?

  公输冰:我们现在在通过下个十年从众多种族群体中建立起一个有一万名冷血症患者的数据库——男性、女性和少年——数据库包含他们的扫描脑图像、dna以及病史。这个数据库能像词典服务语言学家一样,为精神病态的研究者服务——作为初始参考。至于这些数据能否保证人们将精神病态视为一项精神障碍,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公输冰说:“现在仍然需要收集大量被试的生平数据,并把它们都和脑扫描结合关联起来,才能让那些图像有意义。而且就算到了那时,我们仍然可能不知道为什么有人行动起来会不顾良知……。”

  公输冰又喝了一口酒。

  “探路者号”下汹涌的河流,城市已经慢慢的远去了。水路两栖船进入了城乡结合部地带。周围的景色也慢慢的由工业变得有绿色一点。

  迪思打破沉默说:“可是,这跟天气的异常变化,又跟赛云有什么关系呢?难道,当时救走这个病人的,就是赛云吗?”

  公输冰看了看蝶。蝶一脸烦恼的表情:“虽然当时我们遭到了莫名的天气预警。但那时……。我们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混蛋理由跟阿冰他们彻底失去了联系。所以,那边的情况我们一概不知……。”

  蝶看着迪斯和迪思说:“那个冷血症病患者名叫黑木。在我们并不知道情况的状况下,来到了我们nasa工作,他改换了名字,也就是……。”

  公输冰说:“也就是你们的黑衣裁判!”

  迪斯,迪思同时发出了:“啊!!!”的一声。他们面面相觑。马西亚也一脸不能置信的表情。公输冰又喝了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