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六章病因
陈老爷子张了张嘴，缓缓开口道：“正阳，扶我坐起来吧。”
陈正阳一愣，惊喜地来到陈老爷子身边，激动道：“爸，你身子虚弱，还是趟一会吧！”
陈老爷子摇摇头道：“我感觉身体充满了力量，正在一点点恢复，扶我坐起来吧，不碍事。”
陈正阳看了一眼杨林，见杨林点头，这才扶着陈老爷子靠着床边坐了起来。
陈老爷子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臂，笑着对陈正阳说道：“我现在感觉非常好，就算我没病的时候，也没感觉这么好过！这真要谢谢这位小兄弟啊。”
陈正阳点点头，轻声提醒道：“爸，你这是暂时的，杨先生说了，如果三天之内……”
陈老爷子摆摆手道：“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的。”
陈正阳点点头，不再说话，而是站在一边。有些事情，可以让老爷子自己决定了。
陈老爷子转头看向杨林，笑容满面道：“小兄弟，你叫什么？”
杨林嘿嘿笑道：“老爷子，我叫杨林。”
陈老爷子点点头，道：“不错，不错，年纪轻轻，一表人才。”说完，陈老爷子才叹了口气，问道：“我这个情况，还能活多久？”
杨林想了想，这些事情不用瞒他，老爷子应该自己也知道的。于是，杨林实话实说道：“如果找不到病因的话。您最多还有三天时间……”
陈老爷子点点头道：“只要知道病因就行了吗？”
杨林摇摇头道：“不仅要知道病因，还得想办法把病治好，这样才行。不过知道病因是最基本，如果连病因也不知道，我没办法下药。”
陈老爷子点点头，道：“病因，其实我倒是知道的。”
陈正阳大惊道：“爸，你是半个月前忽然病倒的，连我都不知道原因，你怎么知道的？是什么原因？”
陈老爷子教训道：“你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急个什么劲？听我慢慢说！”
陈正阳红着脸不敢吭声了。
杨林却笑道：“陈老爷子，你早一点说出原因，我们就有更多的时间去想办法，看看怎么治疗。”
陈老爷子笑道：“还是人家小杨林会说话。”说完，陈老爷子叹息一声，道：“这都是我年轻时候惹的祸啊！到老了，终于来报了！”
陈正阳惊讶道：“爸，怎么是年轻时候留下的病根？”
陈老爷子看了他一眼，没搭理他，接着对杨林说道：“当年，我还年轻的时候，在南疆游玩，遇到了一个姑娘，我们虽然没有明说，但我知道她对我也是芳心暗许了。”
此言一出，陈正阳顿时瞪大了眼睛，不过他赶紧用手捂着嘴，不能出声打断陈老爷子。因为这些事情是连他都不知道的。
陈老爷子缓缓说道：“不过我俩在一起并没有待很长时间。那时候战火纷飞，战乱中，我们被冲散了。最后我去参了军，打了仗，等胜利了，那都已经过去多少年了。我甚至不知道这个姑娘是不是还活着。如果活着想要找她也难如登天。”
陈老爷子叹了口气，接着说道：“然后我就遇到了正阳的亩亲，我们结了婚，生了他。直到几年前她亩亲提前去世了。”
提到陈正阳的母亲，陈正阳顿时心中有些感触，默不作声。
陈老爷子接着说道：“我本以为这辈子就这么过了，该明白该糊涂的，也都过去了，谁知道，去年的某一天，我接到了一个电话。”
说着，陈老爷子抬头看向杨林，深吸口气，道：“是当年那个姑娘打来的。”
陈正阳惊讶道：“这，这怎么可能，她是真么找到您的？”
陈老爷子叹息道：“她跟我说，当年分散以后，她就一直在找我。曾经我俩在一起的时候，她就害怕有一天我们会分开，便趁我睡觉的时候，用南疆的秘术，在我和她的身体里都种下了一个幼年的蛊虫。”
听到这两个字，杨林眉头微皱，不过却没出声，听陈老爷子接着说道：“她说，当年种下的蛊虫还小，还没有自动找寻的能力，直到几年前，他突然感觉到我体内蛊虫已经长成，这才顺着蛊虫找到了我。”
陈正阳惊讶道：“爸，那……那你为什么不接他过来？”
陈老爷子摇头道：“她说她偷偷来看过我，也见到了你和你亩亲，她觉得我们很幸福，不想打扰我们的生活，就偷偷溜走了，只是偷到了我的电话号，准备在关键的时刻给我打个电话……”
陈正阳被两人的感情所惊呆，半天说不出话来，等反应过来，赶紧问道：“那她打这个电话是……”
陈老爷子叹息一声，道：“她告诉我，在我体内的蛊虫，平时是没有感觉的。也不会有害处，这是因为她一直在压制着她自己体内的蛊虫。她说这叫同心蛊，如果两个人不在一起，就会承受钻心的疼痛。”
陈正阳惊讶道：“可是爸，你这么多年身子一直很好啊！”
陈老爷子深吸口气，道：“这就是因为，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压制着她体内的蛊虫，把所有的痛苦都承受了过去，反而留给了我一个健康的身体……”
说到这里，陈老爷子忽然眼角含泪，道：“最后，她说，她快要不行了。也许她还能支撑几年，也许几个月，也许是几天。她也不知道。所以，她提前打了这个电话给我，把这些事情告诉我。因为，如果她死了，那她身体里的蛊虫也会死。这样，就无法压制我体内的蛊虫了。至于会造成的后果，她说她也不清楚。这么多年一直被压制的蛊虫，突然没了束缚，她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所以提前给我打电话，让我有所准备。甚至……”
陈老爷子说到这里，深深吸了口气，道：“甚至那天，也有可能是我的死期。”
陈正阳算是把整件事情听明白了，看着陈老爷子热泪盈眶的样子，他也不好受，道：“爸，那个阿姨她现在……”
陈老爷子叹了口气，道：“我倒下的那一天，应该就是她离开人世的那一天……她说过，当年种下蛊虫，是她自私做的决定。这一生的苦，理应她来承受……”
说到这里，陈老爷子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陈正阳心里也不好受，道：“爸，人都走了，人死不能复生，您……您也别太难过。”
陈老爷子擦擦眼泪，挤出个笑容，道：“其实我也没太难过。人老了，什么都看淡了。当年我接到电话的时候还难过一阵，现在，早就没什么感觉了。”
说着，陈老爷子强笑道：“所以，我几年之前就开始准备后事，琢磨着我肯定有这么一天，我已经把要说的话都写在了遗书里，放在我办公桌下面的保险柜里。我知道，如果我真死了那一天，你一定能找到，看到真相。”
陈正阳点点头，有些难过。
陈老爷子嘿嘿笑道：“不过我没想到，自从接了她电话以后，她又挺过了这么多年，而我也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在那一天，我毫无征兆的倒下了。我猜，这都是蛊虫搞的鬼。”
陈正阳此时大脑飞转，道：“爸，那是不是说，只要把这个蛊虫去除了，你的病就好了？”说着，陈正阳忽然回头看向杨林。
却听陈老爷子说道：“傻孩子，哪有那么容易。她用尽了一声，也没有去除蛊虫，这哪里是说去除就去除的？”
杨林忽然插嘴道：“老爷子，如果是……我假设，这位婆婆，本身不愿意去除蛊虫，而不是不能去除……”
陈老爷子闻言忽然一愣，终于泪水奔涌而出，痛苦道：“这个傻丫头……”
陈正阳听到杨林的话，却好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顿时激动道：“杨先生，你说，这蛊虫能够去除？”
杨林笑着点头道：“其实知道了老爷子的病因，就好办多了，我觉得，如果真是蛊虫引起的，那东西说起来神秘，其实也就是个微生物而已，应该不难处理。”
陈正阳大喜道：“那杨先生你快帮我爸看看！”
杨林叹了口气，道：“陈叔叔，你先去征求一下陈老爷子的意见吧……”
陈正阳一愣，随即好像想到了什么，顿时看向陈老爷子，道：“爸！你不会真这么迂腐，要以身殉情吧？咱们这么一个大家子，可是少不了你……”
陈老爷子翻了个白眼，道：“你说什么呢！还殉情！”说完，陈老爷子对杨林笑笑，道：“小兄弟，你想多了，我这把年纪，什么都看开了。就算我跟着她一起死了，在阴间也没脸见她，只能下辈子做牛做马，再去报答她了！”
陈正阳闻言，高兴道：“爸，你同意杨先生给你去除蛊虫了？”
陈老爷子叹息一声，微微点了点头。
陈正阳大喜，看向杨林，激动道：“那就有劳杨先生了！”
杨林嘿嘿笑道：“好，既然知道了病因，就让我有针对性地检查一下。”
说着，杨林又一次来到床前，准备为陈老爷子再次检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