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争执

　　张季月被戚金说得耸然动容，木错甲在藏区做的好事数不胜数，而且拥有无人替代的威望。..木错甲收下恐怖组织的钱过亿。

　　木错甲本人却几乎身无分文，几乎不可想象。说木错甲傻，他还很精明，说他聪明，做出来的事非常严重。纵容恐怖分子在藏北建立基地，那是杀头都不够的罪行。

　　按照历史和地理区域来说，木错甲的错误真的难以定性。

　　想了很久，张季月皱眉说道：“戚金，你跟木错甲是啥关系啊？”

　　“我跟他是兄弟，肝胆相照的好兄弟，基地的消息就是木错甲提供的，如果他真的帮助恐怖分子，会把这个重要的消息告诉我吗？没有他提供的消息，我在藏区就是聋子瞎子，想找到恐怖分子的老巢，根本就是做梦一样，整个藏区的牧民千千万万，驻军万万千千，却只有木错甲了解恐怖分子的基地所在的位置。”戚金情绪激动地说道。

　　“这个原因倒是可以考虑进去，给木错甲减刑的。”张季月心里想到了藏区基地对于国家的重要性，那可是完整拿下基地的，价值无法用金钱衡量。不论是经济意义还是政治意义，都非常巨大。

　　“什么减刑啊？木错甲根本无罪。”戚金不想让警方给木错甲定罪，只要定罪了，再也没法把木错甲捞出来。

　　“你是一名警察，怎么能替犯罪分子说话呢？你的立场是不是还坚定不移？”张季月大怒，在办案的过程中参杂个人感情，是警察的大忌，做不到完全的公平、公正性。

　　觉得正面交谈无法说服张季月，戚金忍了忍怒气，这样下去，只能把事情办拧了，对木错甲更加不利。他深深吸口气，说道：“领导，我捐献出一百万元可以吧？”

　　“你那么有钱，一百万不多。”心里暗喜的张季月没有表现出高兴的样子来，一百万其实不少了，那是一笔巨款。

　　“那我拿出一千万好不好？买下木错甲的人头。”戚金歪着头，把话题又转到木错甲的身上，大有跟张季月对抗到底的意思。

　　眼神犀利地盯着戚金，张季月气得手指都哆嗦了，也只有戚金这么大胆吧。拿着钱跟组织上讨价还价。张季月想拒绝的，但是想到一千万那么诱人，又不忍心一下子拒绝。

　　戚金的性格跟别人不一样，几乎可以用胆大包天来形容，想当初为了给史红云脱罪，直接杀了龙云等人。虽然做得很干净，没有留下证据，但是张季月心里可以肯定，龙云就是戚金杀的。

　　现在，戚金为了木错甲跟他讨价还价，张季月对捐献的钱颇为心动，如果拒绝木错甲的案子，戚金一定不会拿钱出来的。

　　张季月非常有才华，要不然也坐不到刑警学院主任的位置上。他以退为进地说道：“这样吧，戚金，我可以把你的意见跟藏区的办案人员反映一下，木错甲究竟有罪没罪，不是警察说了算的，那需要法院的判决。”

　　“我当然明白这个程序，不过，警察如果不提供木错甲做好事的证据，只提供了收恐怖分子的保护费这件事，木错甲就死定了，我需要警方把木错甲全部的事呈献给法院。”

　　戚金本人就是警察，即使做得不是很合格，却熟悉这里面的程序。警察是不会判任何人有罪没罪的，但是给法院提供的证据非常重要，关系到案子的直接审判。

　　像木错甲这个案子，警察只提供木错甲跟恐怖分子勾结这件事，木错甲就是长了十个脑袋也不够砍下来的。如果再加上木错甲提供给警察消息，而且把木错甲的行为定性为主动提供的，跟警察积极配合，这一个证据就能左右案子的判定。

　　戚金担心的就是这一点，事实上，木错甲真的无罪。因为木错甲不了解恐怖分子在藏北的行动，更没考虑那么深远。如果木错甲不是把藏北发生的事跟戚金说了。换做其他的牧民，恐怕谁也想不到藏北已经被恐怖分子开发成基地了，正在对华夏实施严重的破坏行为。

　　看到张季月的态度不再强硬，戚金终于松了口气，私下里给贡嘎打电话，教授岳父大人积极发动藏区牧民，上书给当地政府，诉说木错甲的所行所为，当然是重点讲述木错甲把钱散给牧民这件事，证明木错甲是一个好人。

　　张季月看到戚金的态度轻松下来，立刻泼冷水说道：“我只负责反映意见，却无法左右案子的定性，你也要注意一点，不要站在犯罪分子那一边，时时刻刻记住了，你是一名警察，跟犯罪分子同流合污就是犯罪。”

　　“在我的心里，木错甲无罪，而且有功。”戚金一字一顿地说道。他的态度让张季月很是郁闷，有罪没罪也需要看站的立场。

　　“你的医术很高明，竟然治好了孙卓辉的绝症。”张季月的话语一变，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心里暗暗纳闷的戚金反问道：“怎么啦？这件事我做错了吗？那可是奉命挽救孙卓辉的。”

　　“你少倒拉一耙，你是看在孙昭的感情上才挽救孙卓辉的。”张季月很精明，纠正了一下戚金的说词。

　　华夏这边的确一直在积极争取孙卓辉，随着孙卓辉得病之后，华夏的统战工作重点放在孙昭的身上，孙卓辉已经失去了对金三角的控制权。组织上没有让戚金挽救孙卓辉，而是请戚金拉拢孙昭。

　　戚金是为了孙昭才救了孙卓辉的，这一点有着本质的区别。不能混在一起。

　　“我只有救了孙卓辉，孙昭才能对我死心塌地，然后听我的话把金三角拱手相让的。”戚金摸不清张季月为什么翻开了陈年老账，但是他绝对不会承认错误的，尤其是孙昭选择定居在温哥华，这件事还是华夏的统战工作没有做好。致使孙昭对华夏没有安全感。

　　张季月气得又要拍桌子，在孙卓辉祖孙俩的事情上，戚金的确有无人替代的功劳，但是孙昭跑到了温哥华定居，全是戚金的失败。如果戚金把孙昭拉到华夏定居，对稳定金三角的局势更加有利。

　　结果，戚金把孙昭推到了温哥华，最终致使华夏在争取孙昭这件事上做得虎头蛇尾，没失败，那是表象，反正不算是完美。

　　看着斗鸡眼一样的戚金，张季月忽然笑了起来，摆摆手说道：“那件事已经成为过去了，咱们在这里争论不休也没啥意思，领导上给孙昭的定性是爱国华人，你应得的功劳已经给了你。”

　　“那你提孙卓辉干嘛？”戚金更是纳闷。

　　“我提孙卓辉……”张季月气得端起水杯，才发现刚才跟戚金斗气，已经把水喝干了。戚金见机很快，立刻给张季月续水，不忘记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水，口舌之争很费水的。

　　一口气喝完杯中水，张季月才接着说道：“我提孙卓辉就是一个引开话题的开头，你小子的性格干嘛那么着急啊？给不给我说话的机会了？你是领导还是我是领导？你来接我的班儿吧。”

　　张季月发火了，而且越说越生气。最后拍了桌子，指着戚金的鼻子破口大骂。

　　眨巴眨巴眼睛，戚金没声了，心里很不服气，觉得张季月拿权势压人，不公平。

　　看看戚金不说话了，张季月才压了压火气，对他说道：“你跟我来。”

　　“干嘛啊？我是见不得光的。”戚金有点慌神，他的屁股不干净，做了很多违法犯罪的事。怕张季月知道点什么，跟他秋后算账。

　　张季月没有跟戚金解释去干啥，拿出一个硅胶做的面具，递给戚金说道：“你戴上试试看。”

　　面具戴在脸上，对着镜子照了照，就像是变成另外一个人一样，但是面具有些死板僵硬，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戴着面具的。

　　硅胶跟人的皮肤同样颜色，隔着远距离看不出戴了面具，属于一种变相的化装，起到掩饰面目，不被人知的作用。跟戴着青铜面具更加隐蔽，不受人注意。

　　戴上面具的戚金跟着张季月出来，上了一架直升飞机。戚金来的时候乘坐的是游艇上的直升飞机，那是世界上最先进的鹞式直升机，除了驾驶员只有一个乘员的座位。鹞式直升机的特点是速度快，飞行半径长，性能可靠，但是乘员的数量太少。

　　张季月是大人物，每一次出门都跟着警卫、秘书、助理等人，至少有五个人鞍前马后伺候着。飞机也是运输机，能坐下十个人左右，比起鹞式飞机来，速度慢了几乎一倍。

　　在飞机上，张季月悄悄对戚金说道：“我带你去看一个大人物，你要救木错甲，这个人能说得上话，他出不出手，就看你的表现了。”

　　精神一振，戚金说道：“领导不是要置木错甲于死地吗？”

　　“我跟他没仇，干嘛要置他于死地啊？你小子的脑袋是不是有病啊？”叹了口气，张季月说道：“法律的目的是为了治病救人，防止犯罪的发生，而不是以惩治为目的，如果单纯为了惩罚，那就是报复性质的，不符合立法精神，我仔细考虑了你的话，木错甲有错，却不够犯罪的资格，他错在无知，无意中助长了恐怖分子的嚣张气焰。”

　　“我也是这么想的。”戚金很高兴，他才没有张季月那种思想的深度呢，纯粹是因为跟木错甲的关系很好，才帮助木错甲一把的。

　　横了戚金一眼，张季月冷笑着说道：“你的思想境界提高很快啊，古人说朝闻道夕死足矣，你的思想跟古代的圣贤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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