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负初 第一百一十五章 送回驿站
作者:公子夙卿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西荷最为依仗的利器,在晏少谦这儿全然无用,这让她心中生出了一抹愤然,既然他不识好歹,那她也不介意耍些手段得到他。就算此举卑劣,可她西荷向来不是什么良善之人,算计人倒也是信手拈来的事情。

  想明白了的西荷冲着离去的马车暗暗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瞧着二皇子府邸前得守卫都是略带鄙夷得瞧着她,仅有的羞耻心也冒了出来,横眼扫了过去,怒喝道:“看什么看,信不信本公主剜了你们的双眸。”

  那侍卫倒也是个傲气的,以往哪个人来二皇子府不是好言好语同他们说话,这会儿竟然让一个异国女子给训斥了去,自然是不客气地回言道:“我乃二皇子府中的侍卫,西荷公主无权处置我。”

  西荷见那侍卫姿态高昂,连个谦词也没有,也怒了,可想着在二皇子府邸前还是不能太放肆,便抽出腰间的长鞭,冲着那侍卫便抽了过去。

  那侍卫躲闪不及,长鞭直直抽在他脸上,顿时鲜血如柱,尚算清秀的面容就这般毁了,而奉命前来关门的下人见到这样一幕,当即便快步向马车赶去,嘴里还不住的念叨:“二皇子,大事不好了!”

  晏少谦正靠着车壁假寐,听得下人这一声惊呼,忙令马夫听了车,自马车中探出半个身子,沉着脸色问道:“何事大惊小怪?”

  “西荷公主将守卫的脸抽花了,如今正淌着血,赫人的紧。”那人飞快的回复道。

  “放肆。”晏少谦勃然大怒,跳下马车,疾步向府外走去,果然见到了执鞭的西荷与受伤的守卫。

  晏少谦命人赶紧将那受了伤的守卫送去药铺看看,双眸如鹰隼般盯着西荷,后者莫名有些颤栗,这样的晏少谦让西荷从心底感到害怕!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本殿的府邸前对本殿的人动手,你当本殿是死的不成?”晏少谦一字一句道,带着几分威压。

  西荷不知打哪儿横生一股勇气,毫不退让地与晏少谦对视道:“是那个贱民出言不逊在先,本公主不过是替你教训他,难不成二殿下真要为了一个贱民而处置本公主不成?”

  “一口一个贱民,与青楼女子无异的西荷公主,又能高贵倒哪儿去?更何况,谁给你这个身份和权力,让你能够教训本殿的人,这般泼皮无赖的模样,真心没教养!”晏少谦如今的暴怒值已经上升到无法言说的地步。

  西荷还要反驳,却被欺身而近的晏少谦点住了穴道,见他冷着脸色对身后的人吩咐道:“将她扔回驿站,就说本殿二皇子府前不欢迎她,往后见一次轰一次,无需留情!”

  西荷耳目欲裂,他怎么能纵容下人这般羞辱欺负她?居然还用“仍”这个字眼,这是把她与物品相提并论吗?西荷想要骂出口,却发现一句话都不能说出来,只能睁着眼睛看着自己如货物一般,被二皇子府的下人当成麻袋一样扛在肩上,就这般被送回了驿站。

  方到驿站,樊靖等人很是焦急,正准备派人去寻西荷,却没想到他们西凉国的公主竟然被人当作物品一样扛了回来,这岂是一句丢脸能形容的?

  樊靖也是等也是寻她太久,失了理智,当即便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半夜劫持公主,居心何在?”

  “使者莫非是酒喝多了,脑子迷糊了?若是小人劫持了公主,又何必将她送回驿站?”那人语调平和道,只是说出话犹如刺一般蛰人。

  樊靖瞧着那人语调不甚客气,便觉得方才语气是过重了些,便带着一抹歉然道:“是樊某失礼了,不知阁下是从何处寻得公主?”

  那下人将鄙夷敛去,语调平和道:“西荷公主夜半时分在我家主子府邸前,意图拦下我家主子车架,主子觉得男女有别,便让小的将公主送回来了。”

  樊靖一惊,自家公主怎么就不知分寸的跑到别人府上了,还干出了夜半拦人的事情,若是传出去,让旁人怎么想?他们西凉国的民风虽是开化,可也不能干出如此不要脸面之事啊!

  “阁下可是再开玩笑?西荷公主怎会如此行事,是不是哪儿冒犯了阁下,还望阁下看在本使与西凉国的面子上,如实告知。”樊靖言语中带上了一丝威胁,只盼着眼前这人能识趣些。

  “小的说得可都是实话,使者大人还想让小的如何编纂些好听的话?”那下人也不卑不亢地顶了回去。

  樊靖语噎,去见那人继续道:“原本想着替西荷公主遮掩些,但是使者大人想听真话,那小的也只有如实告知了。”

  西荷怎么愿意让旁人听到她行事荒诞的一面,挣扎着想要阻止那人将话说出口,可任何话语都不能吐露,只能死命地眨着眼睛,以此来制止!然,樊靖等人的注意力全然集中再了那下人的身上,哪里还顾得上西荷如今复杂的心思?

  “西荷公主守在府邸下,拦下殿下的马车,表明了情谊,更是自荐枕席;岂料西荷公主被殿下义正言辞的拒绝后,便将怒火发泄在了旁人的身上。若非是西荷公主不由分说的抽伤守卫,殿下也不至于如此气恼,更不会让小的以此方式送她回驿站!”二皇子府邸的下人句句犀利道,末了又不忘补刀,“想来使者大人应当也是清楚西荷公主的性子,如若不信,大可派人去医馆打听一番,今夜送去医馆整治的那人,可是由鞭子抽伤的。”

  话说到这般地步,也没有再继续的必要了,樊靖倒也沉得住气,微微拱手,道:“今夜是我家公主多有冒犯,改日定当登门致歉,还望阁下将本使的歉意转达给二殿下!”

  那人微微摆手,拒绝道:“使者大人,登门致歉便算了,殿下说了二皇子府从此以后不欢迎西荷公主,殿下还交待了,若往后西荷公主还如今夜一般夜半拦车,直接打了出去便是。”

  那人本想婉转些,可想到自家主子是何等身份,便如实想说,也是想借此断了西荷不切实际的妄想;殿下的心思,他虽猜不到,可也看听闻过殿下对清绘郡君的紧张与在乎!

  他虽然只是个下人,可也明白好歹,比之西荷的刁蛮泼皮,清绘郡君显然是更好的选择,虽然清绘郡君传闻太多,亦不是寻常闺秀那般温婉知礼,可耐不住殿下喜欢,更何况不会对他们下人动辄打骂。

  樊靖被拒绝了,对晏少谦也是从内心的反感起来,不过是皇后所出的嫡次子,性格阴晴不定便也罢了,在政治上也毫无建树,公主能看上他,这是他的福气,偏生还如此折辱他们,正当他们西凉国是能任人欺负的?

  “既然这样,那本使也不愿做那些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只是我家公主穴道被点,为何我等无法解开?”樊靖言语中也带上了一丝怠慢和轻视,与方才的歉然和小意截然不同。

  那下人也是见过场面的人,自然明白樊靖这前后态度的转变,当即也冷着脸道:“我家殿下点的穴道岂是尔等能轻易解开的,如若这样,那殿下的武学不是白习了?尔等也不要白费力气了,再等半个时辰,穴道便能自动解开了!”

  樊靖语凝,不愿再与之周旋,便下令逐客道:“今夜天色已晚,阁下还是早些回府复命,省得堂堂二皇子殿下认为本使刻意刁难了你去。”

  “使者大人哪里的话,小的虽只是个下人,可这京城中谁人不看在殿下的份上,想着巴结一二,至于刁难,小的只当使者大人这是说笑了。天色不早了,小的告退!”说罢,一撩袍,转身便离开了驿站。

  樊靖得知西荷还需要些时间才能恢复自如,便让她的婢女将她搀扶着回了闺房。见西荷走远了,樊靖身后的人立马上前,面带愠色问道:“大人,这晋朝的二皇子也太过份了些,教出的下人也是让人厌恶,也不瞧瞧方才他那神色,这是再明晃晃地打我们西凉国的颜面,若不给他们些教训,下官义愤难平。”

  “你说的这些本官何尝不知?”樊靖咬牙切齿道,又颇为无奈道,“可若非是公主贸然得罪在先,那二皇子也不至于如此落我西凉国的面子,公主也真是的,为何做出自荐枕席的事情?”

  先前提议的那人亦面有愧色,他也是怎么都想不到堂堂公主,竟然会想青楼女子一般,自荐枕席,今日这话要是传回了西凉国,还不知百姓怎么看待皇族。

  “大人,今日过后还不知公主回如何给我们穿小鞋,还有方才那人,可要下官安排人将他截杀?”那人哭着脸提议道。

  “公主她再怎么失仪,她也是我们的主子,就算公开穿小鞋,我们也只能受着!为了不节外生枝,刺杀之事暂缓,今日大家都累了,还是回房休息,有事明日再议!”樊靖何尝不忧虑?

  “也好!”众人都打算就此散了,各自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