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唐逍遥王 第四百零一章 追随者
作者:悦小童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第四百零一章追随者

  听闻顾霏病入膏肓,崔瑾只是沉默了片刻,便让武珝处理。看在顾氏投在门下的面上,武珝邀约卢节上顾府探望,委婉地表达了对顾霏的关心,再次送上一些上好的药材。顾霏倒也因此振作了两日,终究因久病郁结,无法离开病榻,又整日服药,败了胃口,无法吃下食物,总之是愈渐衰弱,瘦得如纸片一般,躺在床榻上,若非心口上下起伏,简直就看不出锦被下掩盖有人。顾夫人熬红了眼,顾霖整日锁紧了眉头,却也知道,人家武阳郡公已经是仁至义尽,未来的正妻和如今崔府当家的武娘子都亲自前来探望,你还奢望什么?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但这把锁却是顾霏自己所封锁的,只要她自己不想解开,任何人都无法。

  当武珝准备将顾霏的情况说与崔瑾听时,崔瑾拍拍她的手,却道:“不必说了,此事与我何干?”感情是相互的,难不成你喜欢了谁,那人就必须得有相应的回应?再说,这世间还有伦理道德要遵循。若自己真是爱上了谁,自然是要千方百计地争取,但,顾霏却不是。他想起了前世,也有女生心心念念,写了情书,或是当面表白,但或是无动于衷,或是婉言谢绝。也曾听说有人为之生病,但那时的女孩子都想得通透,不过是一时爱念,更是注重实际,所以虽然可惜,但也能丢下,毕竟外面的世界更精彩,更多的好男儿等着她们去见识。

  武珝不过是说说罢了,其实她也认为那顾小娘子配不上自家郎君。所以从此不再提。人生苦短,何况只是短短十五日。武珝恨不得日日与崔瑾腻在一起,夜夜紧紧地搂抱着,兴致总是极好,却也要顾着郎君的身子,毕竟年少。

  屋内昏暗,将武珝搂在怀里,崔瑾低低地叮嘱,报社的、城外山庄的、情报组织的,有关人情往来的,还有各位长辈身体健康等等,都一一关照嘱咐。他最是放心不下虞世南虞师,又让武珝多留心叔祖父李靖和房玄龄的身体,多上门问候。自家祖父祖母、叔祖父李俊等等,都要经常去请安。子欲养亲不待,这是何等悲哀?

  武珝一一应答,柔声道:“郎君放心,奴家省得。”在她想来,这些长辈都是自家郎君的助力,多在一日,便可为郎君多挡一日风雨,虽然郎君深得圣上和太子宠幸,但君心善变,谁能保证今后便一如既往地对郎君信任?所以,这些长辈,无论是至亲还是如李靖、房玄龄之类的拐弯尊长,都是极为重要的,甚至那河间郡王李孝恭,如今李家三郎李崇真正与郎君一处呢,所以,这份亲戚关系可得维护好了。另外,还有鲁国公程咬金、宋国公萧瑀、莒国公唐俭也算是亲戚,都得走动。至于英国公李勣、鄂国公尉迟敬德等等,对郎君颇有好感,听说此次鄂国公的长子尉迟宝琳、次子尉迟宝琪还要随同郎君前往苏州,所以,这些关系也得悉心维系。此外便是原秦王府十八学士中尚存的几位,除房玄龄和虞世南外,还有褚亮、颜相时、苏勖、于志宁、孔颖达、盖文达几位,早前因为品鉴会,后又因《长安周报》而结缘,所以一直有往来。至于那许敬宗在崔瑾去往苏州后不久便被长孙无忌想法外派为官,途中因暴雨塌方马车被淹没丢了性命。长孙无忌在信中看似随意地告知崔瑾时,崔瑾只是扬了扬眉,与自家岳父的身家性命相比,许敬宗这小人死不足惜。

  武珝在心里细细盘算,自觉任务艰巨,但心里更是欢喜。郎君能将这些事务交于自己,那是对自个儿的看重,所以,切不可辜负了郎君的信任,不可误了郎君的大事儿。除了这些人,还要与世家的往来,不过那最好将卢娘子拉扯进来,即便是名义上的请教商议也好,毕竟她出身五姓七宗的范阳卢氏。至于江南世家在京中之人,就自个儿拿主意了。

  对武珝的考虑,崔瑾只是点点头,让她好生处理便是,若是不懂,可向祖父祖母、伯父婶婶请教。总之一切都有定例。

  说着说着,武珝的手便有些不规矩起来,惹出一团火,又是一夜荒唐。末了,崔瑾喘着粗气戏笑:“珝儿是想将我榨干么,放心,如今除了珝儿,我便不会与谁亲热。”

  武珝娇喘吁吁,面色潮红,羞得直往他怀里钻。崔瑾低呼一声,道:“不成了,再要,我明日便不能起来了。明日还有一大堆事儿呢,下午又得进宫去,晚间要到平康坊听叔祖父教诲。”

  “这可怪不得我了,是你自找的!”

  让郎君身心都牵挂着自己,武珝自然是无比欢喜的,恨不得让时光冻结,融化在这皎皎月色中,永远再不分离。也幸亏报社已经走上正轨,不像最初那般事事都要过问,一刻也走不开,不然,武珝哪里敢一觉睡到日上三竿?一看时间,哎呀,已经九点了,她连忙唤人进来。芸香、芸风掀开珠帘,走了进来,道香汤已准备好。裹上衣袍,武珝红着脸踩着拖鞋到了浴室。按照崔瑾画的图样,缝制了各色睡袍、浴袍等等,最初穿着有些扭捏,但习惯后便也觉得即使方便又是妩媚。匆匆冲洗一番,打理好,便是十点半。武珝得意地抚摸着华美的手镯腕表,这可是郎君亲手制作的,镶嵌了光彩夺目的粉色钻石,郎君说,这是一生一世的承诺。她从未见过这透明的石头,经过精心劈割、锯切、镶嵌、抛光,终于成型,在亮光下折射出夺目的光彩。因为工序繁琐,郎君一共制作了十块,自己的是粉色钻石,卢娘子的是红色、晋阳公主的是黄色、长孙娘子的是蓝色,其余均为无色钻石。太子、吴王、晋王、汉王也各有一块。

  “娘子,今日戴着步摇可好?”芸雪将首饰盒一层层地打开,取出一支镶玉蝶恋花步摇,在如云发鬓上比划着。

  武珝从妆台抽屉内取出一个精美的花梨木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一对双凤纹鎏金钗、一支凤凰展翅金镶玉步摇、一对双蝶花钿簪、三支缠枝梅花发梳,上面镶嵌着粉钻,还有一条名曰“蝶恋花”的钻石项链。

  芸雪惊呼一声,好耀眼好漂亮啊!她从未见过如此光彩夺目的饰品。

  “这是郎君亲手制作的!”武珝得意洋洋地道,下个月便是自己的生辰,可惜郎君到时不能回京,所以便提前送了这套饰品。

  “娘子,今日便戴这套首饰?”芸香笑问道。娘子戴上不知有多美呢!

  武珝想了想,摇摇头,指了指那对双凤纹镶钻鎏金钗:“只用这对钗吧,其余,以后再说。”太过华丽,若平素都如此张扬,怕是卢娘子看了心中不喜。郎君说,他平素哪有空闲制作这些饰品,不过已经绘制了图案让金匠打制几副头面,均镶嵌了钻石,到时候一人一副,免得让人说自己厚此薄彼。

  在镜前左右上下打量了一番,武珝才喜滋滋地到偏厅进食。此时,已经中午十一点,早中两顿膳食一起食用。

  崔瑾在外院用膳,顾霖留在顾府照顾顾夫人和顾霏外,今日中午在崔府进膳的还有顾兴和顾苒两兄弟,另外便是尉迟宝琳和尉迟宝琪、程处亮和程处弼、秦怀道和秦阙道。原本崔瑾要求的是无论是世家还是勋贵,仅能送一子跟在自己身边,可是他们见崔瑾答应秦家两兄弟一同前往苏州后便不服气了,尉迟恭和程咬金两粗人便大大咧咧地将两儿子赶到宣阳坊崔府,连衣物、侍从都一并送了来,说是趁着这两日好好地联络感情,免得生疏了。他们可是眼红柴氏兄弟和李崇真这几年立下累累功劳,这都是凭着自己的本事。还说,明年他们还要参加大唐首次举行的武举。凭什么他们能够如此得意?论腿脚功夫,自家的儿子还胜过他们几分呢!还有河间郡王,见到少子李崇真出息了,便说什么当年是三郎偷偷跑去的,自己压根儿就不知,不能算那个名额,所以这次还要将次子李崇晦也撵去苏州帮衬表弟小十三郎。连“打虎亲兄弟”的话都说出口了。于是,程咬金便将尉迟恭拉下水,商议着也得厚着脸皮将两个儿子送到崔府来,反正人已经送到了,吃穿用度咱也一一折算成银票,包括随从护卫的吃喝都计算在内。瞧瞧,咱们是多厚道,哪里像宫里那两口子,直接将人塞进来,一个铜子都不给,反倒是每过几月便让人从苏州送回一口口装满珠宝玉石香料的大木箱,太可……咳咳,太会打算了,这才是天家的风范啊!

  秦怀道兄弟腼腆地以茶代酒,还在孝期,不得饮酒。原本按照规矩,孝子至少一人应在父母墓旁搭棚而居,二十七个月后方可回到家中。但是,一来是秦琼病逝后,陪葬于李世民给自己夫妻二人建造的百年之后的归处昭陵,那里自有人守候;二是此是李世民特许,将秦怀道从秦琼墓前唤回来,让他与二郎秦阙道这便跟随崔瑾前往苏州。秦夫人为了自家儿子作想,若是真等到孝期满后,不知还有机会立功否?所以,便忍着悲伤和不舍,替两个儿子收拾了行囊,赶紧令他们到崔府报到。真是可怜父母心啊!

  此时,秦怀道不过比崔瑾年长一岁,而秦阙道却比崔瑾小一岁。从贞观年开始,秦琼因为伤病便再无建树,甚至极少上朝,所以秦家的地位哪里比得上程家和尉迟家?不过,李世民还是惦记着秦琼过去的功劳,在他死后追赠其为徐州都督,次年又封为胡国公。不过,其长子秦怀道却不若杜构那般承袭秦琼的爵位,毕竟后来的贡献不一样,在李世民心目中的地位也不一样。而当年杜构能够顺利承袭其父莱国公的爵位,还是房玄龄多方使力的结果。贞观四年,杜如晦病逝后,李世民悲痛不已,三日不能处理朝政,进封其为莱国公。但是,直到次年杜如晦忌日,李世民派遣官员到杜府看望其妻儿时,经房玄龄一再委婉提醒,才让杜构承袭爵位,并敕封杜荷为襄阳郡公,将年幼的城阳公主许配给他。而秦怀道却没这么好的运气了,仅袭爵历城县开国公,还是这次回府后才得到的敕封,据说,是崔小十三郎在圣上跟前数次叹息,赞其“勇悍且有志节,乃一代战神”,只可惜英年早丧,不得再建功勋。圣上心中戚戚然,遂下旨封赏功臣后人,封秦怀道为开国县公,赏秦阙道右卫左郎将。这些事儿,崔瑾自然不会说,而是程咬金将秦氏兄弟唤到府中细细叮嘱,“顺便”提到。于是,秦氏兄弟对崔瑾极为感激,不由便露在脸上了。

  崔瑾从不以为是自己的功劳,不过是顺口提到。后世对秦琼这一门神是极为尊崇的,而自己对他很不熟悉,从未来往,所以不免就好奇,多问了几句。不料李世民这便宜岳父倒是多了心,当即下旨封赏功臣妻儿,令人送去一大堆财物。

  见到文雅的秦氏兄弟,崔瑾暗自感叹。若是秦门神身体好一些,在李世民当政时期多捞一些功劳,然后多活几年,这秦氏兄弟哪里会如此落魄?他和气地询问兄弟二人所使用的兵器。秦怀道红着脸道:“父亲之勇猛,在下未得两分,故此祖传的四棱金装锏和虎头錾金枪尚不能使用。父亲原坐骑忽雷驳早就衰老不堪,不过配种产下的几匹马匹倒也勉强,今日所骑的便是了。”

  崔瑾轻轻叹了口气,安慰道:“少兄年纪尚轻,不必着急。莱国公之勇,原本就世间罕见,哎,可惜我未能亲眼见到,着实可惜!”其实他也不是从未见秦琼,只是见到的时候,都是病恹恹的,哪有那万军之中取敌军头领首级的勇猛?

  秦阙道忙道:“小弟今后必要勤练武多读书,不负父亲盛名!”听到崔瑾居然赞自家父亲为“一代战神”,他着实高兴,不断地在脑海中填补父亲当年是如何英勇,如何在千军万马中来去自如,如何为大唐江山立下万马功劳。虎父无犬子,他下定决心,决不能辜负了爹娘的期望,要重振秦家的威望。秦夫人听闻,喜极而泣。秦夫人尚不满四十,余生漫长,唯靠两个儿子能争气,自己也能像其他勋贵夫人那般享享清福。这些年,因为秦琼一直闲赋在家养伤,所以家中并不宽裕,也与其他勋贵无甚往来。十余年下来,门庭冷落,与别人距离越发远了。

  尉迟宝琳和尉迟宝琪最是憨厚,这是极为委婉的说法,若是实话实话,便是脑子缺根弦,不灵光。他们呵呵笑着,搂着秦氏兄弟用蒲扇般的大手热情地拍打着他们的肩膀,害得秦氏兄弟咧着嘴吸着冷气,还得扯出感激的笑容。“兄弟,旁的别提,若是武艺,某倒是可以给你当个陪练!”他二人谦虚地道。

  程处亮眨眨眼,对崔瑾笑眯眯地道:“表弟,父亲说了,我兄弟二人除了有一身蛮力,啥都不懂,所以,以后一切听从你的安排,你让往东绝不往西,你让打狗绝不撵鸡,否则打断我兄弟的腿。呵呵,请表弟满饮这杯酒,今后请多多关照!”

  崔瑾早就领教过程咬金的精明,他表面上做出一副粗俗不堪的模样,其实最是细致不过,所以在太宗、高宗时期均能得到重用。李世民评价他:“志怀锐颖,气干强果,业预艰难,效宣行阵。入司禁卫,勤诚著於轩陛;出镇方隅,惠化洽於黎俗。畴庸有典,式隆宠命。”

  崔瑾暗暗鄙视程咬金的无耻无赖,哼哼,真是家传有道,他这两个儿子也是扮猪吃虎,以为能凭着粗壮的长相掩盖住内心的腹黑。他淡笑着:“两位表兄一身武艺深得伯父真传,正好小弟得罪了不少人,以后这身家性命可就要拜托两位表兄了!哦,还有尉迟家的两位兄长,你们的武艺我也是极为佩服的。”他慎重地拱手道。

  尉迟兄弟呵呵笑着,连连说不要客气。程氏兄弟则夸张地大笑,互望一眼,心中却道,提到武艺,谁敢徒手接连珠重箭?即便是自家老子,一提到此事,都是连连叹息,说即便是当年自己年富力在之时,都不敢如此大胆,更让人胆寒的是,居然用牙齿咬住重箭,这是何等的功力,何等的胆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