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唐逍遥王 第四百六十四章 兵临城下
作者:悦小童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第四百六十四章兵临城下

  柴绍领兵一路冲杀,在预定的时间内靠近庆州城。善德女王下令阻击,但哪里是对手,不过是白白牺牲罢了。金庾信、金春秋等人主张立即收缩战线,让军队向庆州城靠拢,全力保卫都城。此外,包围城外大唐军队,将李治、崔瑾、房遗爱等人擒获,以此为要挟。新罗人是从未料到唐军来得这么快,一路冲关拔寨势如破竹,毫无阻挡,但待他们醒悟过来,已经晚了。而之所以他们的消息来得如此缓慢,直到大军压境才知晓,自然是安修仁的功劳,早就派出探子把住都城进出路段,甚至连小路都隐匿人,发现新罗信使即可截杀。

  看到逐渐向营地靠近的新罗人,安修仁冷冷一笑。崔瑾举着望眼镜,正好见到在阵前的金庾信、金春秋、金廉长,脸上满是狠厉,眼中却有丝丝犹豫和不安。他笑道:“新罗的几个大将都来了,正好一网打尽。”

  看着新罗大军即将越过警戒线,安修仁等人立即趴下,护卫们将盾牌围成一圈儿,布成龟壳状。越是接近,金庾信越是不安,怎么唐军营地前毫无动静,不见一个人影,难道是早就偷偷撤离?但是,己方一直日夜监视着,并见到有撤退的迹象。

  金春秋举起手,大声喊道:“庾信公,不要太接近了,小心他们的震天雷!”

  金庾信心头一震,看看距离,相距还远,足足有千米之遥,而唐军营地前连人影儿都没一个,更未见到投石机之类,他们如何发射震天雷?但营地如此诡异的安宁,不由不让人生疑,遂令全军停止前行,小心观察四周,生怕被反包围。

  李治撇撇嘴:“瞧这阵仗,不过四五万人吧,居然企图围困咱们,真是自不量力!”

  “晋王殿下也要体谅人家人口少嘛,其余军队被柴大总管牵制或消灭,哪里能来得及赶过来?”房遗爱笑眯眯地伏在地上,伸长脖子透过盾牌缝隙向外看。

  崔瑾看了看腕表,对安修仁道:“安将军,令大伙儿准备好,再有一刻钟便到约定时间了。”他们早就与柴绍约好,待金庾信走进包围圈,便引爆地雷,先把新罗军炸个头晕脑胀,然后趁机发动进攻,前后夹攻,将善德最后的一点儿老本儿消灭干净。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起爆!

  震耳欲聋的声响过后,安修仁等人从地上爬起来,前方,一片浓烟,虽然将耳朵用布团儿塞住,但因距离较近,仍是微微头晕。趁你病要你命,痛打落水狗的事儿最是喜欢干。还未待新罗人在一片哀嚎和满地断肢残肉中惊醒过来,只见前后尘土飞扬,唐军已经杀将过来。金春秋满身鲜血,耳朵里全是轰鸣声,被侍卫拉扯起来,好在,因侍卫拼死护着,只是受了些轻伤。他连忙向四周看去,大声喊着“庾信公”。金庾信呢?在爆炸声响起的那一刻,他完全懵了,只见眼前鲜血合着碎肉残肢飞舞,然后便被侍卫按在地上。算他命大,并未踩在地雷上,又被侍卫们保护得甚好,待地动山摇过后,他终于想起了自己的职责,推开身上的侍卫,却发现那几名与自己从小长大的侍卫已是缺胳膊断腿,只留一口气了。金春秋瞪大了眼,踉跄着跑过来,一把抱住金庾信,高声吼道:“庾信公,你,你还活着!”

  金庾信有些呆愣地摇晃着脑袋,弄不清楚刚才究竟遭遇了什么。他眨眨眼,看清楚眼前之人,哆嗦着嘴唇道:“春……春秋……公……发生什么……事儿了?”

  金春秋摇摇他的肩膀,苦笑着:“咱们上当了,唐军早有准备,只怕,新罗不保了!”金庾信皱紧了眉头,虽没听清楚他说些什么,但刚才发生的事情,哪里不知自己已经落入别人的圈套。

  “庾信公,春秋公,唐军,是大唐的军队!”侍卫们惶恐地跑过来,手颤抖着,长剑差点掉在地上。

  又有侍卫前来禀告,道,国仙大人身陨。这下子,金庾信听清了话,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虽说金廉长的功夫比自己要差那么一点儿,但也是从上千贵族子弟中选出来的。但是,容不得他继续想,金春秋便拖着他大喊:“庾信公,赶紧召集将士突围,撤退,速速撤退!”

  此时,金庾信也察觉到了地表的震动,环顾四周,见手下的将士没头没脑地四处乱窜,正被手拿长枪的唐军驱赶着,但有反抗,便是毫不留情地一枪。也有英勇的士兵聚齐一起,一起对抗,企图冲破封锁,不料被那唐军随手扔出一个圆乎乎的东西,然后便是震天一响,接着是一阵哀嚎,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的伤员和尸首。金庾信的心冰凉一片,如何撤退,血肉之躯如何能挡得住唐军的震天雷?这就是震天雷啊!

  “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蹲下,降者不杀!”

  一群群唐军骑着高头大马来回飞奔,口中大喊。有机警的新罗士兵赶紧跪下,也有人还未回过神来,呆呆地站在那里,然后便发现自己的视线突然开阔起来,飞了起来,但是,为何看到了一具没有脑袋、正在喷血的躯体?

  这种乱腾不到半个时辰便落下帷幕。将新罗人串成一长串,手脚捆绑,看得李治和房遗爱捧腹大笑,像一条条蜈蚣一般,这样子太可笑了。

  “金庾信?金春秋?”崔瑾骑在马上,看到两个比较熟悉的面孔,笑着打招呼。

  “魔鬼,你们是魔鬼!”金庾信眼睛一缩,大声嚷嚷道。

  金春秋不愧为新罗历史上第二十九代君主武烈王,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沉声喝道:“大唐倚强凌弱,不怕丢了天朝上国的脸面?”

  崔瑾优雅地抚摸着衣袖,呵呵一笑:“胜者王败者寇,历史本来就是由胜利者书写的。是尔等不识时务,若早早地俯首称臣,何须白白浪费咱们一个多月的时间?”

  “可不是,给了这许多机会,是尔等没把握住,还奢望大唐能放过你们?”李治讥讽着,扬声长笑,“如今,新罗尽在大唐手掌之中,尔等皆成阶下囚,若是知情识趣,还能留你一条性命,到长安继续享受荣华富贵,若是顽抗到底,哼哼!”

  柴绍并未下令进攻庆州城,而是让一名新罗的花郎进城去将劝降书递交善德女王,限期三日,三日一过,鸡犬不留。作为新罗的都城,庆州城仿照大唐长安修建而成,城高墙厚,若是强攻,还是不免费劲儿,特别是要浪费大量的炸药,很是划不来。崔瑾更想不战而屈兵,逼迫他们自行投降。

  说是劝降,实则是强令善德女王打开城门,无条件投降。善德女王与一众大臣胆战兢兢,即便将手中的劝降书撕成了碎片,也是无济于事。一向保养甚好的脸上,不过短短一个月,便已是皱纹满布,连手上都布满青筋,显然很受了些折磨。“如今人方为刀俎,我为鱼肉。奈何奈何?”她喃喃地道,全身的力气早已被抽空,只觉脖子似乎被人掐住,呼吸不过来,不由张大了嘴巴,用手捂住脖子,“啊啊”地叫着,却再也说不出话来。跪伏在地的大臣们察觉到不对劲儿,全都抬起头来,顿时大惊失色,口里喊着“陛下”,赶紧令人传唤御医。

  因气急攻心,善德女王猝然昏倒,不省人事,待她醒来,已口角歪斜、语言不利,连手脚都失去了知觉,头也无法转动,只有那眼睛能眨动,浑浊的眼泪滚滚而下。

  朴常林与一众大臣守在寝宫外,得知情况,连忙商议。有人提出,正当国难,不可一日无君,但善德女王并无子女,唯有其堂妹金胜曼为圣骨,是最恰当的国君人选。一直以来,新罗国君均出身圣骨,可惜因近亲结婚,一代代下来,存活的王室子弟越发少了,到真平王金白净这一代,圣骨男尽(儿子无一留存),只得让长女金胜曼继承王位。亏得金胜曼英慧神武,在大唐的支持下不断强大国力兵力,先是联合百济共抗高句丽,但因野心太大,连连抢夺他国城市,扩大疆土,终于引起百济布满,转而与高句丽联合,共同打击新罗。于是,新罗便向“靠山”大唐连番恳求,求得大唐发兵征讨高句丽。在他们的设想中,华夏中原人最是爱好脸面,若是将高句丽打下来,必然不愿失了大国风范留下军队抢占高句丽,如此,新罗不是白得了偌大的地盘么?待掌握了高句丽,百济还是个问题?善德女王盘算得很好。若是过去,或许她的计策极有可能实现,可惜,贞观元年二月,长安城宣阳坊崔府,一个名叫崔瑾的儿郎出生。

  善德女王虽不能动弹,但心里明白得很,如此,更是绝望。如此,身不如死的日子,如何过?贴身的女官替她擦去眼泪,温声道:“陛下,可是渴了?”现在,善德女王除了眼睛能动,连咀嚼都不能,活生生的植物人。女官轻轻地撬开善德女王的嘴巴,插进去一根管子,小心翼翼地灌了汤药,又将善德扶起来,让汤水能够顺流下去。这是御医想出来的法子,除了药,所有食物都熬成汤水喂食。

  从暗线传来的消息,得知善德女王中风全瘫,李治叹了口气,笑道:“这抗击能力也太弱了些吧,女王不是应该无坚不摧么,怎么连这样小小的挫折都受不了?或许,她是当不成女王很是想不通,真是可怜啊!哎哎,怎么就看不开呢?金钱权势美人儿,都是过眼云烟,何必苦苦留恋?”

  崔玦“扑哧”一声笑岔了气,捶着胸口连连咳嗽,末了,笑道:“稚奴表兄,这话应该给善德女王说,她听了,说不得一下子气得又能说话行动了。”

  “真的么?”李治瞪大了眼,得意地摸摸鼻子,“呵呵,我也觉得自己这张嘴巴越发厉害了,瞧瞧,前几日不是将金庾信和朴常林气得说不出话了么?看来,我还是挺适应外交谈判的。”

  房遗爱撇撇嘴,似乎我说的话要多些,功劳还要大些吧?算了算了,出风头的事儿就让给你,我只做幕后英雄就好,免得太过引人注意。

  李治眼风一瞟,正好看到房遗爱不屑地撇嘴,哼哼着,补充道:“当然,其中房老二也发挥了极大的作用,功劳也是大大的,姑父记得给他记上一笔啊!”

  柴绍宽慰地抚摸着长须,点点头:“此次出征,你们的功劳某令人另行记录,待班师回朝,必会如实上奏。”多年的相处,他已经将这几个儿郎真正地当成了自己的子侄,而非过去的面子情。

  柴哲威笑眯眯地道:“最是喜欢随着表弟做事儿,不仅有功劳拿,还能获取大笔银子,所以啊,表弟可不能长期待在长安,还是得多领着咱们出来逛逛。”

  柴令武嘀咕着:“可不是,连狄仁杰和徐齐聃两个小家伙的老婆本儿都赚到了,只可惜时间太短,还没来得及榨取新罗大臣和贵族的油水,便发现善德开始行动了,否则,让小十三郎设个擂台,多比试几轮,肯定会赚得更多。”他表示非常遗憾。

  柴绍顺手给他一巴掌,呵斥道:“已经够出格儿的了,若是真敢摆下擂台开赌盘,回京后看不被御史们的唾沫淹死!”做一次,可以说是顺势而为,但第二次,便不妥当了。瞧瞧人家小十三郎多稳重,行事说话看似嚣张猖狂,实则都是有目的的,小心谨慎得很呢,哪里想自家两个儿子莽撞?哎,他们跟着小十三郎也学了近十年了吧,怎么就没多几个心眼呢?

  崔瑾温和地笑道:“可暂而不可常,可一而不可再,能秒杀金庾信,那是因为他太过轻视对手,若有下次,我必不能如此轻易地战胜他。再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说不定新罗民间也有不出世的高手,真对上,胜负未知呢!”

  虽说对兄长的武艺挺有信心的,崔玦还是不赞成兄长与人真枪真刀地比试,他连忙道:“兄长说得极是,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有一山高,能够智取何必强攻,更不要说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兄长,这种浮财不要也罢!”

  狄仁杰和徐齐聃羞愧地垂下头,当时见到一箱子白花花的银子,自己也是被狠狠地镇住,虽说出身大家,可也从未一下子拥有过这么钱财。现在想来,老师也是冒了险,不仅是比斗中的危险,更有来自长安的问责。可是,有了好处,老师却毫不犹豫地将大部分划拉出来。司马迁曾说过:“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而老师也多次告诫,人的一生,将面对无数的博弈,要想扎下根基,有所成就,必须随时保持头脑清晰,做到不贪、不嗔、不痴、不妒、不慢、不疑。只是,往往说易行难,很多时候都要受到自身或外在的诸多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