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唐逍遥王 第四百八十八章 算计
作者:悦小童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第四百八十八章算计

  这日,与李承乾作别,崔瑾准备出宫,突然旁边一人突然停住脚步,唤道:“拜见齐国公!”

  崔瑾转过身,见一名千牛卫大步过来。此人,崔瑾并未见过。送崔瑾出宫的李益低声道:“这是潞国公的女婿贺兰楚石,东宫千牛卫。”

  崔瑾点点头。自己与此人并无交集,却不知今日他为何如此作态。按照史书记载,贺兰楚石名声不佳,侯君集劝太子谋反,事败,侯君集下狱,贺兰楚石担心自己受到牵连,便至宫阙告发,李世民亲自审问侯君集,侯君集最初坚决不认罪,李世民大怒,将贺兰楚石上交的,侯君集与李承乾来往的书信给他看,侯君集只得认罪服法。

  不待崔瑾作声,李益皱了皱眉,问道:“贺兰郎君今日不当值?”李益统领东宫诸卫,是李益的最高长官。

  贺兰楚石未料到李益也在此处,远远看来,还以为是一般的千牛卫。暗道一声“晦气”,恭谦地行礼道:“禀李将军,卑职刚刚得到消息,内子身体不适,哦,她已有了两个月身孕,故已请了半日假。”

  李益拱手淡笑道:“恭喜恭喜,那就赶紧回去吧!”

  贺兰楚石忙道谢,略一踌躇,又对崔瑾施礼,赔笑道:“前几日卑职的岳父来信,说因齐国公的推荐,得以回京,卑职一直想向齐国公致谢。岳父大人年纪大了,这些年一直在外,虽知国事为重,内人总忍不住挂念有心。此番若非齐国公替卑职岳父在圣上跟前说话,还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呢!”他长叹道,一脸的关切和感激,再次深深躬身道谢。

  崔瑾暗暗冷笑,依着侯君集那般狭隘的心胸,他岂能真心感激自己?若是推荐他领兵出征,让他重掌兵权,或许才真能如他的意吧?他虚扶一下,矜持地笑着:“切莫如此,某不过是听圣上曾言,潞国公这些年带领各地府兵抢险救灾,抢救了数十万生灵,挽回不止上亿元损失,功劳巨大。圣上便寻思着,应该成立一个专门的部门,专施抢险救灾事务,这可是活人无数的大功德,而这一重任,如今除了潞国公还有何人能担当?说来,某仅在朝堂上见过潞国公一次,这些年又不在京中,哪里清楚这些,还不是听圣上和太子多次提到才了解?”

  见崔瑾推卸得干干净净,又打出圣上和太子的名号,贺兰楚石心中打了一个转,也不知是否详细,却一再拱手致谢:“无论如何,卑职都要多谢齐国公的美言呢!”

  眼珠一转,又道:“卑职的堂兄乃邕川郡君的先姊夫,哎,可惜英年早逝,前几日卑职还去武府拜见了嫂子,见到了一双侄儿侄女,甚是可怜啊!”

  崔瑾古怪地看了贺兰楚石一眼,似笑非笑地道:“哦,此事听某内子提过,好像是贺兰大郎暴病而亡,贺兰家将责任推到武大娘子身上,还多番挤兑,武二郎得知,念及兄妹之情,很是不忍,便写信请贺兰家放武大娘子带着一双儿女回娘家,今后生老病死婚丧嫁娶均与贺兰家无关。”

  贺兰楚石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尴尬地笑道:“居然有这事儿?卑职从小在伯父家长大,与堂兄一向亲密,这几年留在长安,倒是走动得少了,不然,必要劝劝伯父伯母。堂兄英年早逝,自然是令人心痛,但谁不知堂兄与嫂子最是恩爱,嫂子心里还不知如何悲痛呢,怎可迁怒于她?”

  “是么?”崔瑾抬起头,不再看那张貌似懊恼谦卑的脸,太过虚伪做作,唇边浮起一丝讥讽,“某不知其中是非对错,只听闻,岳父应国公去世后,贺兰老夫人便做主给贺兰大郎抬了两房妾室,理由是武大娘子正怀有身孕,不能伺候贺兰大郎。真是人走茶凉呢,却忘了,当初是他们可曾得了某家岳父大人的恩惠?哎,罢了,好在,如今贺兰家与武家并无瓜葛,以前种种,便当作云烟!”

  见贺兰楚石的脸色越发尴尬难看,崔瑾满意地点点头:“此事,自然是与贺兰郎君无关,某也是多嘴了,还请海涵呢!哦,真是对不住,先前贺兰郎君说你夫人有喜了?哎呀,这耽误了你不少时间,抱歉抱歉,某也得赶紧出宫了,与晋王殿下有约呢!”

  对李益抱拳道:“李将军留步,这已经到宫门口,随从们都候着了。”

  正好,知书等人从宫门口的休息室探出头来,见到崔瑾,忙让人牵马来。

  崔瑾对贺兰楚石淡淡一瞟:“贺兰郎君,某先行一步,再会!”

  贺兰楚石忙行礼。

  李益抬抬下颌,肃然道:“既然尊夫人身体不适,贺兰郎君便赶紧回去瞧瞧吧,潞国公就要回京,知道他又要多一个外孙,不知该多高兴呢!”

  因为是侯君集的女婿,贺兰楚石一向得意,还是这几年侯君集淡出众人视线,这才安稳了些。而侯君集曾动念将女儿送到东宫之事,李益是知道的,当时李世民也有此意,却被李承乾婉拒了。后来,倒是侯家小娘子无意中见到容貌俊朗风度翩翩的贺兰楚石,一见倾心,爱女心切的侯君集便招了贺兰楚石为婿,对他颇为看重。

  与崔瑾攀亲不成,贺兰楚石心头暗恨,想着待岳父回京,必要求他给自己找回今日的场子。哼,崔氏十三郎与卫国公是亲戚,而岳父与卫国公一向不和,原本当年圣上有意让岳父担任兵部尚书,不料到头来却被卫国公夺去了,说不定,这里面也有崔氏十三郎的“功劳”呢,他不是很得圣上的宠爱么?

  崔瑾知道侯君集回京后或许会找自己的麻烦,但是,他丝毫不担心。不过一小人耳,又四面树敌,与文臣武将关系都不好,甚至是有些龌龊,可谓不得人心。而李世民虽然挂念当年的兄弟之情,但心里也有顾忌,必不会让他掌权。防汛抗洪抗旱抢险救灾指挥部,当然是极为重要,但是,处处受制,牵涉部门甚多,若是不好好处理与各部门和地方的关系,工作简直无法开展下去,还不如他领着府兵四处救灾更自主。

  果然,侯君集回京,进宫觐见天子后,便送了帖子到齐国公府。可惜,下人回禀,齐国公并不得空,五日上朝和到各部门转悠,中间一日奉旨要为众儿郎授课,故此,只能向潞国公致歉,望潞国公海涵。

  侯君集面色一寒,重重地将手中的茶盏掼在地上摔成碎片,咬牙切齿地道:“不识抬举的小辈!”其实,他早就知道,凭借自己一个国公的身份,出身高贵的崔瑾怎会卖他的账?何况,崔瑾不仅仅是博陵崔氏嫡子,还深受李世民和李承乾宠信,又与一干王爷、大臣交好,甚至他的爵位比自己还要略高一些。潞国公、齐国公,不能相提并论。人家可是食邑三千户呢,而自己才多少?赐邑千户!他酸溜溜地想着。想到自己出生入死辅佐李世民,又有从龙之功,却还不如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少年郎,就好不憋屈。凭什么?就凭袁天罡这神棍说什么文曲星转世?哼,依某说,还不如说是妖孽才对!可不是呢,生下来又聋又哑无知无觉,突然就变得聪慧无比无所不知无所不能,这不是妖孽俯身是什么?哪有两三岁的孩子就能写一手好字画一手好画儿的,还懂如何耕种,诸如等等,岂是正常人能为的?偏偏圣上就相信了,还如此恩宠,甚至将自己嫡亲的女儿送给他做妾!再想到当初想把女儿嫁给李承乾,却被李承乾拒绝,心里更是愤恨。

  “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果真不假!”侯君集愤愤地拍着桌子,“当年某随当今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身上如今满身伤疤,难道圣上都忘记了?为何李药师、尉迟敬德、程知节他们都能领兵作战,单单就某领着府兵到处铺路架桥清淤抢险?说某识字不多,难道尉迟敬德就不是大老粗?尉迟老儿不过是打铁的,程蛮子还曾做过山贼,为何就排挤某家?”

  贺兰楚石可不敢说天子的坏话,忙挥手令左右退下,关上门,劝道:“岳父大人息怒,小婿以为,圣上对岳父大人一直信任有加,当年突然就解了岳父的兵权,让岳父干那等闲杂事儿,会不会是有人在圣上面前乱嚼舌头?”

  灌了一壶茶,侯君集慢慢冷静下来,沉吟片刻,道:“某与李药师最不对付,难道是他在圣上面前说某坏话?”想起当年曾奉命向李靖求教兵法,可李靖只教了些粗浅的玩意儿,并不尽心,侯君集一怒之下便告李靖有不臣之心。李靖却反告侯君集心生二志,并道,当今天下安定,他所授已足够安定四方,今**迫倾囊相教,必是有反意。还说什么“脑后生有反骨”,心胸狭隘,贪权恋势,不是忠臣等等恶毒之言。最恨的是,原本兵部尚书之职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却被李靖夺去,而自己随即远离长安。如此种种,除了李靖,还有何人与自己作对?

  贺兰楚石自然想让侯君集给自己出气,叹了口气,道:“岳父大人,您可知如今圣上和太子最信何人?不是旁人,而是齐国公啊!”

  侯君集皱了皱眉:“不过是一个孩子罢了,圣上如此宠信,不过是看在他的出身份上,又成了他的女婿,当然是比别人亲近些。”

  贺兰楚石摇摇头:“岳父大人不要小瞧了此人。他能年幼得志不仅仅靠博陵崔氏嫡子的出身,这些年,他可着实做了些惊天动地的事儿呢!”于是,他开始细细分析。虽然都是众所周知之事,但回想起来,哪一件不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儿?

  侯君集越听心里越是发沉,眉头越是深锁,咬咬牙,道:“某却是差点小瞧了他去!这等妖孽,根本就不该存活于世,说不得哪日大唐江山便会断送在他手中!只是,如今他成了圣上的女婿,有些话倒是不好说了。”

  见侯君集心里存了事儿,贺兰楚石满意了,眼神闪烁不停,凑到侯君集耳边低声道:“岳父大人不必着急,如今回京了,今后有的是机会找他的晦气不是?小婿以为,圣上还是信任您的,毕竟,您是最早追随圣上之人,又为大唐江山立下了大功。只是,那人如今深得圣上和太子宠信,须得好好筹划,不可让人轻易发觉才好!”

  侯君集也是心思缜密、心狠手辣之人,知道要间离李世民和崔瑾翁婿之间的关系还是要动一些手脚的,不可让人抓到把柄,不然,单单是来自世家的压力,便足以让整个侯家灰飞烟灭。心里既是憋屈,又是愤然,即便自己贵为国公又如何,在五姓七宗眼里,自己犹如蝼蚁一般。自己也曾委曲求全地想与他们结交,但是,人家根本对自己不理不睬,甚至出言讥讽,而自己即便是告到圣上跟前,圣上还不是让自己避让一些。还有同为武将的程知节、尉迟敬德他们,现在也不要脸地巴上去了,不仅赚了不少钱,还让自家儿子也挣得了好些军功。如此想着,侯君集心里更是郁闷和愤恨。他也有儿子,偏偏就没人提携,如今不过是在宫里当个侍卫。以前还想着待自己领兵出征,也将儿子带出去赚取军功,不料被解了兵权,还远离权力中枢,成了那挖土修坝的监工,着实丢人。不成,侯家的富贵荣华可得延续下去!那么,如何做呢?

  想到文不成武不就、唯一的儿子侯耀武,侯君集一阵牙疼。因为是唯一的儿子,侯耀武被他娘看成眼珠子视为命根子,简直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那时又常年出征,哪里顾得了许多,待他回来,独子已经与柴令武等人一样成了纨绔。只是,柴家两个小子连同河间郡王家的三小子因为天子自己攀亲,与崔家小子也成了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与崔家小子结交,不料便转了性成了器。至于房家和杜家老二,他们本来就是亲戚不是?

  世家啊,难道圣上就不想将这些高高在上的世家打入尘埃?他不是愤恨这些世家把持朝堂、收买民心、垄断商路么?怎么如今就与这些世家相处默契了?

  侯君集如何不甘心,贺兰楚石如何算计,崔瑾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早几年前,他便放了几个细作在侯府,就是担心侯君集对李承乾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