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啊夜，真地是你在我上场时端给我的汤有问题，正是那汤，让我不得不匆促结束战斗，因为不快点结束，那我只可能是输。

　　夜啊夜，当年，你以舍命的一击赢得了在我身边为暗卫的资格，今日，我也以舍命的一击，赢得了整个暗门。

　　那我和你之间，到底是从此恩怨两相断，还是我彻底地拥有了你，只是，我真地能够拥有了你吗？你那碗汤，到底是何意思呢？

　　可是，我想说，若我拥有整个暗门却不能拥有你，那我要这暗门有何用。

　　夺暗门，只为你，失暗门，也只为你。

　　“然，然，你醒了吗？”熟悉的声音让东方素然浑沌的意识终于有一丝苏醒。

　　“辰，是你吗？”

　　“是我。”轩辕枯辰淡淡地说：“你终于醒了。”

　　东方素然动了动右手，还好没废，不然她就真地亏大了，不知道那个影死了没，虽然说她刺中的是胸膛，但是她对自己的力道还是拿捏地准地。

　　“我的伤是你包扎地吗？”

　　“不是，是宇文烈。”轩辕枯辰回答。

　　“那现在他人呢？”东方素然环顾下四周，屋内除了自己之外，只他一个人。

　　“去休息去了，然后就换我上来了。”

　　嗯，听这话，好像自己还昏了很久似地，外面还是烟暗，应该没多久吧，一想到这，她就问起来了，“我昏了多久了。”

　　“昨晚到今晚，可以说是整整一天了。”

　　东方素然再次动了动手，就听到了一声，“别动，小心伤口裂开。”

　　东方素然听话地放下手，然后就觉得无话可说一样，和他四目相对，她早就听说人世间最美好地无过于爱人在一起，你看着他，他看着你，那现在算是吗？

　　“为什么？”突兀的问题让东方素然脑中一片空白。

　　“我说你为何要用这种舍命的打法。”

　　“这个。”东方素然抓抓头，让她说什么好呢，她总不能说是夜当年也是用这种方法获胜地，所以她想试一下吧。

　　“是因为夜吗？我记得当年他就是这样留在你身边地。”像是看穿一样，轩辕枯辰直接吐出了口。

　　“被你看穿的感觉可真地是一点都不好呢。”东方素然苦笑，她竟在这时有点不喜欢这种感觉了。

　　“不好吗？”轩辕枯辰握着她的手，“我倒是觉得这是最好的一件事，这至少能证明这世上有一人能懂你。”

　　轩辕枯辰一字一顿地说：“而那人，是我。”

　　“这个……”东方素然吐吐舌头。

　　“你昏睡的时间里，妖烟魅偷偷地来看过你，炎栖光明正大地来看过你，那遥以太女的身份进来探望过。”轩辕枯辰将自己的身子贴着东方素然，“话说回来，我还从来没有数过你招惹的男人呢，但是看他们一个一个地来，心里还真不是滋味呢。”

　　“我，我，我……”东方素然真地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竟有了这么多的男人，并且好像还有一个轩辕枯辰没有说的样子。

　　“他对你下了药，你会不在乎吗？”明白了她所想地，轩辕枯辰直接地说，不是肯定，是疑问。

　　再看着她苦脑的样子，轩辕枯辰低下头轻轻地说：“是暗门下的命令，但是他也确实有错，他忘了，你才是他的主人。”

　　“那他呢？”东方素然终于问了她一直想问的问题。

　　轩辕枯辰瞟了瞟门外，“在门外，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和你话他会听了去，因为他已经在外面跪了一整天了，外加一场雨，不知道还能不能撑住。”

　　东方素然又是一副苦瓜脸，她就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到她手里都这么难办了呢，明明她赢了，可以堂而皇之地让他离开暗门，再让他嫁给她，可是他却对她下了药，阻止她赢影。

　　那么，他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呢，是在维护暗门，还是因为他不想嫁给她。

　　“别想太多，你还是先决定要不要他进来吧，无论他是出于什么原因，你都是他的主子。”

　　“我知道了，辰，你先下去吧，顺便让他进来。”

　　“夜见过主子。”夜双膝跪地，东方素然只一眼，便看见了他惨白的脸色，身子虽然挺直，但是却掩盖不了疲劳，显然是一天一夜未进滴水地跪着了。

　　“主子，在你的眼里，我还是你的主子。”东方素然缓缓起身，向夜走近。

　　“主子，你的身子还未恢复，恳请……”

　　话未说完，东方素然已经来了他的身边，“啊。”夜叫了一声，下巴已经被东方素然紧紧地捏住。

　　“你是不是想恳请我不下床，这样对我的身子不好。”毕竟在她的身边多年了，他想地什么，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他熟悉她，也代表她熟悉他。

　　而夜此时的无声，则是证明了他确实是想说这样的话，眼睛无神地望着东方素然，动了动嘴唇，却因为一天未进水实在是难以发出声音。

　　“你既然唤我一声主子，还在我的汤中下药，那是不是说明我在你的心中其实根本就不主子。”

　　“不……是。”夜艰难地从嘴中吐出这几个字。

　　“那你说，为什么下药。”

　　“暗门之命，这是我……是我之前欠地，这次只不过还了罢了。”夜的话算是断断续续地。

　　“罢了。”东方素然松开手，“你觉得罢了就罢了，那我和你之间地呢？”

　　“请主子责罚。”夜再次双膝跪地，不同地是这次是完全地将自己的整个身子伏在了地上。

　　“责罚，抬头。”不让人反驳地口气。

　　啪地一声清脆，让夜怔了怔神，然东方素然却已经又躺回了床上，刚才用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竟让她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

　　“主子。”这一掌，夜接下了，继续低头，什么都没有说。

　　“夜可知我为何会受伤。”东方素然笑地焉然，宛如彼岸中开得娇艳的曼珠沙华，带有致使的危险，却又让人忍不住靠近。

　　“不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好了，当年你为得到作为我暗卫的资格，不惜用舍命的方法，而如今，我也只是想用同样的方法来回报给你，回报给你当初你为我受地那一击的疼痛。”

　　“所以，当年你受的苦，如今我也同等地受了，我们之间谁也不欠谁了。”

　　“今日，我东方素然以风月为鉴，在此宣布夜从今往后不再是我的暗卫。”一字一顿地话语，不带有任何的感情。

　　“不。”干涸的喉咙阻止不了他在这一瞬间感情地激发，似乎是在悲天悯人一般，强大的声势竟然让整个紫铭府的上空都在回荡着他的声音，然后归于平静。

　　“不，主子，你说过地，我也立下过誓地，今生我的命都只为你而生，主子今日不让我为你的暗卫，是想让我命丧黄泉吗？”

　　“是吗？”东方素然在挣扎地从床上起来，走到他的身边，夜看她身形不稳，自己颤抖着扶着她。

　　然东方素然则低下了头，在他的耳边一字一顿地说：

　　“从今往后，你将不在是我的暗卫，而是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