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蜜婚日常 第41章
作者:兮知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自夫妻俩圆房后,阮初秀也好,曲阳也罢,小俩口子尝过其中美妙滋味,颇有几分瘾,和平素相比,愈见的腻歪亲昵,嘻闹间氛围悄然发生改变,似是撒了糖泼了热水般,慢慢地就有点变味。

  好在身为男子的曲阳尚有几分克制,顾及着媳妇的身子骨,总能在关键时候冷静下来,宁愿自己忍忍,也不想媳妇受累。并且定了个规矩,每七日才能温存一回,每回不能超过三次。

  他说这话时,神态极为认真严肃。阮初秀听着,内心顿时涌出股暖流来,眼眶都有些微微的湿润,怔愣后,旋即露出个灿烂的笑容,连连点头赞同着男人说的话。言罢,扑进他怀里,俩人搂着团,又是一顿好腻歪。

  出了明言规矩后,夫妻俩虽还是恩恩爱爱,仗着住在深山里没羞没臊,到底还是知着分寸,双方都有心注意着,嘻闹玩耍时适可而止,把日子过的越过越蜜里调油。

  别说阮初秀面如桃花,连曲阳都眉宇尽显春风,这对往昔不打眼的夫妻,如今倒是越发的男俊女俏。

  眼下是九月下旬,临近深秋,白日里阳光炙热,早晚却透了寒凉,尤其是夜里,山间的夜里尤为的寒冷,碰着刮风下雨的天时,满耳朵都是呼呼的风声,沙沙的树叶声响,偶尔传出道兽鸣兽吼,分外的惊悚。

  阮初秀却是不怕,她有甚可怕,自家男人厉害着呢,窝在男人暖烘烘的怀里,被他的大手轻轻抚着后背,睡得别提有多踏实。

  “你胆子不小。”某日夜里,恰巧刮着大风落着大雨,还有不知名的野物在叫唤着,曲阳怕媳妇被吓着,将她往怀里搂紧的同时,又不着痕迹的捂着她的耳朵,另只手依旧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后背,脑袋里正寻思着说点什么话,就听见媳妇在好奇的问他,什么在叫叫得怪渗人,心里慌慌地,说完,她还往他怀里钻了下,打了个哆嗦,紧接着,他听到了她的笑声,才知她不是真的怕。

  阮初秀有点儿得意。“那是。我得天花时都是住在山洞里的。”

  这段委屈的往事,却被她拿出来当成英雄事迹。曲阳忍不住笑出了声。“你真勇敢。”有模有样的夸了句。

  “我跟你说,我如果胆小点,咱们就成不了夫妻。”阮初秀从男人怀里抬起头,看着他,说的很直白。

  不知从何时起,曲阳发现,媳妇对他是越来越随意,态度和之前有点微妙的不同,他不知要怎么来形容,却觉出这是好事。“对。都怕我脸上的疤痕。”他知道的,不仅仅是姑娘,连妇人和汉子都有些怕他。

  “有什么可怕地。”阮初秀伸手抚着他的脸,细细地扶着他脸上的疤痕,美滋滋的说。“我当时看见,就觉的这疤痕看着有点可怕,再仔细看看,反而觉的很显男人,是个累,这根本就不算累,坐着也是坐着,手里有点事干,日子还过的快些呢。”说着说着,阮永氏又叨起闺女来。“我看你,得把针线活捡起来才行。”

  “娘。这衣裳很合身,很舒服。”曲阳换好衣裳走了出来。

  阮初秀暗暗的对着丈夫竖了个大拇指,出来的真及时站起身,围着男人转了圈,连连夸着。“娘你手艺真好,瞅瞅这衣裳,做的可真好,特别的衬阿阳哥,穿着都更显英俊了。娘,我的呢”

  “急啥,你的还在做。”阮永氏看着女婿,满意的点点头。“咱自个做的衣裳啊,穿上身那感觉就是不一样的。”

  “光摸着就好舒服。”阮初秀拿脸蹭了蹭衣裳,冲着母亲笑的别提有多谄媚。

  阮永氏哭笑不得的嗔了句。“就你最会搞怪。”

  “娘。你花了多少钱”曲阳问了声。

  “没多少钱。”阮永氏说得含糊,又道。“回头你这一袋子衣裳我拎到永家铺子换成布料和钱,正好差不多。”

  阮初秀有点着急。“娘,一码归一码啊。”

  “什么一码归一码,你这孩子不会说话。”阮永氏挥了下手。“别揪着这事了,我心里有数呢。”

  闺女嫁给阿阳后,小俩口往阮家跑了多少回,回回手里不落空,她一直向着回点儿什么,奈何能做的有限。

  “娘。你说我倔,你看你”阮初秀小声嘀咕着,撅了撅嘴。

  阮永氏顿时笑出了声,伸手往闺女头不定什么时候会落雪,趁着现在天好,赶紧去镇里把该置办的都置办妥当,棉袄也买件,家里的被褥要不要添置仔细的想想,一趟把事都办妥当,现在家里闲,让孩他爹帮着带到山里。”

  她怕自己做出来的袄子,袄子还没出来,山里已经落雪,落了雪就不容易出来。唉,还是赶紧搬到村里来住罢。像到了冬天,住在山里头,又不容易出来,想进去也难,想想就不太踏实。

  “嗳。家里不缺什么,我们时常进镇,该添置都添置妥当,娘你放心罢。”阮初秀应着话。

  曲阳在山里住了好几年,早早的就开始为入冬做着准备。今年有了个媳妇和他作伴,可不能太粗糙,得细致点。炭木棉袄被褥窗纸,柴木日常用品,坚果各种耐放的零嘴,过年时用贴的窗花福字对联等等,打进了十月,他就慢慢的准备着。

  “家里都备得差不多。”曲阳答道。

  阮永氏倒也知道点。“嗯。你们心里有数就行。今年家里做了不少菜干,你们拿些进山,还有各种杂粮豆类,土豆地瓜萝卜芋头等,记得放地窖里,回家后,得开始熏腊鱼腊肉,阿阳会打猎,熏点兔子等,味道都好着呢,冬天里没什么菜,慢慢的吃。”

  “今年我们也晒了不少菜干呢,足有七八样,存的妥妥当当。娘你们自个留着吃,我俩吃不了多少,这个杂粮和豆类倒是可以带上,还有这些菜也行,菜干就不用了。”阮初秀也想让家里人吃好点。

  阮永氏听着也没多坚持。“有就行,你俩才刚刚成亲,有什么不懂了就问我们,过上几年,就都懂啦。”

  絮絮叨叨的说了近半个时辰,阮初秀和曲阳才大包小包的离开。

  回到家,把从阮家拿来的吃物都归置好。阮初秀边收拾着边说。“阿阳哥,趁着现在天还好,咱们多逮几只野鸡野兔送阮家去罢,待入了冬,只怕就不容易出山了。”

  “嗯。我有这想法。一会就去。”曲阳正寻思着这事呢。

  等着夫妻俩再下山时,已经是十一月,天很冷,风呼呼的刮着,刮着脸皮子泛疼。这趟下山共带了一只狍子,六只野兔六只野鸡,还有十来条鱼,分成两份,一份送给胡大夫,一份送给了阮家。

  又去了趟镇里,琐碎琐碎的买了不少吃的用的穿的。阮永氏给他俩各做了两身冬衣,很厚实,特别特别的温暖,还有帽子,能把耳朵都藏起来,阮初秀很喜欢。还有双棉鞋,也不知费了多少功夫,穿在身上相当的温暖。

  心知这趟回去,再要出来,就得开春了,这里的冬天时常会落雪,山里容易积雪,挡了路不好出来。

  “阿阳你看着点她,她性子不踏实,还有点孩子气,下雪的天,你别什么都由着她,她身子骨不太好,冷不得冻不得。”阮永氏眼眶有点泛红,拉着闺女的手,握的紧紧地,满眼的不舍。

  说是出了嫁,可隔三差五的回来,还真没什么感觉。这忽地得好长时间不见,难免就有点明显。她心里啊,一直怨着自己。尽管闺女没搁在心上,可她还是怨自己。闺女得了天花,本该好好地医治,可当父母的没用,愣是让她被扔进了山里,幸好她命大。

  曲阳揽着媳妇的肩膀,很认真的应着。“爹娘放心罢,我会顾看好初秀的。”

  “爹娘,我都开始愁,这一个冬天下来,不知道得胖多少呢。”阮初秀蹙着眉说的一脸苦恼。

  听她这么说着,气氛倒是显轻松了些,又说了些话,才放着夫妻俩走。

  初九下午,天空飘起了大朵大朵的雪花,在空中忽悠悠地打着转,阮初秀和曲阳俩个窝在堂屋里,烧了个炭盆,桌上摆着坚果糕点果脯等,俩口子没怎么说话,就静静地靠着,烤着火。

  “下雪了。”阮初秀看的分明,不是很激动。“好大的雪。”同时也觉的好冷啊。

  “我把窗户关上”媳妇嫌屋里闷,就开了半扇窗户。现在飘起大雪,曲阳觉地得把窗户关上。

  阮初秀搓了搓手,哈着气说。“关上罢。”就算坐在炭盆前,也有点冷呢。

  曲阳起身去关窗户,才关好窗户呢,就听到一声欢乐的马叫声,很熟悉。阮初秀立即就精神了,从藤椅里窜了出来,三步并两步走着打开屋门,冷风扑面迎来,她打了个哆嗦。曲阳立即将媳妇拥在怀里。

  “是小榕。榕哥来了。”阮初秀往外望着。

  十月中旬,那会正好在忙秋收,常榕回了趟,说胰子卖的很好,他手里的货都已经卖完了,让他们再准备些,回头他来拿。在周边找的小狗,曲阳都看不上,常榕过来时,就跟他说了声,让他带对小狗过来。

  前几天,呆在家里没什么事,曲阳想着兄弟会过来,天冷时,马总得有个睡的地方,便手脚利落的砍了点树,搭了个严实的木屋出来,往里添了厚厚层的干草,怕干草沾了湿气,还特意铺了层沙子和细碎的石子。

  在听到常小榕的叫声后,过了小会,才见它的身影,背上坐着常榕,前面明显的绑了东西,阮初秀眼尖的看见是两只小狗。

  “榕哥带了小狗过来,我都看见了,灰色的毛呢。”阮初秀兴奋的说着。

  常小榕已经到了屋前,顺着台阶往屋檐下走,凑到了阮初秀跟前蹭着她,它还记得呢,这是给它做甜粒豆的。

  “榕哥。”阮初秀摸摸小榕的脑袋,从兜里拿出把甜料豆喂给他。

  常榕拍了拍马背。“别挡道儿,让我进屋。”手里已经取下了笼子,笼子里有两只灰色的小狗。

  常小榕挪了挪,脑袋却着话,余眼时不时的注意着媳妇,见她和两只小狼狗玩的好,嘴角上扬,眼里有了笑意。“我给小榕搭了个木屋,就在你住的屋后面,咱们过去看看”

  “你这是”常榕看着兄弟。“要我在这里窝冬不成”

  曲阳反问他。“你不愿意”

  屋里的阮初秀见他俩往屋外走,顾不上小狼狗,抬头问。“去哪呢”

  “带小榕去看看给它搭的木屋。”曲阳回头应着。

  就这说句的话的功夫,小狼狗仿佛知道她要走般,主动凑了过来,凑到她的脚边,咬了咬她的裤子。

  “你陪它俩玩着。”曲阳说着,顺手轻轻合上了门。外面风大,他不想媳妇出来。

  阮初秀也觉得外面冷,常小榕的木屋,她见过,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和两只小狼狗玩,遂,弯下腰,准备去抓自投罗网的小狼狗,结果,这两只小狼狗还挺机灵,小小的一团儿,警觉的很,查觉到她要抓它们,又飞快的窜到了桌下。

  曲阳和常榕从屋后回来,进屋时,阮初秀还在抓两只小狼狗,且累出了身汗,都开始喘着气。

  至于常小榕,见木屋里竟然有甜料豆,它顿时就窝着不愿意走。

  “歇会再抓罢。”曲阳伸手擦了把媳妇额头的汗。心想,榕哥这两只小狼狗真不错。

  阮初秀见他们回来,便问。“榕哥没吃午饭罢我给你张罗点去,下碗臊子面”

  “可以。多下点。”越来越熟悉,常榕也就没那么客气了。吹了个口哨,就见两只小狼狗乖乖的跑到了他的脚边。

  “这么听你的话”阮初秀看的有点呆,又有点羡慕。

  常榕笑道。“这容易,我教你,过几天,它们就听你的话了。取个名罢,就更容易训些,不需要吹口哨。”

  “榕哥还会这个呢。”阮初秀发现,这兄弟俩,会得还真不少。果然是在外面混的麽,到底要不同点。这完全是她猜出来的,靠着蛛丝马迹猜的。

  曲阳道。“他也是为了小榕特意学的,小榕可不是天生就这么聪明。”

  “真厉害。”阮初秀感叹了句。就出了屋进厨房张罗着臊子面。

  等她走后,常榕看着兄弟说。“婧姐不知道我会在这边呆着,得去告诉她声。”很久以前是他们三个一起过年,后来是他和婧姐。

  “嗯。”曲阳没有说别的话。

  常榕也知道,让婧姐过来住着不太现实,到底是提了句,见兄弟没话,便没有接着往下说。“离过年还段时间,再做点胰子,我送些去县城。”

  “家里存了些,不多,要多少”曲阳问。

  “两百三百的都行。”常榕说着,将钱袋子拿着放到了桌上。“这玩意还挺挣钱。”

  考虑到成本,他们将胰子定为三十五文,看着虽贵,可一块胰子能用好久呢,其实不算贵。十块就是三百五十文,一百块就是三千五百文,也就是三两半。对他们来说,这钱虽然不算多,可在庄户人家,还是挺见钱的。

  常榕还有点想法。“我说让她们先试试,给的最低价,十月底,已经显了效果,纷纷问我还有没有,下回再卖可以再提提价。”

  “提多少”曲阳不太懂。

  “五十文。”常榕笑的笃定。

  曲阳相信他。“行。就按你说的。这钱你得拿三分之一,丈母娘说的,攒着给你娶媳妇。”

  “她真这么说”常榕罕见的有点不好意思。还真没人为他这么打算过呢,有点儿奇怪,但感觉不坏。

  “真的。”曲阳点点头。“我给你攒着,当媳妇本。”

  常榕笑着拍了下兄弟的肩膀。“行”

  阮初秀麻利的张罗好一碗热腾腾的臊子面,中午还剩了点饭,她还炒了碗香喷喷的腊肉饭。

  无聊的两只小狼狗见她过来,连忙摇着尾巴甩着胖嘟哮的小身子跑到她跟前,嫩嫩的前爪抓着她的裤子,立着小身子颤巍巍的看着她。

  “不跑啦”阮初秀说着话,弯腰抱起两只小狼狗,别说还挺沉手。“阿阳哥你说叫什么好”

  曲阳对着她招了招手。“你过来坐着。”往炭盆里添了两块炭。

  阮初秀刚刚坐下,他就把两只小狼狗抱到了地上放着,双手握住她的手,有点冷。

  “我不冷。”阮初秀小声的说着,到底还是往丈夫身边挨了挨,低头看着窝在脚边的小狼狗。“叫什么好”

  “你说。”曲阳没什么想法。

  阮初秀想了想。“小灰,小黑。”有只小狼狗尾尖是黑色哒

  “行。”曲阳觉的这名还挺好。

  今年的第一场雨,浩浩荡荡的落了整整两天,这两天里,常榕就教着阮初秀怎么训小灰和小黑,曲阳在旁边搭着手。雪停后,阴了两天,然后出了太阳,山里的雪稍稍融化了些。

  太阳出来的这天,阮初秀训小灰和小黑初有点成效,也是这两只小狼狗不知怎么地,特别的喜欢亲近它,训起来时就得心应手些。

  又过了几天,常榕该教的都教完了,阮初秀也觉的差不多。正好近两天天气不错,常榕就说要带着常小榕出去转转,等进了腊月再过来。因着家里只有八十六块胰子,他就先拿这些过去。

  等他走后,阮初秀和曲阳有段日子没回阮家,怪想念地,正好小灰和小黑特别听话,想着带它俩去显摆显摆,便收拾收拾乐颠乐颠的下了山。

  小灰和小黑这俩嘟墩儿,相当的受欢迎,不仅受大人的欢迎,特别受着小孩子们的欢迎,尤其是小明志,在屋里和小灰小黑玩的可开心了,满院子都是他的笑声。大房对小明志向来很宠爱,见他这么喜欢,想着他平素也没个伴玩,就有点眼馋,想问问在哪买的,要是可以也想买只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