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蜜婚日常 第49章
作者:兮知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八月即将进入九月,阮业山从镇里回家,拎着蜜饯和糕点,还有几个肉包子。他回来的时候,天色模糊,笼着层浓浓的灰暗。是直接在客栈吃过晚食,将将要关门时,忙完了手里的活,他得了掌柜的准许,踩着夜色匆匆忙忙的归家。

  阮张氏已经搬回了原来的房间,和丈夫睡一个被窝。阮业山回家后,可以睡自己的床,再者,如今家里的氛围好着呢,才会在休息的头天夜里赶回家,和俩个弟弟多相处,和家人说说话。

  就着模糊的天光,西厢里,阮张氏和阮文和正说着话。“这两天业山该回趟家吧算上今天都已经有十六天整了,过了半个月。”

  “左右也就这两天。”阮文和剥着花生,一粒一粒的吃着。

  阮业青和阮业康兄弟俩挨挨挤挤的坐着,也在吃着花生。想着大哥应该就是这两天回家,所以,才会在爹娘屋里坐着,再过会,天完全暗透,大哥没回来,他们就可以回屋睡觉。

  “初秀俩口子,还真把许家的二十亩良田买到手了。”阮张氏有点眼红,说话带了股酸气儿。“花了足足一百两呐”夸张的比划了两下。“还真没看出来,初秀俩口子这么有钱,那胰子拿到县城卖,不知道得赚多少。”

  见丈夫没搭话,阮张氏仍自顾自的说着,反正是在自己屋里,她声音房间压低着呢,旁人也听不见。“初秀俩口子这么有钱,怎么不给咱涨涨工钱好歹那胰子也是咱们帮着做出来的,他们吃香的喝辣的,也该让咱们这些长辈跟着喝喝汤吧。”

  “娘。二姐给的工钱已经够厚道了。”阮业青憨憨的笑着,乐呵呵的接了句。他也会过去帮着干活,初秀姐帐本记得清清楚楚,是多少就是多少,会直接把钱给他。

  还有弟弟业康,帮不什么忙,就捡了点轻省的做着,也没亏他的钱,大人半天是多少钱,给弟弟也是多少钱,这钱啊,就跟白给似的。大哥知道这事,还夸他俩,说他们很好,都学会挣钱还会识字,要好好的跟着识字跟着做事。

  阮张氏碍着大儿子的面,对俩个儿子还算好,这会听着他胳膊肘往外拐的话,没好气的摆了下手。“个小屁孩懂什么,大人说话别乱插嘴。”

  “二哥说的对啊。”业康抬头看着母亲,圆溜溜的大眼睛黑亮亮的。“二姐和二姐夫好着呢,大哥也说他们很好,我都可以攒着钱。”

  他小归小,读了点书,听着胡大夫讲故事,到底还是要不同些,又时常和二哥去镇里看大哥,见的多了点,小孩子家家学的也快,还能记在心里,隐约懂了些是与非,有了自己的一番想法。

  说起钱这个事,阮张氏就有点生气。这兄弟俩在曲家帮着做胰子,挣了点钱,大儿子竟然特特叮嘱着,不许拿他们的钱,这钱让他们自己支配,要怎么用就怎么用,小小年纪自己挣来的,意义大着呢,大人不能拿。

  阮业山说的严肃,阮张氏和阮文和刚刚生出来的苗头,被掐了个干净。

  “业青业康呢,不是我要说你们俩,小小年纪攒着钱有什么用还不如给我收着,要吃肉呢,我去买肉烧给你们吃,要买衣服呢,我去扯了布料给你们做,多好哟,干嘛非得捏在手里,这钱又不能生出钱来。”阮张氏念念叨叨的忽悠着。

  语重心长的看着俩个儿子,她继续道。“趁着现在有点清闲,攒了多少钱,都拿出来给我,我呢,进镇扯点布料给你们做身新衣裳,要是钱够,再给你做双新鞋子,就做厚厚的棉袄,怎么样少了呢,我给你们倒贴点儿。”

  “娘。我记得,我说过,今年冬天要给业青业康做身新衣裳,我出钱。”阮业山推开门的瞬间,话已经说完。带着一身寒凉踏进了屋里,时时刻刻含笑的眼眸,这会儿却透着微微的凛冽。

  阮张氏完全没想到,大儿子竟然会在这时候回来,小动作被抓了个正着,饶是她脸皮厚,这会也面红耳赤,脸皮子烫的紧,眼神上下游离的半响,才讪讪的笑着。“业山回来啦,我刚和你爹还说着,你今个会不会回来呢。”

  “大哥。”阮业青和阮业康齐齐的起身,扑到了大哥的身边,业康要小点,更些娇气,直接搂着大哥的腿。“大哥。”仰头看着他,满脸的孺慕。

  阮业山将手里的蜜饯糕点和肉包子搁到了桌上,低头看向俩个弟弟时,脸上带着笑,温温和和的抚着了下他们的发话时,还特意留了几样蜜饯给业青业康。”

  话说完,她暗暗咦了声,忽的就明白过来。难道,初秀突然对她亲昵点,是因为她在做尿布的原因那么,曲阳带着二房的父子三人进山打猎,还送了三只野味给他们,也是为着这事麽

  “业山有个事正要问你呢。”阮张氏想着,就把这事说了出来,正好转移大儿子的注意力,最好是让他忘记了进门时听到的话。“你说,初秀俩口子对二房好,是不是就是为着尿布这事”

  阮业山坐到了桌边,一只手扶着怀里的小弟,慢吞吞的给自己拿了杯子,倒了杯凉开水,喝了几口,解了渴,才不急不徐的说话。“我一直跟爹娘说,大房和三房厚道,初秀夫妻俩也是厚道,真心真意的待着,他们自然会懂。”

  “业山说的对。”阮张氏干干的笑了笑。“对了,如秀夫妻俩十六回来了趟,给各房长辈都带了中秋节礼,结果独独把你小姑一家给忘了,偏偏分中秋礼时,也没全了面子,你小姑就闹了起来。”

  客栈里的掌柜对阮业山甚是喜爱,便特特允了他中秋节的回家吃个团圆饭。阮业山十四傍晚赶回的家,十五在家歇了天,清早就回了镇里,恰好错过了这桩事。

  “然后呢”阮业山静静的听着,没有发表意见,眉眼间却透了点戏谑。大房的如秀,这是想要显摆,却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阮张氏见大儿子眼里带笑,明白他对这事挺上心,便说的更起起劲。“还能怎么样,闹了场,最后如秀出面赔礼道歉呗。你大伯娘回了点礼,让如秀夫妻俩带回去,如秀说陈秀才下午要练字,不能拎这么重的东西,就没接这回礼。”

  说到这里,阮张氏明显的露了个嘲讽。“也就你大伯娘相信她这话,我才不信呢,摆明了是嫌弃这些回礼,太过穷酸。”

  “娘,这话你想想就行,别在外面说。”阮业山淡淡的警告着,眉眼带了点阴沉,透着两分戾气。

  阮张氏缩了下脖子。“我知道。你说的话,我都记着呢。也就在咱们自家人面前嘀咕嘀咕。后来你道怎么样,还是业兴借了杨家牛车送回陈家的,不单是大房的回礼,还有二房和三房,三房送的是十个鸡蛋和野鸡,我就送了十个鸡蛋,真是青菜吃出了肉味来,太不值当”

  “这事做的不错。”阮业山夸了句。“娘,往后你就这么做,尽管跟着大房三房走。”

  阮张氏听到这夸奖,顿时笑的眼角都起了层褶子,心里也松了口气,看大儿子这样,大约是不会跟她计较进门时听到的那话了。

  西厢这边,絮絮叨叨的说了近半个时辰的话,见时辰有些晚,便各自回了屋睡觉。

  次日清晨,吃过早饭后,阮业山将带回来的蜜饯和糕点,分成了四份,领着俩个弟弟,先去了趟正屋里。

  阮老头和阮程氏都在呢,阮老头靠着屋檐抽旱烟,阮程氏正在屋里收拾着。

  “爷,奶。”阮业山喊着人,将手里的蜜饯和糕点搁到了桌上,温温和和的问着些琐碎家常。

  最近怎么样,胃口如何,睡的好不好,精神怎么样等等,既体贴又周到。

  阮老头和阮程氏俱都回个一两句,有来有往的,气氛倒也温馨。

  说了会话,阮业山就带着俩个弟弟出了正屋,进了西厢,又拎了份蜜饯和糕点,去了对面的东厢。他在正屋说话时就注意着,见到大房婆媳俩都坐在东厢屋檐下做着针线活,这才起身出来。

  “大伯娘,大嫂。”阮业山笑的温和,话说的也温和,客客气气的将吃物递上。“给小明志尝个鲜。”略略侧头往屋里看了眼。“有了胖墩陪着,小明志这是越长越好呢,看着都快和业康同年岁。”

  这不是头回,自业青业康兄弟俩,跟着曲阳识字,听着胡大夫讲故事时,每趟回家时,阮业山就会拎点吃物到各房坐坐说说话。

  不说,阮于氏还真没注意,看了眼业康又看了眼儿子,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业山你不说,我还没注意到呢。”说着,欢喜的往屋里招了招手。“明志出来,来娘这里。”又对着阮业山笑着说。“让他俩对对个头,看看差了多少。”

  小明志自屋里跑了出来,利落的翻过了高高的门槛,胖墩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小明志翻高高的门槛时,它还在后头用脑袋。“业康你可得多吃点,多在外面跑动,看看,弟弟都要赶上你的个头了。”他话说的又软又柔,带着股呵护。

  业康有点害羞,红着脸把脑袋埋进了大哥的怀里,闷声闷气的应着。“我会好好吃饭,会好好跟着二哥到地里干活,努力的长胖点长高点,攒来的钱钱全买肉肉吃”

  “业康还知道害羞了,我瞅瞅。”阮刘氏伸手摸了下阮业康的耳朵。“瞧着烫的,小业康连耳朵都红透了呢,快赶上天上的太阳了般。”带着和善的揶揄。她对二房的三兄弟打心眼里是有股疼惜的,到底是血亲,这三个孩子怪不容易,又懂事乖巧的紧。

  阮张氏坐在西厢,看着东厢那边的热闹,有点儿泛酸。她是想不明白,大儿子为什么要讨好着大房和三房,在她眼里,这行为就是讨好。觉得完全没必要,等日后在镇里开了店子,生意红火起来,手里有了钱还怕个啥

  在东厢坐了小半个时辰,阮业山起身带着俩个弟弟回了西厢,将剩下的俩份吃物拎上,领着俩个弟弟去了山脚下的三叔家。

  阮文丰父子三人到地里干活,阮永氏收拾好家里的琐碎,拿着针线笸箩去了隔壁,和闺女女婿说着话呢。

  阮业山在三叔家扑了个空,正巧,便直接进了曲家。

  “三婶。初秀,阿阳,都在呢。”阮业山未进屋,就先笑着出声。

  阮永氏搁了手里的活,看着他有点高兴。“业山回来了昨儿傍晚回的还是今个早辰业康今天这是怎么了碰着什么高兴的事情,看着小脸红的,都快赶上柿子了。”

  “昨儿傍晚回来的。”阮业山将手里的蜜饯和糕点递了过去。“三婶,给业成业守尝个鲜。”说着,又看向阮初秀,望了眼她的肚子。“初秀这肚子有点显呢,买了点酸甜口味的蜜饯,我自己吃着,还挺开胃。”

  阮初秀接过吃物,上下打量了他眼。“业山,你这长越长俊俏,镇里有人给你说姑娘家没肯定有吧”

  “我这还不到说姑娘家的时候呢。”阮业山面色不改,依旧是温温和和的笑着,倒是有点儿书生的意味。别看他只回来一天,也会让业康教他识识字,在镇里时,没事儿就腆着脸往掌柜跟前凑,磨着他教自己识字,有点时间就去书肆窝着,日积月累的,还真学了点知识。

  这人要上进,肯努力啊,环境再艰难,也能挤出点条件来。

  阮永氏最爱操心,听着这话,就讷了闷了。“啥叫不到说姑娘家的时候,你都十六了,正是好年岁呢,我看着业山这是越长越好,准招姑娘家欢喜。”她还有话没说,省得陈家听了多心。

  这侄子啊,自打去了镇里干活,这变化呀就大着呢,尤其是今年,眼见的都跟陈秀才有了点微微的相似。说话不急不徐,端是斯文得礼,眉角眼梢俱都温温和和的,瞅着就打心眼里喜欢着,是个好少年。

  阮业山兄弟三个在曲家呆的时间稍稍久了点,被逮着问了不少关于终身大事的琐碎,还听了阮永氏念叨了好些话。眼看就要到午时,要开始着手整治午饭,堪堪打止,各回各家。

  阮初秀留着阮业山三兄弟吃饭,阮业山委婉的推辞了。说好不容易回来趟,还得回家陪陪爹娘。

  阮初秀和曲阳夫妻俩在厨房里张罗午饭时,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

  “业山这孩子,以后准有出息。”阮初秀说得笃定。小小年纪做事就越来越老道,又不会让人反感。

  曲阳赞同的点着头。“他心眼活,可心眼也正。”沉默了会,又添了句。“二房是歹竹出好笋。”

  “确实。二伯夫妻俩,要是像现在这般,好好的不作天作地,往后啊,日子不知道多好过呢。”阮初秀嘀咕着。

  午饭做出来后,阮初秀摆着碗筷,曲阳往东厢去,把胡大夫喊了过来。

  家里的胰子没了存货,西厢又开始忙碌着做胰子。

  进了九月,原来白天还有点微微的燥热,这会是见了凉意,便是中午的太阳,都显温和了些,可以靠着屋檐懒洋洋的晒晒太阳,甚是舒服。

  整整一个月,都是相熟的人,手利落着呢,一天一天的,进十月时,家里又有了近五百块胰子。想着天渐冷,就多做了些。

  十月金秋,要开始农忙。家里买了二十亩良田,田里的庄稼也熟透,曲阳早早的放出话,说要雇五个年轻力壮的汉子帮着收庄稼,管饭,一天三顿,午饭和晚饭会有两个大荤,不包住,每天二十文钱。

  看着价格比较高,却是相当的累,得天蒙蒙亮就起来,整天整天没得休息,傍晚天色略显模糊时才会收工回家。

  十里八村雇帮工干活都是这样的工钱,曲阳和阮初秀也不好坏了规矩,便把伙食整好些,也算是为肚子里的孩子积积福。

  村里人听到午饭和晚饭全有两个大荤时,都非常的心动,村里谁不知道曲阳是打猎的一把好手,家里的两只狼狗现在都长大了,不用人带,自己就能进山里咬猎物回来,说有大荤就肯定有大荤。

  汉子们跟阮初秀曲阳俩个不太熟,又有点畏着曲阳,以及家里的小灰和小黑,倒也没鲁莽的上门。大多数是从阮文丰夫妻这边托话,有些是从大房着手,还有的老一辈就是让阮老头帮着说说。

  见到这情况,曲阳索性就把人都聚了起来,共同商量着,挑出了五个帮工,方方面面都是没管,却还是暗暗的注意着他们。

  农忙接近尾声,多数的谷子入了粮仓,剩下的还在翻晒着,再足足的晒上个日头,就可以收粮仓里。五人来家里帮着干活的汉子,早在昨天就领了钱,又各领了只野兔乐滋滋的回了家。

  这下,村里人都眼红了。在曲家干活好啊,不仅吃的好,干完了活还能得只野味呢。这猎户就是猎户,财大气粗的很全都在想着,下趟农忙时,得赶紧过去打交道,把事揽自家身上来。

  如今。阮初秀和曲阳走在路上,都有人村民主动过来打招呼,乐呵呵的笑得很和善。

  “都不怕你了。”夜里躺在床上,阮初秀伸手点了下丈夫的硬邦邦的胸膛。“你这肌肉都有点硌手。”

  曲阳农忙时,虽然偷了一点点懒,但他依旧个主劳力,一趟忙活下来,身体更显结实了,也黑了些,衬得五官更显硬朗,轮廓分明,英气逼人,越发的见男人味。

  曲阳没说话,温柔的握着媳妇的手,把她往怀里带,抚着她的肚子,神情透着慵懒。过了会,才开口说话。“是力量,可以直接抱起你和孩子,轻轻松松的抱着。”他声音低沉,带着穿透力,却不是显冷峻,话里是含着笑的,温柔的笑意。

  “哈哈哈,后面背着我,前面抱着孩子。”阮初秀想想那画面,就乐的合不拢嘴。

  “不对。”曲阳不是这么想的。“应该是,我抱着你,你抱着孩子。”他可以看到媳妇,也可以看到孩子。“咱们一家三口。”

  一家三口啊,多温暖的一句话,心口宛如抹了蜜般,又似是泡在温泉里,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舒坦着。

  “如果是个男孩,就让他考个秀才。”阮初秀心疼交得税。“杂七杂八的税,可真不少呢。难怪,家里有田有地,都仅够个温饱。收成要是差了点,连温饱都顾不上。”

  曲阳沉默了下,慢悠悠的说着。“我觉得是个女孩。要考秀才,可以让业守考,我看业守是个苗子。”

  “为什么会觉得是个女孩”阮初秀好奇的问。说起来自怀孕后,他们还是头回讨论男娃女娃的问题呢。

  “想的呗。”曲阳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轻轻地捏了下媳妇的鼻子,用着又无奈又宠溺的口吻的道。“最好啊,生个像你似的小闺女。”能闹能笑,既头疼又说不出的欢喜着,有了这娘俩,家里不知道得热闹成什么样。

  阮初秀不乐意了,扁了扁嘴嘀咕。“我还想着,能生个像你似的男孩呢,逗着他肯定好玩。”

  “不准逗他玩。”曲阳严肃的拒绝。

  阮初秀愣住了。“为什么”

  “我不会高兴啊。”曲阳亲着媳妇的嘴,又抚了下她的发八道。

  曲阳也乐意陪着她闹。“我看看啊。”说着,还真凑着脑袋,贴近着媳妇的肚子,有模有样的仔细瞧了会,然后抬起头,对着媳妇正儿百经说。“我看着啊,像我家的大宝贝。”

  “大宝贝脾气好着呢,孩他爹你这意思,暗暗说着她脾气不好麽”阮初秀说的特幽怨,尾音一颤一颤的,颤的有点过份,她自己没忍住,倒是先笑了起来。

  曲阳怕她笑岔了气,给她抚着背,等她笑完了,才答话。“哪里。大宝贝脾气好着呢,全天下找不出第二个,就她最好。”

  夫妻俩深更半夜不睡觉,臭不要脸的说着甜言蜜语,幸好没有第三人在,牙齿不知道得酸掉多少颗呢。

  嘻嘻闹闹的半宿,小俩口子才相拥着慢慢睡去。

  次日,吃早饭时,阮初秀就喜滋滋的对着胡大夫说。“胡爷爷,昨儿晚上你孙女闹了下。”

  胡大夫怔了下,才琢磨明白说的是啥,眯着眼睛乐呵呵的笑,分外的慈爱。“胎动啦算算日子也是该有动静了。”顿了下,见夫妻俩精神不是特别好。“闹的有点厉害”看着像是睡眠不足的模样。

  “还好还好。”阮初秀想起昨晚夫妻俩的嘻闹,垂了眼,抿着嘴甜滋滋的笑着,整个人荡漾的不行不行。

  胡大夫一眼瞅着就明白,也不再往下问,赶紧吃完早食,起身慢悠悠的回了东厢。

  阮初秀朝着丈夫嘿嘿嘿的直笑。“胡爷爷又被吓着了。”不是头回。

  “他都习惯了。”曲阳淡定的应着,又给媳妇成了碗粥。“多吃点,吃完后,咱们去趟镇里。”

  “嗯。好。”昨天睡觉时,还唠了会家常呢,家里缺了些日常用品,得去镇里置办。

  吃完早食,曲阳没让媳妇动,自己利落的清洗了碗筷收拾了灶台。待夫妻俩拾掇好家里琐碎,正要出门时,正巧碰见阮永氏过来。

  “这是要出门”阮永氏问着。“去哪呢”问完就想到了。“镇里麽”一般来说,闺女和女婿也不会去旁家窜门,阮张氏现在的性情有点不太讨喜,却也有些乐子在里头,不存着计较的心,一路上说说笑笑的,气氛倒也是难得的和谐,原本就不远,边说话边走路,一点都不见累。到了镇里,就分开各忙各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