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兮虞兮平凡人 第二十九章 成长后的蜕变
作者:虞凡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我换了下握刀的手势,把本来横在他脖侧的刀身变成刀尖刺着他的脖子,稍稍一用力——我是真想让他流点血出来的,毕竟是首战,一群小弟跟着我,我也得让他们知道:你们没跟错人。

  然而他却怂得我刚一用力还没戳破皮就稍稍侧了下身子躲开了:“行,还你。”

  看出他是想自己进教室拿,我没拿开刀尖,依旧移到他脖子边抵着,只是这次没用力刺着:“叫你同学送出来吧。”

  “我和同学关系不好,没人会帮我的。”

  “那陆渊你去帮他拿吧。”刚才是他喊的门,肯定看到他位子在哪了。

  “好!”兴高采烈地就进去翻他位子了,找到钱包隔着窗子还拿在手里对我晃了晃,然后就蹦蹦跳跳地出来了。

  结果刚蹦跶到门口,就被他同学截住了:“你先放了李岳鹏。”

  “我本来只是来讨债的,不想弄出人命。”随即手上一用劲就在他脖子上刺了下去。刚才就想刺的,今天这一趟过来匕首都已经亮出来了,要是还不见血那真是太可惜了。

  “啊!”他肯定没料到我会在这时候刺下去,很配合地喊了一声。

  “把陆渊放了,不然就不止是讨债那么简单了。”

  “快上课了,老师快要来了。”是他教室里的同学说的。

  “是啊,张新武又不是不知道我在放高利贷,老师来了就不用还钱了么?白纸黑字的欠条我可都带来了。你们扣着陆渊不让他出来,也就只能让李岳鹏身上多几道口子而已。”

  “先让他进来,我们就让他出去。”他同学说的,前他指的李岳鹏,后他陆渊。

  “我说了我这趟是来讨债的,你们放了陆渊就啥事没有。”

  他们几个用眼神交流着,片刻过后就把陆渊放出来了。

  “拿60,多了不要,不够的话就拿饭卡。”因为他上周借走50元,利息10元,共60元,绝不多拿他一分。

  “凡姐,只有一张一百的。”陆渊翻着钱包:“那是拿这一百还是拿这饭卡啊?”

  “找他40块。”我早想到了,要么不够,要么刚刚好,要么就是100块的整钞,早让杨梦炎帮我备好零钱了。网.136zw.>

  一声中年妇女的:“在干嘛呢?”我知道是有老师来了。

  “你看,不还是得还嘛,早还不就没事了?”淡定地套好匕首,直接丢下了楼。

  选在这课间的10分钟,主要还是为了不让作战时间拖太久,因为迟早会有老师过来的,最久也拖不过十分钟。就算老师来了,手上有他亲手写的欠条,我也是占道理的。至于匕首嘛,一楼有人等着捡呢,反正除了我们自己人,别人又没人会知道是谁捡走了。而我们几个,只要死不承认就行了,谁能说我们带利器进学校了?他同学?他同学也算是当事人的一方,他们说的话可信么?我还能说他们合伙栽赃陷害呢。

  可能是人的气势真的很重要吧,我原先以为一场暴风雨难以避免,不管是吃饭还是回家还是最后一节课去操场玩,都在附近安排了人,准备迎接这场腥风血雨,准备实打实地跟他们干一场。不靠别人,就靠自己,干出那么一点名堂来,让人家以后敬重我不是因为某些人在我后面,而是因为我是我,因为我是虞凡。

  结果却发现他根本就没任何动作。虽说我之前选择找他开这个局也是分析过的,毕竟听到菩萨的名头来跟我攀关系的人,就算有后台,那也至少不可能比菩萨厉害。菩萨这一辈的人尚且应付得了,何况低于他的呢?你看,我又在找软柿子捏了。

  还有就是曲鸣里而言,越是找高年级的人来开这个局,也就越是能震慑人心。既然要开这个局,那自然是初三的优先了。

  我用几乎初二一整个上半学期的精力,一手栽培起来的枫叶家族,这时候也是真正的初露锋芒。张新武自然也是知道了我们这个家族的存在,要查过来了。可惜,我早已另外专门给枫叶家族的好学生们建了个群,天天在里面讨论作业什么的学习方面的事,就连老师也加进来了好几个。

  而且,我给家族里的每一个人都起了个叠字形的名字,比如陈涛是沉沉,杨梦炎是梦梦,陆渊是圆圆,等等。这样起,虽然仔细追查,也能查出每个人谁是谁,但是一眼过去,只有我们自己人能分辨得出谁是谁,外人一眼看到的都是一群外号一样的小名,根本不知道谁是谁。网.136zw.>

  张新武要查枫叶家族,那我就把学习群给他看呗,初一的七个班长,几十个班干部,还有几个老师,全在群里,聊的什么内容他们都能看得见,而且老师们也参与进来一起在聊天,凭什么说我们是黑势力?

  至此,学校里才纷纷有人真正地想加入我们家族。不过人怕出名猪怕壮,这个时候也最怕出现内奸,审核也严格了。当时一个号只能建3个群,我已经弄了一个主群、一个守护群和一个学习群了,就只能让小弟建了一个储备群。就是想加入家族的,先进他的储备群,跟我们一起玩,先看看人可不可靠,对家族里的事有多积极,出了事是隔岸观火还是往前冲。

  也是在那段时间,我有了4个很要好的同年级的小姐妹,是在和薛璐米断绝关系以后,吴佳丹也不跟我们往来以后的——一个叫赵佳丽,一个叫刘晓兰,一个叫唐佩,一个叫潘小云。

  得先说一下,这个潘小云是女的,到初三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社会上的朋友也叫潘小云,和她同名同姓,但社会上这个潘小云是男的,对我也很好。虚长我几岁,之后遇到的时候为了不弄混,就称呼他为云哥吧,现在反正他还没出现呢。

  我们5个女生,全部都是不住校的,当时干嘛都在一起,不管是吃饭还是上学放学,还有几乎每天中午都去一趟的宇和中学,还有每天下午最后一节课我们都会一起逃课下来到操场边集合。

  其中赵佳丽是对我最忠心的一个,会帮我打理各种杂事,打饭打菜啊泡泡面啊系鞋带啊跑个腿啊等等。她家条件不太好,她妈妈是在菜场卖菜的,而且另外三个,到初三以后的发展,出了很多事让我们之间的间隙越来越大,也只有她一直没被离间。

  当时我们还敞开心扉地聊过一次,说她初二寒假前的那次期末考试就见过我了,当时我们实际上是一个考场的,但是很抱歉我不记得了。她说当时因为跟我不认识,所以看我打着石膏来考试,她和小姐妹们其实是看笑话的。但是和我认识以后才发现我人不错,就和我当朋友了。过去的事我也没当回事,能这样明面上说出来的,我觉得也更是可贵。

  这之后奇葩事其实挺多的,比如有人莫名其妙来还钱,可我这账本上根本没他的欠条,对方表示之前借得急没写欠条,可我从来就没破过例,哪怕初三的来借钱也是一定要打上欠条才能借走钱的。再比如有好多拨人来学校操场的那个栏杆边上看过我,这些“看”是真的只是来看看,说些有的没的,让我做他们妹妹什么的,让我有任何事都可以找他们,有男的有女的,有社会上的,也有好几拨是职教中心的。职教中心是我们这边一所不会读书的人专去的高中,他们大约以为我初中毕业之后也会去那里读书吧,就预先来拉拢我。

  还有前面有提到过的中午午休时间去宇和,也是在这时候开始的。在那边常有人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地来“认错人”,跟我打招呼喊我“魏吉芳”。这个魏吉芳在宇和也是个知名度蛮高的女老大,听说她爸是之前的曙安老大,很多人说我们俩长得很像,听说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这事我知道她也知道,可我们俩互相看了看也没觉得有多像。可在宇和就是老有陌生人特地大老远跑过来跟我打招呼喊我魏吉芳,因为这个也认识了不少宇和的朋友。

  说起宇和,忘了提一个人,是之前寒假的时候就该出场的小姐妹,叫黄飒飒。从我小学去电视台舞蹈班,她就已经在那了,舞跳得很棒,她和姚梦娜、杨梦炎三个,经常是我们群舞里领舞的几个人。

  舞蹈跳得好,脾气自然也傲,还记得有次我们去市里参加一个活动,一群小孩子嘛,很多都晕车,一路坐车到市里都晕得不行,但是谁也没敢说什么。她大约是真的人很难受吧,也可能是看好几个小姐妹都已经吐得天昏地暗了,想帮大家争取个机会吧,也可能觉得自己是领舞,舞蹈跳得好,吕老师会给自己个面子吧……反正她就当了出头鸟。

  在化妆师急急忙忙地给我们补妆,说马上轮到我们的节目了时,她去问吕老师能不能不上台了。吕老师当时匆忙的脸色立马变得没任何表情了,停顿了很久后才说了一句话:你们知不知道有个词叫艺德。

  这段其实不算多重要,只是提到黄飒飒了,就顺道写点往事。而且当时吕老师的这句话,在我脑海里印象也很深,确实不管是哪个职业都该有自己的职业道德,不管是艺德,还是师德、医德、官德等等。

  我初一上半学期因为住校,每周一到周五的时间不能去排练,而舞蹈班里演出很多,渐渐的,新的舞蹈里老师就不把我算上去了。初二寒假那年,放寒假了时间多嘛,自然也是又去跳舞了,可当时我不是老离家出走嘛,我爸妈就老是找到舞蹈班里来,弄得我连舞蹈班都没法去。可我又没多少朋友,舞蹈班里的黄飒飒就收留了我,当时常住在她家或者跟她一起在外面玩。

  她小学是青年路的,和我同龄,初中到了宇和。知道她是宇和的,我就寻思着开学以后是不是业务方向也能拓展一下?自此,开学后就几乎每天中午跑宇和。

  她在宇和好像是7班的,在她们班我还认识俩人,一个叫梅凯毅,外号梅老三。张新武曾经一度以为我们俩在谈恋爱,所以我才每天中午都往宇和跑,跟我说了很多他的事,也跟我说了他外号的由来,说他爸是真的在道上混的,因为兄弟里排行老三,所以有了这外号,而他儿子,也被人家故意喊成了这同个外号。然后又跟我说我要是跟他搭班的话(搭班,我们这当地方言,做朋友的意思),这条路走下去就真的回不了头了,我以前学习那么好,现在虽然有点退步,但是好歹才初二,只要用点心就能把成绩跟上,让我别老往宇和跑,也离他远点。

  另一个叫胡昆妹,中间哪个“kun”字忘了,反正读音是这个。她是我小学时的同班同学,是一个很文静、很内向、也很没存在感的妹子。当时在宇和校门口碰见她,她很惊讶问我也在宇和读书么,之前怎么没见过我。我说在曲鸣,来这边找朋友玩的,她问我找谁,我说黄飒飒和梅凯毅,她皱着眉头一脸犹疑:虞凡,你怎么会认识这种人的?……

  ……

  是啊,我怎么会走到这一步的?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慢慢变成了当年自己最不齿的那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