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歌九曲 第二十八章 力压群雄
作者:最后的战歌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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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林白的成名技灵碑掌吗,怎么落到他手上?”有眼尖的修士瞧出了阎风施展的功法。

  “兄台你不知,林白早就下地府了,正是他所杀。”有人指着阎风道。

  阎风这一击虽不说技惊四座但也差不多了,先不论他真实修为如何,但起码此刻,众人哪里还敢轻视,甚至部分修为还未达至易神境的,索性保持沉默,不去招惹这杀星。

  离魂掌、灵碑掌,是阎风目前掌握的两种攻击法门,而后者还得多亏那枚青色玉简,借老头与兵主之手,成功激活后,上面竟然记载有灵碑掌的功法,早先在众人到来之际,阎风已开始修炼,却始终不得其窍诀。

  阎风深知,他能迅速修出离魂掌,多亏了鸿蒙珠的帮助,而鸿蒙珠正种在夜月身上疗伤,他可不能要回来。

  而仅靠自己,才知晓这修行路当真一步一脚印,尤其他这种算是半路出家,更是崎岖,现在的他如目不识丁,即便送他一本绝世功法,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然而道韵临体,与心种鸿蒙珠有异曲同工之妙,个中的韵味只有阎风才清楚,仿佛一下子他对整个世界理解完全不同,天还是那天,地还是那地,却生出一种无来由的亲切感,那晦涩难懂的法门,顿时有融会贯通之感,水到渠成,真切领悟这套掌法的奥义。

  “虚空生力,有意思。”荆昊御空而来,恰好看到阎风脚点虚空,如神鹰俯冲那一幕,似赞非赞,双目间异彩涌现。

  大多数人只为他的功法而惊讶,而能发现这一点的人并不多,尤其是荆昊,虚空生力,这是对武道理解达到一定层次才能领悟的小绝技,已然跟易神境涉及的大道规则沾边。

  与荆昊一同前来的,还有桑宙、桑古等人,甚至连幽乾也出现了。

  “住手。”桑古喝道。

  “桑兄弟,救我。”蒋仁面带恐惧,他双臂已断,成了废人,在阎风眼中只是一个待宰的羔羊。

  “年纪虽小,杀心极重,像你这样的凶人如何入得我宗!”桑宙飘然而至,护在蒋仁身前,一袭白衣依旧雪亮,本就俊朗的他此刻面带威严,更显英气,只一句便引起场边沉默得仿佛死去的修士的回响。

  “没错,此等魔星日后一旦成长,必然是一大祸端,理应除去。”

  “此人穷凶极恶,栽赃蒋仁,实则乃兵灵同党,在行灭口之事。”

  “桑宙师兄,那冷面人乃兵灵一属,而且无故杀害我门内兄弟,恳请你助我等讨回公道啊。”其中一人指着兵主,目中带有怨恨。

  “跳梁小丑。”兵主嘴角泛着冷笑,傲然道。

  桑宙眼瞳一缩,只见一阵阴风拂过,速度之快连灵觉都难以捕捉,遂大喝道:“胆敢逞凶!”

  根本没几人看清怎么回事,刚才指着兵主那人竟断了一臂,倒在地上嚎哭。

  那痛苦的厉叫,镇住了骚动的人群,再次恢复默静。

  兵主丢掉一截断臂,轻蔑地环视众人,霸气尽显,“看来我杀人的手艺有点生疏了。”

  这分明打了桑宙一个耳光,一向温和的他顿时阴沉了许多,“好一个凶灵,不灭你天地不容。”

  强敌,绝对的强敌,对方虽只是易神境修为,却有一种看不透的深邃。

  “别扯大义的旗子了,要战便战,哪来废话。”兵主强势道。

  这时,荆昊、桑古、幽乾亦走上来,四位易神境高手,即便是兵主,阎风亦担心其不敌。

  而蒋仁已被人救起,躲得远远的,恨得阎风牙痒,而且随同桑宙等人一同到来的,还有秦玉这个曾经算计他至宝的仇人。

  秦玉内心震动,这小子竟然没死去,还把玄门派的蒋仁打至重伤,而且他看过来的眼神,那仇怨浓得化不开,由不得心头一颤。

  “桑宙师哥,你可算赶来了,那冷面的刚才欺负我,你得给我狠狠教训他一回。”雪洛颜踏着莲步排众而出,更火上烧油一把。

  “你没有受伤吧?”桑古忍不住问道。

  “笨木头,多担心担心你自己更好。”雪洛颜轻点他额头,眉目之间有媚色流转,这小女孩般的行为却没人觉得做作,非常自然。

  “桑宙,该如何处置此人?”荆昊活络着骨头,似乎随时都会进攻。

  “杀。”

  话音未下,大战已爆发。

  激战的区域从地面一直挪到半空,五道身影极速穿梭,阎风几乎找不准哪个是哪个,担心兵主吃亏,便跑去找老头求援。

  “安心吧,想让兵主吃亏,他们还差一点。”老头奸笑,并不担心兵主会落败。

  突然,四道身影并列,各自祭出一把长剑,如玉质般通透,刻有繁奥的符文,光辉盛烈,若四轮大日同时炸开,耀得众人睁不开眼睛。

  当光芒退却,阎风禁不住咋舌,哪里还有什么玉剑,分明是四只巨兽定在半空,咆哮嘶吼,耀武扬威。

  那碧绿色的凶虎,一对肉翅展开长达三丈,獠牙一直延伸至下颚,瘆人而可怖,虎目赤红,比红钻还要纯粹,浑身毛发厚实,肉掌上的利爪透着寒光,凶悍莫名。

  另一头乃玄冰蛟,体型不及凶虎的一半,被一层白雾覆盖,细看才发现那是它散发的寒气所致,白雾中隐约能瞧见它不断的翻腾身躯,两点湛蓝色的幽光状若漩涡,透发的精神波动紧锁着兵主一人。

  余下的两头巨兽亦十分神异,一头长有独角、身披鳞甲的神马,另一头则是长有五色羽毛的天禽。

  “灵兵化形,唤出它们曾经的本体,可以称得上是这等宝物的巅峰一击。”有人忍不住叹道。

  “那兵灵死定了。”

  “杀了他、杀了他。”

  哧!

  如吹起进攻的号角,四巨兽张牙舞爪,展翅击空,爆发的一击即便远离战场的阎风亦感到一股庞大的压迫力,几乎要窒息过去。

  场中的修士此刻皆想,兵主必死无疑。

  “跟我玩兵器,找死!”兵主不见丝毫退避,简单而直接的一指点于身前,仿佛对即将面临的毁灭性攻击视而不见。

  “兵解!”声音不大,但沉稳有力,仿若在每个人耳边响起。

  紧接着是一片哀鸣,凶虎解体,天禽折翼,神马断角,冰蛟泯灭,一切若烟消云散,如梦境一场,醒来后什么都不复存在。

  巨兽折戟,化回兵器状,但那如玉髓般的剑身全然没有当初的亮泽,黯淡且爬满了裂痕,随着一股气浪扫来,如尘埃般消逝。

  连一向自信的荆昊亦露出凝重之色,刚才那一记虽不能说是他个人的巅峰一击,但换着接招的人是他,绝对没这般轻松化解。

  此人极其强大!

  不止是荆昊,其余三个皆冒出这个想法。

  “何为兵,我就是兵!”兵主大吼,手臂化作天刀般挥出,一道若星河般的刀芒暴起,璀璨而凛冽,虚空仿佛受不住它的锋锐而扭曲起来。

  砰!

  桑宙四人接着,却止不住倒退,高下立判。

  四人皆宗派内的核心人物,都是资质惊艳之辈,立马判断出兵主的恐怖之处,他实力之高仿佛远超这一境界。

  兵主无碍,阎风松了一口气,倒是想趁机斩了蒋仁那厮,可哪里还能寻得他身影,而雪洛颜一直用玩味的眼神盯着阎风,不知肚子里装着什么坏水。

  轰、轰、轰。。。。。。

  突然传来的巨大震动仿若天崩地裂,立身地面上的人几乎站不住脚,被暗烟笼罩的通道不时爆起绚烂的芒,似有惊世级人物在对决。

  兵主面色更冷峻了,徐徐落回地面,与老头并肩,不理会桑宙等四人,继而和老头商讨即将面临的困境。

  “你们何不斩了那讨厌鬼?”雪洛颜撅着嘴问道,这也是众人的心声,不少人望向这边期待着答案。

  桑宙只是摇头,不愿多谈,对方的实力毋庸置疑,想要速战速决根本不可能,而刚才通道那边传来的动静,才是他停战的原因。

  那种隐约间如山岳般的压迫力,只有面对宗派内师尊级别的人物才有的气势,保持自身巅峰,才更有把握应对接下来的状况。

  其余三人亦有同样的想法,而幽乾走到一空地处盘坐,仅用眼角的余光扫了阎风这边一下,这小动作没有任何人发现。

  “前辈,我感觉到天凰前辈就在附近。”一直如老憎入定的烟袍人突然道。

  “什么,在哪个方向?”老头显得十分激动。

  烟袍人指了一个方向,老头二话不说,一手提着他,瞬间消失在通道尽头。

  大靠山一走,阎风有一种由天庭打落凡间的感觉,浑身空荡荡的,似乎把握到什么,实际上跟以前一样,没多大变化。

  很矛盾,仿佛空有一身力量却发挥不出。

  “再怎么疯狂运转玄功,你那可怜的力量亦不会增长多少,徒费力气。”

  兵主道出了阎风的囧态,阎风只能洒笑,老底被揭,惹得夜月一旁偷笑。

  “只有自己修出来的,才能最终超脱,依仗外物终不入大道。”兵主难得向阎风讲述关于修行的独特见解,后者如久旱逢甘霖,认真地倾听,生怕错过一字一语。

  阎风亦将最近修行路上的疑问一脑子抛给兵主,兵主不厌其烦,一一解答,大改他在阎风心中的冷酷形象。

  这应该算是一种另类的补偿吧。

  “再运转一次玄功试试。”

  “好。”

  一念至,玄功转,以往每日早间沐浴朝霞,阎风便运转木老头所教之法,温养经脉,洗礼魂魄。

  兵主霎时凝重了许多,片刻后却止不住摇头,暗叹可惜。

  “有问题?”阎风运转一周天,不解兵主为何有这种表现,不禁心头一沉。

  “我不知你师尊是何人,但能创出此功法者,必旷世奇才,适才你运转玄功,竟生出天地交融之感,仿佛以天地为父母,吞日月星辉,纳四方精气,而你简直就如一枚孕育着的胚胎,不断新生、蜕变。”

  “只可惜,你师尊不知何原因,并没有授你全法,依我之见,若不补全功法,易神之下已是尽境。”兵主轻叹。

  阎风陷入了深思,他自小聪颖,很久前已经模糊认识了一点,随着成长以及木老头的离去,他真正意识到当初木老头并不愿意带他往修行路上走,却又似乎不甘他于世俗中庸碌一生,结果调教出一个半调子,比不上真正的修士,但能在世俗发光发热。

  玄功有缺是阎风曾预料过,但此话从兵主口中确认,这打击来得十分沉重,止步易神之下,难道真要他放弃吗?

  对此玄功阎风抱有一种特殊的情感,这是木老头的法,只有继承,不能遗弃。

  他要靠此法冲击修行路的顶峰,续写木老头的荣耀与辉煌。

  不到最后,他不会轻言放弃。

  从迷茫到坚定,一切从阎风的眼神表现出来,兵主不得不对阎风高看一眼,修士就当如此,冲霄之路困阻重重,只有心性如一、信念坚定者,方可走得更远。

  兵主正欲继续探讨玄功的缺陷,突然脸色数变,望向来路的方向,声音低沉得可怕,“它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