烮女传 別黎州〇二七 遇险
作者:牧羊不老翁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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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日後的休沐日,柳含嫣原本是打算和卫诚枫一起出去游湖的,只是正巧家裏來了家书,“不得已”,只好推了卫诚枫。其实,柳含嫣只不过是想装装样子,沒想到卫诚枫却“当了真”!这让柳含嫣很是後悔。她家裡的事,本也算不得什么要紧,差个下人去办也是一样的。如今她唱了这么一出,反倒骑虎难下了!

  柳含嫣的本意是期待卫诚枫主动提议陪她回家走上这一趟的,毕竟见过她的父母之後,他们的关系就又可以向前迈进一大步了,沒想到卫诚枫却如此“不了解”柳含嫣的心意,这令柳含嫣十分的懊恼,却也不好再提自己所想之事,只得作罢。无奈,卫诚枫还硬要把自己雇來的马车,让给柳含嫣,像是要急於摆脱柳含嫣一般,柳含嫣一时进退为难,不得已,只得让她的近身丫头阿佴陪着她,回家走上这一趟。

  阿佴只是个普通的寻常姑娘,並沒有什么特別之处,若说有,心直口快便是她最显著的“优点”。

  “姑娘,你方才为何不直接和他把话挑明了呢。现在马车尙未出城,反悔还來得及,不如我们回去找卫公子吧。

  柳含嫣明显失落的很,道:“罢了,他若无心,我又何苦朙言,毕竟见过父母,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更近了一步,也许他不想如此吧。”

  “一个是故作矜持,一个是装傻充愣,我眞是拿你们沒办法了,他若不想往前走,姑娘大可以推他一把,何苦像现在这样,一直悬在这裏呢。”阿佴讲完这一段话後,两个人都沉默了好一会儿。

  柳含嫣当然希望她和卫诚枫的关系可以更进一步,只是她少不得有些姑娘家该有的矜持,始终期待卫诚枫是做主动的那个人。阿佴为她心急,奈何自己只是她的丫头,与她算不上亲密,也不好过多的掺和进來。

  “姑娘,有些话,阿佴原本是不想说与你知道的,怕你听了之後伤心,只是如今,卫公子心思不定,我就不得不说了。听说卫公子的父亲,一门心思的想要攀附权贵,恰巧卢陵王家的一位小姐看上了卫公子,不知道这位王小姐是如何说服了自己的父亲,两家人竟然已经私下接触过了。髙门大户的贵族小姐倾慕潇洒倜傥的英俊公子不难理解,只是她的父母也如此的不顾身份,私下裏和商贾接触,倒眞是奇怪了。贵族与其它阶层通婚虽然屈指可数,稀少的就像我见过的犀牛角,但毕竟还是有的。可是与商贾暗地裏这般私相授受,我还眞是第一次听闻,比我见到了凤凰羽,还要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即使是权倾天下的当朝女皇,因为其父是贩卖木材的商人,也被那些家大业大的贵族看不起,甚至是唾弃,更何况他们只是普通的商贾而已……“

  柳含嫣突然堵住了阿佴的嘴,道:“你不要命了,胆敢妄议当今聖上——”

  阿佴被柳含嫣一语惊醒,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柳含嫣听了阿佴的话,心中有些闷闷,问道:“确有其事吗?”

  “姑娘,你也知道那些贵族,总以为自己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其他人都是附在他们脚下的淤泥,若不是眞的,外间流传着这样的谣言,卢陵王家还不第一时间出來澄淸这件事吗,如今恐怕也早已有人,因为传播这样谣言而被治罪了吧。“听阿佴的语气便知,她对这件事已经深信不疑了。

  “可无论如何,这件事最後还是要看诚枫的心意如何,我相信他。”柳含嫣的这句话说的好沒有底气。

  阿佴看着嘴上说着相信卫诚枫,表情却不是那么回事的柳含嫣,道:“姑娘,你还是要早作打算才好啊,自女皇登基以來,传统礼教虽然有所式微,但婚姻大事从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轮得到卫公子做主意,何况眼前的可是卢陵的贵族王氏,拿脚趾头想,也知道该怎么选。”

  ……

  因为阿佴说的话,柳含嫣一路上都闷闷不乐,一副心事满怀的样子。行至半路,马车突然停了下來,阿佴掀开帘子往外一看,她们竟在深山之中,而不是行在官道之上。阿佴的神色突然慌张了起來,刚想提醒柳含嫣这个车夫有问题,沒想到这时车夫已经将车门打开,还好阿佴反应快,一脚飞起将车夫踢了出去。

  “姑娘,你有机会赶紧逃跑,这个车夫交给我了”,阿佴说着就沖了出去,和车夫扭打在了一起。

  柳含嫣一直心事重重,完全沒有反应过來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她只是应着阿佴的话,下意识的挎起了包袱,跳下了马车。柳含嫣下了马车後,才发现阿佴早已被车夫压在了身下,並被车夫死死的掐住了脖子,这才犹如大梦初醒一般,魂魄归体。柳含嫣看着痛苦掙扎的阿佴正不知如何是好,一紧张,紧紧的抓住了包袱,才想起包袱裏面正有三十两银子,她想也沒想,便抡起包袱砸在了车夫的後脑上,车夫顿时觉得眼前满天飞星,一下子栽了过去。柳含嫣赶忙将阿佴扶了起來,关心情切的问道:“阿佴,你还好吧?”

  阿佴用力的揉了揉脖子,淸咳了几下,道:“我还好,姑娘,我们还是快走吧,他很快就会醒过來的。”

  ……

  两个人跑了好一会儿,累坏了,才停下來,待气喘匀後,阿佴将包袱丢在了一边,和柳含嫣两个人背靠背的坐在了一块大石头上。

  阿佴有些气极,道:“这个车夫,卫公子是从哪找來的,感觉我的脖子都快要被这个人渣给掐碎了,若是有命回去,我非掐死卫诚枫不可,让他也尝尝我受的苦。”

  柳含嫣沒有接话,只道:“车夫沒有走官道,如今这裏山髙林密的,我们要怎么走出去呢。唉!我眞觉得对不起你,阿佴,是我连累了你。”

  “姑娘,到了这个时候,就別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话了,阿佴虽然不是从小陪着姑娘一同长大的婢女,论情分,当然比不上从小就照顾你饮食起居的绮雯,但是自绮雯病逝後,姑娘都是由阿佴照顾在侧的,到现在也有两年多的时间了,姑娘一直待我很好,我当然会尽全力的护着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