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二十分钟,没有丝毫异常,包括地下十米的深度,也没有地盾过后松动的迹象。.我忽然想到一件关键性的事情,算命老头为何强行掳走小秋,说什么妖星下凡绝对是狗屁之谈,极有可能是他有点道行,看出了小秋只剩下一魂一魄守着躯壳。
夺舍?
亦或者其它动机?
我掏出手机,注意到信号剩下一格,还不算太坏,就拨打了杨老魔的号码,想跟他请教下。接通之后我把这事讲完。杨老魔说不排除有夺舍的可能,但小秋不是修道体质,有本事的强者不会盯上这样的肉身,除非像周芳那种单纯为灵魂换个身体而已。
我问还有别的可能吗?
杨老魔接下来的话令我大惊失色。他道:“小秋这姑娘是净体,最适用于作为‘请神’用的祭品,这个请神不是真的神明,而是被镇封的强大邪物、亡魂等。而拿去做祭品。首先就要毁掉魂魄留下灵台,稍有差池就会令净体失去祭品的功效,不过小秋只剩灵台了,倒也省下了这一环节。”
我问有什么办法能找到小秋,杨老魔说我不是大玄师,施展不了纸鹤寻人之术,况且对方要是有心干扰,凭寻常纸鹤也无法找到,他立刻就为小秋算上一卦试试能不能窥到大致方位。
我挂了手机,等待的同时也开始焦躁不安了。
过了不久,杨老魔来电,他凝重的说:“小秋此时位于一处埋葬尸骨较多的乱坟岗,如果真是被抓去作为祭品了,你暂时不要过急,因为祭品请神的过程会持续三天三夜,不到最后一刻,小秋就不会有性命之忧,她最多承受一些痛楚罢了,所以你有的是时间。我算到的是她生死各半,转机就是你。”
“老魔头,谢了。”
我放下手机,虽然没有具体的坐标,可埋骨较多的乱坟岗不可谓不是一个大线索,就算时过境迁乱坟岗已被夷为平地。但总会有相关的记录,况且以前一块区域之内基本就一个乱坟岗。
我稍作思考就决定消耗积分托玄师协会去查,那边的资料积累贯穿古今,庞大到难以想象。我拨了徽省分会的号码。响起一系列的电子提示,这个请按一,那个请按二的,人工查询按九。
我按下九。输入了自己的玄师令编号,等待了几分钟就转接到了一个接线的妹子,没空扯皮,把所在地一说,要求查这一带的所有乱坟岗详情。
接线妹子说需要五个积分,同意请按一。
所幸我积分够用,不过没觉得黑,毕竟事关重大,小秋的命是多少积分也换不来的。我按完数字,她清脆的声音说道:“尊敬的玄师,稍后将有相关讯息发送到您手机,请注意查收。如果其中没有您想要的讯息,还有一次可免费扩大范围搜索的机会,再见。”
我拿着手机,隔两三秒就看下屏幕。不耐烦时,终于来了两条信息,均为关于当地乱坟岗的。第一条的乱坟岗是现今的市区之内一所技校的前身。
我点开第二条,这乱坟岗的地址则东郊之外十七里地的蹄髈山之下的背光面,占据的面积还不小,常年无光照,阴气久聚不散,以前的几百年间,这一大片区域但凡瘟死、病死或者来历不明的尸体,均往里边抛,最后干脆扔尸了事,连埋也不用。
不仅如此,连荒野鸟兽也不会来此吃尸体上的新肉腐肉,一直晾在却不会烂掉,而是沦为一具具风干的尸体或者酥化成骨肉干渣。
虽然民国时期有一伙土匪占领了蹄髈山,把乱坟岗以土埋了厚厚一层成为平地,但这伙土匪不久之后也相继的全死光了。
此后有了战乱,处处皆可为墓地,谁还敢专门为了抛尸抛这么远?蹄髈山乱坟岗渐渐被遗忘,近乎成为一处绝地,建国后有了健全的制度,也无尸可抛了。
不过有那么一段时间,蹄髈山是这边死刑的执行地,罪犯的尸体也均拉去火化被家属领回,最终不知因为什么缘故,官方更换了死刑执行地,不再把蹄髈山作为现代法场。
……
东郊之外?
我这不就是在东郊吗!
算命老头一方要是想拿小秋作为请神用的祭品,就极有可能把她抓去了那个乱坟岗。
我抓起地上的泥土。一连施展了七次捏泥为妖,不多时就有七只活灵活现的泥人出炉了,我下达完指令,令它们顺着这东南到东北这方向区间分别负责一个弧度去查探所谓蹄髈山的具体方位。
七只泥人就隐入了地下。顺着地脉游移着,六万米的范围怎么也够用了。
我左等右等,隔了二十分钟,一只前往正东方向的泥人缓缓浮现凝聚成形,它把探查到的情况传递于我就化为一地散土。
蹄髈山就在我的东方九里半的地方。
我当即解除了与另外六只泥人的联系,它们全部“死”了,我便以玄力催动符牌,召唤出了骓魂灵马。
翻身上马。马不停蹄的狂奔向正东。
花了不到三分半,我的视野之中就出现了蹄髈山的轮廓,正面看上去与寻常山峦无异。
我令骓魂灵马刹住蹄子,把它唤回灵魂。就挑了一个隐蔽的位置,伏下身子侧耳贴地,施展了地听术,感应着蹄髈山那边的情况。
令我失望的是。感应的范围之中,蹄髈山那个凹口子却是一片模糊。我意念一沉,断了地听术,这才反应过来前身为乱坟岗的凹口子是阴土之地。阳土系的地听术起不到作用!
就算捏泥为妖,也是如此,它去不了里边,站在外边窥到其中的情景也无法转化为讯息。
我心头一横。就召唤出近乎透明的乌金甲与虎皮红战袍,起身朝着蹄髈山的背光面绕行,无法料敌于先机,就只能硬着头皮过去了。
花了十余分钟,我缓缓的绕到了蹄髈山背光那边,与之保持着百米的间隔以防不测,这算是安全距离了,不至于被突发状况弄的措手不及。
我放眼远望,难怪背光面常年无光照,它这山体是近似于凹形的,无论太阳怎么绕,光也被拦下射不到其中背光口子,就算正午时分太阳在上方,这凹口盯上也有一层反角的斜壁挡下了。
换句话说,这蹄髈山就像被一只大手,搁背光面掏空了一大块儿,同时这口子就是曾经的抛尸埋骨之地!
不过,凹口子之中似乎空荡荡的,里边并无人影或者其它事物的轮廓。我拧紧眉毛,莫非算命老头把小秋抓去了市内那个前身是乱坟岗的技校,而不是蹄髈山这个?
我权衡良久,考虑到技校那人流量较多,算命老头不太可能在那进行请神仪式,所以这边的概率更大,蹄髈山的乱坟岗没准藏有什么玄机。
我没有命令而是商量的口吻说道:“小黑,这里的地色较暗,又是背光,跟你的毛色相仿,你悄悄的去那凹口子探查一下情况行不?无需过于深入,站在边上利于隐蔽的位置观察即可,一有不对就立刻撤回这边。”
小黑颇有义气的点动鼠头,连条件也没谈,它传念表示出事的是主母之一,大义上是不会有分毫退缩的。
我摸了摸鼠爪子,心想回头一定得多找点天材地宝喂它。
小黑化作一道黑色流光,紧贴着黑地穿梭向凹口子,没多久它就来到了凹口子边缘,观察完毕传念描述里边空空的,全是平地,没有一点儿异常。
就在下一刻,它蹿入了凹口子的范围之内。
于此同时,我灵魂没由来的颤动了下,猛然间发现自己与小黑通过契约建立的联系忽地断开,契约仍然存在着,我却无法再感应到小黑的位置并与之交流,它……就像凭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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