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晴跟来是次要问题。当下主要的问题是连环杀手告破细节。

　　如果是裴乃勋来说，那就简单明了多了。

　　“是一起校园欺凌，但更重要。女生小爱遭受到十几个同学的都是一个学校的未成年初中生，利用手机拍录下来威胁受害者不许报警。小爱身心受到重创，退学，自杀了。她母亲知道真相后，也没有报警，而是采取杀人的方式为女儿复仇。”

　　向当当和商姿对视一眼：“就这样？”

　　舒珩赶回客厅，接口：“杀人动机就是这样。”

　　“过程呢？”

　　“前几起都是扮成外地人问路，或者尾随的方式等受害少年落单再用事先准备好的作案工具捂嘴，然后杀人抛尸。嫌犯大学学历，懂反侦查，没有留下痕迹。昨晚的影城，她的确是扮成清洁女工尾随小明入内，然后趁机杀人。再若无其事的清扫了地面。因为她是清洁女工打扮，就算有人过后出入洗手间看到她，也没怀疑。”

　　“她没有同伙吗？”

　　“没有。单人作案。”舒珩调出一张嫌犯的照片：“她个子比较高，一米六七。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攻击一名未成年并不是特别难。”

　　商姿淡定说了一句：“死有余辜。”

　　吴胜男更淡然：“抓早了。”

　　“那，其他强迫小爱的几名小子呢？就这么逍遥法外了吗？”向当当也抛开凶手的问题，关注起因。

　　林宛晴白她一眼：“当然没有。手机视频搜到了他们录下来的罪行，已经提交批捕了。”

　　“可是他们未成年，法律怕是制裁不了吧？”向当当很忧心。

　　裴乃勋道：“未成年也有未成年的处理办法。相信会还小爱同学一个公道。”

　　“但愿喽。”向当当面色不太好了。

　　如果不是她提早发现破绽，是不是就可以多杀几个坏小子呢？不过也难说，裴乃勋接手的话，这个命案迟早会侦破。

　　“当当，你表现不错哦！”舒珩夸她。

　　“谢谢。我只是做了点微不足道的工作。”向当当谦虚。

　　林宛晴斜起眼睛：“你？你发现的呀？”

　　“对呀。不枉我盯着监控屏幕看的眼睛快瞎了。”向当当对着她就自豪又理所当然自夸一番。

　　裴乃勋瞅她一眼：“你辛苦了。”

　　“不辛苦，应该的。”向当当受宠若惊。

　　裴乃勋转向了林宛晴：“你明天再来吧？”

　　“裴三哥，我都来了，就让我提前住一晚，明天我就把行李都搬过来。”林宛晴还不想离开。

　　向当当和商姿却愣了：“她？她要过来住？”

　　裴乃勋简洁：“是的。”

　　老大发话了，她们两人就乖乖不吭声了。

　　林宛晴兴高采烈的挽上吴胜男的手：“胜男姐，你带我上楼吧。”

　　吴胜男看向裴乃勋。

　　“林小姐……”裴乃勋还试图说服她。

　　林宛晴却不听，自顾自的先跑上楼，欢快笑：“不管，我是客人，裴三哥，你不能赶我走。而且还是这么大晚上的。”

　　裴乃勋语塞了。

　　两家有交情，大晚上的，又是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实在没有过硬的理由赶客人。

　　林宛晴格格笑着上楼，吴胜男见状，只好随后去帮着安排。

　　“老大，我问一下。”向当当弱弱拦着裴乃勋：“那个嫌犯，会判死刑吗？”

　　裴乃勋很冷静：“如果证据确定无疑，最高死刑。”

　　“但是她的动机也情有可原吧？”

　　“那是另一回事。一码归一码。”

　　向当当叹气。商姿安慰她：“放心，不会死刑的。虽然手法是残忍了点，但她也是可怜人。就这么一个女儿遭受到那么大侮辱，最后还自杀了。你说一个母亲怎么受得了。精神估计是崩溃了，说不定可以申请做司法鉴定，如果有精神病，就能免死了。”

　　“倒也是。小姿，你能找找滨海市最厉害的刑法律师吗？咱们帮她一把。”

　　“好呀。”

　　两人在办公室查找滨海市最好最专业的律师。

　　舒珩也凑过来指点挑选：“这个好，胜率比较大。这个太年轻，这个更好，是女性……”

　　“别急，一个一个比较。”

　　十点

　　裴乃勋推门而入，面无表情：“你们在做什么？”

　　商姿快乐的报告：“我们在挑滨海市最好最专业的刑事律师。准备帮这个嫌犯一把。至少争取不判死刑。”

　　“别做无用功了。”裴乃勋淡泊道：“刚才苏队来消息。嫌犯对所犯下的事实供认不讳，趁人不注意，自杀了！”

　　“什么？”众人腾的起身，个个惊诧不已。

　　“嫌犯自杀，抢救无效。”裴乃勋宣布最终结果。

　　大伙集体沉默。

　　这个结果太意外了！不过，细想想又在情理之中。但凡智力正常的都知道，连杀这么多人，又是割丁丁，又是杀人抛尸，还造成社会不稳定因素，不是死刑也是无期。反正嫌犯如今孤身一人，相依为命的女儿也不在了，她活着也没意义了，不如就这么了断落的清静。

　　只是向当当心情特别沉重。

　　月上中天，亮白如昼。

　　向当当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下楼来到泳池边，把腿探进水里，搅动着水中月，看着水波纹乱，长长叹气。

　　“这么晚还不睡？”身后有好听的声音问。

　　向当当小唬一跳，却没回头，听音辩人就是裴乃勋。

　　“睡不觉，我是属夜猫子的。”

　　裴乃勋站到她身边，看一眼池中搅乱的月亮，低声：“你在自责？”

　　向当当坦然：“有一点。“

　　“跟你无关。就算你不提供线索，这案子，迟早会破。”

　　“迟一点，会不会比较好？”

　　裴乃勋双手插裤兜，抬眼平视前方：“怎么好？迟五六个小时有区别吗？”

　　“你就这么肯定，只迟五六个小时？”向当当仰起头问。

　　“我肯定。”裴乃勋面色平静：“警局里案情分析会已经提取到凌晨抛尸的画面，看不清脸，但是个子很明显了。嫌犯很快就会锁定。”

　　向当当心情好多了，抬腿踢水：“我就是觉得她们可怜。”

　　那裴乃勋就没有什么话安慰了。自责他可以帮忙排解，安慰的话，他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