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事务所 第2章 三界事务所(1)
作者:慕时因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

  事情得从一条新闻说起。

  这天和无数个被闹钟吵醒的清晨一样,我醒来后的第一个反应是打开手机。

  是的,作为一名刚刚领到全国阴阳师从业资格的初级阴阳师,我觉悟性很高的安装了《三界晨报》最新推出的app应用,惯性点击进入《晨报》主页,却见当天的头版头条赫然写着:

  港文博馆首现“丢失门”事件!镇馆之宝轩辕夏禹剑不翼而飞!坐镇方任阗恺死因成迷!

  看到最后一句,我只觉像是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了下来。

  老任死了?但这又……怎么可能!

  话到这里,就不得不先做一番自我介绍,我的名字叫葛叶,职业是刚才提到的初级阴阳师。至于说这位老任,则是我的师叔萧正的一位熟人,准确讲,是一个能力连身为高级阴阳师的师叔都不敢小觑的人。

  就是这样一个人,居然……死了?我脸色一白,赶忙将那条视频点开,画面稍微加载了下,很快,就听一个清冷的女声从手机音箱里传来:

  据港文博馆某知情人透露,为确保一年一度的文博展顺利进行,馆方特邀著名阴阳师任阗恺坐镇七号密室看守此次展会的压轴文物——轩辕夏禹剑。本月22日零时,馆内突发线路故障,一切监控系统包括红外感应在内,均遭受莫名干扰。馆内工作人员随即赶往七号密室,经清点,锁于密室保险柜内的轩辕夏禹剑已经丢失,同时发生意外的,还有密室内的高级阴阳师任阗恺。目前,港文博馆已对此事展开调查,并延迟文物展出。《晨报》特约记者麦可报道。

  22号,那不是发生在差不多一周前的事么?我皱眉,虽没搞明白为什么这条新闻会现在才播出来,但还是重新将新闻确认了一次。

  这样说来,老任的死应该是跟文博馆的失窃案有关?我稳了稳心绪,终于将师叔的号码按了下:

  “嘟……嘟……嘟……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咦?竟然没人接么?我皱起眉,只得暂时先将电话按掉,然后换了件衣服走出了门。从学校搬出来后,我就一直住在浅水湾的这栋老式公寓里,虽说如此,但这带的租金仍比港岛的其他地方要贵不少,但是为了今后工作方便,我也只能忍了。当然,基于这一切的前提是,我得尽快找到工作,我深吸了口气,向公寓对面的巴士站台走去。

  我今天的任务是去一家名为三界事务所的灵异机构面试,说实话,对于一个仅仅拿到从业资格,且连续五次被其他几家事务所以各种理由拒绝的我来说,我思前想后多次,依旧觉得这次的希望不大。

  这话要怎么说呢?事实上,自从三年前全球金融危机席卷港岛后,这里阴阳师事务所的行情就一度低迷了下去,对此我分析了分析,觉得也许是危机后大家的觉悟普遍提高,意识到找阴阳师事先规划风水未必就比投资房产更管用;或是,投资房产其实远不如直接将港币折合成黄金硬通货来的更靠谱。总之,这事之后对像我这样的新人阴阳师影响最大的就是,身价一路由炙手可热的欧元贬值成人民币了。

  对此我很感慨,怀着这种感慨,我在广角斜街下了车。广角斜街是港岛市一条并不怎么繁华的街道,对比起像中环路这样的老牌商业街,我认为它们的关系就好比正妻和小妾,小妾再好,总到底是个偏房,更何况……这还是个不怎么受宠的。

  不过,像这样的地方,却也是最合适开办阴阳师事务所的。

  阴阳师,以操控式神平衡天、地、人这三界异力量的神秘存在者。在这个时代,这一称呼似乎已少被人提及了,但实际的情况是,它不过是由阴阳师被更改成了天师、风水师、甚至驱魔师等等。至于我前面所提的全国阴阳师等级考试,则是上面最高层的三界管理协会为选拔新一批的优秀阴阳师的折腾出来的办法。想这办法若套用阴阳界内某知名人士在答记者问时的犀利回答就是:若没有全国阴阳师等级考试,你能拼得过官二代?

  然而,大多的考生在还没有拼过官二代之前,几乎就已经被管理协会一次次灭绝人性的考题折腾的快要玩完儿了。我作为这其中饱受折磨的一员,深刻感到我虽然拿到了从业证,但这次面试要是再通不过,我大概……也只能改行去卖保险了。

  我叹了口气,脚步终于停在了广角斜街最深处的一栋白色小洋楼前。

  说来,这还真是一栋既普通又特别的建筑,说它普通,是因为这一带有不少像它这样的小洋楼,而说它特别,则是因为它墨色的门牌上虽然写着事务所,我却分明看见了它前面的“三界”那两个金光闪闪的大字,甚至,在它后面还跟有一行暗金色的宣传小字:

  「从现在开始,你将走入一段秘密。」

  有点意思,我心说,在确认地址无误后,我紧了紧手心,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实际上,相比起绝大多数的阴阳师,我的能力的确有那么点特别,一者,是我的视力;二者,就是和视力成反比的灵力。但可惜的是,当几个世纪前,阴阳界的某位达人发明了柳叶符这种透视阴阳的道具后,我这唯一的长处也被它迅雷不及掩耳的普及速度掩盖了。

  对此,我断定,我当真是错投胎了时代。

  而现在,当我好容易做足心理建设,准备敲响事务所二楼的门时,我怎么也没想到,我的师兄陆温茗竟然会从里面走了出来。并不亮堂的过道里,他脸上的酒窝一瞬而逝,他诧异地看向我,说:“阿叶,你怎么来了?”

  我怔了怔,下意识就要替自己为什么不去师叔的事务所编造出个借口时,忽听他身后一阵清脆的风铃响,接着一道修长的身影就这么斯条慢理地踱了出来。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卓扬,二十六、七的年纪,穿着件质地精良的白衬衫,颈上还松松系着条烟色领带,分明的指节间烟香缭绕,但味儿并不呛,像是一种从渺远山中飘来的青松木香。

  那一瞬,我得承认,我是失神了。而失神的原因,不过是脑海中轻易冒出的两个字:祸水。

  此时,祸水君推推直挺鼻梁上的烟色细框眼镜,又上下打量了我番,简洁地说:“你是来面试的?”

  我点头。

  他偏头看向陆温茗,目光复杂的停上一停,终于一挑眉,说:“那就收了。”

  我:“?”

  身旁陆温茗顺势将房门带上:“还愣着做什么,时间就快要来不及了,先出任务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