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都君城之中忙成一片,各方的加急信件雪片般的传来,根本就是一股灾祸将至的现象。
而天子桌子旁的奏折堆了一堆又一堆,那些太监们看到天子怒容,也不敢招惹,统统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任由天子在那里发怒。
“朕养你们何用,国家养你们何用,一群酒囊饭袋,一群废物!”
噔的一声,桌子上的加急奏折被他摔在地上,就连桌子上的灯具毛笔,都被统统打翻在地。
周围的太监们也连忙赶来收拾着,也不敢多接天子的话,却是任由他发起火来。
“这些人都是废物,都是废物!”
又是一堆堆的奏折被摔了下来。
.....
药山和拂水这一队人好久都没有再遇到过什么袭击,就连平日里的那些小毛贼们也都对药山和拂水没有了兴趣,统统前去襄阳城周围,想要加入太平军之中。万一自己能在太平军里杀出什么功名,那可比落雁谷的副谷主要好的多。
这几天他们行走的也是很慢,而且这堆人不时的减少了好多,这一路走来应该是减少了一半以上的玄铁捕快。
药山也接受了现在的这种命运,自己大仇已报,现在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小蛮,而小蛮也不是随便谁谁就能控制的了的,就算是自己在她身边也没什么大的用处,自己死了也不会对她有什么影响,无非的伤心几天罢了。
就算是如此,药山也不希望她搭上性命前来解救她。
而就现在来看,按照小蛮的脾气事情不应该是这么的平静,小蛮肯定会前来的。但是现在的这个样子却不像是小蛮的作风。
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情啊!药山在心中无数次的重复着这种希望,真是希望自己的希望能够实现。
小蛮现在可是好的不得了,自己在襄阳城中要吃又吃,要喝有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虽然说用这个比喻很不恰当。
救援药山拂水的小队也从襄阳城和清河镇同时出发。襄阳城这一队人是王万藏派出的,而清河镇这对人就是十分模糊了。而且在这种环境下,谁还会在乎这些呢,毕竟还是太平军的消息十分抢眼。
冷客的部队也隐藏在中都城外等待,将众多人都隐藏在小村落之中,并且放出很多的探子,只要看到有药山拂水这一队人的任何风吹草动,立马将众人集结起来,一并杀出。最好的情况便是将他两人给截下来,运回冷族之中,接受冷客的审判。若是不行的话那就将药山拂水当时就给杀了,这也算报了冷客的怨恨。若是他两人都杀不掉的情况下那就是冷客的奇耻大辱,是现在的冷客所接受不了的结果,所以冷客这一次也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
拂水终于得到了这几日的清闲,每日也见不到他有什么举动,只是倚在木桩上,怡然自得,嘴上还叼着一根稻草,好像周围的一切事情都与他无关一般。但是,他还不知道一件重大的事情,那就是鬼闪已经被落雁谷春玲所杀,而下令的,就是落雁谷谷主暗阳子,这根本就是一出过河拆桥的好戏。
而鬼闪正是因为自己知道了暗阳子太多的计划,这才导致自己的杀身之祸。太平军正是被鬼闪最先知晓的,其中的内幕也是知道最多的。但是这暗阳子却不将这太平军放入到落雁谷之中,反而另起一个门派。这件事情在落雁谷之中知道的就只有两人,一个就是由机缘巧合而得知的鬼闪,另一个就是创立者暗阳子。
现在鬼闪已经死亡,而太平军的底细已经再无人知道。
就连春玲和落雁谷派出的众多人都觉得落雁谷和太平军毫无关系,对他们来说这太平军就是一群草寇,而他们也是趁着这个时候能办点利所能及的事情。当然,都是要对他们有利的,而且,天下大乱对于他们来说可是一件好事。就现在的情形来说,天子根本就不将修道之人放在眼中,而且下令见一个杀一个,绝不留情。所以对这些修道之人造成阻碍,两派火拼的局势也是越演越烈。这些事情就是在岂白山被灭以后,那是天子还没意识到这群修道之人竟然又如此神功,一夜之间竟然将清修之地岂白山给灭了,这可让身在中都的天子十分震怒,他以前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种情况的出现。
以前也与玄术见过几面,并且讨论了些修道之人的情况,那时候对修道之人的环境还是挺好的,可自从玄术死后,自从岂白山被灭了以后。天子对这些修道之人的认识产生了很大的变化,开始不再相信他们,并且四处寻找打击他们。
而太平军就是这些被压迫的修道之人共同推举而生,其中内部的凝聚力超强,外部的战斗力超强。寻常官兵并不是对手,只有那些精兵强干的玄铁捕快才能跟他们交手一二。
这几日的车队的行程很是安逸,基本上就如同寻常赶路一般。玄铁捕快们也都放下心来,毕竟流寇起义,定要派人去镇压。现在周围都是十分吃紧的样子,重兵围堵,根本就不可能再有什么人前来劫狱了,就算是来劫狱,剩下的一二百人也能完全应付的了。
情况松懈了下来,倒是让药山拂水两人好受了些,手链脚链也不是那么紧了,反倒是显得十分轻松,每日里好餐好酒的招待着,并没有什么不妥。药山没事的时候也同车队旁的几位大哥聊几句,算是知道了一些他们玄铁捕快上的事情。
押运的玄铁捕快都是精兵强将,在年龄上要比他两人大的多,所以就此来说,也不怕他们刷什么花招,也就有事没事的招他聊几句,也算是调和调和押运时候的紧张情绪,给自己的心领安慰一下。
就在他们精神松懈到最少的时候,也是走到了中都城旁边的几个小小村庄边上。灾难才如期而至。
先头分散在周围的冷客探子也迅速返回,在一处小小村镇中集结。
冷客首领——冰霜怪人也是足智多谋,配合这几天发来的种种太平军的消息,狡黠的笑容渐渐浮现而出。
随着灯火的照亮,众位冷客也都配合这森森的笑了起来,看上去可真的是无比的凄惨。惨烈的笑声登时便回荡在周围的大山之中,引得狼声狗吠。
他们一行人,怀中都揣着一柄长刀,就类似于拂水的那种唐刀,是一把根本没有弧度的长刀,只是在刀尖出没有剑的那种两面弧度,使起来十分顺手,也能运作的十分快速。很少会有人要比冷客更快的使刀,就是连拂水也做不到。
还有一点,他们都穿着黑色的大衣,套在身上十分宽敞,好像其中可以藏好多好多的暗器,但看上去又显得十分紧致,迎合了每一个人的神款体胖。冷客倒是有些个好裁缝。
“冷凌冲!”
“弟子在!”
“当年你被药山打成重伤,若不是你师傅冷三刀前去将你就会,你早就踏入轮回之中了,现在你师傅执意为你报仇,才落得这般下场,明日我要派你去打头阵,你可有胆量,有勇气!”冰霜怪人凶历的说道。
“弟子每日每夜都想手刃两个仇敌,现在族主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将他两人带回冷族之中,给我师傅报仇!”冷凌冲看上去已经恢复了原装,不再是被药山打的不成样子的那种情况,到现在来说日子也过了那么两三个月,看来冷客之中倒也是有很多治病的良方。
“好,明日你带三十子弟,杀入到捕快们之中,我和你们的师叔在你身后为你指路!”
“弟子谨遵族主之命!”冷凌冲说完就向后退去,开始准备明天的行动了。
而也是在这是,冰霜怪人又开口说道:“等,不必等到明天,今晚就你去!”说完大袖一甩,猛然间站了起来,看着众人迷惑的样子说道:“还不快去准备,告诉中都府后的迷兵,三更天开始行动,一定要迅速,直接攻向中都,分散他们的兵力!”
这冰霜怪人不做太平军的首领可是十分屈才了,他有这份奸诈的计谋,也善于从对方的计谋之中寻找破绽,若是好好的为天子卖命,兴许也能混个大将军什么的,荣归故里,也能恩泽身后无数的子孙,到最后也算是光宗耀祖,可谓是无上的荣耀,可是他偏偏不是一个安于臣命的野心者。要做就做权利之中最大的那一个,要不做就一辈子安安稳稳,死得其所。
就现在的情况看来,冷客已经计划好了一切,而身后行动的那两只救援队还没赶来,看样子要药山和拂水是有危险了。
玄铁捕快们可不是普通的兵丁,他们是很强的战斗人员,而且是官府公认的可以杀人的战斗人员。
那么大的人员调动,并且就在你周围,也肯定会有一些感知的。
一个人丛生到死,都是有个气场围绕着他,周围人肯定能够感知。按照修道之人的理论,这些气场就是一个人最原始的、最渺小的元气。它可证明一个人是不是能够练就道法,也能够证明一个人是不是一个人。真正的修道高手能够将自己这一丁点原始的元气给隐藏起来,周围之人无法感知,但冷客队伍那么多人,肯定是能够察觉到的。
玄铁捕快头领——那个带着翡翠面罩的捕快对着自己的属下说道:“传令下去,我感觉今天将有人来劫狱,命令今晚一半一半,轮流睡觉,保证有一半的人员醒着!”
那属下十分佩服这头领,急忙去办了。
可是大部分的玄铁捕快是不在乎这些的,毕竟安逸了那么多天了,你说你心里感觉会有人来劫狱,那就会有人来吗?别闹了。再说都走了一天了,说是今天走快一点能够到达中都的,谁知道现在距离中都还差了二十几里路,谁也不肯走了,就在这里扎营。当然,走一天的路也都累了,还有人愿意去守夜吗?守夜的人也都是在偷偷的睡觉罢了。
可就在四更天的时候,一名传令兵突然踏马到来,当时大部分的玄铁捕快们竟然都睡着了,就直接让这个传令兵一直走到捕快头领的车旁,叫醒了车们旁的卫兵。
“快去叫醒头领,大事不好了!”那捕快猛然间醒了过来,看着这个传令兵脸上如同被摸了煤一般的黑,便是有些不相信,问道:“你是何人?”
“我是中都来的传令兵,现在中都有紧急情况要通知头领!”
“哼!紧急情况,你的令牌呢?让我看看你的令牌!”
那人左掏右摸,依然没有找到令牌到底被自己放在了那里,这下可好,令牌没拿,就等于自己是个假冒的货,而眼前的这个家伙若是知道自己没有令牌就闯入此时,随时都可以对自己下手。只有让他看看加急信件中的官印了。
他想着,突然伸手去拿胸口的信件。、
那卫兵一看这还得了,万一掏出来的是什么暗器那头领就有危险了,也是突然之间噌的一声将身边的长剑拔起,直接按在传令兵的脖颈之上。大胜呵斥道:“放下手,别动!再动一下小心我就杀了你!”
传令兵也慌了神,谁知道这玄铁捕快们伸手如此了得,看来自己还是得小心一些,于是十分谨慎的说道:“大哥别慌,我真不是什么细作,我只是传令兵,让我掏出信件交给头领!”
这三声两声的对话可是吵醒了周围的一些人,看着卫兵的样子也都围了上来,看着这满脸黝黑的传令兵,看样字十分面生,不像是常来的那个传令兵!
捕快们真的从他的胸口处掏出一封加急信件,看信封上面的印章就不一样,乃是中都府的大印,看到这里捕快们也是相信有重大事情,赶忙去将头领叫醒了。
可谁知道,暗头领刚起身看了一眼,还没反应过来,四周边响起了喊杀声。玄铁捕快们都急忙从睡梦中惊醒,暂时有些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