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王朝之包大人来了 第148章 阴阳博弈
作者:云静以致远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雪茄俱乐部里一个私密的空间,进行着一场奇怪的对话。

  刘方:“幸会之后,你想谈什么?”

  包正:“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很正式的谈话,但喜欢玩游戏,比如赌牌。”

  刘方:“我不是赌徒。”

  包正:“没办法,我是。”

  刘方:“我为什么要陪你赌?”

  包正:“因为你不知道我有什么牌。”

  刘方:“你的牌,也许我已经知道了。”

  包正:“真的吗?太奇妙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刘方:“那还有得玩吗?”

  包正:“当然——因为你手里的那张是我想要的牌。”

  刘方:“明人不说暗话——你想要什么?”

  包正:“我要一张可以****的牌。”

  刘方:“只要一张?”

  包正:“只要一张。”

  刘方:“想要这张牌,是因为你自知罪孽深重吗?”

  包正:“您误会了。我一清清白白的守法好公民,何罪之有?不会在俱乐部跟刘总聊聊天、打打牌,我就有罪了吧?”

  刘方:“如果真象你说的那么清白,你干嘛还要来找我赌什么牌?”

  包正:“首先,我们是偶遇,不存在我找你之说;其次,一张****牌可免一人无罪不假,尽管那人不一定有罪;第三,我想赢这张牌,但不一定是用在我身上。规则够清楚了吧?可以开始了吗?”

  刘方:“你觉得我会有兴趣跟你玩这种游戏?”

  包正:“你的东家有——准确说,不是兴趣,是雄心。因此,我对其非常尊重。”

  刘方:“老实说,我没看出来。”

  包正:“我主动找你来玩这一局,就是最好的证明——我这人很好面子,一般不喜欢太主动。”

  刘方:“我怎么感觉,如果拒绝你,既顾全了你的面子,也少了让我输牌的风险,不是更好?”

  包正:“没看到我的底牌,你怎么舍得?这不仅需要大智慧,更需要大勇气——承担全部后果的勇气。”

  刘方:“好吧,我可以考虑,但是我要先知道你有什么牌。”

  包正:“你想要什么牌?”

  刘方:“现在的玩法可不是这样。”

  包正:“因为他尊重你是前辈,他相信你对事件的估价会很中允,所以不介意先把底牌给你看,哪怕你并没有因此给他同等的尊重——你甚至没有告诉他你是否给他准备了牌。没办法,他不会玩牌,不然他就该知道,从来就没有公平的游戏——尤其是跟你的东家玩。”

  刘方:“我发现,人和人还真是不一样。”

  包正:“有些人太正直,正直到把‘有罪推定’用自己身上。如果社会上都是这种人,法院、公安、检查院都不需要存在。只要在城外划一片小树林作监狱,某些人肯定能每天自动出入好几次,因为一日三省吾身嘛!”

  刘方:“所以,你跟他不同?”

  包正:“不,我也非常非常尊重您。只不过,我知道待价匣中总比案板上的价格要公允一些——哪怕是在您这样前辈的眼中。”

  刘方:“所以,你们是各做各的生意?”

  包正:“无关生意,各玩各的,互不相关——这一局是我和您单挑。”

  刘方:“你有什么牌?”

  包正:“你想要什么牌?我就有什么牌。”

  刘方道:“等我的消息吧。”起身离去。

  果然,孔雀制造业重组的消息一出,股市立时反应:早盘跳开不出,前半个小时的买盘可以用疯狂两个字来形容,主要是今年话题不断、业绩攀升的孔雀集团,怎么看都是一只踩对鼓点的妖股,注定火一把的预期被这个消息再度引爆,股价一飞冲天。

  孔雀员工自然喜气洋洋,只是97层的孔雀眼办公室却冷静异常。公孙泽对着大盘不断跳出的更新数字,沉声道:“他果然还是吃进。”旁边郑总和吴天都不敢妄加评议,只有包正一笑:“你急什么?你真怕他被我套牢了?”公孙泽白了他一眼,反问道:“你真的不急?”包正盯着他漆黑漆黑的瞳孔,道:“急呀!只是,我急的不是这件事。”他好象又闻到了那种淡淡的、异常好闻的味道——那是公孙泽身上的味道……

  自从上次在车里发现这种味道以后,每次只要一靠近公孙泽,包正好象就能闻到,弄得他每每都心虚无比地反而要避开——免得魂不守舍。有时他都奇怪,为什么以前无论靠多近都没闻到,现在恨不能只要两人目光相接,甚至只要两人独处一室,他就能闻到这种味道,根本就无视不了!

  郑总和吴天都发现包正一下子有些张皇又有些胆怯的眼神,公孙泽倒没发现,反而面无表情地问:“你急哪件事?”包正转身就向外走,嘴里嘟囔道:“内急行不行呀!”吴天皱了皱眉头,跟了出来。

  包正回到自己办公室大口大口灌了自己大半瓶凉水,心里才舒服些,发现跟进来的吴天,问:“我说内急你都要跟过来?”吴天看了眼他的脸色,还是说:“这次拉抬股价,泽总好象不是很不情愿。”包正看出他的话里有话,故意问:“你想说什么?”吴天想了想,说:“您知道上周五他去见了方天龙?”包正心中一动,突然预感到吴天要干嘛了,心里竟有些小期待——尽管挺为自己不耻的,但是有这么个人告诉自己这些“情报”感觉真是太体贴了!于是,他掩饰着自己内心的狂喜,故作淡定地“嗯”了一声——其实是鼓励吴天说下去。

  吴天果然不负所望,补充道:“您知道方天龙做了什么吗?”居然是个问号?有这么卖关子的吗?包正瞪了他一眼,又怕因此把他吓回去,只好问了一句:“他能做什么?继续拉拢泽总?”吴天淡然一笑:“他向泽总表白了……”话音未落,包正一口水喷了出去!

  吴天平静地看了眼喷湿的桌子、文件、电脑、沙发、地毯……包正的目光近乎凶狠地吸引住他的目光,沉声道:“你录音没有?马上拿给我。”此前包正在陈立或者吴天面前,或多或少是一副“不屑于监听”、“不允许监控”的态度,这回头一次不再讲什么面子了。

  吴天从手机里调出那个音频文件,发给包正。包正提醒他:“这次,就算了。以后,不许你再跟踪泽总。”不过说得他自己都觉得不够硬气。吴天倒是不敢跟他计较,只是辩驳了一句:“他们总喜欢到那家餐厅吃饭,那里有我的眼线,我也不是有意跟踪的。”两人都说得不够硬气,也就彼此放过。

  吴天正要出去,包正突然叫住他:“你对方天龙在后市上怎么看?”吴天沉吟道:“老实说,这次还是有点意外的——他融到的钱已经达到5亿左右,这不是一笔小数目。龙舟一共不过25亿的盘子,我真想不出他怎么可以拆借到这个量级的资金支持。”

  包正道:“这正是我最担心的地方。甚至,我感觉他融到的不止这些,以他现在吃进的势头,我甚至怀疑他有可能拿到3到4倍于这笔资金的支持,他才可以这样快速、并且肆无忌惮的吃进。”吴天有些意外地看着他,迟疑着问:“我也感觉他的底气很足,但是,应该拿不到那么多吧?”

  包正冷笑了一声:“不可不防。”他对方天龙的敌意如此明显,吴天宁愿将之归因于董事长之位的争夺,反正不管怎样,他还是要支持包正的,而这个理由会让他更加的心甘情愿,于是问:“您想怎么防?”

  包正冷冷地说:“我需要准备出至少这个数目的资金。”吴天沉吟道:“泽总应该有安排,虽然数目不一定有这么大,但是如果您需要,他应该可以调配得出。”包正盯着他,阴阴地问:“这件事,我不希望他知道。”吴天吃了一惊,为难地说:“数目这么大,怎么可能不经过他的批准?先不说仅从流程上,都要由他最后批准;就是帐面上所有大笔资金的调度,也不可能不被他发现。”

  包正盯着他道:“谁跟你说我要动帐上的资金了?”

  吴天怔住了,小心地问:“那,您是想动哪笔资金?”

  包正淡然一笑:“我对公司的资源了解得不细,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吴天心下一惊,不知是喜是怕,但他感觉自己的机会到了。

  一直以来,包正都对公孙泽言听计从,导致在孔雀利润最核心、也是最敏感的两块业务——毒品和军火——吴天都只能听任公孙泽的改良或重组,完全无计可施——既不知道包正的底限态度、也不知道包正的真实想法,因为他都不知道公孙泽是怎么向包正说明的。现在,军火制造业务又箭在弦上,包正的表面计划是出售——吴天想象不出这么大块的非法业务怎么出售、出售给谁,但他真的不甘心就这么听凭无论包正也好、公孙泽也好,就这么自毁了孔雀利润大厦的根基。

  但他又有什么办法?他不敢贸然去劝包正,不知道包正是不想染指非法交易,还是因为怕、因为不敢,还是因为担心做不了,才想要切除军火业务。但现在,包正这话里有话的问题,分明是一个契机:他所谓的“不在帐上”又如此巨额的资金,难道不是军火又可能是什么?至少值得一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