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李势,还是在酒宴上。
距离上次已经有三个月,珊瑚身上的伤早好了,而且没留下什么疤。这三个月,她因为心情太好,整个人气色都亮了一圈,吃胖了不少,而且还很长了一点个子,比原本白骨成精的模样丰满了不少。她自认为美貌值在原来的基础上大有提高,心中很得意。李势会到宴,她是早就探听好了的,特意打扮的漂漂亮亮。
她喜欢戴花,各种各样颜色的绒花,显得她少女的脸蛋明媚天真,非常动人。上次戴了粉色的花,这次戴了蓝色的,压在厚厚堆起的发髻间。身上穿了件雪色纹锦的半臂小袄,下面穿了蓝裙,像朵兰花。她站在李元蚌身侧,看着对面席上的李势,春心荡漾的嗤嗤发笑。
李势身着玄锦袍,头戴青玉长冠,他面色如玉,神情萧散,看起来一点都不变态。
珊瑚一眼一眼的盯他,贼眉贼眼,要吃了他。
李势被这一双喜感十足的双眼盯着,心总没法完全完全放在酒宴上,时不时的走神。他不是怕人家盯,而是那侍女那双眼睛太活了。好像是个小东西一直在那动啊动,专门扰人分心。他一边和李元蚌说话,一边心不在焉。
然而他是有道行的人,一心两用也不慌不乱,虽走神却也没人看出。他故意打翻了酒盏,酒液溅到衣服上,便起身向李元蚌及众人告知,起身去更衣,到了宴厅后面的一间临时起卧间。
珊瑚看他离席,心痒的跟猫抓似的。碍于李元蚌就在身边,不敢妄动。她两只脚在底下互相踩来踩去,手绞着手帕子,那个煎熬。
李势一去,迟迟不回。这时候已经是宴席将尽时,席上众人早已酣醉,放肆纵饮,也并未注意李势一去不返。珊瑚看李元蚌喝的忘情,有点酩酊大醉的意思,便悄悄从后门出去。
她到了起卧间,果见李势正在屏风后,被两个侍女伺候换衣服。她还担心在外面挨了太久,李势早就换好了人走了,惊喜的是还在。
李势刚脱下了被酒弄湿的衣服,换上了一件丝质中衣。他到彭城王府做客,就是一晚上的事,自己还有专人带着备换的衣物。珊瑚倒不在意那些,她只看到李势高高瘦瘦的,一个背影干净雪白清爽的立在那里,就喜欢的不行。
她嗤嗤喜笑着,跟过去一把抱住李势的腰,吓道:“大将军!”
李势感到有人,扬声喝道:“谁?”
珊瑚抱住他不放,十分快活的跺起了脚。她把李势当做一件战利品,当一个宝贝搂。
侍女们自觉的退下,李势转过身。珊瑚搂上她脖子,两眼亮晶晶的乐道:“大将军。”
李势看她像个甜滋滋的糖果子,非常甜非常惹人食欲,一瞬间就让他欲.望膨胀起来。他捧了珊瑚的屁股,将她托起来,放到床榻上。
珊瑚摸了他脸。她非常喜欢这张脸,爱不释手,又是摸,又是凑了嘴去亲。李势倒不反对她的爱抚,由她亲着,只是在下面使劲。
珊瑚上半身扛着很费力,坚持了一会脖子发酸,便伸手拉了竹枕来,放在背后支撑,自己两只手撒着,笑容满面的闭着眼,享受起李势带给她的刺激。而李势,看她有点太舒服了,有点把自己当苦力使的架势,心里便很不乐意。
其实这种事,本是男女都愉悦的,从来也没有男人因为自己在这件事上卖了苦力不高兴。但李势是个异类,他就不乐意女人在他身.下舒服,感觉自己卖力别人舒服,自己就吃了亏。
他是给别人伺候的,不是伺候人的。
他拿手使劲掐珊瑚的胸上,不许她舒服。
珊瑚被他掐的轻声哀叫:“大将军……”
但还是迷瞪瞪的,沉浸在身体的愉悦中,痛觉十分麻木。李势着了急,更加使劲掐。
然而珊瑚被他越掐越激动。
珊瑚四肢伸展在床上,面带餍足的微笑,一脸销魂已极的模样,李势狠狠在她屁股上扇了一巴掌,疑问道了:“你还舒服上了?”
珊瑚给他打疼了,猛一下抖。她满脸羞涩的背过了身,蜷成一团抱着衣服,不肯回头。
李势看她屁股撅着,圆圆的白白的两瓣屁股,十分养眼,看着又滑又弹又很有肉,让人手痒。他又使劲拍了两巴掌,看那肉颤颤的有趣。
李势和珊瑚一前一后回到了宴上。
胸上被李势掐出了两个月牙印,破了皮,隐约的有血渗出来。珊瑚可是实实在在的舒服够了,站在那就感觉脚软,腿酸,身上疼。
李元蚌几乎夜夜都要组织这种大型的宴饮,日费万缗,豪华奢侈难以尽言,参加的多是一些朝廷的官员,还有他府中的属官。李势不是次次都来的,相反他来的次数很少,一共只三次。
众人喝的高兴了,李元蚌又准备一个游戏:射覆。所谓的射覆就是打谜猜物,将要猜的物品放在盘中或盒中,用块布盖着,让人猜物名。
猜对了,可以得到盘中之物。
一个侍女捧着盘上来,布是盖的平平整整,看不出来是个什么东西,先呈给最近的李势。
李势看那红布隐约间藏着一根粗黑的毛发,长度可有三寸,一头细一头粗,油光水亮的。他会心一笑,知道李元蚌喜欢戏弄人,遂摇头笑道:“我猜不出啊,还是让别的大人猜吧。”
侍女移步往第二位的席上。第二位的是个四十多岁的武官,神情严峻,看起来很没兴趣猜,直接摆了摆手示意给第三位去猜。
走到第五位的时候,是个胡子花白,头发稀疏的老头。老头站起来,将盘中使劲看,年纪大了眼神不好,看的隐隐约约,要清楚不清楚的,急的拿手擦眼睛。众侍女见状都嗤嗤笑不停。
李元蚌也笑了,问道:“王大人,你觉得这底下应该是什么呀?”
那王老大人瞧了能有半刻中,信誓旦旦道:“这里面乃是一撮毛!”
众人都笑个不停,有知道答案的都笑王大人要倒霉了,不知道答案的就跟着傻笑。
李元蚌笑个不停:“那是什么毛啊?”
王大人一本正经道:“这根毛,看色泽,乌黑油亮,长度只半指长,粗细适中,然一头细一头粗,质地硬如刚针,是头发又太短,是腋毛又太长,依老夫所见,这是美人嘴上的胡须啊。”
珊瑚憋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那捧盘的侍女羞的满脸通红。
席上众人狂笑不止。李元蚌乐的上气不接下气,揉着肚子险些要钻到桌子底下去;李势也忍不住破功,刚喝到嘴里的酒噗一下喷出来。
李势也笑的脸红,拿手帕擦了擦嘴。
众人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王老大人旁边一位年轻大人听不下去了,纠正道:“王大人,你眼睛不好使,胡说八道什么呀?什么娘们儿的毛长的这么直这么滑溜,这分明是一根狗毛的嘛!不用猜了,这底下是黑狗毛。”
在座笑的东倒西歪,不成形状。
捧盘的侍女红着脸揭开红布,里面果然放着一撮蓬松松的黑狗毛。李元蚌笑的肠子都要断了,拍着桌子站起来:“哈哈哈,杜大人猜对了!快快,把礼物给杜大人请上来。”
侍卫牵了一条半人高的大獒出来,浑身黑毛油光水亮,相貌威风凛凛,见得众人,张了血盆大口就是一通震耳欲聋的狂叫:“汪汪汪。”
“汪汪汪。”
王老大人羞的坐了回座上,不敢抬头。
李元蚌道:“杜大人眼光独到,这条狗可比美人强多了,今夜就让它陪杜大人就寝吧。”
杜大人没想到他来这一句,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脸上也笑不出了。众人催促不止,杜大人欲哭无泪的牵着大狗离席,第一回合告终。
之后又猜了几局,都没什么难度,也没激起什么笑料。最后一局由珊瑚去,她将头发上的绒花拔下来,放在盘中,盖好,捧着盘出去。
第一个还是李势。
隔着一张长案还有依次陈列的酒壶果盘等物,珊瑚和李势双眼对视。她轻轻的笑了一笑,将盘呈上去:“大人,请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