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同赵小勇两个说笑，完了就忘到一边了，哪知道这天晚上在床上，李势却突然按住她笑道:“你这里面又被多少男人进来过？”

　　珊瑚笑道:“我只有你一个，除了你还有谁。”

　　李势意味深长笑道:“不对，肯定不是。”

　　珊瑚道:“我骗你做什么。”

　　李势道:“李元蚌没要过你吗？你跟他睡比跟我睡的多吧？你从七岁就跟着他，这十多年，你们没少在一起吧？他对你的宠爱连外人都知道。”他笑道:“你这样的女人不知道哪个敢娶，娶回家一定是个会谋杀亲夫的货，李元蚌不就是吗？”

　　李势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忍不住在她面前提李元蚌。他承认自己是有点嫉妒，故意提这个人，想看她的反应。他期待的是她笑着搂住她脖子哈哈说:“我才不要他，我不喜欢他，我只要你。”她当初就是这么说的，然而珊瑚此刻的反应是皮笑肉不笑:“你又不娶我，你管我谋杀亲夫。”

　　李势道:“我没娶你，我就不是你夫了？”

　　珊瑚盯着他眼睛，话题就突然转了:“那你把姓贺的那个女人打发了吗？”

　　李势此行不但大胜，联结了贺于乾，贺于乾还把自己的妹妹嫁给他。那贺于乾的妹妹长的十分美貌，李势又有意要拉拢贺于乾，便笑纳了。

　　李势道:“男人的事，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珊瑚只是听到风声，说来试探他，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她心里好像被什么堵住似的，顿时有些喘不过气来。而李势又笑着说:“我原来不是告诉过你吗？我不是你想要的好丈夫，咱们只要在一起的时候喜欢就好，你怎么听不进去呢？”

　　珊瑚低着眼睛不言语，眼色黯淡下来。

　　李势有点不喜欢她这幅样子。先前就说的明明白白的事情，她现在做这个表情干什么呢？难道她指望自己为了一朵牡丹放弃所有美丽的花朵吗？哪怕他能做到，他也不会那样做的。

　　李势狠狠的干她，也不晓得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就是想用力，揉碎她，欺负她，让她老实。他很久没有在床上听到她声音，看到她的反应了。他使劲的用力，干她，掐她，最后如愿以偿的听到了那让他刺激的叫声。她的呻.吟声带着哭音，叫疼，不住求饶，眼泪流了出来，这让李势感到越发的冲动，于是他越发的用力折磨她。

　　事毕之后她死了一场似的，□□着身体，脸色惨白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李势以为她是在跟自己生气，胳膊搂着她，摸着她的头发笑道:“你不是很有自信，只有你能拘的住我吗？就算是有别的女人，你也能牢牢抓着我的心，没人能争的过你。我这么自信的小姑娘跑哪里去了？”

　　珊瑚胸中攒着怨妒，只是恨恨不说话。

　　然而她没能恨多久，很快她就没有心思关心李势和那个贺夫人的事了。李势的大军返回长安，贺夫人也跟随李势的军队前往长安，依着珊瑚的脾气，她必定是要大闹一场，李势那混蛋别想得意，然而只在第三天她就没力气恨了。

　　珊瑚小腹疼的厉害，接连几天，她发现自己下身一直在流血。她的月事有一个多月没来了，大概是最近一直情绪不好，然而那下血淋淋漓漓，半月不绝，她便感到了害怕。开始几天的时候还只是感觉气虚，腹痛。她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总是害怕见人的，不想让人知道，也不肯找医生，她躺在马车车厢中硬挨着，也不去找李势了。以往月事的时候也没这么痛苦过，这次却很不好，难受到极处的时候她抱着一张小毯子悄悄哭，疼了就哭，哭完好了一些，又疼的时候再继续哭。这么过了两三天，她已经虚弱的意识不清。

　　她躲在马车里，吩咐了周围人，没有她的吩咐，不许打扰。随从的侍卫都是男人，听她的吩咐也不敢打扰她，于是也都不知道她的状况。

　　李势以为她故意不理自己，跟自己怄气，于是也不管她。这姑娘性子太倔了，李势决意要杀杀她的脾气，也就故意的不去哄她。那位贺夫人行在军中，李势便不管她，同贺夫人亲近起来。

　　赵小勇在马车外，心中很狐疑。

　　珊瑚在车中，总要跟他说话的。第一天，珊瑚没跟他说话，他便很好奇，她闷在里边做什么。他凑到帘子外叫他，珊瑚声音与平日不同，非常冷的骂了他一句:“滚，别进来。”

　　赵小勇有点怕她，被她吓的也真不敢看。珊瑚连续几天没怎么吃东西，他又担心她，军队休息或者扎营的时候，她也不许任何人靠近。

　　晚上，赵小勇担心的拿了一点饭食想进帐去看她，珊瑚还是不见他。他进了帐，隔着一重厚厚的帷幕，他隐约看见她在，却也看不清楚。

　　珊瑚身边有个婢女叫玉牒，是彭城王府的旧人，平日都是玉牒伺候她。这个玉牒总是低眉顺眼的，问什么都不敢说，蠢蠢笨笨的，赵小勇也不懂珊瑚怎么就喜欢这个婢女，只要她伺候。

　　赵小勇问玉牒:“珊瑚她怎么了呀？是不是生病了，怎么她不见我，也不说话？”

　　玉牒听他问就吓得直摇头，什么也不说。

　　赵小勇心说玉牒是珊瑚的贴身婢女，离了彭城王府还要把她弄过来，应该是用惯了靠的住的，有她伺候，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虽然心中不安，却也不敢做什么，只是每天关心，问她怎么样，有没有吃东西，玉牒则是除了摇头还摇头。

　　珊瑚躺在床上，她的脸色已经惨白的不像个人了，气息奄奄，好几日水米未进。玉牒怕她，也不敢上前去问一句，每到顿，她将饭汤拿进来，放在床头，便远远的退开。她小小的就跟着珊瑚，深知道她的脾气，她生病的时候不喜欢被人关切，要让她一个人呆着，饭给她放那，她自己饿了就会起来吃的。玉牒自己在外面的床上干自己的活，绣绣手帕，缝缝荷包，过一会去看她，饭吃完了就收走，没吃，那就是不想吃了，也收走。

　　晚上的时候，玉牒端来热水，替她擦脸。

　　她昨天还能自己坐起来，今天已经坐不起来了，玉牒将她脱干净，她下身仍然在少量的出血。

　　玉牒一声不吭的替她擦身换衣。

　　她身上有淡淡的血腥气，但是并不脏，玉牒每天都要给她洗。玉牒则不晓得嫌弃她，把她的身体当自己的身体打理，完了她抱着一堆沾了血的衣物，带子，布片，用水洗干净，再用滚烫的水煮一煮，在暖炉上烘干，放熏笼上熏香。

　　往北越来越冷，夜里下起雪了。李势见到下雪，心中想着，下雪不好扎营，粮草虽然充足，但若是天气太冷，地面冻上，人马可就没水喝了。他急着要在寒冬到来之前快速的赶回长安去。

　　他起初几日还琢磨，珊瑚这几日没露面，在干什么，但过了些日子，他就被别的事情转移了注意力，军中事情多，他忙起来就忘了。

　　玉牒看见下雪了，便将炭火盆又添了许多炭，生的火旺，让帐中暖和一点。珊瑚盖了两层厚厚的狐裘被，还是觉得冷，玉牒只得脱了衣服上床去搂着她，陪着她一起睡。

　　她身体冷的好像一块冰冻过的石头，玉牒身上却暖和的很，玉牒被珊瑚影响的很害怕生病，因此特别会保护身体，天气一变化就把自己捂的紧紧的，冬天手也总跟捧了个小暖炉似的热乎乎。玉牒被她冷的受不了，可还是只能由着她抱。

　　第二天起来，玉牒发现她脸雪白雪白的，嘴唇也是雪白雪白的，目光仿佛都要静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