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宁的计划,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如今新婚之际,自然是片刻不离的跟青苑腻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也觉得心满意足。
“王爷,你都盯着人看了老半天了,看够了没?”
慕容宁不害臊,可青苑脸皮薄,哪经得住他这么盯着啊,所以,忍不住嗔怪道。
“你是宁王妃,自然是要给本王看的,而且是要看一辈子的,这才几天啊,哪里就看的够了!”
要比脸皮厚,慕容宁也真的是无人能敌了。青苑斜了他一眼,起身走向门外,眼看,夏天就要过去了,这几晚,已经有些许秋风瑟瑟的感觉了,瞧着落叶凋零,青苑突然变的伤感了起来。时间过的真的很快,只是父亲的债。不知道何时,才能讨的回来。
“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
她突然对大计的关心,让慕容宁眉头一皱。看着这段时间日渐开朗的青苑,他以为,曾经的那点伤,都已经被自己治愈了。可如今看来,还是他太高估了自己。
“你只要安心当你的宁王妃就好,剩下的事情,由我来办!我一定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青苑抬头看了看慕容宁,其实她心里清楚,要成大事,不是那么容易的,慕容宁显然是在安慰自己。
“我既已是宁王妃,自然是要跟王爷共同进退,岂有安然度日的道理!”
慕容宁望着青苑真诚的样子,深情的吻了下去。他知道。自己终于完全走进她心里了。也正因为这样,他绝对不会允许她有任何一点危险。
亲吻深情而缠绵,只是两人心里,第一次,有了各自的心事。
而在皇宫里,慕容旭这几天,居然一直没有召见过姚蝶舞,甚至有几次,姚蝶舞自己主动凑上去,也被拒之门外。如此一来,宫里的人,议论纷纷,都在猜测,这位姚贵人的好日子,是不是要到头了。
而沐桑落,这些年来,不管后宫如何动荡,她的地位却一直无人能动摇。不仅仅是因为,她是沐桑榆的妹妹,更因为,她能将一切,都看的通透,聪明的应对。她与外面的人不一样,沐桑落深知,慕容旭不见姚蝶舞的真正原因,不是因为姚蝶舞做错了事或是其他。而是,他害怕。怕一见到姚蝶舞,就想到青苑,那个跟上官紫菀有着相同容貌的宁王妃。
傅凌天快马加鞭,日夜兼程,总算是赶了回来。他离开的这些日子里,原来是去了西塞,慕容旭不死心,让傅凌天亲自去调查青苑的身世,本以为会有所收获,可是见到垂头丧气回来的人,他便知道,答案并不是自己想要的。
“皇上,属下已经仔细查证过了,宁王妃确实为西塞人士,且还是西塞一位王公的嫡女,她与宁王,听说是在西塞王春猎的时候相识的。”
尽管如此,他还是听完了傅凌天的汇报。只是心情,前所未有的糟糕透顶。他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突然间,脑子里灵光一现。
“凌天,你带着粘杆处的人。悄悄的仔细盯着宁王妃的行踪......。”
既然找不到任何线索,那就只有去问当事人了。
“皇上......!”
傅凌天的第一感觉,就是荒唐,如果当初,见到姚蝶舞时,慕容旭情难自控,非要将她召进宫来,他还可以理解。毕竟姚蝶舞除了出身不好。其他也没什么不好的影响。可这回,那可是宁王妃啊。
“皇上,为何不将宁王妃,直接叫进宫来问问呢?”
慕容旭没回答傅凌天的话,因为他心里已经做了决定,她不单只是想要问清楚青苑究竟跟那个人有没有联系,他更想,要将青苑永远的留在身边。
傅凌天将事情的后果。一一给慕容旭分析了一遍,却依旧无法改变慕容旭的决定。他没办法,只能祈求一切顺利,退了下去,妥善的安排一切。
是夜,宁王府中,慕容宁还未赶回来,青苑正坐在房中,一针一线的绣着柳叶荷包,忽见木槿匆匆进门,附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你可看清楚了?”
青苑一激动,细小的绣花针扎入手指,她吃疼的允吸着指尖的血丝。
“王妃......!”
木槿紧张的拉起她的手查看,再次肯定的回答道,“这些人,虽然平时行踪隐秘。但木槿曾经多年为奴,偶尔也曾见过那么一两次,自然不会看错。”
听到这里,青苑忘了手指的疼痛,嘴角上扬。很好,既然他剑已出鞘,那么,就给他个机会!
“木槿,你去准备一下,明日,我要出趟王府!”
“王妃......!”
木槿一下便明白了青苑的用意,“王爷断是不会答应王妃如此冒险的!”
“我没打算让他知道,你也是,不许向他透露半个字!”
青苑难得用这么严厉的口气跟木槿说话,她用警告的眼神,盯着木槿,忽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
“对了,你暂时,还不宜露面,明天,你就不必陪我去了。”
“王妃,这怎么能行呢!”
木槿真的是快要急哭了,这个时候出王府已经是不合时宜了,还不能让自己跟着,她怎么能放心呢。
正在这时,府里的缨绒端着脸盆在屋外敲门,在得到了青苑的允许后,推门而入。
“怎么不行,明天让缨绒跟着就行了。”
自打青苑进了这宁王府,近身的事务依旧是由木槿打理,而一些生活起居上的临散活,都是缨绒在做,小姑娘虽然年纪不大,做起事来,倒还算认真,很得青苑的赏识。
“缨绒,明天陪我趟王府,去街上挑些字画回来布置布置!”
“是,王妃!”
缨绒感觉突然得了宠。爽快的应下了。
第二日,大清早,慕容宁就出府了,青苑知道,近日来,他都很忙,所以,自己更要替他分担一些。依依惜别之际,青苑主动在慕容宁脸上印了一个吻。这样的举动,让慕容宁惊讶之余,却也十分受用。
“怎么,还没出门就舍不得本王了?”
他宠溺的刮了一下青苑的鼻子,柔声道,“本王今日,尽量早些回来陪你!”
“好!”
青苑笑的更甜了,心里。却是另一番心境。
慕容宁走后没多久,青苑就带着缨绒出门了,马车一路驶来,最后停在了一家字画店门口。下车进门的间隙,青苑看似无意的回头看了一眼,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她又瞧了一眼身边的缨绒,心想。只怕是要苦了这丫头了。
进了字画店,青苑精心挑选了几幅字画。难得出来一趟,总也要干点实事。至少某人发起火来,还能有东西哄哄。结果,不买则已,一出手,就是一大堆,字画店的老板满脸堆笑的吩咐伙计将青苑买下的那些字画。搬上了马车。
“你先将这些东西送回王府吧,我再走走逛逛,一会再来这接我就行了。”
出了字画店,青苑将车夫也打发了走,身边只剩下缨绒陪着,两人一路走着,行人却越来越少。
“王妃,咱们怎么走到这小巷来了?”
王妃想逛逛,不应该是在长安街上走才对吗,缨绒见着,自家王妃怎么是哪里偏僻就往哪里走啊。
“我听说附近有一家点心店,师傅的手艺极好,走这小巷更近一些。”
青苑嘴里这么说着,脚步却慢了下来,更是四下张望着。她心里盘算着,也该差不多了吧。果真,下一秒,几个黑衣人便将她们主仆二人围在了中间,什么话也没有,上来就将她们两给绑了。
“你们是什么人,这么大胆,连我们王妃都敢绑......唔......唔......!”
缨绒被这突入起来的架势给吓到了,不过好在,她还不算太过差劲。还知道跟人叫板。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用布条塞住了嘴巴。未免缨绒吃太多的苦,青苑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反抗。两人并未再受什么苦,而是被人带上了马车,由两个人看着,一上车,还未坐稳。马车便疾驰而去。
“将军......将军,你在看什么呢?”
沈毅正巧骑着马在街上跟属下巡逻,见一辆马车从身边呼啸而过,京城的街道上,很少有人这样快的驾车,再加上,他刚刚瞄了一眼驾车的那人,是宫里粘杆处的,他有次进宫跟慕容旭谈事的时候,曾有过一面之缘。
也不知怎的,沈毅心中,生出一丝不安来。
“快跟我追上前面那辆马车,记住,别跟的太紧!”
沈毅当下便调转方向,跟着属下一起追着马车而去。马车一路驶向郊外,最后,停在了一座院落门口。沈毅躲在暗处远远的观察着,只见车上下来两个女子,其中一人回眸的时候,沈毅惊的差点没站稳。
“将军,你怎么了?”
好在他的属下及时扶住了他,“将军,你说这是什么地方,这些人又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将宁王妃带到这里来?”
“你说什么?那个女子是谁?”
宁王新婚沈毅是知道的,只是,这宁王妃究竟长的如何,他还真没见过。
“属下说,那名女子,是宁王妃,听说是宁王从西塞带回来的。”
那名属下瞧着沈毅有些奇怪,却还是将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
粘杆处?宁王妃?这里面究竟有什么联系,沈毅一时间无法想明白,可是刚刚那一眼,他见到的,分明是跟上官紫菀一模一样的一张脸,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沈毅的心中,有着太多的疑问,等待揭开。
“你去趟宁王府,把这的消息,告诉宁王,记住,一定要亲自面见宁王,才能说!”
沈毅将属下打发了走,自己继续留守在这里。不管里面的人是谁,就凭着她那副容颜,沈毅就已经不能视而不见了。只是。粘杆处代表着什么,他心知肚明,始终,不太好干预过多。
再看宁王府,慕容宁特意提早回府,却没见到青苑,一问之下,才知道是出府去了。当下发了好大的火,这几日,王府周围多了很多眼线,他怎么可能一点没有察觉。这些人为何而来,他也是一清二楚。
“王爷恕罪,奴婢实在是拦不住王妃!”
木槿跪在地上请罪,她现在只希望,青苑能早点平安无事的回来,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向慕容宁交代了。
慕容宁看着木槿,并没有要让她起身的意思,饶是平时再客气,如今,眼中也是怒火冲天。
“王爷......!”
离寒从门外奔了进来,“车夫回来了,只是......。”
“说!”
慕容宁怒不可遏的吼出了声。
“王妃不见了!”
离寒第一次,把头埋的那么低,声音那么轻的回话,纵然如此,他话音未落,只听见茶盏碎地的声音,稀里哗啦摔得乒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