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确实也说不上什么来,于是问雪娘到底是什么人,或者,是人还是?
我不太明白胡叛这个所谓的证明到底什么情况,于是不解地跟着他走到了客栈二层。
我们客栈一楼是吃饭喝茶偶尔有人在唱戏表演的地方,二楼有住宿,别看外观看起来不算大,其实这可是古代妓院改造的,古人节省空间的智慧赶超现代小日本,除了走廊尽头我跟胡叛的房间,这一层楼上的房间足有四十个,这在景点的特色客栈里还不算小的。
夜深人静的,原本走廊天花板上挂着一排古风羊皮灯,胡叛这拽着我刚站到走廊上,羊皮灯突然就灭了。
“你关灯了?”我讶异地问道,因为没瞧见他关灯的动作。
“没啊,灯有鬼关了。”胡叛笑道。
“有鬼你麻痹!”我骂道:“你吓唬我玩儿是么?这儿三十多个房客呢,别闹了。”
“雪娘走了也有一阵子了,况且也快清明节了,我就想给那群鬼放个假,”胡叛笑道:“忘了我们房间里的安神熏香么?那东西能让人一夜好眠,只要是我们不去叫醒,就会一觉天亮,他们听不到这些声音。”
“你说的鬼在哪儿?”我不解地问道。
于是胡叛对着空荡荡的走廊喊道:“姑娘们,出来接客啦!”
一片昏暗中,突然亮起了蓝幽幽的灯光。这灯光分明是那排羊皮灯发出来的,但是,我从未见这灯是这种光芒。
一片昏暗中,突然亮起了蓝幽幽的灯光。这灯光分明是那排羊皮灯发出来的,但是,我从未见这灯是这种光芒。
“来了~!”突然,幽暗的走廊上有妙龄女子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是一群莺莺燕燕的笑声。我吃惊地看到一个又一个衣着艳丽的年轻女子穿过客房的门走出来,一排排地列在我跟胡叛跟前。
我愕然看着她们,半晌后双腿一软,摔倒在地。
半晌后,我被胡叛拉起来,才慢慢听到他在我耳旁笑我:“呦,宝贝儿,就这点儿胆子啊。”
“这,这都是谁啊?”我话都不利索了。
因为我看得出来,这些女的好像都是雪娘画在画上的人,由于都挂在客房里,那些画我都看过不下几十上百遍了,自然能认出她们来。
如今,这些都是画中仙??
想到这里,我腿脚哆嗦得更厉害了。
我赶紧找个椅子坐下,就瞧见其中一个女的——或者说女鬼风姿绰约地走过来给我点烟。
我赶紧摆手,心想万一是给死人用的玩意儿,这就坑了。
“你们怎么——怎么会在我们客栈里?”我看着眼前的莺莺燕燕,见她们穿的衣服也各式各样,好像各种朝代都有。
“还不是老板娘带回来的。”胡叛说道:“这些可都是各朝各代的艳鬼,生前都是红妓,或者小有名气的。要么是被人害死,不甘心就此投胎去的,要么就是已经忘记自己生前事的孤魂野鬼,无处可去,就到咱们客栈来了。你说,咱们这客栈名字叫花驿,是不是很符合?”
“符,符合。”我狠命掐了自己一下,尼玛疼死,这特么都是真的。顿时我的三观碎成了二维码。
胡叛让那一群莺莺燕燕回房里去,过了许久,我才回过神儿来,松了口气,说道:“我说,就算这世上真有鬼,让她们跟活人住一起,没问题吗?这书里不是说,什么人鬼殊途,在一起会折阳寿吗?”
湖畔冷笑道:“她们住在隔着一层结界的画里,平时对人没什么影响。不过,如果真有人看到那些挂画而对画中人产生邪念的话,引来妓女阴魂梦里纠缠伤了阳气,那就跟我们没关系了。这不也就是他自己找的么。”
我想了想,确实也说不上什么来,于是问雪娘到底是什么人,或者,是人还是?
胡叛摇头道:“别问我,我也不清楚她的来历。”
“那你呢?”我问道。
“你们怎么——怎么会在我们客栈里?”我看着眼前的莺莺燕燕,见她们穿的衣服也各式各样,好像各种朝代都有。
胡叛眨了眨眼睛:“不告诉你。好了,雪娘叮嘱我不准告诉你客栈的秘密,现在我还是说了,因为我觉得你迟早还是会知道。这早知道晚知道,都差不多。”
我愕然半晌,也不知该说点啥好。想了想,我记起在审讯室看到的那女人身后的黑影,再想想客栈,只觉得可能在那时候看到的也是鬼,不由觉得有些纳闷,为什么之前我看不到?
于是我不解地问道:“胡叛,为什么我之前一直看不到什么东西,这回倒是能看到了?”
胡叛晃了晃手中的东西,塞到我手里。我低头一看,尼玛,又是那骨头护身符。
“你怎么也给我摘下来了?”我无语到。
“也?”胡叛好奇地问道:“除了我跟老板娘,还有谁知道你有这个护身符?”
一片昏暗中,突然亮起了蓝幽幽的灯光。这灯光分明是那排羊皮灯发出来的,但是,我从未见这灯是这种光芒。
“没什么,”我将那护身符戴上:“我说,不会咱们这条街上不少怪东西吧?”
“没啊,灯有鬼关了。”胡叛笑道。
“当然没有。这条街除了咱们花驿,其他店面都是正常的,也都是人开的。”胡叛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不过,是人是鬼都没什么重要,有的时候,人比鬼可怕。”
“算了,我受到了惊吓,我特么的先去休息了。”再呆在走廊里都觉得冷飕飕的,我便回了自己屋里。听胡叛这么说,看来我身上的护身符有辟邪功效,戴上之后神鬼勿近。
幸亏我房里没有雪娘挂的画,也因为刚才那场面,我检查了一遍屋里才安心睡下。
第二天一早起来,胡叛又换上了他的女装,依然在人前扮萌妹子。
我打扫楼下的时候,看到他养的那只黑猫,觉得这猫总被关着太可怜了,于是打开笼子门,将猫抱了出来。
第一次见到这个姑娘的时候,我还以为是那个叫的网络主播复活了。
黑猫看着挺大一只,但是抱起来倒是挺轻的。
可是这猫老实得让人觉得奇怪。
我将它放到地上,它也只是挪动了几步又停了下来。我拿着小鱼干逗它,这猫却不吃!我顿时觉得奇怪了,猫不都是喜欢吃这玩意儿么。
逗了一会儿,胡叛发现我把猫给放出来了,立即又把猫关进笼子里,警告道:“别把它放出来,这猫跟别的猫不一样,惹恼了它会咬你的。”
第一次见到这个姑娘的时候,我还以为是那个叫的网络主播复活了。
我失笑道:“别的猫恼了不也是咬一下抓一下么。这也没啥。”
胡叛冷哼道:“被它给咬一下,可比普通的猫疼多了。”
我不以为然地听着胡叛瞎比比,眼角余光却瞥见一个进了客栈的妹子。
这姑娘是前天入住的,刚入住的时候,我就感觉很奇怪了。
因为她长得跟死去的一个网红主播特别像。
所以试想,如果你刚刚参加了别人的葬礼,对方在众目睽睽之下入土为安,结果一个多月后,她又重新出现在你眼前,你会怎么想?
第一次见到这个姑娘的时候,我还以为是那个叫的网络主播复活了。
大概一个多月之前,一位名叫的网络知名主播,在开车的时候出了车祸,整个人被撞飞,身体也被硬生生地从腰间截为两半。
胡叛冷哼道:“被它给咬一下,可比普通的猫疼多了。”
由于当时她在直播,这段视频也被散布到了网上,很多的粉丝看到,都自发地组织去参加了她的葬礼。
我也是其中之一。
胡叛冷哼道:“被它给咬一下,可比普通的猫疼多了。”
可当我到葬礼现场的时候,却惊讶不已。
这葬礼居然跟“婚礼”合并到了一起。
第一次见到这个姑娘的时候,我还以为是那个叫的网络主播复活了。
实际上,是艺名,她真名叫田小丽,是从山西农村走出来的。山西那边自古就有配阴亲的习俗,据说在的老家,未婚女子是不能埋入祖坟的。所以遗体只能在田埂上放着,等配好冥婚再葬入夫家墓地。
于是的爸妈为了能让女儿早日入土为安,居然给她配了一场阴亲。
现场原本是葬礼的布置,可灵堂前却又放了两张黑漆漆的木椅,椅子中间摆了一张同样复古的方桌,桌子上竖立两只裹着红纸的白蜡烛。
这场景确实荒诞恐怖,不少胆小的人都吓得退场了。等阴亲仪式开始的时候,我身旁就留下了几个虎背熊腰的男的。
穿着白色丧服的俩人架着一具男尸挪了过来。我看了一眼那男的,只见他的眼耳口鼻都白乎乎的,好像被面粉给糊住了。我听说过这种说法,如果不糊住五官,那会对“后代”不好。
虽然这男的面容诡异,不过总的来说装扮得还算可以,不那么吓人,如果忽略了那双露在外头青白色的手的话。
可等出现之后,我真被吓了一跳。她穿了一身大红死人装,脸上描着血红的口红跟腮红,惨白的脸,闭着双眼,那模样就像是鬼新娘。
我看着她被扶着坐在那木椅子上,只觉得心中冷飕飕的,头皮起了细小的鸡皮疙瘩。越觉得可怕便越忍不住去端详她,而每次看向她,都觉得悠悠下巴上那颗红色美人痣越发鲜艳欲滴,比生前更显眼,特别像美人脸上的血。
阴亲媒人在灵堂里挂起红灯笼,红白相衬,显得更为诡异。再回想车祸现场,被货车拦腰截断的场面,我便不由自主地去联想她那死人装下,是一具勉强被缝合起来的残破尸体。越想越觉得后背发凉,于是起了中途退场的念头。然而由于这是在帝都举行的葬礼,所以尸体在举行完仪式后必须要火化,因此在我产生离场念头的同时,这场阴亲也不伦不类地匆忙结束了。
可没想到,一个多月后,我在客栈里看到了一个跟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客。这姑娘也二十多岁,就住在我隔壁的客房里。起初我以为是长得很像的人,然而等跟她擦肩而过的时候,我注意到了她下巴上一颗很明显的美人痣,跟脸上那红色美人痣毫无区别。
人与人能相似到这种程度?
不过观察了两天,我觉得我认错人了。虽然她的脸跟悠悠特别像,但是身高跟衣着,神态表情,都不相同。喜欢笑,这美女天天冷着脸。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她现在这副尊容简直像是葬礼上我看到的那具遗体的脸。
此时,这姑娘从我背后经过,我简直觉得有一股冷风从我后背刮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