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正要张口,忽然从路口传来一阵马蹄声,十几个腰配大刀的汉字穿着官服,骑着高头大马疾驰而来。
“快跪下!”香草拉着她二人连忙跪下。
十几人瞬间便来到眼前,为首一人看了他们一眼,道:“都按规矩布置好了吧?”
香草连忙点头:“官爷放心,白布都挂好了,孝衣也穿戴的妥妥的。”
“嗯!”为首一人点点头,声音忽然沉了几分:“仔细记好了,太子大丧期间,不可操办喜事,白绫要挂满一个月,丧服要穿够半个月,现在是举国同哀……”
安平的脑袋“哄——”的一声炸开了!
太子……薨了?
怎么可能?她离开时太子还好端端的跟着哥哥去前线立功了,怎么会突然就薨了?像他那种贪生怕死的人怎么会随随便便让自己死掉呢?是前线发生了什么意外吗?那哥哥会不会也有危险?
安平跪在冰凉的土泥上,一瞬间脸色苍白的不像话,她的心仿佛被一个拳头狠狠的攥住,不断的用力拧着,安平低垂着头,眼泪不受控制的一滴一滴掉在眼前的泥土上。
官爷又说了几句什么,一行人好似浩浩荡荡的走了。
香草拉起安平,看着走远的官兵,心有余悸道:“好险,你们今天早上刚走就来了一批官兵,说太子崩了,要举国同哀,家家户户都要挂白绫,人人都要穿孝服,傍晚还要来检查看看是否有人忤逆,皇后发话了,但凡有人敢忤逆,一律格杀勿论,我就怕你们赶不回来,被抓去砍了脑袋!”
庄生问道:“太子什么时候死的?”
“听说有几日了,咱们这里远,所以消息来得慢。”
庄生点点头,不再说话。
“小九,你怎么了?”香草这才发觉到她的不对劲,凑上前仔细看她,“你怎么还哭上了?哎呀你这傻丫头,咱们就是一些小老百姓,跟那些贵人们没有半点瓜葛,他们死不死也跟咱们没有丝毫关系,快擦擦,哭他们的人多着呢,不差咱这几滴。”
但是任凭香草怎么擦,安平的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
香草有点觉得不对劲了,“小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庄生的眼神也在一瞬间变得犀利无比。
安平不想继续欺骗他们,却也无法说出自己就是燕九公主的事实。
思忖了片刻,她擦擦眼泪,带着浓重的鼻音道:“我以前做过宫女,服侍过太子一些时日,后来不小心犯了错,被打发到了九公主那,再后来我年龄大了,九公主仁慈,便放我出了宫。不管怎么说我也服侍过太子,突然就这么去了,心里总是难受的紧……”
“原来是这样!”香草把她搂进怀里,轻拍她的背,“想哭就哭吧,哭哭就过去了……”
庄生得表情却在瞬间变得很奇怪,他目光如铁盯着安平,一字一句问道:“你说,你之前服侍过燕九公主?”
安平点点头,被他盯得心里有些发毛,难不成哪里出了错?
幸而庄生没再追问什么,只是双唇紧抿,转头看向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