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前行的迷茫,往往比死亡更加让人感到恐惧——
冷风一阵阵刮过萧索树梢。是夜,寂静而凄凉。下了一天的雪,终于停了。原本挂满灯笼,张灯结彩,像是给冬日加点洋气的沈府此刻却是横尸满地,血流成河。雪掩埋了那些七八横躺的尸体。
一间小屋里闪着微弱的烛光。风,一阵阵曳过,几次把烛火差点扑灭了。穿着新娘嫁衣的沈若水正坐在镜子前。她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一滴眼泪悄然而至顺着她翘美的脸滑下去。眼底是无尽的绝望。
明天,大街小巷就会传遍了。文臣沈家的嫡女沈若水在大婚之日企图刺杀太子。无奈失手,太子已将沈家作为“叛军”诛杀。又为朝京平定了安息。
沈若水惨淡笑了笑,要不是沈府中的暗卫拼死保护她。她现在又怎么会活着。
这身嫁衣,七天七夜为曾合眼的看着奶娘和府中的女工为她亲手缝制。当时出沈府大门是何曾耀眼,如今这红色如同沾染鲜血一般,煞人眼红。看着镜中的人,是自己吗?
桌上摆在一个酒壶和一个酒杯,酒杯里盛着暗红色的液体,静静的躺在里面,没有一丝的波动。
如若你是如同修罗那般的人,又为何要给予我无限阳光
在将我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父亲说的对。
“若水,此话不可当真。”
沈若水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苦,很苦。像她心中此时的感觉一样。鲜血从嘴角缓缓溢出。
酒杯“嘭”的一声在白皙的手中滑落到地上。
沈若水的身体将要倒在地上时,她弥留的眼睛模糊的看见一个人影,少年白衣飘飘。朝她走来,一双纤手得胳膊接住她的身体。极轻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沈若水,你还不能死呢。”
深夜的朝京城中只有太子府还屋屋点着亮灯。一个探子走进了太子府的大厅。
“太子殿下。”
桌上摆的是酒,各种各样的九瓶零七八散的倒在桌上,桌面一片狼藉。谢子彦丝毫不受影响,拿起酒壶就喝。
“说!”
“太子殿下,属下已去探查过,沈府所有人都全数死亡,无一落单。”
又是“砰”的一声,谢子彦手中的酒壶直直砸到那名探子的脚边。酒壶碎成瓦片散落在地上。
探子吓得一身冷汗。
“沈若水呢?”许久的安静下,谢子彦似是很疲惫的问了一句。
“……沈小姐……”
“沈若水怎么了!说!”咆哮声吓到了外面的仆从。忽然一位身材妖娆的女子推开门。
“殿下发了好大的脾气。”衣服穿的素雅淡泊,由身后好几个侍女跟着走进来。
“继续说。”谢子彦并不理睬这个中途进来的女人。
“……沈小姐饮毒酒自尽了……。”
谢子彦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女人赶忙上前扶他。给那几个侍女使了个眼色,那几位侍女赶紧打扫好地上碎瓦片,让后自行退出去。
“让开!”谢子彦一把推开女人。女人没有恼没有怒,一般的淡定。
“你先下去吧。”对着那探子说了一声。探子赶忙急急得出去了。
“陛下让殿下为他铲除沈家不得不借个由头,殿下如今功德圆满,想必皇上会很满意的。”
“他想削去沈家,为何要利用我?他明知我喜欢若水,我特意留人将沈家人提前接走,可父皇竟让人在路上连同我的暗卫一起杀了。他这是要我明摆着背锅!”
“殿下,忍一时风平浪静。如今朝中局势动荡,三殿下直逼朝京,四殿下和六殿下在塞外又掌权甚大。藏巫山上还有八殿下,虽然是幼年就被看管在里,但紫淀总觉得这八殿下不是一般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