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拿回属于她的东西
“喂,下车。”
叶信踩下刹车,没好气地喊了一声。
傅子白迷迷瞪瞪睁开眼,发现已经到了山下。
车门被人从外侧打开,抬眼看到的是容烈那张日常没什么表情的脸。
容烈却淡淡地瞥了眼叶信——他本来并不准备吵醒傅子白。
“走吧,谢谢你……”傅子白回头想跟叶信道谢,没想到一瓶喝剩下一半的矿泉水从车窗里飞了出来,幸好她眼疾手快接住,不然自己今晚估计要挂彩赴宴了。
叶信关上车窗,踩下油门绝尘而去。
“……现在几点?”
傅子白看了眼自己手里惨遭嫌弃的矿泉水,转头看向容烈。
“一点十九分。”
“回到s市市区大概得三点多了吧,我回家洗个澡换个衣服化个妆。”傅子白伸了个懒腰,坐进了容烈的车。“话说今天不是周二么,你这么闲下午不用工作?”
“晚上再回去加班。”
“……日理万机,容总辛苦。”傅子白忽然想到阿gay昨天晚上说的话,下意识地细看了下容烈,却见他眼睛下面有一圈淡淡的乌青。
“回家之前,先去见个人。”
“见谁?”
“明曼妮。”
“……我才不要见她!疯婆子一个,我为什么要见她?”
“拿回属于你的东西。”
“我的东西?”傅子白一头雾水,“我不记得我有什么东西留在她那里。”
“你到了就知道了。”
“哦。”
傅子白懒得多问,要不是明曼妮之前在她签售会上跳了出来,她早就默认她是个死人了,现在人在容烈手上,她丝毫不担心明曼妮还有机会跳出来咬她一口。
“你什么时候开始在山下等的,午饭吃过了没?”
“没。”
“那你是不是要去吃点东西?把餐厅地址给我,修理厂已经把我的车送回来了,我到时候可以自己去。我家楼下有家茶餐厅味道不错,之前我去吃过。”
“你家有个手艺不错的保姆。”
“……容烈你究竟查了我多少事?你别告诉我你还有我家的钥匙。”
傅子白只是随口一说,容烈却眼神闪避了一下。
他还真有她家的钥匙,不过如果没有必要的话,他还是先不要跟她说比较好。
“我给你打个电话,看家里还有没有剩饭。你可别吹毛求疵,家里的饭菜就算是剩的也是中午剩的,蹭饭的人没有发言权。”
容烈嘴角一抽。
他还什么都没说,这女人倒是先说起他来了。
“今天晚上吃饭的人有谁?我刚听说叶信也去,所以一共是几个人。我这次要先问个清楚,不然到时候又要被你们坑。”
“七个。”
“你,我,你妈,容昊,阿gay,容昊他妈,叶信,七个没错,希望到时候我看到的不是七十个人。”
傅子白撇撇嘴,继续刷自己的帖子。
她的帖子已经成功上了热门第一,其他的网站媒体也开始纷纷转载,成效显著。
疗养院位于市区和城郊之间,傅子白到了后下车,跟着容烈进了门。
门口的保安毕恭毕敬地朝着两人鞠了个躬。
白色的楼,绿色的植物,整个疗养院干净清新得让人感觉格外舒服,中午太阳大,除了部分工作人员,其余人都躲进了屋里纳凉,傅子白跟着容烈一路走进最高的一栋大楼,搭上了电梯。
容烈按的是顶楼。
“明曼妮四年来一直都待在这个地方?”
“嗯。”
“……那还不算太惨,这疗养院应该有五星级酒店的规格吧,就这样她还要逃出来干一票,看来真是对我恨之入骨。平日里刻薄惯了四处结仇被人咖啡里下药滑胎,结果我背上了这个黑锅,我可真惨。”
傅子白再次为自己默哀了一把。
“对了,你的手给我看看。”
傅子白拉起容烈的手,检查了上次被硫酸泼到的地方,因为容烈一开始做了正确的紧急处理,加上后面有医生的悉心照料,原来的伤口只剩下几点粉色的新肉。
傅子白细细端详着上面的伤口,冷不防又看到了那枚熟悉的婚戒。
“这戒指,你一直都戴着?”
是不是人都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当年他们隐婚,容烈从来不戴婚戒,她的戒指刮过他的爱车,也被他强行要求拿了下来。
现在把戒指戴了四年的,却是他。
傅子白睫毛一颤,下一秒便被她攫住下巴吻了个正着。
电梯“叮”地一声打开,傅子白睁大眼睛想要推开容烈,余光还瞥见在电梯门口站着的两个保镖。
容烈面不改色地松开她,朝着前面走去,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两个保镖也跟容烈一样目不斜视,傅子白觉得这时候要是瞎嚷嚷觉得会显得自己像个白痴。
“回去再跟你算账。”
傅子白翻了个白眼,跟着容烈走进了一个房间。
房间里别无他物,只有一副纯白色的桌椅。
桌子上放着几张厚厚的文件,还有一个牛皮信封。
傅子白在容烈的授意下打开信封,却见里面是几页手写的信。
自己有些潦草,笔画似乎还有些扭曲。
傅子白一目十行看下去,心里有些吃惊。
这是明曼妮亲手写的忏悔书,上面事无巨细地交代了她当年陷害傅子白的过程,然后就是各种致歉各种忏悔,最后还有一个签名。
“这封信明天就会被送到报社。”
“这些事不是已经过去了么,为什么又让她写这个?”
“防患于未然。”
a大的事情让容烈心里明白,就算当年陷害傅子白的负面新闻被压了下来,但是终归有人看过那些报道并且记在心里的,与其被动地让有心人利用话柄制造话题,倒不如先发制人把这些东西公之于众。
他不能再让她被任何人泼脏水。
“跟我来。”
容烈转身走向房间后面的一个楼梯,傅子白这才发现这个房间有两个出口,还有一个看起来是通往天台。
她跟着容烈走上楼梯,上了天台。
炎炎烈日下,明曼妮穿着一身病号服,形容枯槁地朝门口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