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羽沫淡淡的看着风毅,低声说道,“既然父亲如此说,那羽沫就劳烦父亲前行打点一下,三天后羽沫想和羽翔一起去祭奠母亲,也想请诸位长辈一同前往。”风羽沫的话又一次让在坐的所有人愣住了。
风羽尘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看着一脸悲切的风羽沫,心疼的说道,“我想羽沫的意思是…如今她已经出嫁,没有理由不让她去拜祭自己的生母,从前没去个中缘由不在提了,只是这次前往是尽孝道,更是告慰生母的在天之灵。”
“还是羽尘哥哥明白羽沫的心思。”风羽沫投以感激的眼神,轻启薄唇道。
风羽翔抬起小脑袋,认真的看了看众人,转头问道,“姐姐,我…我想说,这次去祭奠母亲,可不可以……不…不让……”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支支吾吾了许久才开口继续说道,“不让杜姨娘和三伯一家去,羽翔觉得…觉得……他们去了母亲一定会不高兴,尤其是杜姨娘。”
听到风羽翔的话,一直在风毅身边默不作声的杜如媛脸色白了一白,低声的抽泣着,满脸的委屈尽显无疑。
风毅看到这样的情形,顿时怒吼起来,“羽翔,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她是你们的母亲,不是姨娘!”抬手就一巴掌扇了上去。
“哇……”的一声,风羽翔大声的哭了起来,由于事情发生的太快,风羽沫根本无法护着羽翔,风毅被哭声惊得愣在了原地,连手上的动作也停滞在那一动不动。
风羽沫嫌恶的看了一眼杜如媛,揽过委屈的风羽翔不停地安慰着,紫宸皓一脸清冷的看着故作姿态的杜如媛,悠悠地说道,“本王原不该说什么,只是要纠正威武将军一句话,将军夫人应是羽沫的生母,而其他人怎可取代!”
话音未落,风祁便开口大骂起来,“你如此装腔作势的给谁看!要不是你,羽沫和翔儿这些年也不会被那些下人欺凌,以至于让那些人欺辱到头上来。”
杜如媛此时的脸色更白了几分,不敢在有任何举动,生怕一个不慎被正在气头上的风祁再次教训,将头埋得很低不去看众人。
“大伯,无须动怒,父亲将杜姨娘视为正妻实属正常,毕竟杜姨娘是续弦,虽没有行正妻之礼,毕竟续弦也算是在正妻之位,时才羽翔这样说话也是羽沫没有好好教导他,也难怪父亲会如此动怒。”风羽沫字字句句都说的有情有理,更是让在场的人动容不已。
紫宸皓站在风羽沫的身后,轻轻揽过风羽沫的肩头,沉声道,“羽沫说的有理,不过羽翔说的更没有错,本王只认你的生母为岳母,其他人一概不得自称本王岳母在外招摇。至于羽沫你要祭奠生母的事,还是先让风将军先行打点,过几天我们一起去,此事就到此为止吧!”因为紫宸皓的发话,这件事也就这样尘埃落定。
午膳过后,众人又稍坐了坐便离开了潇湘别院,各忙各的去了。单尚书也带着全家离开了风府并留了话,等确定了拜祭的时间通知他们一起前往。
送走总人后,紫宸皓也因要查明刺客的事情嘱咐了风羽沫一阵后也离开了别院,直到晚膳时分都没有出现,这让风羽沫也落得清静,翻阅着穆寒霜给她的医书典籍。
风羽沫凭借这前世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本领很快的看完了大部分的书籍,从书中也了解到了很多她所不知的一些病症、毒症的知识,更让她惊奇的是有些药物甚至比现代更加的精妙医术,实在是让她大开眼界。
夜色深沉,可翠梅园中,却灯火通明人影绰约,念无药准备着自己的行装,准备过几天便先行回玄月城处理一些山庄的事物,更是为了在京都建一个属于自己的府邸。待一切都准备妥贴后,让优昙和梦昙先行下去休息,而自己却呆坐在桌前,心思早已不知在何处了。良久之后,念无药才端起早已凉透的茶水一口饮下,凉透的茶水让他顿时清明了些许,可是只要一想起风羽沫,他的心便不得安宁起来。
夜凉如水,一袭白衣的念无药走到园中,立于凤凰花树下手持玉笛轻轻吹起那首他第一次见到风羽沫时所听到的逍遥叹,笛声悠远而又悲伤……
一夜未眠的念无药眼圈泛青,但是衣着依旧飘逸洒脱,看上去略显憔悴,这让前来探访的风羽沫心中多了一丝不明所以的感觉,却又不知这感觉从何说起。
风羽沫一身白色牡丹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淡扫娥眉肌若凝脂气若幽兰。随意札着流苏髪,发际斜插芙蓉暖玉步摇,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显得她宛如下凡仙子。
念无药定定的看着前来看望自己的风羽沫而不知,直到羽沫轻笑之声传入耳中才反应过来,自觉失礼的念无药立刻将目光瞥过一旁,轻咳了几声才开口道,“咳咳,刚才是我失礼了,实在是冒犯王妃了,还请王妃见谅!”说完后,侧过身让出了道继续说道,“不知王妃有何事?还请到屋里坐着慢慢说吧!”话音刚落就引着风羽沫去了堂屋而去。
风羽沫自嘲的笑了笑,快步走到念无药身旁,“无药这是怎么了?今天这样称呼我?不是说过不用称我为王妃的吗!今天口口声声的王妃,王妃的叫,你这是为什么!”一开始语气还算疑惑的风羽沫,越说越气最后语气变成了质问。
“我……,没什么,你别气!我们毕竟身份有别……”念无药满眼失落,语气低沉的解释着,可还未说完就被风羽沫打断了。
风羽沫坐在堂屋中,听闻念无药这样的话,气更不打一处来,语气愈发的激烈,“这算什么,身份有别!有什么差别的,你念无药是那种看重身份的人吗!据我所知,你从不看什么身份,只要是你念无药觉得值得一交的人,无论那个人身份贵贱,你都一视同仁,现在却和我说什么身份有别!这完全是推脱之词,若你觉得我不配为你的挚友,你就明说,无需如此!我风羽沫再如何也不是那种倚赖他人的人!”说完便站起身子抬步就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