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图三国 第7章 偶遇刘备
作者:尙言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东汉从建武元年汉光武帝定都洛阳后,开始了一百多年的统治经营。

  建武元年,刘秀于郁即皇帝位,沿用汉的国号。同年冬十月,刘秀定都于洛阳。汉崇火德,刘秀定都洛阳后,认为“洛”字的三点水不利于他的火德,因火遇水则灭,于是他把“洛”去水,洛阳’变成“雒阳”。

  洛阳历经几朝的修建扩张,如今已经是殿宇成群。分为南北二宫,两宫之间以有屋顶覆盖的复道连接,南北长七里。所谓复道,是并列的三条路,中间一条,是皇帝专用的御道,两侧是臣僚、侍者走的道。每隔十步还设一卫士,侧立两厢,十分威武。南宫的北门与北宫的南门两阙相对,正是“两宫遥相望,双阙百余尺”。整个宫城平面清楚地显示出一个“吕”字形。气势恢宏。与西都长安相比丝毫不落下风。又因其交通便利,水路四通八达,过往商旅云集,在繁华上尚要胜过几分。

  清晨,东方刚露出一丝鱼肚白,甘泉宫却已是灯火通明,众内侍正张罗当今陛下上朝的一切准备。汉灵帝刘宏在寝宫打着哈欠,漫不经心的问道:“今日又有甚要事吗?”

  旁边一个宦官躬身道:“想必无非是一些寻常事物,当今天下太平,偶尔有几个蛮夷之徒不服教化,又能蹦跶得了几下,陛下的文治武功直追高祖和孝武皇帝,几个毛贼自是不在话下。”

  刘宏点了点头,不以为然,接着眉头一皱道:“前几天司空府下的大司农送来一封急奏,说什么有黄巾贼叛乱,声势浩大,还说山阳郡已经被贼兵所围,危在旦夕,有这回事吗?”说道后来时,刘宏已经是声喝色厉了,双眼寒芒紧盯着眼前这内侍,满面寒霜。天下人人都道当今陛下昏庸,其实真的如此吗?

  尤其是士大夫们,说什么陛下宠幸宦官,不理朝政,视天下百姓不顾。刘宏是高傲的,你们说要这样做,好啊,我就不那样做,你们联合起天下的士族,我就扶植外戚,总之就是不让你一家独大,成了一言堂。只是自己的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了,皇儿又还小,倒是有点担心外戚尾大不掉。因此他才又开始扶持内侍,内侍不同于其他人,他们所有的权力都来自与自己,离开了自己他们什么都不是,所以这是一股自己相对来讲比较放心的势力,只是要处理好平衡之道。而自己正是自幼开始便是精研此道。

  “阿父,可有此事?”

  这声“阿父”的语气,可是让张让都吓了一跳,摸了摸刚收到的密奏,张让心里一定,脸上装着不解的道:“此事真是奇怪,我刚收到兖州刺史刘岱写给陛下的奏报,说山阳太守袁遗,胆小怕事,临阵逃脱。被一群流贼吓的落荒而逃,弃当地百姓于不顾,实乃可耻之极。”

  说罢,从袖中拿出奏报,双手递上。

  刘宏闻言一愣,伸手接过奏报,看了看把它气愤的甩到地上,负手与身后,昂着头,双眼微闭。张让躬身垂首于身后,眼睛直盯着自己的前脚尖,脸色凡为惶恐。只是其嘴角却微微上扬,与之脸色相差千里。

  山阳地属兖州,兖州刺史刘岱正是山阳太守袁遗的上司,然袁遗因是汝南袁氏子弟,乃名门之后,祖上四世三公,自然是有些傲气,平时接人待物上不怎么把刘岱放在眼里。因此刘岱一直视其为眼中盯。

  刘岱在奏报当中大意是说:“今有山阳太守袁遗、都蔚王通,为人胆小如鼠,临阵脱逃,竟被区区几百贼兵吓到,然天幸大汉,陛下教化有功,今有少年韩诩,在下臣的暗中安排之下,带其结义兄弟,领城中兵勇杀退贼兵,斩获敌首,如今山阳之危已解,百姓无恙,此乃托陛下之洪福。然下臣刘岱御下不严,请陛下责罚。”

  良久,刘宏开口道:“这袁遗其人如何?”

  张让低声道:“奴才对朝中之人并不怎么清楚。。。”

  “嗯~~”刘宏眉头一皱,冷哼道。

  “不过,听人说起这袁遗乃汝南袁氏,朝中司徒袁隗是其族叔。好像以前司徒常常谈起他这个族侄,说是年少有为,满腹经纶,将来必定能够独挡一面。”张让微微抬头,双目平视刘宏的双膝,慢慢的仿似在边回忆边说道。

  张让此言不亚在背后捅了袁隗一刀。这也正常,士族和宦官,本来就是死对头,有机会肯定落井下石。而汝南袁氏正是当今天下士族之首。

  刘宏越听,脸色越是阴沉,待到张让说完。脸色早已铁青,一声冷哼道:“他就是这样独当一面的,哼,好一个少年有为!”

  张让低下了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低声道:“陛下,时辰不早了,该上朝了。”

  此时的大汉天下,早已烽烟四起,各地刺史、太守的告急文书都如石沉大海,渺无音讯。而皇宫之中,却是一片太平。

  兖州。

  山阳。

  战后已经二十来天,外面的流民也被分批遣散到各郡暂时安置,一日勉强給喝上两碗米汤续命。

  太守府中,王少虎、谭毅和韩诩几人都在,陪着一个四十来许的官员闲聊。此人乃兖州刺史刘岱帐下的治中从事刘贺,乃刘岱族侄。

  “果真是少年英雄,我家大人早以为几位上表请功了,想必这几日就有回音了,几位当记住陛下的恩典那。”那刘贺摸着胡子,笑眯眯的道。

  韩诩两世为人,虽然前世也算是宅男吧,毕竟一直在读书,但好歹也是专攻历史的,所以对于其中的伎俩倒是也不陌生,对方此言的意思明显不过,记住陛下是假,要记住刺史刘岱的恩情是真。

  当下便道:“刘大人说的哪里话,要不是刺史大人提点,我们兄弟几人如何入得天子之耳,诩代表几位兄弟谢过刘大人和刺史大人。”

  刘贺眼睛一亮,这少年当真一点就透。当下心中高兴便随口问道:“韩小英雄祖籍何处?”

  韩诩闻听此言,眼睛一转答道:“淮阴。”

  众人都是一愣,淮阴韩氏,那可也是鼎鼎大名的,大汉的开国功臣,有名的百胜兵仙,淮阴侯“韩信”就是出自淮阴。后来虽然斩于钟室,被夷三族,但后人一旦提起此人仍是赞叹不已,尤其是到了东汉。官方虽未为其平反,但对淮阴韩氏已经不在看管,甚至允许其族中子弟从政。也幸好是三族,没被诛九族,韩氏一脉才能遗留至今。

  反正是胡扯,索性彻底点,在这个时代,名声至关重要。韩诩一不做、二不休,继续忽悠道:“祖上正是淮阴候幼子,当年形势危急,有忠心家仆以自己幼儿代家祖受刑,因此才逃过此劫,后来带着家祖逃到外地隐居,直到光武帝继位,方才入世。”

  众人想不到韩诩还有如此离奇的身世,更没想到竟然是鼎鼎大名兵仙“韩信”的后代,当下真是惊叹不已。

  “难怪。。”刘贺脸上神情如常,仍是微笑着说道:“既是淮阴候之后,这一切也就理所当然了。”

  古人对于认祖归宗这件事看的很严重,一般人不敢胡诌。要是被人知道乱认祖宗,是要被天下人视为不孝,后果相当严重。再说淮阴韩氏虽然有过光辉的过往,但现在嘛。。也就是普普通通的士族,与当前的颍川苟氏,河中的司马氏相差不知几许。又不是乱世要比兵法谋略。所以众人根本就没有打探真假的意向,个个拱手称赞。

  韩诩笑着与众人拱手客气一番,一眼见要到正午时分,便招呼道:“今日趁着刘大人也在,走咱们去德福楼去好好的喝几杯,以谢刘大人的提携之情。”

  众人一路行出太守府,往城中最大的酒楼行去。

  沿途的百姓现在谁不知道韩诩,都朝这一行人行注目礼。如今山阳太守、都蔚都悬而未决。一切事情都是郡丞张珏和几个文吏在商量着处理,武事上面就是谭毅和王少虎为主,表面上与韩诩并没有上面关系,但实际上许多事情的处理都有韩诩的意向在里面,毕竟众人并不能无视这个靠着一人之力扭转战局的关键人物。

  众人进入酒楼,点齐酒菜,相互之间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哼!一群狗官。”

  一声冷哼,来自隔壁。

  一时间整个大堂静寂无声,众人都朝那发声之人望去。

  只见隔壁坐着三个大汉,开口的正是其中一个面如锅底,满口的短须,面相凶狠,手掌均是粗大异常。一双豹环眼正紧瞪着众人。

  “三弟慎言!”

  其中一个脸色白净,双耳奇大,面相忠厚之人朝刚才开口之人说道。言罢又起身朝众人施礼道:“众位勿怪,我三弟性子耿直,若有言语冒犯之处,还请海涵。”

  另外一人,仍是大马金刀的坐着喝酒,此人面若重枣,丹凤眼,卧蚕眉,最醒眼的是那一缕美鬓须,垂落胸前,显得威武不凡。韩诩看着有点傻眼,这不会就是那鼎鼎大名的刘、关、张吧,他们怎么到了此地?

  “哼,性子耿直,那意思就是我等确实如他所说,是也不是?”刘贺勃然大怒,真真是岂有此理,竟然有些不开眼的刁民骂起本官来了。

  这三人正是刘、关、张,本来他们欲北上投奔卢植,因为刘备以前曾在卢植座前听过讲,他一直以卢植学生自称,只是行至中途,听闻山阳被贼兵围困,山阳太守和都蔚都弃城而逃。三人均是大喜,临时转道往山阳而来。没想到到得此地时,山阳之围早已解除,而且还是被几个小娃娃解救的,三人心里失望不已,以至于在此喝闷酒。待见的众人在这谈笑风声,张飞一时气愤不过,口出恶语。

  听得刘贺此言,刘备一时也懊恼不已,自己刚才不过是说些客气话,以示自己等人是无心之失,一时用词不当,竟然是火上浇由了。因此刘备躬身道:“上官息怒,在下实乃无心之失,以至于冒犯上官。为了表示诚意,今天上官的这一顿酒席在下包了,请上官多多海涵。”

  一边说着,一边扯着张飞道:“三弟还不过来赔礼。”

  谁知张飞一听不但要赔钱,还要赔礼当场就不干了,朝刘备嚷道:“大哥,这一群狗官,你理他作甚。。。”

  刘备脸色一沉,急忙用手捂住张飞的嘴,嘴里急道:“翼德,休得胡言,你若再乱说话。。。你是否。。是否眼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