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风雨欲来
眼看木歌师兄都已经进入横山派禁地剑林,玉珠心中也有了几丝急切,可是想起师尊数落她的模样,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打消了前去找师尊的打算。
转头一想,只好前来寻找大师姐温仪。软磨硬泡了五六日之后,直到了今日,大师姐终于松口愿意教她修炼,她自然欣喜不已。
“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修真一道,个人有各自的道路,我能做的只是为你指明一个方向,而脚下的路,还需要你一步步去走。”温仪冷静地说道。
玉珠却不以为意,二人相对坐了一会儿,玉珠就耐不住,缠着温仪开始指点。
温仪教的用心,玉珠自然也听得认真。
时间却在不知不觉之中走过,转眼天已入夜。
玉珠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天色的变化,依旧聚精会神地跟随着温仪的传授,开始在心中默默地演练着。
而另一边,一道身影迅速来到千暮房间,转头看了看房间之中横放着的冰晶棺,这人神色忍不住微微一黯。
看着那冰晶棺上悬浮着的定魂石,这人的目光却转向一边维系着那定魂石与冰晶棺之间联系的千暮。
千暮睁开紧闭的双眼,缓缓转头看了过来,嘴唇一张,淡淡地问道。
“鹤鸣师弟前来,可是查出了什么?”
鹤鸣摇了摇头,看着千暮张了张嘴唇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师弟有什么发现但说无妨。”
“师兄,你真的觉得那些流言是有人刻意所为?”
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鹤鸣才轻声说道。
千暮眼神一冷,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看着鹤鸣又仿佛看着远处。
“我知道师弟顾虑,近年来我横山多次遭遇变故,而今神秘人物再次潜入横山探视禁地不说,在那大泽之中,还有各类荒古异兽出没。这片天只怕已经安逸不了多久。”
“这种时候,我自然也不愿意在派内多生事端。只是如今,这些流言不仅仅是针对我女儿芊芊,还将连城也牵扯了进去。”
“要知道,连城可是我横山掌门,若是他的威严扫地,对于我横山来说将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一旦歹人趁机而入,只怕……”
千暮说着摇了摇头。今日派内流传的传言他多少已经有了耳闻,正因为这样,他才会刻意要求鹤鸣暗中排查那传言的源头。
毕竟整个横山之中,在他们还没有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得知洛芊芊情况的人只有少数高层,这件事他曾经在传信回来的时候就要求过暂时不要传开。
可是回来之后,他看到的听到的,却完全不是那么回儿事。虽然只是预防万一,但这种谨慎他却觉得很有必要。
更何况,传言涉及的人,一个是他的女儿,一个是他的弟子,就凭这一点,他也不会让那些人胡编乱造。
鹤鸣听到千暮所言,知道千暮所言其实很有道理:越是这种时候,或许更应该保持足够的警惕。
“既然如此,那我再去查查看!”
鹤鸣说完,也不继续逗留,一转身就奔着门外走了出去。
望着鹤鸣的背影,千暮的眼神突然蒙上了一层寒霜,看着犹如熟睡的洛芊芊,他的眼神却越来越冷。
“但愿不要是你!”
一声长叹,千暮再次闭起了眼睛,手中的灵力持续涌出,冲入定魂石之中。
那连接在冰棺和定魂石之间的一道幽蓝色泽,却随着千暮千暮手中的动作,传出一阵阵摇曳,看上去随时可能崩断一样。
同一时间,魔域,大魔殿中,魔灵子高坐首位,目光透过殿堂的大门,看向外面那一片灰暗的天空。
他的手中把玩着一盏黝黑的酒杯,里面的酒也和外面的夜色一样,透出一阵阵冰凉而又晦涩的光泽。
不久,殿中烛火突然一阵轻晃,魔灵子那把玩着酒杯的手突然一顿,轻轻地将酒杯放了下去,目光也跟着收了回来,看着那摇曳地烛火。
“怎么样?”魔灵子轻声问道。
语落,在他身后的角落之中一道模糊的影子悄然浮现。那道人影背着光,隐藏在角落中的黑暗里,让人看不清容貌。
“启禀君上,小的游走魔域千年,未曾发现您所说的可疑之人。”
那神秘人影依旧隐在暗中,恭声冲着魔灵子说道。他的声音尖锐刺耳,犹如鬼哭一般。
魔灵子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并没有表示出一点的不习惯。
“千年来,夜枭你也是辛苦了,现在我重新给你一个任务。”
魔灵子目光半眯了起来,眉头微微蹙在一起,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过了片刻他才抬头对着身后轻缓地说道。
夜枭没有出言,一直肃手立在阴影之中,沉静并没有持续多久,魔灵子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这一次,我要你给我盯着天魔水鬼,无论他接触什么人,做了什么事,你都要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不能有一丝遗漏。”
魔灵子声音骤然一冷,随着话头出口,他的眼神之中犹有一道冰冷的剑光突然迸溅而出。
“小的遵命!”夜枭恭声应了一句,大殿之中的火烛再次晃动了两下,然后归于平静。
再回首,那阴暗的角落当中,已经没有了夜枭的影子。
魔灵子伸手敲了敲桌面,指头攒动,攀上那被放置的酒杯,将酒杯轻轻地握在手中。端起酒杯送到面前,一仰头一口喝了下去。
夜色似乎依旧沉静,魔域的天只有一道道虚伪的星光,点缀在那灰白的夜空之中,却让人感觉,那些星光是被人贴在夜空之中一样。
这样的夜色比起千年大泽都还要让人不舒服。
此刻的大泽,极西之地,云萝正率领着神农教一众部众,在那一片空寂的平原之上驰行寻找着什么。
当月色偏西,那远处耸立的一座山峰被月色照耀,在地面斜斜的洒下一片巨大的影子。
云萝只看了一眼,就奔着那远处的山头冲了过去,越是靠近越是觉得那座山峰十分雄伟,那不规整的轮廓,好比一个端坐在地面的巨型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