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这小黑屋闹鬼?”
顾云正想着,晃眼间,前方突然出现一道光亮,而一身仙风道骨的纯阳真君正站在那道光下,笑眯眯地冲顾云招手。
顾云立刻跳起来,向后撤了两步,连那破剑都提了出来:“何方妖孽,竟敢冒充掌门勾引老子?”
等等!
……不对啊!
方才他拿出光珠的时候,这小黑屋的面积明明不过十几平方,怎么看那光亮的样子,这面积起码大了百倍啊!
谁知顾云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就见纯阳真君笑容更是灿烂了几分。
“小子,这里都是我的地盘,再退你也跑不了!”
下一刻,顾云只觉得眼前一花。仿佛跌入了一条漫长的隧道,而在跌入隧道的同时,耳边是掌门猥琐的笑声。
“祝你荒蛮之旅愉快哦!”
我靠?这进副本的前戏也来得太着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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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荒之地,生灵绝迹,无边无际的沙海,也充斥着无边无际的恐惧。
这恐惧来自死去的灵魂,由远至近,浸染着天地万物,仿佛将世界浸入在一片无边无际的死水中,绝望,蔓延。
而顾云被传送的地方,就是这沙海的边缘,蛮荒至西地——黑山。
……
荒蛮之地,黑山脚下,每隔三日,便会接受来自蛮荒中心的死亡之潮的洗礼,苍穹之下,死亡淹没万物,生气尽失。sikm
而在黑山的山体之下,一处被挖空的小地穴中,一位红衣少年正用他的破剑插着一块大馒头,饶有趣味地逗着一只长相奇怪的火狐狸。
许是逗得无趣,少年打了个呵欠,那火狐狸趁机一口咬下大馒头,啾啾地啃了起来。
“你这狗东西,没有兽丹,饿了几天,还不照样什么都吃?”
看这狗东西吃得这么香,顾云笑着收回破剑,一转头,就见夜魔一脸阴沉地站在他身后。
夜魔的声音冷冷地响了起来:“从刚传送过来,你就在这只火狐狸的带领下找到这个地方,这都过去一个多月了,你是打算在这破地方躲一辈子吗?”
“切!”
顾云不以为然地绕过夜魔,坐在地穴的一处角落里,一边啃着大馒头,一边说道:“以我现在的实力,仙侠宗随便一个弟子都能收拾我,你让我现在出去,送死吗?”
感觉到周遭的空气瞬间扭曲,整个地穴都震得摇摇欲坠,顾云连忙道歉:“姐姐姐姐,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别发威了。”
地穴依旧在震动,只是振幅小了许多,夜魔的声音依然愤怒:“你先松开我!”
方才顾云下意识地冲上去抱住夜魔,免得她再闹什么幺蛾子。
现在夜魔都开口了,他这才堪堪地松开手,道:“不好意思,身体本能反应比较快。”
夜魔冷哼一声:“要想我原谅你,现在就走出这个破洞穴,证明你认错的诚意!”
顾云擦了擦汗,笑道:“我说大姐,你知不知道现在正是死亡之潮周期来袭的日子,你这是让我作死啊!”
“死亡之潮没来的时候,你就出去过吗?”
“唉,看来今天你是非要我死不可了?别忘了,我若死了,你也……”
“少废话,出去吧!”
顾云话音未落,就被夜魔一掌给扇了出去!
“我靠,不带这么坑队友的!”
眼见就要飞出洞口了,顾云连忙将破剑往地面一插。同时另一只手从芥子袋中掏出一颗灵石,往洞口一丢,只见洞口瞬间燃起了一团金色火焰,而这火焰又生生逼退了洞口的死亡之潮。
片刻后,顾云持剑的手臂开始颤抖,破剑发出嗡鸣,顾云站在洞口,待火焰燃尽,洞外的死亡之潮又咆哮着涌了回来。
死亡之潮蔓延,试图一鼓作气,追入洞穴,不过顾云的剑光闪烁,仿佛凌驾着一股强大的气势,却让那死亡之潮迟疑了片刻,便从洞口退走了。
“呼——”
顾云擦了擦汗,回过头,却见夜魔倚着岩壁,一脸玩味地看着他。安静地坐好,运功调息。
顾云翻了个白眼:“靠,大姐你这是想玩我吧?”
“你这人可真有趣,明明一点也不怕那死亡之潮,却偏偏守着这破洞穴不走,为什么?”夜魔笑问。
“老子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也是有感情了,想在这里多留会儿思考一下人生不行啊?”
“算了,等你把芥子袋里的那些破馒头啃完了,就知道什么是危机感了。”
顾云不以为然:“有什么危机感?等馒头吃完了我就开始辟谷,又饿不死。”
……总觉得这家伙这么乐观,跟傻了没什么两样啊!
夜魔深吸一口气,耐心问道:“你现在连灵气都无法凝炼,一个无法修炼的修士,怎么辟谷?”
顾云大吃一惊:“我靠!你不早说?”
夜魔无语了:“这是常识好吧?”
“……算了,我们种族不同,你不懂。”
于是,顾云再次拿出他拿套种族不同非人哉的言论,试图遮掩他常识不足的尴尬。
夜魔却不依不饶:“常识不分种族,说到底,你还不是怕了那死亡之潮?”
这是再明显不过的激将法,顾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然而……
“我去,谁怕了?”
然而,他顾云还就吃一招了!
只见顾云走到刚啃完馒头,正舔着嘴巴睡觉的小异面前。
“狗东西,你说我平日里对你怎么样?”顾云问。
小异动了动耳朵,疑惑地看着顾云:“啾啾?”
顾云大喜,道:“既然你也觉得不错,现在我要出去一趟,你愿不愿意为我打前锋,帮我尝尝那死亡之潮的滋味?”
小异:“……”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啊,想不到关键时刻,还是你这狗东西最讲义气!”
顾云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提起小异,不顾小异又吼又叫欣喜若狂的样子,毫不留情地将它丢进了狂风怒号的浪潮中。
很快,小异就被外面的死亡之潮吞得渣都不剩,而某位感动得痛哭流涕的主人,却若无其事地坐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