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执念好痛
等烈如歌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受伤,倒在地上,感觉身上趴着一个人。鼻尖萦绕着这人身上的味道,烈如歌只觉得心头一阵撕裂的感觉,颤抖着双手抚上那人的背。
“婠婠......”
烈如歌不敢起身,他甚至不敢确认齐婠婠现在究竟是死是活。
“婠婠,你同我说说话,吭一声都好。”
“烈......烈哥哥......”
耳边传来齐婠婠的声音,熟悉,却又陌生。他从未听到齐婠婠这么虚弱过。
“婠婠,你......”
烈如歌话还没有说完,便感觉胸口一阵湿热,血液的咸腥味传来。他顿时失了声,一种无力感席卷了他的全身,连呼吸都不敢呼吸,生怕让齐婠婠被自己的呼吸引起的胸口起伏碰伤了。
“哼!没想到还有个赶着找死的!”
叶轻蓉有些不满,原以为能够就这么杀了烈如歌,到时候再结合宗门和世家的力量,还会害怕一个魔教不成?
届时,魔音琵琶便是他们的了!
赤血剑又举了起来,现在的烈如歌,要杀了不过是一挥剑的事情。
“现在,你们一起死好了!”
叶轻蓉眸中狠厉,赤血剑朝着烈如歌和齐婠婠劈去。
眼见就要刺在齐婠婠的身上,一道疾风过来,打在叶轻蓉的手上,直接将长剑打歪,叶轻蓉为了稳住身子,只好收剑。
“谁?”
叶轻蓉有些愤懑,不过是杀一个烈如歌,竟然有这么多人来捣乱!
天罡宗一道黑线划过,传来一阵蛟啸,响彻九霄。
黑桐猛地扎下身子,托着不弃和北堂浮生落下,身子在半空盘旋。
“叶轻蓉,你说是谁?”
不弃站在黑桐身上,脸上带着怒意。
“你去对付她,我去看婠婠!”
还没下来的时候,不弃就看到了齐婠婠满身是血的倒在烈如歌的身上,而烈如歌那往日璀璨的像闪着光的眸子也黯淡无神。
从黑桐身上下来,不弃踩着逍遥步冲到了两人的身边,小心翼翼的扶起齐婠婠,又试探了一下地上的烈如歌,心中满是惊慌。
“烈如歌,你若是如此,难道要看着婠婠死了不成?”
不弃低着头,齐婠婠向来喜爱的黄衣被鲜血染红,尤其是背上,更是一片模糊。
被不弃这么一喝,烈如歌才回过神来,连忙爬起身,有些狼狈的看着齐婠婠。
娇俏脸上没有血色,一贯神采飞扬的双眼现在闭得紧紧的,鲜血从口中吐出,染红了下巴、脖子还有胸前的衣服。
“婠婠!”
烈如歌张了张嘴,最后却也只吐出了这两个字。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除了叫齐婠婠的名字,好像什么也做不了。
“婠婠......”
“婠婠......”
看着烈如歌如此失神的样子,不弃也有些自责。要是自己再看牢一点齐婠婠,她就不会一个人过来了。
不弃和北堂浮生一路上赶路,竟然还是晚了齐婠婠一步。
许是听见了烈如歌喊着自己的名字,齐婠婠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闭上的眸子艰难的睁开:“长鱼姐姐,你来了......”
这声音一出,不弃鼻尖一酸。
虚弱的几乎是喘着气说话。
齐婠婠朝着烈如歌伸手:“烈哥哥,再抱抱我好不好?”
烈如歌点头,眼眶通红,里面含满了泪。伸手从不弃的怀里小心翼翼的接过齐婠婠,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口。
那一身黄衣被鲜血染得,此刻和烈如歌的红衣缠在一起,竟然分不清楚哪里是烈如歌的,哪里是齐婠婠的。
“烈哥哥,我好累啊,可不可以睡一下?”
烈如歌拼命的摇头,伸手抚上齐婠婠的脸:“婠婠,别睡!烈哥哥在这里陪你说话,你别睡好不好?”
“可是我真的好累啊。烈哥哥,你以后可以去找一个和长鱼姐姐这样的女子,好好的在一起。不能执念放在长鱼姐姐的身上,好不好?”
齐婠婠颤抖的伸出手,想要摸一摸烈如歌的脸,可看见自己手上全是鲜血,便又要放下来。
烈如歌不喜欢血腥,更不喜欢身上沾着血迹,脸上更是不可以。
可手却被烈如歌一把握住,被他捏着贴在了脸上。
“执念好痛......烈哥哥,你要好好的。”
看着齐婠婠的眸子要闭上,又被她挣扎着睁开,她其实是不想死的,可也没有办法,不是吗?
叶轻蓉的永堕嗜血,就犹如这一招的名字一样,永永远远的落下去,不能回来。
“婠婠别睡!我放下了,你来之前我就放下了!放下了!”
烈如歌感觉心口撕裂的厉害,那日和不弃说清楚了之后,回到魔教的烈如歌沉寂了许久,也是难过不已。可是前日在听到不弃和北堂浮生成亲的那刻,却好像豁然开朗,什么都放下了。
现在看着齐婠婠如此,烈如歌感觉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心伤,一颗心好像要被撕碎了。
“烈哥哥......我好累啊,真的好累......执念好累......”
烈如歌知道,齐婠婠这样撑着难受,可他不要齐婠婠睡下,睡下就醒不来了!若是撑着,兴许还有办法。
“婠婠......”
不弃看着那两人,互相依偎,就像是情人,可两人之间的气氛却那么的悲凉,齐婠婠的脸越来越白,气息也越来越弱,现在仅仅只是靠着一点意志力强撑着。
“来人啊!救救她,救救她!”
烈如歌忍不住的大喊,他是魔教少主,这世上只要是他想要做的事情,没有什么做不到的。
可如今却只能无力的哀求着,哭喊着。
“救救她!”
“救救她......”
烈如歌繁复的说着这句话,眼睛看着齐婠婠,她还在努力的朝着烈如歌笑,伸着手擦掉了烈如歌脸上的泪,却因为手上的鲜血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烈哥哥,你别哭......我真的不痛,就是有点累了。”
可齐婠婠刚一说完,气息骤然停了下来,还在为烈如歌擦着眼泪的手也猛地掉落下来,恰好的落在了烈如歌的手心里。
“不要!不要!”
烈如歌抱着齐婠婠,那只手紧紧的捏着齐婠婠的手,脸埋在了齐婠婠的肩窝,发出犹如野兽一般哀嚎,又像是个无助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