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这一辈子，我都会等她
“没关系。”
说这话的时候，烈如歌的眼泪还是没有忍住的落了下来。他并不希望是这样的。
烈如歌怕这一面，会是自己和齐婠婠的最后一面，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至少希望自己可以在齐婠婠的面前表现的好一些，甚至想要给她一个笑容。
但是刚才他努力的试了，根本做不到。也就只能不去看齐婠婠，不让齐婠婠觉得他是个奇怪的人。
却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带着齐婠婠的面哭了出来。
感觉到有什么水珠落下来，齐婠婠缓缓的抬头，恰好对上了烈如歌满是泪的眸子。
那么漂亮的眼睛，眼泪一点一点的滑落，好看的让人心碎。
“你别哭啊！”
齐婠婠有些手忙脚乱的为烈如歌擦拭着脸上的泪，结果越擦，烈如歌的泪就像是止不住了似的。
齐婠婠嘟着嘴，碎碎念：“不是说女孩子才是爱哭鬼吗？怎么你也这个样子？”
烈如歌闭上眼睛，若是再这样下去，他就真的舍不得了！
这种感觉，很不好受。比起在心口挖一块肉都要难受。
“多谢姑娘了，我要走了！”
烈如歌缓缓的推开齐婠婠，双手垂在身边，看似无力，却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不将齐婠婠带走。
齐婠婠愣了愣，点点头道：“那你也一路平安！”
烈如歌没有回话，毅然转身。目光从齐婠婠的身上移开。
好像这样，他才可以下定决心，让齐婠婠留在圣族，和齐婠婠或许是一辈子的分离。
跟着阿依木到了之前进来的地方。还是老规矩，众人的眼睛上都蒙着面巾，擎邑和阿让也不能例外。
一阵天旋地转，只听到阿依木说了一声“可以”，众人才将面巾摘下。
来的时候，他们是从大漠到圣族的，可是出来的时候，这周围的景色却像是郊外。
圣族本来就神秘，不弃等人也没有深问，而是看向了擎邑：“九幽说会将地点告诉你，你现在可是清楚了？”
擎邑点头：“我这就带你们过去！”
“且慢！”
红萧走了出来，看了不弃一眼：“我想先去将星阳接过来。”
“好！”
不弃看向擎邑：“最初我答应你找钥匙，也是为了红星阳。还是等红师叔将红星阳接来了再去。寻钥匙也花了不少时间，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擎邑摊手，他没有什么意见。况且对于不弃来说，他就是个带路的而已，所以他的意见也不是那么的重要，不是吗？
“阿依木，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不弃看向一旁的阿依木，换上了这身衣服的阿依木，少了几分异族感，五官稚嫩可爱，让人看了就喜欢的不得了。
“这里是扬州城外。”
阿依木好像十分的开心，指着前方道：“赫连哥哥就是在那边！”
“扬州城外？”
不弃倒是没有想到，圣族的入口竟然会在扬州城外的郊外。毕竟一直都是说，圣族是在西域大漠，从未有人提起过这扬州的。
阿依木点头：“这个入口是很早就定下来的，也是巧合吧！”
“这是固定的？”
问话的是烈如歌，整个人有些颓然，眼中还有因为刚才痛哭而留下来的红血丝，看起来很是狼狈。没有原来的半点风采。
“恩恩。”
阿依木点头，她也很是喜欢这个入口，要不是圣族的进出有规定，她一定会日日来寻赫连胜的。哪里会等到每年云兰向族长恳请每年一次出来祭奠云裳的机会？
“我要留在这里。”
烈如歌突然开口，语气中的决绝都将齐天赐吓了一跳。
“少主？”
齐天赐有些动容，他明白烈如歌留在这里是为了什么。可魔教不能没有烈如歌，他是齐婠婠的父亲，也是魔教的人。
效忠烈阳和烈如歌，是他的职责。
“齐叔，我心意已决。魔教没有我，还有你和爹，还有别人。我要留在这里。”
烈如歌正要转身离开，却被一旁的北堂浮生拦住。
“你这是什么意思？”
烈如歌皱眉，他现在并不讨厌北堂浮生，但是对于北堂浮生的做法有些不懂。
这是他的事情，和北堂浮生没有任何关系。
“你执意如此？”
北堂浮生皱眉，对于烈如歌的做法，好像并不是那么肯定。
“若是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出来呢？”
走的时候，尽管齐婠婠提到圣族人似乎会让她离开，却也保不准是圣族人安慰齐婠婠的。
或者是为了稳住他们，不让他们强行带着齐婠婠离开，给他们一个念想罢了。
“无妨啊！”
烈如歌轻笑，好像要在这里耗一辈子的并不是自己。
“婠婠之前为了我付出了那么多年的时间，不过是一辈子，我愿意给她。”
转头看向北堂浮生：“换做你，你或许也会这么做。”
这不是强行带走就可以的，北堂浮生有的霸气，烈如歌半点不少。他们答应了圣族的人，这也是圣族人救齐婠婠的条件。
烈如歌和齐天赐不是迂腐的死守承诺。而是因为，这是他们的代价。
无妨了......
不过是一辈子......
不弃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烈如歌，温柔脆弱，却内心强大。爱意支撑着他如今的一切，从信念到灵魂。
“我和婠婠的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如果这辈子我等不到她，那就下辈子继续等，这生生世世，我都要等着她。”
烈如歌有些歉意的看着不弃：“不弃，你帮了这么大的忙，我却不能有什么报答......”
不弃摇头，走到北堂浮生的身边，将北堂浮生抬起的手臂拉了下来，朝着北堂浮生示意不要拦着烈如歌。
这是烈如歌自己的选择，要是今天换做是她，她也会这么做的。
“没有什么，你若真的想要报答，等遇见了婠婠，就好好的待她。”
烈如歌点头，不用不弃说，如果他真的还可以再见到齐婠婠，会用尽自己的生命去守护齐婠婠，不让她再受到半点伤害。
哪怕是他自己，也不行！
“既然如此，我信你！”
不弃朝着烈如歌拱手抱拳，做的是江湖礼节：“那就此别过！”
烈如歌也释怀的朝着抱拳：“就此别过！”
既然这是在扬州城外，而阿依木又十分期盼见到赫连胜。除了红萧和易如初，其他人都朝着扬州城走去。
站在扬州城外，北堂浮生的步子却猛地停了下来，拉着不弃的手，悄悄的站在不弃的身边道：“我们可以不进去吗？”
不弃觉得奇怪，转头的时候恰好看见了北堂浮生有些委屈和不愿意的表情，一下子没忍住的笑了出来：“你还记得当初和胜哥哥置气的话？”
北堂浮生听到不弃的话，眸子微微眯起：“胜哥哥？”
他怎么不知道，在他离开的这些日子里，不弃对赫连胜的称呼都改了？
“胜哥哥”？
怎么听起来有些亲昵的意味？
不弃这才猛地想起，要算起来，北堂浮生应该最为不爽的就是赫连胜了。
赫连胜当初和自己还有婚约，而且赫连胜到现在都没有将婚约的事情放下。
她甚至是忘记了，北堂浮生其实也是个大醋坛子！
“我当初说了，决不进扬州城，我今日就一定不进去！”
这下，北堂浮生就不罢休了。
若是没有这“胜哥哥”的事情，他说不准还会想想进去算了。可是现在看来，这扬州城是打死都不能进去的。
要是进去了，丢了娘子和娘子肚子里还没成形的孩子怎么办？
两人这样拖延，也引起了面前几人的注意。阿依木是第一个冲到不弃面前的：“璇玑姐姐，怎么不走了？我好久没有见到赫连哥哥了，我好想他啊！”
不弃还没有说话，北堂浮生倒是没好气的顶了一句：“你若是想，便你自己进去吧。”
阿依木皱眉，一脸不解的看着北堂浮生，然后又看了看不弃。小手朝着不弃招了招，示意她弯下身子。
“璇玑姐姐，姐夫他是不是有毛病？”
阿依木说话的时候还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一脸神经兮兮的样子。
不弃没忍住，笑了出声。
旁边的北堂浮生就更没好脸色了：“你的话我听到了，笑声我也听到了！”
阿依木想到北堂浮生的身手，吐了吐舌头，连忙窜到了林君晟的身后躲了起来。
“你真的不进去？”
不弃有些无奈，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靠在北堂浮生的身边掐了一下他的窄腰。
“不进去！”
北堂浮生很是笃定，扬州城，进不得，进去了，要丢老婆！
“好吧......”
不弃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朝着林君晟等人道：“你们进去吧，我带着腹中的孩子和夫君守在城门口，一直到红师叔回来！”
北堂浮生长叹一口气，不弃这么说，不就是吃准了他舍不得？
也罢，进去就进去了。不过是食言，他也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原来吃过北堂浮生的亏的人都知道，他的话，不是那么算得了数的！
至于娘子，绑在身边就好。若是那赫连胜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就带着不弃离开扬州城！他就不信，赫连胜还是自己的对手！
刚一走进扬州城，远远的就看见一个穿着蓝衣的男人站在路中间，身后是两顶精美的软轿。
“璇玑！”
赫连胜见到不弃，眼中顿时露出笑意。又见到不弃身边的阿依木，就更为惊喜了。
看样子，不弃是去过圣族，见到了云兰了！
很快，赫连胜也注意到了不弃身后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北堂浮生。他一只手拉着不弃，几乎是贴着不弃走的，目光盯着自己不放。
嘴角带着一丝苦涩，赫连胜当然是明白北堂浮生这么做的意图。
他也还算是开心吧，能够被北堂浮生当做最强劲的情敌！
在不弃的身边有这么多的人，看来除去了北堂浮生，自己应该算是最有希望的人。
只可惜，自己也晚了一步！
“北堂大人，好久不见！”
尽管如此，赫连胜还是朝着北堂浮生打了个招呼，随后又道：“不是听闻北堂大人不会进我扬州城的吗？”
“你的扬州城？”
北堂浮生仰起头，暗自瞟了不弃一眼，没有在不弃的脸上看到什么太大的欣喜，至少没有见到自己那个时候那般的欣喜和惊喜。
“现在已经没有世家了，所以也就没有什么你的扬州城！”
“我当初说的，是不会路过赫连家的扬州城。现在扬州城是朝廷的，我进不进来，和赫连少主没有任何关系了！”
来的路上，北堂浮生也了解到，如今没有世家和宗门分据，而是统一都由朝廷管辖。这样也好，江湖就是江湖，还是纯粹些好。
进扬州城的时候，北堂浮生也预料到了赫连胜会来堵自己，所以早早的想到了说辞。
赫连胜眉梢一挑，眼神里带着挑衅的意味，他倒是没有想到，北堂浮生会这么说。
虽然，北堂浮生说的也不错。
“说的也是这个理！”
赫连胜点点头，没有再继续和北堂浮生争辩下去。朝着身后的软轿抬手：“请！”
这两顶软轿原本是为了不弃和红萧准备的，赫连胜并不知道阿依木会在。不过也是巧了，红萧不在，那之前为红萧准备的轿子，就可以给阿依木了。
阿依木提着小裙子，一点也不客气的小跑到了赫连胜的面前，在他面前转了一个圈：“赫连哥哥，我这个打扮怎么样？”
赫连胜点头，他也第一次见到阿依木打扮成这个样子，有些新鲜，也觉得很适合阿依木。
“很好看，阿依木穿什么都好看！”
“真的吗？”
阿依木忍不住的又转了一个圈，满脸的欣喜。
看着阿依木的样子，不弃有些惊异。
放在原来，她还有些不明白，可现在阿依木的表现......分明就是喜欢一个人的表现。
只是她表达的更为直接，动作里还带着稚气，所以不会有人往那边去想。
更重要的是，赫连胜比自己还要大，而阿依木却只有七八岁，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