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程箫的好人卡
程箫看他起身就走,连忙大叫起来:“你又打算什么都不做了?”
穆文笛拉着把手停了一下:“我很懒,你知道的,如果上面有工作,我不会推辞,”他说着又拿出手表看了看,“中午了,你不能不让人吃饭吧?”
“中午了?这么快?”程箫也看了看手表,真的已经十二点半了,今天林思的事情占了他大部分时间,好像什么都没做,时间就过完了。
穆文笛说他很懒,这句话程箫真的不敢相信,之前秦玥的事没有叫他,他倒是自己去给她催眠了。
林思回到法医处,看到丁悦准备离开了,才反应过来已经到了中午。
她还不饿,就对着叫她一起吃饭的丁悦挥了挥手,又戴上了口罩。
她刚打算拉出蓝兰的尸体,就听见一声“还不吃饭”从门口传了进来。
程箫明显的看见林思的眼神由惊讶到疑惑到最后的淡然,甚至还带着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你以为是文笛?”程箫一下子就猜出了她在想什么。
林思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伸手拉开了尸柜,程箫忙跑过来帮她将蓝兰的尸体运了下来。
“新的尸检报告还没有出来,你来做什么?”林思掀开了蓝兰尸体上的布,又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想问我和文笛的事情?那就没有必要了,我和他是在瑞士认识的,曾经是恋人,这你都知道了。”
程箫苦笑了一声:“林思,我就不能过来关心关心你?”
林思转身拿了一把剪刀,再转过身来看着程箫,在法医处这种地方竟然莫名其妙的有些诡异可怕。
“谢谢。”林思这声谢谢,说的没有一丝温度,也没有一点要谢的意思,很显然,她不相信。
就连她也不知道,穆文笛和程箫认识,如果这个时候她想去找程箫,也一定是为了打听穆文笛什么,这是人之常情。
蓝兰的尸体里因为有氰化钾的毒素,一直保持着这种让人很不舒服的蓝色,如果是靠在水晶夜莺旁边,还显得比较好看,可是离开了这个衬托,就会显得格外的奇怪违和。
蓝色其实是很漂亮的颜色,它呈现在宝石上,天空、水、都很漂亮,可是呈现在人得皮肤上,那就不一样了。
林思每次看到蓝兰的尸体就会有一种感觉,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做成了标本的感觉。
蓝兰尸体上的白布只揭到了她的胸部,她拿着剪刀,尽管娴熟流利,却一直没有要下手的意思。
过了很久,她才有些无奈的站直了身体看着程箫说:“我需要解剖尸体。”
程箫一下子没有明白过来,但一眼瞟到蓝兰那凸起的胸脯上,就立刻闹了个大红脸。
虽然是尸体,但蓝兰毕竟是个女性,若是让他单独或者和一群警察看见一个赤裸的死尸倒也没什么,但要是和林思这样一个女孩子面对一个女性裸体,那肯定是很尴尬的。
林思的手中的剪刀停在了那张白布上:“我之前吃了东西,还不饿,你先去吃吧。”
程箫立刻点了点头,转身就离开了,他想自己如果再不离开,肯定会尴尬死的。
看着程箫消失在门口,林思手中的剪刀也终于挑起了那张白布。
解剖后得到的结论和之前没有任何不同,她就是注射了麻醉剂和氰化钾致死的,而且蓝兰的生活很规律也很有节制,她很少喝酒,死亡之前也没有喝酒,说明她的情绪应该是比较稳定的。
她正在筹备自己的演唱会,一场告别的演唱会。
她正在筹备自己祭奠般的演唱会,却被人仪式一般的杀死了。
林思突然有些犯恶心,她扯过白布盖在了尸体上面,又将尸体推进了尸柜中,然后飞速的逃离了这个地方。
林思没有想到,程箫还在外面等着她,为了避免尴尬,他专门到拐角的阳台上等着她,这里看不到里面,但如果林思出来一定会经过。
程箫看到她这样惊慌失措的跑过来,赶紧跑过去拦住了她。
“你脸色不太好,怎么了?”
林思的眼中带着一丝闪躲,虽然只是一闪即逝,但也被程箫很敏锐的捕捉到了。
她摇了摇头,呼了一口气:“没事,解剖尸体的时候有点犯恶心。”
程箫绝对不相信她是因为尸体而感到恶心的,林思看到过很多尸体,解剖的也不少,这些对她来说已经习以为常,甚至比很多男警察更习惯一些。
但林思这个样子明显是不想说,程箫也不好多问,只好顺了她的意思回答:“你还是应该吃过午饭再工作的,咱们警局再忙,也不会不让人吃饭,走吧,我请客。”
程箫又突然想起了穆文笛的抱怨,这两个人,真是……要是能中和一下就好了。
到了餐厅,程箫很细心的先给她点了一杯橙汁,菜也是比较清淡的。
可是林思的症结,并不在尸体上,所以这么做对她而言也没有多大的用处,虽然不犯恶心了,还依旧味同嚼蜡。
“你现在不舒服,少吃一些也好,要是饿了下午再吃些东西。”程箫把橙汁推到了她面前,“林思,你是个女孩子,别把自己搞的那么累。”
林思拿过来一口气喝了半杯,又拿起了餐巾纸擦了嘴边:“程箫,你不用话里有话了,谁没有一点隐私呢,对吗?我的事情与案子无关,我的情绪再不对,也不会影响工作。”
程箫笑的无可奈何:“林思,我是真的关心你,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呢?”
林思随手抓了抓自己得头发,她没有化妆,但依旧很美,这个动作带着一种慵懒而随意的感觉,有些人天生就带着某种气质,穆文笛是这样,林思也是这样。
“程箫,你很帅,也挺贴心的……”
林思的话还没说完,程箫就挥手打断了她:“好了好了林思,你不用说了,这叫‘好人卡’,我没说错吧?你们女孩子经常这样。”
“好人卡?”林思眼中闪过一丝迷茫,“我不知道这个词语,中国的词语?我很小就在瑞士念书了。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是个好男人,不过,人人有本难念的经,你应该明白,有些坎,很难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