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南有条河通往境外。知道这条河的人多，但知道这条河上秘密船渡的人少之又少。半夜三更，贪图利益的人便会联系到他们悄悄运货。被特警清除一遍后，运货的人没了，运“客”的人多了起来。

　　月明星稀，河上寂静无声。只有只扁长的船荡在河面上。这船结构简单，一台柴油发动机，一顶遮账。被套索固定在岸边动弹不得。船板上蹲着个近六十的老者，吧嗒吧嗒抽旱烟！定睛看着漆烟树林里的那条小道。

　　“啥子哦！球的总算过来了！”老者咔咔两下拍出旱烟丝。站起向岸上跳去，等了半天才见小道里晃动起手电光来。老者拍拍泥裤，有时间没带客人了。这一单得走好！

　　走过来六个人，六个人！大生意呵。一个个装备齐全，是干什么的？不会是便衣吧！老者神态自然，即便是便衣他也有法子圆滑过去。走了瞧上一眼，这哪是什么便衣，也是些偷滑想赚钱的人。

　　白羽布一行关了手电，船上的白炽灯灯光虽然暗黄，但也看的清楚周围。见到这岸上的老者，每个人都没想到干这行竟然还有六寻老头！白羽布上前问：“老渡手，还渡人不？”

　　老渡手不磨蹭直接了当说：“哎，渡人，莫要站起了撒，上船！”这标准的西南口音让六人感到有些意外，真是养家糊口不分职业年纪啊。

　　马军上下打量一番。就这破船能安全送到渡口去吗？他看了看周围对老渡手说：“老师傅，这船能行吗？”

　　“哟，娃子！你质疑我索，见我上咯年纪是不是。放心，这个行当我干咯几十年！嘿嘿…你们要是不放心。要是不能好好的把你们渡过七（去），我不要你们一分钱。要得不哇？”老渡手信誓旦旦。

　　“那这价钱得说好啊。怎么算的？”白羽布回答他。

　　“嗯~六个人。弄个嘛（这样吧）我收你们五百块要得不？”

　　五百块，这老渡手是个实诚人。这一趟可有不小风险，老渡手收这么低可不划算啊。卫尼掏出一千块递给老渡手，老渡手接过钱。数了数分出五张递还给卫尼并说：“我做事情一向不讨价还价的，你们给少咯我不渡，给多咯，我不能贪！上船咯，这回莫站起了撒！”

　　六人被老渡手的作为惊住了，想不到能遇上如此有道义之人。卫尼苦笑了一下，将钱装了起来。老渡手站在船上催促了起来。一行人挨个上船。

　　一踏上这船，便感觉它摇摇晃晃像不肯搭载他们一般。慕容琳与何玖琪有些站不稳，急忙跑到遮顶里去。还站在船板上的人找地方坐了下来。老渡手一边发动机器一边喊道：“坐好生些哦！”

　　突突突~柴油机发出叫声。船离开了岸边，老渡手解开探索。船加了快了速度向河中央驶去，船里昏暗的灯光慢慢被漆烟的四周吞噬掉。夜里的凉风让人不寒而栗。

　　老渡手掌着船舵，拿出了家中的特酿喝上一口。眨巴眨巴嘴，心里涌上一股暖流。随意摆动着方向桨，这条路他就是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

　　见马军盯着自己的酒壶，老渡手嘿嘿说：“来，整一口！”将酒壶递给马军。

　　马军问到这就着空气的酒味，不是一般的烈啊。他拿出自己的小酒壶，举起敬了他。说：“这酒太烈了，是自家酿的吧？

　　我喝过一次土烧，劲儿太大，不敢再试了。”

　　老渡手两眉一开，乐道：“哟，娃子可以哦，这个是自家酿的土烧。我就好这一口，好几回差点要误了事，嘿嘿…还好有几个老哥子一起的！”

　　“那你老一直做的这行吗？几十年就在这儿悄悄渡人！”白羽布问道。

　　“这个嘛，本来是说不得的，今天看我几个有缘，给你们摆摆我的事嘛。”

　　这到引起了六个人的兴趣，都将目光投向了老渡手。他又整了口酒，渡人时只能整两口！放下酒壶谈了起来。

　　“这个要从我年轻的时候摆起来哦，那时我在城里头是个地痞流氓，打过群架放过高利贷，欺负过心肠好的人。干咯几箩筐的坏事。那个看到起我都怕得发抖，那时就为这个狗屁风光没想过以后是啷个（什么）样子！”

　　白羽布们面面相觑，了不到这老渡手以前不是个善茬！又听他说了下去。

　　“后来，有一天。我遇到咯一个姑娘！很欢喜她啊，可被仇家杀害了，我那个火是压都压球不住。提起刀就去跟他干了起来！也记不得当时是啷个的，他的人全都遭我砍倒咯，杀了仇家，我开始到处跑。就来到这儿悄悄干起了船渡。”

　　老渡手讲起来丝毫没遮遮掩掩，就像在讲一个跟自己没关联的故事一样。也难怪，这么多年过去了。多大的事也应该放下了吧。白羽布们的确没想到他还有这样一段过往，打心坎里感叹。

　　“跑到这儿后，遇到起咯这个酿酒的人，她不计较我是从那的逃来这里头。后来我们有咯个娃儿，一家靠养鱼也过得安逸。那个晓得，干坏事终归没得好下场的哦！后头大娃子跟到人家干这条河上的生意，遭抓进去咯。她额，一病不起。现在就留我一个人在屋头咯！”

　　老渡手神情不太自然了，看着前面的方向。昏暗的灯光下，从先前的眉开到这时皱起一道八字。说到这里便没有再往下说下去，以前是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起过此事。今天说了出来到是觉得舒坦了。

　　白羽布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也将视线移到了船前边。马军举起酒壶又敬了老渡手，可他已经把今天的第二口喝了。犹豫一下后，他放下眉头说：“算咯，等把你们几个送到咯，回家再喝！”

　　船加了速，柴油机突突个不停。冒出的烟烟刺鼻难闻，老渡手额头上布了些汗珠。伸出干糙的手掌擦了去，离渡口可不远了。这个点上不会有巡逻船经过，但他还是提高了警惕。

　　哗啦啦……

　　树林子里飞出一群被惊扰的白鹤，掠过船顶，一行人不由得站了起来。船一下子摆来摆去，见是群白鹤又坐了下来。老渡手笑说：“你们几个，偷渡是为啥子哦？

　　看起不像带货的人哦！”

　　“哎，说来话长。跟你年轻的时候一样，抢了钱还伤了人。逃路啊！”白羽布回答了老渡手。

　　老渡手渡过很多人，什么逃命带货走私他全见过。听到白羽布一行是逃命却摆起头来，对他们说：“年轻点儿好哦，娃子些，

　　我原来虽说干了些坏事，还是劝你几个就此打住算咯！”

　　白羽布笑道：“老渡手有心了，我们几个也是能分清分寸的。”

　　渡船突突的声音向前飘去，这仲夏的夜晚，树林子中不时传来诡异的叫声。又向前行驶了十来分钟，老渡手将船靠了岸，固定好套索。招呼着白羽布们下船。

　　“大家跟到起我，穿过这片树林就到渡口咯！”

　　下船后六个人跟上老渡手的脚步向一条通往树林深处的小道走去。

　　（故事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