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狸回到偏殿,发现云萝果然已经在那里了。“云萝姐姐。”兰狸笑着走过去。云萝回过神来,赶紧把自己的东西收拾起来。“你今天是不是走丢了?回来的够晚的。不过我为你准备了热水,你去洗个热水澡吧。”云萝一脸的感动,牵起兰狸的手说:“自从令姑姑走了之后,没有人像你这般关心我了。我……”“快别说了,我都要起鸡皮疙瘩了。”兰狸轻快的笑着,云萝看着,只觉得自己的心情好像也轻松了许多。“好好好。”云萝微微笑着,去拿自己的衣物。兰狸等云萝去沐浴了,小心地蹲下来,翻出刚才云萝收拾起来的东西。原来是一副画。兰狸小心的打开来,结果愣住了。这,这,这不是她吗?虽然看起来样子狼狈点,脸脏了一点,衣服破了一点,但是还是她。兰狸记得清清楚楚。“你们都回去吧。”拓跋天问说。尉迟夏谕和慕容燕都起身走了,但是独孤如是却没走。“王子,我越来越不明白了。”独孤如是说,“到底谁是奸细?”“我们还要再等等。”拓跋天问说。独孤如是忽然警觉起来,似乎在听着什么声音。忽然他抬头看去,但是已经晚了一步,来者已经从屋檐上直接翻进窗子来。拓跋天问似乎早有预料,说:“这回你真是更直接了,连门都懒得走,直接爬窗子了。”“是你?”独孤如是却很惊讶,他眼前站的正是那个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的侍女兰狸。他的心里暗自心惊,看不出来这个女子的轻功竟然这么好,连他都差点辨识不出踪迹。看到独孤如是这万年冰山脸上终于有了变化,兰狸可是得意了一下。“怎么样?本姑娘的轻功出神入化吧?”兰狸感觉自己终于有一样东西敌得过独孤如是了,想起当日被独孤如是截下来的情景,总算是出了一口气。她心想:叫你显摆,叫你装酷!轻功不如我吧?哈哈哈哈!“什么事啊,今天非要来和我讲?”拓跋天问说。一旁的独孤如是一头雾水:“你们这……”“实不相瞒,她是我的眼线,帮我看着云萝郡主的行踪。”拓跋天问说。独孤如是听了,仿佛恍然大悟一般。怪不得王子主动请求让赵国质子住在宫中。怪不得这么长时间来,慕容燕都不敢动兰狸,原来她的身后还有王子。“王子,你快看看这个!”兰狸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是一幅画。拓跋天问打开来一看,不由愣住了。独孤如是也微微一瞥,结果也愣住了。“这不是……”“天赐?”拓跋天问诧异地说,“这幅画哪里来的?”兰狸说:“是我从云萝那里偷出来的。这也不是她的,我跟踪她的时候,看见是羽真大人拿出来给她的。”“羽真卫扬?”这回拓跋天问也是一头雾水了,难道他也在草原上见过这个女子?那么是在受到袭击之前遇到的还是袭击之后呢?赵王宫里莺歌燕舞,忽然有将士匆匆来报。“报,报告大王!不好了!”侍者一副慌慌张张的模样进来了。赵王一看他那副样子,不屑地说:“慌什么慌!什么事啊。”“大王不好了,有大军来袭。”侍者低着头说道。赵王正想喝酒,这一听立马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这回又是谁的军队?”“好,好像是……魏国的军队。”侍者低声说。赵王一下子瘫倒在位子上。赵王后连忙安慰道:“大王不必着急,高句丽国和周国是不会贱死不救的。”“对,对!”赵王赶紧扶着椅子坐起来,“快快!派人去传信,找援兵!你们去找刘将军,让他镇守王城。把其他地方的兵力都调回来,都回来!保卫王城!”在魏国。魏王正和一众臣子商讨着。“若是他们又像上一次一样去找援兵可怎么好?”大臣问道。魏王微微一笑,说:“我不会让自己在同一个错误上犯两回。这种情况,上一次我没有考虑到,这一次我自然有对策了。想要援兵,一时半会儿恐怕他们还调不过来。”羽弗尘解释说:“前一阵子,我们派精锐去攻打了高句丽的西境。”“啊!”大臣们显然并不知道这件事情。羽弗尘继续说:“但是只是迎头痛击一下,便暗中收兵了。高句丽国向来胆小,恐怕是将一部分兵力派去西境了。现在一晚上调回来也是够呛。”大臣们恍然大悟:“虚而实之,实而虚之。”“高句丽胆小,但是上次竟敢出面围魏救赵。”又有一个大夫说道。“的确,上次的确蹊跷,这正说明了他们背后有力量支持,但是那股力量又不希望我们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才会混在高句丽的军队间。”魏王说道。“是的,”羽弗尘接着说,“这次高句丽调不过兵来,赵国必然有危险,他们会面临两难。若是出手,必定暴露身份,我们也好知道是谁和高句丽国在勾结;若是不出手,我们便能顺利攻下赵国。”大臣们听了,纷纷表示敬佩:“大王好谋略!左丞相好见解!”赵国的将军府,刘卫辰接了王旨,正要带着军队出发。刘勃勃却拦住了他。“父亲!你别去了,趁现在魏军还没有完全包围赵国,我们还是赶紧逃吧。”刘勃勃说。“你说什么?”刘卫辰以为自己听错了。“魏国攻下赵国是大势所趋,我们无法做到力挽狂澜,已经来不及了!”刘勃勃说道。刘卫辰勃然大怒道:“我为你取名勃勃,是要你雄心勃勃,守卫国家,不是让你胆小如鼠,当逃兵!你这个不孝子!你随不随我上阵?”“父亲!这是无用功!”刘勃勃极力想说服刘卫辰。“哼!我没你这样的儿子!刘家宁死不当亡国奴!你不去,还有你大哥!力俟!”“孩儿在。”一边的刘力俟应声出来。“我们走!”刘卫辰咬着牙说道,率先离去。刘力俟看了看刘勃勃,拍拍他的肩膀。刘勃勃看着他,说:“大哥,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