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剪不断，理还乱

　　偶然撞见的老婆婆，让我解开了心结，让我知道不该拘泥于周红梅的生死之中，要将更多的精力都放在这起案件里。

　　觉睡足了，因此我的精力也很充沛，但在展开一天的工作之前，我首先要分析一下局势，摆列出来轻重和先后。

　　通过周红梅的话，以及在她家发现的食品袋，我基本已经能确定，徐睿是跟这起连环杀人案有着关系的，至于是不是真凶还有待进一步的考证。

　　毕竟，周红梅临死之前，说出了另外一个人！

　　而那个人，显然不是徐睿！

　　我在周红梅的家里发现了手脚印，在搜寻那个女人的时候，我也在找我的手电，不过最终什么都没有发现，也就是说我的手电被人拿走了。

　　换言之，我已经暴露了！

　　其实，这也是我离开周红梅家之前，亮出警官证的原因，一来是因为周红梅死了，如果我不表明身份，那些居民是绝对不会让我走的。

　　我要是强行离开，势必会引起骚乱，并且那些街坊邻居百分百的会选择报警，如果警察真的来了，那我暴露的将会更加彻底。

　　至于第二，就是基于第一点之上的了！

　　拿走我手电的人，究竟是那个‘女人’，还是隐藏在暗中的那个人，亦或是我们正在调查的徐睿，我暂时还是不清楚的。

　　如果是第一种情况，那么我真正暴露的可能或许并不大。

　　可如果是后面的两种情况，那就糟了！

　　尤其拿走手电是徐睿的话，那么我们就必须采取行动，不然的话很有可能被他溜走，从而让之前的努力功亏于溃。

　　而这些，也是我在周红梅死亡之后，选择第一时间给苏沫打电话的原因，她抵达现场的时间越早，那么我暴露的可能也就越小！

　　因为，她能在最早的时间，安抚住那些居民的情绪。

　　原本，我是想着去调查马向阳以及杨建的，看看他们跟‘若初’这两个字，有着怎么样的关系，但是现在看起来，我必须要先跟苏沫碰个头儿了。

　　苏沫，似乎也有这个意思，因为当我在电话说出我的意愿之后，她想都没想的就答应了，随后便是跟我约定了地点。

　　再次看到苏沫的时候，她的样子看起来又疲惫了几分，显然这些日子承受的压力是很大的，尤其是案子没有突破性的进展时。

　　“说说昨晚的情况吧？”苏沫点了一杯冰水之后，直接开门见山。

　　“好！”

　　既然是来谈工作的，那就直奔主题，于是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将昨晚所经历的种种，都是跟苏沫详细的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她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我将你的话总结了一下，你听听对不对，首先马向阳是跟‘若初’有着联系的？”

　　“对！”我点点头。

　　“其次，有人在案发之后去看过周红梅，而根据你看到的食品袋以及周红梅的话，能基本确定这个人就是徐睿？”

　　“对！”

　　“最后，在你离开周红梅家的时候，有人曾经在这段时间去过她家，在留下那些手脚印的同时，也拿走了你的手电？”

　　“不错！”

　　“那你是怎么想的？”看到我点头，苏沫目光灼灼的盯着我，那里面流淌出来的神色，说明她对我最近的工作很满意。

　　“那我就说说我的看法！”

　　我想不说话，基本是不可能的，所以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之前我跟你说过，要你调取徐睿和她女朋友的账户信息，如果最近一段时间有大金额转账出现的话，我们就可以直接拘捕徐睿了，足以说明他跟这起案子有着关系！”

　　既然说到了调查徐睿的事情，我就顺嘴反问了一句：“你们调查的结果是什么，是不是跟我们之前猜想的一样？”

　　“是，也不是！”苏沫沉默一下，说出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什么意思？”我有些不懂。

　　“我说是，是因为我们的确发现了银行账户上有几十万元的流转，而我之所以说不是，是因为那不是徐睿和她女朋友的户头？”

　　“那不是等于没说？”我忍不住苦笑一声。

　　“不，如果没有价值，我是不会跟你说的！”

　　苏沫轻轻敲打了一下杯子，随后说道：“那个账户属于徐睿女朋友的父亲，我们还在努力寻找这其中的关联，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下，是不能盲目下定论的。不然会酿成什么后果，你比我更清楚，甚至有可能让你我脱下这身警服！”

　　“他倒是聪明！”

　　我何尝不知道苏沫那句话的意思，就算那笔钱真的是徐睿的，但现在是在别人的户头上，那暂时徐睿都是清白的。

　　一天没有证据将徐睿和那笔钱链接起来，我们就没有办法动徐睿，除非找到更直接的证据，但目前看起来并不容易。

　　当然，在这句话中还有一层深意，那就是苏沫对于我的敲打和警告，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绝对不可以乱来。

　　其实这种情况，我早已经预想到了，徐睿如果真的是凶手，是绝对不会把钱放在自己户头的，那跟自投罗网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这样一来，我们的处境就艰难了，没有确凿的证据，就不能抓捕徐睿，那么案子就只能继续拖下去，直到掌握了他们之间的联系。

　　“我还有一个问题，从我飞回来之后，你就暗中派人在监视着徐睿，那么昨晚我去老余头儿家的那段时间，徐睿有没有离开过家？”

　　“不知道！”

　　“不知道？”

　　我原本以为答案只有两个，一个是离开过，一个是没有离开过，可怎么都没有想到苏沫会这样说：“你的话，我听不懂！”

　　“唉……”

　　苏沫叹了一口气：“监视徐睿的人，是刘松和孙刚，因为这个我还批评了他们一顿，但严格来说并不是他们的错！”

　　“为什么？”

　　“因为，昨晚徐睿租房的小区停电了，他们没有办法上楼去查看，而且因为停电很多人走出了居民楼，黑灯瞎火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盯住徐睿！”

　　“停电了？”

　　苏沫的话，让我有些狐疑，随即对徐睿的怀疑边增重了几分：“他租的房子，毗邻万福超市，是市区最繁华的地段。那里一年都不见得停电一次，怎么就这么巧，昨晚停电了，而且还偏偏是我回去看老余头儿的那段时间，你不觉得这其中有问题吗？”

　　“很可疑，但是我们没有直接的证据，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今天徐睿还去局里上班了！”

　　“上班了？”

　　苏沫的话，让我陷入了沉默，因为这一切都太不合乎常理了，如果停电不是巧合，那一定就是徐睿干的，毕竟医院的停电事故，早已引起了我们的怀疑。

　　可如果真的是他借用停电逃过孙刚和刘松的眼睛，来到了周红梅的家里，而且带走了手电，那就说明他已经知道，我们在暗中调查他了。

　　毕竟停电的时候，正是我离开周红梅家去看老余头儿的时候，我可不相信停电的时间跟我离开的时间，仅仅是巧合。

　　但这似乎又是说不通，既然徐睿之前一直在家里，他又是怎么知道我会在那个时间段离开的呢，总不能有千里眼吧？

　　既然他知道我们在调查他，那他为什么还会来上班呢？

　　疑问满腹的时候，我仔细梳理着我所了解到的情况，试图从其中找出一条线来，最终我的思维定格在了周红梅的那句话上面。

　　她说马向阳死的那天，有人去过马向阳的家，而且那个人不是徐睿，那到底是谁呢？

　　我将案发以来我所接触的所有人都是梳理了一遍，最终锁定在了两个人身上，其中一个我要交给苏沫，而另外一个人，我要亲自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