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滚烫的热泪，自顾倩语的眼眶夺出。
她几乎，语不成调，“可是……可是三姐的案子，证据确凿，便算是我……”
“证据，是可以捏造的。四妹，有时候，真相到底是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如何抉择。我想，四妹你是个聪明人，定然知晓，利弊取舍吧？”
说完了该说的，顾怡萱便慢慢地将手从顾倩语的手中抽了出来。
淡淡地看着她惨淡如纸的面色。
“四妹今日为相府所做的，父亲定会记着，日后，四姨娘与五弟会过得比眼下更好。”
说着，她便自袖中拿出了一叠纸，放到了顾倩语的跟前。
“只有一晚的时间，将这些资料都牢记于心，明日，你该知晓如何做吧？”
话落，也不等顾倩语回应，顾怡萱便直接离开了。
待顾怡萱离开之后，月寒才冲了上去，扶住顾倩语摇摇晃晃的身子，“小姐，小姐你千万不要答应，一旦答应了，便永远也没有机会了！或许……或许我们可以寻大小姐……”
“大姐如今自身都难保，她如何能帮我？”
顾倩语死死捏着手中的纸，看着纸上的内容，眸底尽是绝望与讥讽。
“我早便有心理准备，相府养我多年，为的，也不过是今日。倘若，没了我，能让母亲与五弟自此过上好日子，我……又有何遗憾呢？”
说着话，顾倩语缓缓地推开了月寒，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将面上的泪水拭尽，“随我去，看看母亲吧。”
——
连着审了顾思三个多时辰，眼见着天都黑了，也不曾撬开她的嘴。
这个女人，能如此残忍地杀了那么多人，还将这些尸体都埋在自己的院子里，整个与自己相伴。
足以见得，她心理所有多么地扭曲，想要撬开她的嘴，看来寻常的审问方法是不管用了。
于得水有些疲倦地拧了下眉心，暂且先将顾思交给了手下人，他出来透口气。
远处，有衙役匆匆地跑来，“大人，有个女子在外头，说是有要事要亲自与您说。”
闻言，于得水正想要打发衙役将人赶走，便又听衙役接着道：“那女子说，此事有关于顾家大小姐。”
一听这话，于得水抬到一半的手便顿了住，直接朝着另一处走去，“将那女子带过来。”
月寒一见着于得水，二话没说，直直地便跪了下去，声音中带着哭腔：“于大人，求求您，救救大小姐吧！”
于得水心头一紧，旋即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顾大小姐出了何事？”
“因为……因为三小姐的事儿，大小姐今日回府，便被老爷用家法打了一顿，眼下……便被关在柴房，大小姐伤得很重，柴房又冷又潮湿，奴婢怕大小姐会……”
他怎么就给忘了，顾思的罪状被发现，起因来自于顾月轻，依照顾继南的个性，他如何会放过顾月轻？
这般想着，于得水心急不已，迎头就想往外冲，但冲到一半，他却自动停了下来。
“来人，给我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