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私人空间都没有,夏一可更气,被子一拉,蒙住了脑袋。
床空着的那一半窝了下去,纪宸北上了床。
夏一可一抽头上的枕头隔在中间,拉出个与他泾渭分明的架势。
但纪宸北不同以往的强悍,没有将她强行拽压在身下,只是慢条斯理吐出了一句话,“过来抱着我睡,我让你拍《不良王妃》。”
夏一可有点不敢置信,将被子拉了条缝,斜目看他。
“给你三秒钟考虑,三、二……”
他语气强势霸道,却又隐隐带着一抹诱哄。
就在他要脱口数“一”的时候,夏一可像只八爪鱼钻进了他怀里。
纪宸北长臂惬意将她腰肢一搂,习惯性捏着她腰间小软肉把玩一番。
当然,睡在他怀里,并不代表夏一可就消了气。因为纪宸北只答应了让她拍《不良王妃》这一部剧,并未允许她走拍戏这条路。
夏一可也无可奈何,眼下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
第二天。
夏一可继续和纪宸北冷战,谁也不妥协。
聂刚开车送夏一可去拍戏场地。
见她一路都耷拉着脑袋,没有以往的活力,聂刚问道,“夏小姐,有心事?”
“纪宸北让我拍完《不良王妃》就息影,陪他上班,作他的私人财务。”夏一可叹了口气,心有郁结,也想倾诉。
“夏小姐很喜欢拍戏?”聂刚又问。
“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只是除了跳舞和演戏,我别无所长,拍戏能赚钱养活自己。”夏一可斜靠在车门,小手有一搭没一搭在车玻璃上画圈圈。
“你担心少爷养活不起你?”聂刚有点无法理解她的心思。
“纪宸北那么有钱,吃剩下的也足够我这样的穷人奢侈富贵一辈子,怎么可能养活不了我?哎!”夏一可一语三叹,“我只是在想将来离婚了,我没有经济来源,还一无所长,不得流落街头饿死么?”
“夏小姐还不知道纪家的传统吧?”聂刚笑了,总算明白她的烦恼,提醒道,“纪家能成为全球第一跨国集团,一直遵循着一个惯例,男人在外开疆拓土,女人在内守江山,管理财务,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夏一可静默听着,没有反驳。
纪家几代男儿就没传出过草包,个个出类拔萃,都是传奇人物,他们身边的女人也是巾帼不让须眉,纪家别的女人夏一可没见过,但她见过阮灼灼,那是纪宸北堂叔的妻子,阮灼灼这样厉害的人物,算是纪家女人代表之一。
“夏小姐是聪明人,难道不明白少爷让你做私人财务的用心?”见她陷入思考,聂刚慎重提示,“少爷培养你管理财务,这是打算将来有一天将j&x集团的财务大权交到你手中。”
夏一可结结实实一怔,看向前排透视镜,只见聂刚的目光一派肃然,并非玩笑。
“不可能吧?”夏一可仍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愕然否定,“纪宸北是要跟我离婚的!他怎么可能把财务大权交给我?就不怕我卷着财产跑路?”
“夏小姐是依据什么,这么肯定少爷会跟你离婚?”聂刚反问。
“我们有婚前协议。”她回。
“如果我没记错,协议是夏小姐写的,少爷从未将那东西作数。”此时刚好是红灯,聂刚停了车,转头看向她。
他的目光稳重而笃定,让人无法质疑那话的真实性,夏一可脑子突然有些乱了。
婚前协议的确是她想当然拟定的!纪宸北自始至终没提过一句。
“夏小姐知道昨晚少爷邀请到家做客的人是谁吗?”聂刚含笑又道。
“谁?”夏一可茫然。
昨天在电话里她的确听说过有贵客拜访,聂刚还特意嘱咐她早些回家,穿漂亮些,但因为她昨晚临时发生意外,纪宸北又跑去营救她,便推辞了那贵客。
夏一可认识那贵客,就没有多问,但听聂刚这语气,贵客只怕是非平凡之人。
“是少爷的母亲,傅韶华女士。”聂刚言语敬重。
“你说是纪宸北的母亲,j&x集团首席财务执行官?”夏一可瞬间双目圆睁。
因为初次见面错将纪宸北当成纪暮希,她犯下大误会,之后为避免再犯错,她就从下人嘴里旁敲侧击打听了纪家家族成员。
她没见过傅韶华,但对她的大名如雷贯耳。那是纪家大夫人,j&x集团首席财务执行官,手段才华与阮灼灼不相上下,但不同于阮灼灼的张扬,傅韶华更为内敛孤僻,跟纪宸北一样,都是高处胜寒的高冷范,大家提起她,皆是缄默不敢谈的敬畏。
“傅韶华女士不喜与人私下往来,一般不会见无关紧要的人,少爷邀请她跟你见面,必然是以准媳妇的身份。”聂刚一言以蔽之。
一句话震得夏一可好大半响回不过神来。
她从来没想过纪宸北会把这段婚约当真,所以从未奢望会见到他尊贵母亲。
纪宸北却以“准媳妇”的身份,安排她跟傅韶华见面,这场婚约他当真了吗?让她当私人财务是为培养她,将来接手j&x集团财务大权,就像阮灼灼和傅韶华那样与丈夫同心协力打江山?
天,夏一可从未敢这样想,她脑子彻底成了浆糊,一时不知是喜还是悲。
喜的是纪宸北是第一个给她前途的人,悲的是他们的结合不是因为爱情,颜如玉才是纪宸北的真爱!
颜如玉已回国挽留,纪宸北也许会改变主意吧?
夏一可突然莫名其妙的生出丝沮丧,以前她从来不在乎纪宸北的女人,但经过昨晚,她的心态似乎莫名其妙的转变了。
心里烦躁,她转了话题。
“对了,聂大叔,你昨天是怎么处理船上那些人的?”她幽幽问。
“夏小姐请放心,人都放了,少爷对处理结果也是满意的。”聂刚平静含笑。
时刻谨记纪宸北昨晚的吩咐,他要把夏一可养在温室里,锦衣玉食,每天坐在家里痛快数钱,至于太血腥残忍的事就不必让夏一可知道了。
“纪宸北那么记仇,以后多半会找那些人麻烦。”夏一可喃喃的说。
纪宸北那么霸道,那怕是他身边的一条狗被人欺负了,他也是会加倍奉还,她好歹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他怎么可能轻易就放了昨晚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