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初逢时,便作缘
第2章初逢时,便作缘
天下三分,三国鼎立,中原分属梁、祁、南。
永裕元年,南国新帝登基,时年方二十有二,改年号永裕。新帝即位之初,大赦天下,普天同庆三天三夜,一时间,南国国都洛城,不管白天还是黑夜,怎一个灯火通明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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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只流矢插进了洛伊一的胸腔,在两眼一黑的最后,洛伊一只有一个想法: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洛一!”
对世间最后的留恋定格在了那白衣胜雪、公子如玉的身影之上,那个身影满脸的焦灼,嘴中不住的大声叫着自己的名字,但洛伊一对他留下了最后的眼神,是满含怨愤的目光!洛伊一却不知道,她此时的目光在白衣公子看来,是对世间残留的不舍以及还有未尽千言万语的遗憾。
时间仿佛陷入了永恒的黑暗之中……
洛伊一从混沌中醒来,浑浑噩噩没有一丝的知觉,恍若行尸走肉一般机械地走在永夜之中,走着,走着,往归处似乎就在那阴曹地府!
“伊一,如初如一,你永远是娘亲的心头肉。”
“伊一,还记得玉双人吗?娘亲希望伊一日后的夫婿是那公子颜如玉,且要一世一双人。这就是玉双人。”
对于母亲的记忆,不知为何,洛伊一只剩下这两句话记得尤其的清楚,而其他的,洛伊一竟忘得一干二净,连母亲的身影都好似空白。
“娘亲!”洛伊一惊醒,迷茫的双眼陡然迸发出令人心颤的威严,仿佛她是天生的王者,在她清醒时,万物皆俯首称臣。
敛去了眼中的光华,收回外放的气势,洛伊一素手轻捻发髻上的玉色珠花,檀唇轻启:“玉双人啊,玉双人,为何有了你便失了娘亲呢?”别看洛伊一发髻上的珠花平平无奇,但它就是世间威名远播的情花之最——玉双人!
玉双人,顾名思义,一世一双人。情花,也谓毒花,中花毒者,永不能再对除情花之主的旁人动情,否则情之微显,命不久矣。
“王恪裕,今日我大难不死,但你欠我一条命,还欠我一朵玉双人!”洛伊一恨恨道,但这恨恨中没有怨,或许只是缘。
环顾四周,对周围的一切瞬间了然于心,“这一切都是虚幻,连同我的玉双人也是假的!洛伊一,醒来!”洛伊一一把捏碎了手中娇弱的花。
悠悠转醒,洛伊一假寐,也不知是王恪裕在最后关头救了自己还是被敌人所救,洛伊一只能强撑着病体警惕的打量周围环境,只因就在江湖飘荡,没点警惕心是活不过现在的,江湖江湖,大江东去浪淘沙,后浪转眼过前浪!那些在江湖上没撑住几天的,就是被无情淘掉的沙。
“诶,你说,皇上是不是有龙阳之好呀?大庭广众的抱着一个男人入了宫。”脆生生的声音从帘外传来,洛伊一眉头微蹙,“什么皇上?王恪裕?”但她自己的确是一身男装,主要是在江湖中行走,女儿身多有不便,十岁之前的记忆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记得十岁之后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江湖上孤单飘荡,如同那无根的浮萍。
“嘘!你那么大声,当心被别人听见,你忘了规矩了?要是被嬷嬷知道你我妄议主子,十颗脑袋都不够砍的!”另一个稍有些沉稳的声音响起,同时打断了之前想要继续嚼舌根的声音。
循着声音看去,透过薄纱制的帘,两个穿得粉嫩的丫鬟自顾自地斟着药,洛伊一隐隐闻见了自己身上的药气,和她们手中的药同出本源,想必是专门伺候自己养伤的丫鬟。
洛伊一放松了对这陌生环境的警惕,凭着之前与王恪裕,不,现在或许应该称他为皇上了,与他之间还是比较合缘,并且自己救了他两命,作为一国之君,定是做不出那恩将仇报的事儿来吧?
拢了拢眉间的碎发,这才开始仔细地打量起了宫室,出乎洛伊一的意料,只是客居的宫室也能富丽堂皇到出乎自己的想象!以前听说书的人说起这皇宫奢靡的生活,纸醉金迷、夜夜笙歌、玉瓦金砖,当时自己还觉得说书的人太过夸张,没曾想真正到了皇宫之后才会发现什么叫做用言语表达皇宫的金碧辉煌都太过苍白。
雕栏玉砌、牡丹花开并蒂、薄锦冰蚕丝被、金丝楠木套桌椅、上等青白玉杯壶……
洛伊一不知道的是,这座宫室并非她所想的客居之所,而是先帝宠妃昭贵妃的宫室,自然是比得旁的宫廷奢华得多了,但自从昭贵妃死后,这座曾经轰动后宫的宫室就这样尘封在历史之中,新帝登基后也不曾启用,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它。如果不是洛伊一的到来,只怕所有的辉煌都会随着历史的忘却而尘归尘、土归土!
乾宫。
“好在箭矢没有射中那位小姐的心脏,不过还是擦过了心脏的边缘,导致心脏部分功能有所损坏,微臣不才,无法根治那位小姐,以后怕是得留下病根了。只是微臣在为那小姐诊脉时,发现了一些不妥之处……”年轻的院首皱着眉头,纠结的表情让人忽略了他的年龄,还以为是迂腐老朽的老太医呢!
“何处不妥?”殿堂上,一抹明黄色的身影对着阳光,折射出了耀眼的光芒,是他,那个走到哪里都掩饰不住自己野心的南国新帝——周煜。相比一身白衣胜雪时候的他,龙袍加身的他少了温润如玉的气质,倒是多了一股不怒而自威。
“微臣糊涂,先不说那位小姐,皇上可否让微臣替你再诊一脉?”院首突然转了话锋。
皇上心有疑虑,面上却不显,虽说院首为自己诊过脉了,但他现在还需诊脉必有他的道理。
“恭喜皇上!您的情花毒解了!您的情花毒解了!”院首高兴得在皇上面前都忘了规矩了,苍老的声音却透出发自内心的喜悦。
皇上听得此话,先是一愣,而后反应过来,不由得也舒展了笑颜:“意思就是朕不在受制于皇后了?”
笑容背后却是冷得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