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月烟云 改道
作者:大捌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不过几句话的时间,雷思颖就回来了,只是这次没有走楼梯,而是从延廊飞身进来,“大小姐。”

  “怎么了?东西备齐了?”莫舞还在与欧元讨论初洗的茶水寡淡苦涩,见雷思颖急急忙忙的从门外飞进来,随口问道。

  雷思颖深吸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大小姐,外面都没人了,有一大群仿佛饥民模样的人正从北门涌进来,未免节外生枝,我们还是按照计划,尽快从东门离开,趁着天还未黑透找下一处住处修整。”

  “什么?”莫舞完全没有明白过来。雷思颖就已经安排张起去通知士兵随从,自己双手一用力将莫舞和欧元两人提起,一转身,扔到马车之中,然后又是熟悉的颠簸与摇晃。

  不是找到客栈了吗?不是该烧烤吗?为什么?为什么还是在这荒郊野岭为这成片的蚊虫无偿献血?好久了莫舞还不能接受,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大小姐,吃点东西吧。”雷思颖将烤热的干粮递给闷闷不乐的莫舞。

  “为什么我们不住客栈?”也亏他们二人有本事,六十来人的兵甲和随从,两句话的时间就打点完毕,一炷香的时间就出了城,“我已经在外面露宿三天了,加今日是第四天了,我要睡床。”

  “大小姐,那城中涌入的饥民太多,我们留在那里,又是异国之人,会有危险。”雷思颖才叹息自己的烧烤呢,问掌柜,客栈早就没有菜油肥肉之类有腥的食材,出去买,几乎没有开张的铺面,而且还远远的探得一大群灾民浩浩荡荡的涌入城中。

  “初洗的灾情这么严重,他们的朝廷就不做点什么吗?”莫舞是不知道饥民有什么可怕的,总不会到你锅里抢东西吃吧?“再说了,饥民有什么好怕的?要这般逃难似跑。”

  “猴子。”雷思颖叫到。

  “在下不叫猴子。”陈悦文坚持否认。

  “你给大小姐解释一下。”雷思颖道。

  “在下不是你的属下。”陈悦文坚持,与莫舞将近一个月的奔波以来,这个黄脸书生,脸色已经接近蜡黄,怕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莫舞特意安排他与随行的礼官和喜娘也坐了一辆马车,陈晓已经知晓马术,在马车外骑马随行。陈悦文精明的双瞳转了转,又道,“若是郡主想知道,在下愿意解释。”

  “不用解释了,你还是躺下吧。”看他脸色,莫舞就感觉像面对一个饥民代表般,“你们的意思他们会和我们抢食物对吧?他们饿了我们就给他们好了,反正银钱充足,到别处买,不久成了?”

  “郡主,我们现在有钱连个住处都寻不到,你觉得哪里有吃食买呢?要是真被抢了,我们是该双手奉上自己食不果腹,还是该把那群可怜的人们暴打一顿然后激起民愤呢?”夜晚风重,陈悦文拢了拢肩上的灰色披风,“这饥饿的感觉已经满布到他们的所有的意念之中,抢起吃的来,恐怕是会性命不顾,现在初洗战乱,官府也是摆设真要冲突了,我们就算再厉害也是异国之人,郡主觉得是该如何是好?”

  莫舞点了点头,“我们还是早点离开初洗,扶月应该好些吧?”

  陈悦文端详了会儿完全没有光亮的黑幕天际,“初洗星运无光,练氏一族的国运恐怕不长了。”

  完全答非所问!莫舞撇了撇嘴,清清冷冷道“你还会观星象不成?”

  陈悦文没有回答,“郡主还是早点休息吧。”

  几日奔波之后,浅眠的莫舞被马车外的一片嘈杂之声吵醒,欧元和两个伺候的姑娘到马车里给莫舞梳洗,告知初洗的接待的大臣到了。

  莫舞暗想虽然路途也遇过两个接待的官员,赶路匆忙也就接了一点食材就拜别了,这般要按礼节梳洗,而且在荒郊见面的会是什么人?

  马车外一个约莫二十来岁的青年骑着一匹白色骏马正在等待,一身铁甲戎装,面色沉稳,乌青长发依旧被一根碧绿色发带系成飘逸的一束,此人正是初洗王的皇长孙练一楠,大半年不见的光景,一改初见白净轻软的飘浮,稳重可持。

  “郡主,巴云大军已经攻克我初洗青河,请郡主改道棉木,走山路再去扶月。”不待莫舞先开口,练一楠先开口了,声音沙哑里带着许多疲惫,这半年时间的风雨战场已经将他洗练磨就。

  青河是去扶月在快捷也最通畅的道路,棉木,莫舞都没有听说过。不动声色的将头偏转向雷思颖和张起二人,两人面色沉重,均闭口不言,又都向她点了点头。

  待莫舞同意,练一楠马上持缰勒马掉头,“前面定南,乃我王都,小王送郡主过去。”

  “有劳小王爷了。”莫舞福了个礼,在侍女的搀扶下,又上了马车。

  午间休息的空档,陈悦文就已经从初洗的士兵那探听到许多事情。初洗现在不仅有巴云侵扰,朝政之中,因为皇长子因病早逝,国主年迈,晔王与魏王争权较量,导致朝局更加混乱,前去抵抗外辱的将帅被紧急调拨回朝争权的事情居然已经数次发生,难怪巴云大军能如此迅速攻城略地,直达扶月边界,就是双定城也被巴云前锋窥探,命运危在旦夕。

  傍晚,车队抵达定南,双定城是初洗的都城,是两座子母城,也是初洗最繁华的两座都市,相隔的距离也不过半日的马车距离,只是定北为君,是皇帝太子与嫡亲所居之地,定南是臣,是皇子宗亲所住之城。现在定北太子病逝,定南两位最当权的皇子争得你死我活。

  作为初洗的都城之一,定南城内的气象与途中所遇完全不同虽然不是主城,但也可衬得上繁华二字,城门守兵布置严密,个个铁甲防身,利剑出鞘,气氛紧张,有练一楠引路,车队进城顺畅,并无遇到半点阻碍。

  安顿莫舞在驿馆,这位年轻的王爷也就勉强的说了句保重,衣带不解,重新上马离开。

  “听说双定城现在的守卫,是这位一楠小王爷亲自布防镇守。”陈悦文看着练一楠沉重的背影道。“若是别人统帅,只怕又是随意调遣,贻误大事。”

  “敌人都已经到家门口摇旗了,他们居然还在窝里斗?这初洗也太奇葩了吧?!”虽然皇室出征在电视里见得也不是少数,各个都是挺拔英伟的高大形象,但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而让皇长孙领兵,简直不可思议。

  陈悦文问道:“何谓奇葩?”

  “就是匪夷所思,他们就不怕巴云攻破这宫门城墙,第一个要杀戮的就是他们这些初洗权贵吗?”卖国求荣听多了,这般生死不顾争权夺势饿算得上初洗特色。

  犹豫了少许,陈悦文口气有些怪异道,“在下刚才安顿的时候就有两拨人分别赠送了这两样东西。”陈悦文将袖袋中两个小巧的布袋放置于紫檀木茶几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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