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那有什么稀奇的，不过是毛多了一点而已。”

　　女人冷哼道“况且胆子小的狠，天天躲在深山老林里，能有什么用？”

　　这话让楮念白惊讶了一下“姨姨，你也知道毛人族吗？”

　　一句“不经意”的“姨姨”让女人嘴角勾了下，面容也和善了起来。

　　大多数女人的第二通病年纪。

　　其实就她的年纪，楮念白叫她祖宗都不过分，但却嘴甜的叫了她姨姨，这让她很是受用，说话声音也柔了下来，对楮念白也不再那么苛刻。

　　“那有什么的，我闯荡江湖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那是那是……”

　　楮念白陪着笑脸，转而自然的问道“那姨姨知道人鱼族吗？”

　　“……”

　　女人愣了下，蓦地盯紧了楮念白“你知道人鱼族？你都知道些什么，快说！”

　　楮念白眯了眯双眼，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脸上不动声色，声音却充满了惶恐和不确定。

　　“我，我也不是很清楚，是我妈咪讲给我听的……”

　　“哎呀废话那么多，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女人急躁的晃了下脑袋，双臂不耐烦的抖动了下，带起一连串的铁链声声。

　　“哦。”

　　楮念白应了一声，然后开始讲故事。

　　“听说从前有个叫臧王的，他爱上一个人鱼公主……”

　　“你说的臧王和人鱼公主的故事我都听烦了，换个！”

　　不等楮念白开始讲，女人就不耐烦的打断了他。

　　“额……”

　　楮念白黑线，又有些疑惑的看着女人。

　　难道自己猜错了？

　　“快讲啊，别告诉我你只知道这个。”

　　女人脸色变的狰狞，似乎楮念白不再讲出个新的，她下一秒就会赶他走。

　　“有有有。”

　　楮沉郗心中叹息，这女人被囚禁的久了，神志似乎有些不太正常，受不得一点的刺激和拖延，他只能顺着她往下说。

　　“还有一个妖怪的故事。”

　　“什么妖怪？”

　　女人皱眉。

　　“就是人鱼公主身边的那个丑侍卫人鱼啊！”

　　女人愣了下，似乎想起了什么，停了片刻，她有些沧桑的声音问道

　　“他后来怎么了？”

　　“后来啊，他可倒霉了。”

　　楮念白想起连筱墨给他讲的臧王宫的故事，心中也有些唏嘘。

　　“不知道被谁关了起来，夜夜发出呜鸣却没人能听见，靠食残躯腐食为生，守护着人鱼公主的住所……”

　　“……”

　　女人喉咙滚动了下，血红的眼中似乎闪过不忍和痛恨，还有不知道对谁的嘲讽。

　　“那后来呢？”

　　“死了。”

　　“死……了？”

　　“嗯。”

　　楮念白点头道“听说他终于逃了出来，找到了回故乡的路，但是他受的伤太重了，游不动了，就死了。”

　　“死了……也好。”

　　女人声音有着一丝悲切“总好过他为了不值得的人空耗余生，死亡对他也是解脱了。”

　　“嗯，我妈咪也是这样说的，他一生都在追逐着自己的光，光走了，他自然也是要追随而去的。”

　　“你妈咪倒是个妙人，她说的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