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成蕊老太婆
老妪轻笑了一声，端起面前的茶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轻地嘬了一口才说道：“小子，别那么着急，现在的你是打不过他的。”
江笑白回过头来盯住了那老妪，言语中很是不善：“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老妪倒是很云淡风轻地说道：“你还记得我要跟你讲的那个故事吗？”
听到这，江笑白才突然想起来自己面前的这个老妪还没有跟自己讲述要讲的故事。
“那就现请您讲完。”
老妪闭上了眼，丝毫不介意江笑白眼里透露出来的些许杀意。
“很久很久以前，大概就是四百年前吧，有一个妖族的王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来到了这里。那个时候真是一片血海，举目无光，但是有一个突然崛起的人类组织叫做禁河大军带领着人们死死地抵抗着这妖王的进攻。”
讲到这，老妪却突然停住了，眼中爆出了一道精光直刺江笑白的双眸。
“你应该不会没听说过这个故事吧。”
江笑白转了转眼珠，想了片刻就开口说道：“我听说书的人讲过，怎么？这，难道是真的？”
不管这个老妪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是在彻底摸清楚之前还是不要什么都告诉她的好。
老妪又闭上了眼睛，缓缓地说道：“这禁河大军的统领当真是一代英豪，不惜以自己的能力为代价封印了这个妖王。”
“禁河军统领，南斗！”
这个名字在江笑白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同时出现的还有他的故事。
“小子，你怎么了？怎么看上去一脸不太好受的样子？”
老妪开口问道，但是脸上并没有表现出过分的其他表情，丝毫不像是为江笑白担心的样子。
“没什么，想到了别的事情。”
江笑白随口敷衍了一句，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纠结。
老妪也是没怎么深究，只是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个地方叫精灵城堡的原因就是这里依靠着精灵封印着妖王的一部分力量！”
江笑白现在是真的彻底凌乱了：这里封印着妖王的力量？不是说妖王已经逃出去了吗？那这老婆子说的又是怎么回事？
“小子，千万不要小看这妖王的能力。妖王既然能成为妖族的王者，必定是有超乎寻常的能力。”
听到这，江笑白倒也是点了点头。的确，如果这所谓的妖王没有一些特殊的手段的话，估计也是早已经被踩死在他们族人的脚下了，哪还有机会登上妖族之王的位子从而过来进攻人族？
那老妪冷哼了一声，接着说道：“小子，精灵城堡的一部分能力就是借由这妖王被封印的一些能力而日渐壮大的。”
江笑白并没有说话，只是依旧低着头在思考着些什么。
“老婆婆，那妖王不是已经破除封印逃走了么？”
话音刚落，江笑白就感到了那老妪投过来的凌厉目光，随后就连连摆手说道：“您别激动，我也只是听说书的人讲的。”
老妪听完之后也是目光渐渐舒缓了下来，轻声说道：“对，没错。但是好像听说又被禁河军给封印了。”
“南斗！”
江笑白一个激灵，一个身影暮然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江笑白不禁喃喃自语道，那老妪似乎也是听到江笑白说的什么，但依然是没露出什么太大表情，仍是一脸淡然的喝着手中的茶。
“你难道不想知道面碗里的那个虫子是谁想杀了你吗？”
江笑白抬起了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凶光，使劲的压下自己口中的怒火说道：“是谁？”
“你第一次所见到的杨老。”
“什么？杨老？”
江笑白有点不太相信自己听到的话，那个杨老虽然和自己没什么太大的交情，但是也没有什么过分的过节啊，他为什么要杀了自己？
“您是在说笑吧？杨老他怎么会……”
“你既然见到了杨立法，你就应该也见到了那个穿黑袍的人吧。”那老妪似乎也是料到江笑白会如此反应，只是放下了茶杯，冲着江笑白的后方淡淡的说了一句：“既然你们来了，就出来吧。”
“嗖。”
“嗖。”
……
几声破空音在身后响起，江笑白瞬间就转向了后方，手中灵觉爆体而出几乎也就是在一眨眼的时间黑色的体器凭空出现，阵阵杀意笼罩在这并不大的面馆。
“嘿嘿，小子。没想到你竟然还能活下来。”
这声音这么耳熟，果真是那个杨老！
果然，随着黑雾缓缓散去，一个极其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江笑白的目光之中。
“杨老，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杨老邪笑了两声，说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所以，你死了之后变成鬼也不要来找我，要找就去找别人吧！”
江笑白不气反笑：“你以为我还是曾经的我吗？既然你想杀了我，那就要看你的牙口够不够硬，能不能吃下我了！”
“小子，你的口气倒是挺大，但是我告诉你，你完全就是一个废物！”
他就想到了什么，一脸释然的看着杨老和他带过来的人说道：“杨老，你不觉得你这么说有点晚了吗？”
碎天掌，封神腿。
以及那崩山碎石的雷暴云毡，这一切又岂是废物能修行成功的？！
“小子，原本我以为你只是一个普通人，能随随便便的解决，就把你扔到精灵之森任你自生自灭。”杨老苦笑了一声，声音中竟然显出一丝寂然：“没想到啊，你竟然机缘巧合活了下来。”
江笑白只是冷笑着，并没有回应任何的话，知道那老妪说话：“杨立法，过了这么长时间，你居然还活着。”
那杨立法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令他极其恐怖的声音，整个人都开始不住的颤抖起来，发着颤声说道：“你，你怎么还活着！”
老妪缓缓地站起身来，从江笑白的身后走出来，一双枯黄但是精气十足的眼睛死盯着杨立法久久没有再说话。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活着！”杨立法现在的声音听起来是如此的惊悚，哪还有之前那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你都能活着，为什么我就不能活着？你跟了阴煞背叛了一切，难道就不该死吗？”那老妪反问了一句，但是语气中却并没有丝毫疑问的意思，反而是透出了阵阵的杀意。
“老婆婆你……”
老妪伸出手制止了江笑白的发问，但是目光却依然没有离开杨立法的身体。
“你想问的事情马上就能有答案了。”
江笑白点了点头，往后退了退。
老妪闭上了眼睛，说道：“杨立法，我记得当年该死的应该是你吧。”
杨立法虽然看上去已经没事了，但是声音中却依然含着江笑白不清楚的那种强烈的恐惧感：“哼哼，成蕊，你可别忘记了，我现在效忠的是莫宗宗主阴煞大人！”
“原来这老婆婆叫成蕊，听他们的话好像这两人还认识？而且，杨立法好像还是阴煞的手下！”江笑白暗自思嘱着，并没有发声，对于这两个人的关系，他确实也是很好奇。
“难忘初心，杨立法你这老贼还记不记得当年入会所发出的毒誓！”
成蕊看上去似乎很生气，干枯如爪的手上泛起了一条条的青筋。
杨立法只是笑了笑，刚才对成蕊的那种恐惧感好似是突然烟消云散了：“成老妖婆，你可别忘了，当年第一个跑走的可是你啊！”
听到这话，愤怒万分的成蕊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突然就萎靡了下来，良久无语。
然而杨立法并没有善罢甘休的样子，仍旧是那副咄咄逼人的姿态：“老妖婆，当初第一个发毒誓的人是你，后来妖王攻入精灵之森第一个逃跑的人也是你！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发那个毒誓。”
现在的成蕊看上去又像是老了十岁一般，本来暗淡的眼神现在更是枯萎无光。
“这是一个承诺，一个对南斗大人的承诺。”
“嘿嘿。”杨立法苦笑了两声，说道：“什么承诺，在自己的生死面前一切都是扯淡！”
“不对么？”
此时此刻，江笑白却突然站了出来，指着杨立法说道：“不，你错了。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生命重要。”
“小子，你倒是挺狂妄啊。”杨立法听到江笑白突然说话，也是转过了头一脸阴沉的看着他：“既然阴煞大人没杀你，那就今天我让你死在这吧！”
江笑白不退反进猛然踏出一步说道：“今天还不知道谁要死在这！”
“小子，你和他有过节？”成蕊含着笑说道，但是语气中没有丝毫的阻拦之意：“那就让老身看看你这小子有什么能力能让这杨立法这么重视吧。”
江笑白点了点头，微微的笑了一下，身子却像是暴雷一般闪现而出！
“雕虫小技。”
杨立法冷笑了一声，一团紫色的气旋在他的手中浮现，随后就甩了出去：“崩天！”
江笑白哼了声：“就这么点灵觉就想崩天？痴心妄想！”
紫色的气旋与黑色的身影重重的撞在了一起，铺天盖地的气流轰然而出，震得这狭小的面馆都有些晃动。
“小子，没想到你竟然还真的修炼出了灵觉！”杨立法有点吃惊，但是并没有慌乱起来：“然而，在我面前你没有一丝胜算！”
“是吗？”
江笑白那冷峻的脸在杨立法的眼中越变越大，浑厚的灵觉也是爆体而出：“碎天掌！”
“碰！”
没有一丝阻挡，杨立法只是生生的用身子扛下了江笑白这足以一击崩碎岩石的灵术！
“我说了，你没有一点胜算！”
杨立法阴笑了两声，另一只手掌中又出现了一团紫色的气旋，这速度之快，用肉眼根本就无法看清。
“紫气东来！”
江笑白面色沉重的盯着杨立法手中逐渐庞大起来的气团，没有丝毫的轻敌之意，他知道这杨立法的灵觉根本就不是现在的他能硬抗的。
“那我还是只能耍阴招了。”
然而，并没有时间去准备那些阴招，庞大的气团已经呼啸而来！
“破！”
杨立法大喝了一声，竟然是让得江笑白还有些许恍惚。
“我说了，你今天杀不了我！”
黑色的灵觉在江笑白的手中陡然出现，下一瞬间就成了一柄尖锐的黑枪！
“你这小子身上还真有点我看不透的东西，现在我真是对你有点兴趣了。”
杨立法并没有其他的动作，现在他只是想看看江笑白身上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东西。
“雷暴云毡！”
雷霆之力从天而降直接劈碎了这个小面馆，阵阵的波动使得这片地面都开始了颤抖。
“看谁更强！”
夹杂着银色弧光的黑枪犹如一柄无人可逆的狂龙，席卷着周围那残碎的石块奔腾着对向了那紫色的气团！
“给我破了！”
“给我破了！”
几乎是同一个时间，江笑白和杨立法都喊出了这句话，两人的杀意笼罩在这片废墟之上，惹得无数行人为之驻足观看。
“那个老头好像是莫宗的杨立法啊。”
“对啊，那个小年轻的是谁啊，竟然敢跟他硬碰硬。”
“……”
周围人的窃窃私语让江笑白显得有些头大：“这杨立法在这精灵之森竟然有如此的威望，如果我这次输了的话，真的是无法在这里立足了啊！”
“那我就必须赢了他！”
一抹凶狠之色在江笑白的脸上再次浮现了出来，不同于以往的是，这次的他是带着自己以后的荣誉而战！
“雷暴云毡！”
再次带着无比霸道的气息，江笑白又是在黑枪上加上了一道雷纹。
雷光再次落下，枪身上传来的刺痛感险些让他有点握不住。
“小子，我看你现在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
说完这句话，杨立法又瞥了一眼成蕊说道：“虽然我现在只是玄级高级，但是对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玄级高级么。”
江笑白现在感到了一阵棘手，如果说这杨立法跟他一样都是处在玄级中级的话自己还是有把握跟他一战，然而现在这两个人直接就是相差了两个阶层。
这其中的差别，也只有拥有灵觉的才能明白。
一阶的高低差异就已经是碾压型的优势，而这种情况情况是无论如何都难以逆转的。
这其中的道理江笑白自然也是明白的。
“一级难以逆转，但是并不代表着无法逆转！”
江笑白手持长枪又向前踏了一步，前方闪烁着的银雷也是往前进了几分。
“黄口小儿，那老夫今天就让你知道这灵觉等级之间的绝对压制！”
江笑白冷笑着说道：“那我今天就等着你这修炼了几十年还在玄级高级的老头子来教训我！”
这一句话可真是刺到了杨立法的伤口之上，修炼几十年在灵觉等级上没有一点进步，这种打击足以让任何一个灵觉者难取其辱自杀。
然而杨立法可是一个惜命如金的人，这么点打击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更何况他又是一个大宗教的长老。
“小子，你这是找死！”
紫气暴涨，瞬间就吞噬掉了那银光，转瞬又向着江笑白袭来。
然而成蕊看到之后并没有一丝的担忧，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子给她一种莫名的自信：他不可能会败！
“那就看看你能不能杀了我！”
同样的，没有任何的认怂，江笑白也是暴喝到。
然而，话虽说着容易，但是做起来才知道是多么的艰难。
雷暴云毡被紫气东来破掉，仅仅就是一瞬间的时间！
“这样下去我肯定会死在这！”
江笑白还看了一眼站在杨立法身边的那几个人，就这么一晃，他也是能感到这几个人身上的灵觉绝对不会比杨立法弱！
一个杨立法就这么难对付，还有几个比他更强的存在，这次真的是有点凶多吉少了。
“看来真的是不能再留手了啊，不然连精灵城堡还没见到就会挂在这。”
江笑白身形暴退，并没有选择与这一团紫气硬碰硬。
杨立法看到之后更是哈哈大笑：“小子，刚才你不是很嚣张吗，为什么要跑啊！”
声音中的戏虐之感露骨而出，若是换做其他人的话听到这种讽刺早就不管不顾的冲过去了，但是江笑白在经受了这么多的磨练之后，性子自然也是坚韧了许多，现在的他早就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容易冲动的小小盗墓贼了。
江笑白还在不断地移动着位置，然而身后的那团紫气就像是认定了他一般，不管江笑白怎么跑，仍旧是死死地在他的后面。
而且，两者之间的距离还在不断的缩小着。
面馆，或者是叫做废墟更为准确。
废墟之外看热闹的人从心底里为江笑白抹了一把冷汗，知道杨立法身份的人更是暗自叹了一口气：杨立法能坐上莫宗的长老自然是有些手段，这紫气东来可是他的看家本领。虽然这个小子看上去很厉害，但这次还是要栽在这了。
江笑白自然是不知道这周围人的想法，现在的他仍在不断地跑着，暗中还在不断地寻找着机会能靠近杨立法的身边。
只要能靠近他，他就不足为惧！
一旁的成蕊还是一脸平静的坐在凳子上喝着茶水，略显肮脏的脸上还带着微笑。
如果有人细心的话就会发现，这个不起眼的老婆子脚下竟然是没有一丝裂痕。
也就是说，刚才那几次惊心动魄的爆炸根本就是没有波及到她！
“时候差不多了，如果这小子再不动手的话，今天他就要输了。”
成蕊放下茶杯，并没有看向江笑白，反而是看向了杨立法身后的那几个人。
这几个人都是身披黑袍，巨大的斗篷遮住了整个身子，也没有任何人能看到他们到底是何长相。
江笑白仿佛听到了成蕊的话，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极快的闪到墙角，转过身死死地盯着那即将就到来的紫气。
“这小子想干嘛？”
“应该是觉得跑不掉了，准备等死呢吧。”
“……”
离人群近了，江笑白也是听到了他们的话，但是他心里并没有出现什么波动。
“敢于隐忍，才能成神。”
不知道为何，江笑白突然想到了那无字书上最后一页所记载的八个字。
“这一句话是让人隐忍性子吗？”
没有时间去想这些，因为面前紫气已经到了！
而且只有半丈不到的距离！
“在靠近些！”
江笑白暗自想到，手中却是攥紧了黑枪。
杨立法见江笑白没有动作，脸上的笑意更是浓了几分：“小子，准备死了吗？我会给你留个全尸的，但是能不能被埋了话就要看有没有好心人帮你了。”
听完这句话，江笑白还是没有动，直到那紫气所散出的能量刮到了他的长发。
“就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