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一虚指
见着蝙蝠被打的七零八落的，江笑白胆气也是足了不少便开始向前移动起来。
“呼。”
黑枪舞动时产生的风力甚至将一些小的蝙蝠都吹得有些不稳起来。
“想让我死，你们这些畜生还差点！”
“焚炎破天！”
在金枪炎灵的作用下，所有的蝙蝠都是迷迷糊糊的甚至连防守都不会了，只呆呆的飘在空中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
漫天火雨终于撕碎了蝙蝠所组成的墙堡，江笑白也是直接蹿身而过。
随着最后一只蝙蝠被烧为灰烬，第七层的楼梯也是伴随着一阵听起来极其不舒服的嘎吱声中出现了。
没有回头，江笑白直接踏上了第七层。
而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第七层竟然什么异兽或者怪物都没有，只是在最中间的地方漂浮着一个羊皮卷轴。
江笑白走了过去将黑枪插在了地上就开始细细的起来。
“一虚指乃为帝如来所创，可以洗净尘世间的一切罪恶。”
话不多，却让江笑白心中颤抖了一下。
“这个帝如来是不是就是这浮屠塔的主人？”
往后看去，江笑白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一虚指的修炼方法就在羊皮卷轴的后面写着。
“一虚指，念力为极。古天上下，行念左右。”
不知所云的话让江笑白也是觉得十分的脑袋疼，让学就让不让学就不学，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
“距离第七层关闭还有一炷香的时间。”
苍老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江笑白眉毛一挑就张嘴问道：“不知前辈能否告诉小生，这一层该怎么过。”
“如果你与这一虚指有缘那就自然能过。”
出乎预料的，那个声音竟然回答了自己，但是说完之后便再无音讯。
“看来这第七层的通过之法就是学会这一虚指啊。”
想到这，江笑白就手捧着羊皮卷轴席地而坐开始仔细的研究起来。
十分柔和的光线在头上照耀着，江笑白也是觉得暖洋洋的十分舒服，后来都差点睡了过去。
“这一虚指既然是佛家所创，那就说明与佛法有关系。”
想了半天，江笑白终于想到了这个非常明显的问题答案。
“可是我对佛法一点研究都没有啊。”
江笑白忍不住想要放弃了，但是脑海里一直浮现的那张笑脸不断地催促着要他坚持下去。
“我这是怎么了？”
也不管这地面是不是干净，江笑白直接躺在了地上，溅起的尘土蒙住了他的眼睛。
“我累了。”
心中的这个念头不断地回想着，江笑白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时间的结束。
“小子，你这么就放弃了？”
是阮森的声音，江笑白睁开了眼睛但是并没有坐起来。
“那么多生死之难你都过来了，就这么简单地东西就要选择放弃了？”
阮森的身形慢慢的浮现了出来，又说到：“刘芮彤那个小丫头还那么努力，如果你不加把劲的话以后连见都不到她。”
“为什么。”
江笑白终于说话了，睁开的眼睛依旧是黯淡着的。
“古巫族不是一个说见就能见的强族，更不要说是古巫族的圣士了。”
叹了一口气，江笑白还是坐了起来，看着阮森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些事情。”
“你想知道什么？”
“你没有告诉我的。”
阮森沉默了，过了许久才缓缓地说道：“如果想知道答案就要选择承受这个问题带来的痛苦，你确定还要知道吗？”
回答阮森的是江笑白无比坚毅的眼神，以及他那紧握的双手。
“时间不够，我只能简单地说。”
“古巫族与仙武大陆中一个神秘的家族有着莫大的关系，而这个家族的实力强大到可以让所有的人畏惧。”
听完这句话，江笑白有点不太相信的说到：“完了？”
“完了。”
“就这么点？”
“就这么点。”
江笑白重新站了起来，握着一直陪他没有离开过的黑枪站了起来。
“为你，为小彤。”
五个字已经刻在了江笑白的心里，刻在了名叫感情的一根弦上。
“你回去吧，这里我一个人就可以。”
送走阮森，江笑白召回了黑枪走到了卷轴前面轻轻地把它从地上拿了起来自言自语道：“能不能成功全看你了，但是你不让我看懂也不行，我就是要学会一虚指。”
……
无尽的烟雾从地表的裂缝中散了出来，白白的，像是浓厚的水雾。
江笑白想继续看卷轴，但最终还是放下了它转身看向袭来的烟雾。
“出来吧。”
声音在空旷的塔体中回荡着，但是江笑白却十分肯定现在这个地方肯定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呜。”
厚重的号角声响起，江笑白也是皱了皱眉头想听清是从哪个地方传来的。
徒劳，一切都是徒劳。
没有任何的方向感，江笑白就像一个无头苍蝇般在原地转着圈圈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又是一声号角，江笑白仅仅在一个呼吸间就辩清了声音的来源。
就在前面！
江笑白迈出去的腿又收了回来，说实话他确实是有点怕了，他怕自己死了阮森也无法复活，自己再也看不到刘芮彤了。
“呜。”
声音又响了起来，感觉离自己又近了几分。
江笑白有点紧张，额头上的汗滴已经流到了下巴上随后就滴在了鞋上。
“他们是在靠近过来。”
虚空一握，黑枪乍现。
“呜。”
号角声在沉寂了很长时间后终于又响了起来，这么长时间里江笑白就像是在期盼着这声音的响起来。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等待死亡但是却又害怕死亡的意想。
然而江笑白在接下来的那一声响起来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起来。
这个声音好像穿过了自己，到了后面去。
冷汗，打湿了他的衣衫。
他甚至都能感觉到有东西正在自己的背后就等着自己转身的一刹那突然跳出来！
“无间地狱，一切皆为幻象。”
一句佛语传来，江笑白的心才有点安稳下来。然而随后他就感到了有些诧异，这空无一人的浮屠塔中怎么会有佛语传来？
“阿弥陀佛，这位小友为何如此慌张？”
随着烟雾的散去，江笑白面前出现了一个身穿袈裟手持108颗念珠的苍老僧人。
“不知大师名讳？”
江笑白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移了话锋让这个僧人先回答自己，这样一来能知道他叫什么，而来也能看看这僧人是不是真的不会介意自己的无礼从而判断是不是真正的高僧。
“贫僧法号无空。”
“黑河。”
无空脸上的皱纹还是蛮多的，他一笑却好像是一个青年一样，脸上的皱纹都被拉平了。
“小施主为何要骗贫僧呢？”
江笑白愣了愣，随后就明白了无空说的什么意思了。
“身不由己。”
无空并没有计较江笑白没说实话，手中的念珠不断地被拨弄着，一声声的佛语听的江笑白也是无比的心安。
“距离这第七层关闭没多长时间了，江施主可否有头绪？”
江笑白没有说话，对于无空知道自己真实的名字也没有表现出过多而惊讶，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眼中出现的是那种难以名状的忧伤。
“看来江施主也是一个涉世不深的顽童。”
“大师为何这么说？”
“万事皆为空……”
无空刚刚开口说了一句，江笑白就打断了他的话接着说道：“大师，如果说万事皆为虚幻，那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人活着本来就是徒劳无意义的。”
“那你为什么还活着？”
无空沉默着没有回声，江笑白也是盯着他，然而手中的黑枪已经被他攥的不能再紧了。
“看来江施主还是有自己的思想的。”
“如果没有自己的思想，那就不是人，那就是动物。”
“既然江施主如此明白，为何这一虚指的精髓还没有领悟？”
说完这句话，无空就在江笑白的眼里慢慢的变透明随后就完全消失不见。
“无空，时间皆无空事！”
原来是这样！
江笑白心中大喊了一声，直接将黑枪插在地上反身就去拿一虚指的羊皮卷轴。
然而，那个卷轴已经消失了。
“一虚指，念力为极。古天上下，行念左右。”
闭上了眼，无空的声音就那么毫无预兆的响了起来。
一道金光伴随着一道佛语在江笑白的心海中不断闪烁着。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一炷香的时间就过去了。
塔体坍塌的轰鸣声响彻耳腔，而江笑白却像是一个入定的高僧一样丝毫没有反应。
不断落下的尘土已经将江笑白的双脚都埋住了，而他却仍旧紧闭着双眼。
“轰。”
一块墙石砸在了江笑白身后，两者里的距离之近甚至都擦破了他后背的皮肤。
就算是这样，江笑白还是安静的像是死了一样。
“砰。”
一块石头应声而落，掉落的方向正好就处于江笑白的头顶之上。
这块石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如果就这么掉在脑袋上的话肯定是必死无疑。
就当这块石头距离江笑白头顶不过一寸的时候，江笑白双眼终于睁开了。
只见他双眸中金色光芒一闪而过，而后整个空间里的时间仿佛被停止了一般。
一寸距离上的石头被牢牢的定在了空中，江笑白伸手将它拍了出去打在另一块巨大的石头上。
爆裂的碎屑四处飞溅，江笑白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那石头碎屑便戛然停止不再飞动。
“一虚指的道理竟然这么简单。”
江笑白自嘲的笑了笑，站起身走向即将坍塌的楼梯。
等到他的身形完全消失在第七层之后，这里的时间又瞬间恢复了正常，那些石头该怎么掉就怎么掉，碎屑该怎么飞就怎么飞。
“一观断念，生死不依，不喜不悲，方为一虚。”
江笑白站在浮屠塔的第八层，眼中似有流光划过，淡淡的说出了这句话。
领悟到一虚指的法门之后，江笑白就像是换了另一个人一般，宠辱不惊生死无情。
换句话说，他看清了红尘间的世俗之气，忘却了曾经的厌恶种种。
但是，尽管他实现了质的飞跃然而在心中却还是有些战战兢兢的。
因为，第八层里除了那些飘动的光芒之外别无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