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血剑
当无影剑的剑锋划过地面，整个天地都安静了。
帝王阁的上空笼罩着一层看似永远都不会散去的乌云，其中还夹杂着噼里啪啦的闪电。
一道雷光闪过，映亮了整个地方。
没有站在门口的仆从，只有鲜血。
没有豪华瑰丽的大门，只有破烂。
江笑白没有做一步停留，任凭着无影剑划着地面走了进去。
里面依旧是黑暗。
今天就是吸血老祖要去找他的日子，可他却自己找了过来。
不知道别人听说了之后会不会说他傻。
可这已经不重要了，既然始终都要面对的事情为何不直接面对而要逃避呢。
蹭蹭蹭！
数声风声响起，帝王阁的蜡烛全部都烧了起来，映的这里灯火辉煌。
可是，已经没有了生气。
陈子路还坐在他的那个座位上，脸上带着很惊恐的表情，除了他应该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在害怕什么。
“你来了。”
“你已看到为何还要问。”
“你原本可以离开的。”
“我就是这么一个人，约定好的事情不会躲避的。”
“如果你跟我在一起会做出惊天动地的大事。”吸血老祖从火光照不到的地方走了出来，嘴角还带着一丝的鲜血：“可惜你与我是不可调和的对立。”
“不过也正是这一点才让这个世界缤纷多彩。”江笑白答道：“如果世界都是一派和谐的样子那生活岂不是太无趣了。”
“说的有道理。”吸血老祖转过了头，看着陈子路的眼睛泛起了微微的红光：“你说他说的对吗。”
“对对对。”
陈子路不断地点着头，内心的恐惧几乎让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你杀了这里所有的人？”
“并没有。”吸血老祖伸手擦了擦嘴边，又说道：“至少我放走了伊春。”
江笑白松了一口气，吸血老祖倒是觉得很好笑，问道：“你看起来很轻松。”
“至少今天不会死一个我认识的人。”
“你觉得你还能活下去？”
“如果不试试的话，这种事情谁又能说的清呢。”
地点依旧是在室外，是因为吸血老祖不喜欢那种狭小的地方，对于他来说自己已经在暗无天地悄无人烟的地方活了大半辈子，为什么还要继续留在这种地方。
不过江笑白也并没有在意这一点，他觉得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你带了剑。”
“对，是因为我没有把握。”
“你竟然也会说出这种话来，让人觉得有点意外。”吸血老祖伸手放在了陈子路的肩上，说道：“你想不想让他死？”
“能活一个自然是好的。”
“可是他却想让你死。”
江笑白并没有回答，叹了一口气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才说道：“这并不能改变我想让每一个人活下去的想法。”
“你在江湖上流传的那句话倒是很好听，每个人都无法剥夺别人生存的权利，那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杀这么多的人？”
这句话很不好回答，而且江笑白也并没有准备回答，他只是抬起了手里的无影剑，指向了吸血老祖。
“你是一个瞎子，怎么能看得到我在什么地方，又怎么能使剑。”
“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也不一定为虚。”
“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有道理，我真是有点舍不得杀你。”
“可你也清楚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江笑白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只是声音中略带着点兴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终于能在这无尽的痛苦中解脱的原因：“而且，我说的话不是每一句都有道理的。”
“你，是个好人，但是我不得不杀你。”
当吸血老祖动了的时候江笑白也动了，红色的剑身与红色的指甲招架在了一起。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也没有绚丽夺目的光芒出现，有的只有那令人牙酸的吱吱声。
同样是红色，一个至阴，一个至烈。
两个完全不相同的能量竟然在这一刻达到了不可能会存在的平衡。
但是两人脸上谁都没有好脸色。
“噌！”
剑锋划过指甲，一连串的火花照亮了吸血老祖的脸。
他的眼已经变成了红色，妖异诡秘的红色。
可是当他的另一只手插向江笑白的时候所闪过的光芒也看到了后者那已经完全蜕变成红色的眼睛。
白发飞舞，红芒大盛。
江笑白提起剑来想要竖劈下去可无奈太久没有用剑早就已经忘记了对于剑的秘诀，然而也就是这一点破绽刚好让吸血老祖趁机一掌拍到了他的胸膛。
在这个地方不仅仅只有指甲和剑身是红色的，江笑白从口中喷出的血也是红色的。
只不过在这两种红光下倒是显得不那么不协调了。
两人都停住了，不同的是吸血老祖还在站着可是江笑白却已经倒在了地上。
现在的他终于认清了两人之间的差距，可即便这样他却柱着剑强行让自己站了起来。
无影剑发出一声嗡鸣，吸血老祖不禁是面色变了变，说道：“这是无影剑？”
“是。”
“你怎么会拥有无影剑！”
“为何不能。”
江笑白的回答极其简洁，并不是他不想多说话，而是他实在是没有多余的气力来说话。
“红色的剑身，你用它也杀了不少的人吧。”
这句话让江笑白如遭雷击一样愣在了原地，就连拿着剑的手也开始抖了起来。
用剑的要诀就是要稳。
很稳。
但江笑白现在却做不到了。
只要手不稳，剑不稳，那这个人浑身上下都是破绽。
“我输了。”
他最终说出了这句话，吸血老祖也没有回话，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
“嗡。”
剑身还在嗡鸣着，无论江笑白怎么控制它却依旧是压不下去这越来越强烈的震动。
“无影剑都已经不再听从你的控制了，还是乖乖的交到我的手上吧。”
江笑白沉默着，他明白无影剑的意思，可他也清楚敌我之间的差距，如此这般的下场只能是死路一条。
“我后悔了。”江笑白还是抬起了头，用他那颤抖的声音说道：“我收回我说过我输了这句话。”
“这就代表着你还没有赢，我也不会输！”
当无影剑的红光爆发的时候，整个天地真的安静了。
就像这个世界都不存在一样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