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莫宗之行
曾经的古剑门已经不能单单用辉煌能形容，如果非要说的话那就只有如日中天这个词方能与之相提并论。
一念成魔，一念成神。
很不幸，魔剑天的邪念战胜了他心中的善意，变得见人就杀嗜血如命。
不少人想要阻止他的杀戮，但是无一例外的全部惨死在他的剑下。
“这么久了，他还是没有死。”江笑白的声音中多了一份苦涩，仿佛是自己穿越时空亲眼看到魔剑天的所作所为之后的言语：“人不可能不会死的。”
“对，没错。”普洛托突然话锋一转，说道：“但是当元神出窍的话就能无止境的活下去，毕竟肉体会腐烂，但是这元神可是千万年都不会灭的。”
“你的意思是……”
普洛托点了点头，他知道江笑白已经猜到了自己想说的话，于是缓缓转身从书架上拿过来一本薄的可怜的土黄色本传。
“魔剑天所修炼的技能正是你们古剑门世世代代视为禁书的极魔剑术。”
“这是什么？我怎么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嗐，你看我这个脑子，我忘了你是另一个时空的来客。”普洛托将黄色秘籍轻轻地放到江笑白的手中，脸上多了一丝语重心长的意味，仿佛他就是自己的孩子一样：“魔剑天早就算好了事情的经过与发展，所以他打上莫宗并将这本秘籍让我替他保管……”
“不，你在骗我。”
“何出此言？”
“你……”
江笑白哑口无言，他只是在隐约之中感觉到一丝说不通的道理，但是真的让他说了却又说不出来。
“我不会害你的。”普洛托看了一眼江笑白，好像这一眼就能将他的全部心思看透一般：“我跟凤凰也算是至交了。”
“你认识凤凰？”
“不然是谁告诉你让你来找我呢？”
话音刚落，普洛托突然重重的咳嗽了起来，刺人的鲜血让这个本来就已经风烛残年的老人看上去更加瘦弱不堪。
“我的时间不多了，你快过来。”
“你要做什么？”
普洛托脸上的五官紧紧地皱在一起，看来身体上带来的疼痛确实是难以忍受的强烈。
“让你光复古剑门！”
闻言，江笑白一愣，随后就感觉到一股神秘的强大能量将自己完完全全的锁在其中甚至连眼睛都不能眨一下。
“我会以当初阮森封印你的灵力一样封印住你的魂力，你就用这古剑门流传下来的剑意振兴宗门曾经的辉煌！”
话音未落，普洛托的身子突然爆发出一种摄人心魄的杀气，不等江笑白反应过来就感觉到自己心海中的魂力正在受到不可忤逆的压缩。
“不要！”
已经晚了。
原本宛如江河一般澎湃的魂力瞬间变成了一个不过拇指大小的黑点，并且在黑点的周围还存在着数不清的蓝色光球，每当江笑白想要运力将魂力突破的时候这守护者一样的蓝色光球就会爆发出强烈的光芒，直到魂力被再一次镇压下去。
“我这算是一个废人了吗。”
试验过无数次的江笑白歪坐在地上，眼神中的生气几乎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迷茫和无奈。
“没有了魂力，我还用什么消灭莫宗。”
“剑方为破，意即为剑。此乃古剑门剑意之传承，如若成功翻天覆地无所不能！”
普洛托的声音不知道从哪个方向传了过来，江笑白站起身想要寻找却始终找不到他到底身处何方。
“我已经死了，你快走吧，不然等到莫宗宗主来的话你可是想逃都逃不掉了。”
越来越缥缈的声音让江笑白确实是明白了普洛托真的已经死亡，然而让他觉得蹊跷的是既然莫宗的人知道他的行踪为何不派人前来严加看守？
“拜月阁有动静，过去看看，我去禀报宗主！”
细不可闻的声音从脚下传来，低头一看就看到蝼蚁一般大小的莫宗弟子正在这棵大树的底部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估计是想打上来。
“前辈，告辞。”
说完这最后一句话，江笑白便是瞬间化作了一道黑色的流光从拜月阁之中直接冲了出去。
破碎的树木墙壁散落空中看起来反而是充满了一种别样的风情，只不过江笑白可并不这么想。
因为他的面前出现了约莫着有二十人组成的护卫队正向着他的方向飞疾而来。
“无相虚空！”
下意识的声音让他在空中的位置被瞬间摸清，待到江笑白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没有魂力之后眼前就已经出现了一柄闪着瑟瑟寒光的弯刀。
“刺啦。”
尽管已经拼了命的转过身子，但是身后的黑袍依旧是被割下去一大块，那莫宗弟子见这个出现在莫宗鬼鬼祟祟的贼人不过如此便怪笑一声举起弯刀再一次劈了过去。
“碎天掌！”
“噗嗤。”
一声轻响，鲜红的血液从他的手掌中突兀的淌出。
两个人都是一愣。
莫宗弟子没想到这个贼人竟然有如此的勇气敢直接用双手迎对自己的弯刀，而江笑白更没有想到自己的那一点体术也被封印的干干净净。
“你可算是害苦我了。”江笑白苦笑一声，暗自说道：“我可就是一个普通人了。”
率先反应过来的江笑白眼中寒光一闪，将原本留着鲜血依旧挡在身前的右手猛地探出瞬间就抓住了这柄弯刀的刀背。
“啪。”
让江笑白感到意外的是自己掌心之中的鲜血流到这弯刀之上后竟然传出一声极其清脆的声响，随后后者便在两人的目光之下碎成了片段。
“你可以死了。”
右手没有丝毫的停留，穿过还没有下落的刀片就直接捏住了那莫宗弟子的喉咙，轻轻一捏。
“咳嚓。”
周围的人看到江笑白如此果断的杀戮皆是被惊住了，愣在空中不敢向前踏出一步。
环视一周，眼中露出的杀意让这里的空间都仿佛是凝固住了一般让人不敢动弹。
“谁干往前走一步，他就是你们的下场。”
失去之前冲力的他开始向下落去，江笑白冷笑一声将那个死掉的莫宗弟子踩在脚下当做自己的落地缓冲便屏住呼吸加速向下落去！
爆裂的血浆宛如是一朵绽放在地上的绚丽花朵，黑袍上的点点鲜血更是让江笑白看上去是一个潜伏在黑夜中的死神，被他盯上的人只有死。
然而，不待他抬起头的时候就看到自己面前出现了一双娇小的双脚。
“你还是来了。”
“我没想到这是真的。”
江笑白抬起了头，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是眼中闪动着的一丝光芒透支出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你，不能再回来了吗。”
听上去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是饱含着无数的心酸，他看着面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孩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宗主，杀了他吧。”
“闭嘴。”
刘芮彤轻轻地蹲下身子搀扶起他，又说道：“往事不散，今夕何谈。”
“你走吧。”
站起身来，乌黑的长发从帽兜之中散落下来，他微微一低头说道：“多谢宗主饶命。”
……
随着光芒的浮现，江笑白那熟悉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众人的眼中。
“怎么了，主人你怎么了！”
惨白的银发在黑袍的映衬下更是惹人注目，而江笑白却依旧是之前那副没有表情的脸庞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回古剑门。”
没有人敢过去询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连一直嘻嘻哈哈的凤凰也是出现了难得的沉默，跟在队伍的最后面警惕着后方的安全。
“主人，为什么要回古剑门。”
“有点事情没有解决完。”江笑白的眼中露出一抹精光，说完这句话便再次归于沉寂：“阮森有事情瞒着我。”
随着夕阳西下，暗淡的黑夜缓缓地替代了明亮的苍穹升到众人头顶之上。
“噼啪。”
火焰传来的爆裂声让江笑白从走神中回到现实，看了一眼燃烧着的篝火苦笑一声自言自语道：“他们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瞒着我的。”
“你觉得你见到的莫宗就是真的莫宗了吗？”
刘芮彤的身影在自己眼前一闪而过，他转过头去就看到依着大树喝着佳酿的凤凰。
“我从禁河大漠带来的。”凤凰讪讪笑了两声，咳嗽一下又说道：“真正的莫宗并不在此。”
“你的意思是……”
“这不过是莫宗所露出的一小部分罢了，真正的实力绝非现在的你能够想象。”
“就连你也拿他们束手无策吗？”
听完这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话，凤凰笑了两声说道：“我该说你傻好还是说你不理时事好。”
“莫宗既然能成为仙武大陆的最强宗门，它其中所蕴藏的实力让我想都不敢想象，就算我重回涅盘前的巅峰恐怕也是比他们还要次一等。”
“这么强。”
江笑白愣住了，喃喃自语说道：“那我岂不是永远没有打败他们的机会了吗。”
“你为何而战？”
“为了阮森……”
“说实话。”凤凰放下了手中的酒袋，眼中射出一股从未有过的精芒，甚至连江笑白都不敢与之对视：“为了一个人不至于敢与这世间最强大的势力斗争，无论这个人是谁。”
“我想要变强。”
“嗯，这个理由还可以。”说完这句话，凤凰又变成了之前那副懒洋洋的样子说道：“这就是为什么我甘愿跟着你的原因，你身上的这种气势是我不曾见过的。”
“我身上的气势？盗墓贼的气势吗。”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脑海中的思绪再一次无边际的蔓延起来。
“你说过你想要踏平莫宗，为何之前没有与我一同前去。”
“你与莫宗宗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所以我才放心你能安全回来。但是我就不一定了，莫宗很久以前就想要夺取我们凤凰一族的涅盘之能，我在这么贸然的过去岂不是一个送到嘴边的肥肉了。”
“你听说过剑意吗。”
凤凰的表情突然凝固住了，过了半晌也没有恢复过来，依旧是铁青着脸说道：“我当然记得，我们凤凰一族的组长就是死在剑意之下。”
“剑意，是我们古剑门的独特招式。”江笑白打了一个哈切，眼中并没有透露出疲倦反而多了一丝造物弄人的神情，说道：“可能我们古剑门与你们凤凰一族也是仇敌。”
“魔剑天的事情与你无关。”
“你认识魔剑天……”
“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赶路。”
看着凤凰头上的那鲜艳红发，江笑白踌躇片刻终于还是从怀中拿出了那本极魔剑术。
“剑意，当真有这么大的杀伤力？竟然连凤凰一族的涅盘重生之术都能破除。”
没有丝毫的花纹装饰，甚至连字都没有写着，就是这么一本平淡无奇的古朴黄书却有着一种不敢直视的气场。
仅仅只有八页的秘籍让江笑白有些无语，然而让他更无语的是每一页竟然只有一个字。
“意即为剑，剑方为破。”
轻声的念叨着这一句话，江笑白想起不久前普洛托告诉他的事情，心中更是乱的像是一团麻线无法理清。
远处陡立着的高大树木看上去就像是一排又一排的站岗军哨，满眼望去皆是黑暗的空间更是让江笑白感到一种压抑的气息，在躺在地上许久没有睡着之后索性直接站起身来走远了。
潺潺的溪流声从不远处传来，江笑白听到之后不免是精神一振，寻声走去却见到一处堪比人间仙境的地方。
绿光飞绕，溪流见底，清脆虫鸣，幽幽轻雾。
有多久没有见到如此醒神的场景了，江笑白也不记得了，在他的印象中只在自己小时候的印象之中才有过这种美妙的场景出现。
“我到底为什么而战呢？真的只是为了变强吗？”
江笑白蹲下身来伸手轻轻撩拨了一下流过的溪水，待到溪水沉静便透过倒影看到自己那散落袍外的银发。
“就算我变得强中之强，变得天下无敌又能得到什么呢？”
“这至少证明你没有白活。”
从来没有想到过会出现的声音响起，江笑白带着几分犹豫的神情转过头来最终还是见到了他最不想见到的人。
“前些日子，还真是多谢宗主的宽宏大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