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无尽轮回
江笑白在先前那个时候几乎是已经傻掉了，如果不是飒柔替他回答就更不知道是何等的丢人。
“意欲何为？这句话应该让我来说吧。”
“为何？”
“为何？你们进来我这个小茅屋是想干什么？”
“只是想找前辈。”
“找我做什么？”这个白衣老头子冷笑了一声，终于抬起了头看着这两个外来人一字一顿的说道：“这里是阴间。”
两人皆是大吃一惊，不是因为他说的那一句话，而是这白衣老头的长相。
和先前那三十个提着人头的老人完全一样！
江笑白能感觉到有一股寒意正在顺着脚底板向着天灵盖直冲而去，而且，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消退的。
“这里真是阴间？”
“自然真是阴间。”
“如果真是阴间，那为什么还有你这个活人？”
“活人？”这白衣老头呵呵一笑，站起身来的时候飒柔和江笑白才看到这个人竟没有下半身，只有身子的上半部分晃悠悠的飘在半空中，场景别提有多瘆人了，又听他道：“你现在还觉得我是一个活人了？”
“那既然不是活人为什么还要喝茶？”
顺着飒柔手指的方向看去，江笑白这才看到这白衣老头面前的小长桌子上摆着一个小小的杯子和小小的茶壶。
“你这女娃子眼睛真是能瞧见东西，这么点你都能看清是什么。”
江笑白完全没有看到这个桌子上是放着东西的，经过她这么一提醒也才是终于找到了桌子上的两个不过小拇指大的茶具。
“前辈谬赞了。”飒柔学着江笑白之前拱手的样子也照葫芦画瓢的学了一下，又说道：“只是晚辈依然好奇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阴间。”
“晚辈并无半分不尊重前辈的意思，但晚辈确确实实是不信的。”
“你信不信并没有什么要紧。”白衣老头转头看向了江笑白问道：“你信不信这里是阴间？”
飒柔也看了过来，两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江笑白身上，这让本来就厌恶被人注视的他现在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几乎额头上都出了汗水。
这一次不是恐惧，不是冷汗，而是焦急的热汗。
“我……我……”
这可能也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如此犹豫不决，甚至在当初被白雪培所救在怪手那里考虑是留命还是留功力都没有如此的焦急。
“你信还是不信！”
白衣老头又问了一遍，这下让江笑白更着急了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而就在这时，飒柔忽然靠近了过来一手抓住了他，在其耳边轻声说道：“别怕，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别忘了你可告诉过我你现在已经到达那个第二境界了。”
这一句话好像是连绵阴雨后的初晴，又好似是连日骄阳后的轻霖竟然让江笑白慢慢的缓过了神。
“我不信。”
“哦？你也不信？”白衣老头面无表情，只是问道：“你为何不信？”
“不信便是不信，没有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没有道理，这样的抉择恐怕连你自己都有些怀疑真实性。”
“如果你非要知道的话那就是因为她。”
江笑白举起了拉着飒柔的手，手中还紧紧的牵着后者那纤细的小手，说道：“我相信她。”
“你相信她？她给你带来了什么好处？”
“没好处。”
“难道人类现在真的已经进化到了不求物质肉欲的境界了？”
“别人我不清楚，至少我现在已经不奢求那些东西了。”
“你现在的这种状况我自然是知道的。”白衣老头又坐了下来，这下又是和常人无异，只不过他面前所摆的那奇小无比的茶具还是隐隐的透露着几分诡异：“别忘了你的这种心境可还是当时我在船上帮你达到的。”
听到这句话，江笑白心中叹了一句峰回路转，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
“没什么为什么要笑？”
“为什么有什么才能笑？”
“不为什么……”
白衣老人哑口无言，他忽然发现这个刚才还被自己耍的团团转的男子现在竟然开始在话里面绕起了自己的圈圈。
“你很厉害。”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世界第三？”老人又笑了起来，问道：“那你口中的世界第一和世界第二是谁？”
“世界第二是我的师父。”
“那世界第一呢？”
“到现在还没有发现。”
“你师父如果比你还厉害的话那人间早就被统一了。”
“他的确没有我厉害。”江笑白面不红耳不赤的说道：“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也不想和你所说的那样统治人世。”
“为何？”
“因为在我看来，他已经超越了那第三层。”
“你是说第四层？”
这下子，连这个一向是处变不惊的白衣老头的脸上都不免露出了惊诧的表情，问道：“你师父的名字是什么？”
“这是师门的秘密，我不能告诉别人。”
“要是你不说的话信不信我能让你当场死在这？”
脚下的土地都开始了晃动，晃动的让江笑白都有些站不稳了。
只见他一手扶住了飒柔，另一只手两指一并指向白衣老头说道：“你能让我死，我也能让你死。”
“你的价值要比我大得多，这样看起来好像是我赚了。”老头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而且，你身边还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娃，难道你就真的这么狠心让她跟你一起去死……”
“我愿意。”
飒柔忽然截断了他的话，神情严肃的说道：“不要给别人妄下定论，并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贪生怕死的。”
“贪生怕死？”
而他却好像听到了多么好笑的笑话，竟直接倒在地上打起滚来，一边滚还一边笑着说道：“我杀过的人比你见过的人都多，差点没命的时候累计起来比你活的岁数还要大，你竟然说我贪生怕死？”
“可是这并不能代表着你不怕死。”
江笑白只是说了一句话，这里的地居然就稳静了下来。
“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也会死喽？”
“我现在才想起来先前那个船上的老头告诉我的那句话意思。”
“什么话？”
“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这个白衣老头好像是被人捅了一刀一样竟从嘴中喷出了血，而且连眼中都流出了血。
“你……是怎么发现的。”
“这里的一切都太奇怪了，山洞里面怎么可能会有云彩？那么多人怎么可能长得一样？这个小茅屋怎么可能撑得下三十个人，喝水用的茶具怎么可能那么小。”
“是因为这些才让你看出端倪的？”
“不。”
江笑白笑了，说道：“最让我怀疑的还是刚才的震动。”
“刚才的震动？”
“这是一个山洞，无论多么坚固的地方有了如此剧烈的晃动竟然还没有一块石头落下来，这难道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吗？”
“所以，你就识破了我？”
“算是吧。”他看着倒地不起的白衣老头说道：“不过我还是谢谢你让我领悟到了第二层境界，不然的话我真的不太可能会找出来这么多的破绽。”
“没想到我竟然会输在我自己的手上……”
话也没有说完，白衣老头就化作了一团白气消失在了这个小茅屋之中。
两人从这小茅屋离开之后远处又开来了数条小船。
每一条船上都有一个人影。
而且，看起来这些人也都是长得一样的。
不知道下一次，又是什么样的人会来到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