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又来酒楼
自己的事情如果连自己都不明白的话那这个人活着也就基本上失去了意义。
刘鹏程也不知道自己现在一直活着是为了什么，可能是因为割舍不下自由，也可能是因为舍不得美酒。
但不管哪一种原因，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的确确是几乎丧失了自己。
“你难道就不对我的事情感到好奇吗？”
“当然好奇，不过看你的样子你也并不准备跟我说太多。”
“这次你猜错了，我不但要跟你说我的曾经，还要将我所有的事情全部告诉你。”
“为什么？”
“就因为你帮我偷了两坛子酒。”
“就因为这两坛酒？”极皇有些不相信，但还是忍不住说道：“如果别人帮你偷了呢？你会不会告诉他们？”
“可能会，也可能不会。”
“哦。”
“我之前在一个……”
“可是我现在又不想听了。”
极皇端起了酒坛子，说道：“今朝有酒今朝醉。”
“好，好一个今朝有酒今朝醉，看来你已经摸到一些门道了。”
“什么门道？”
“无拘无束的自由门道。”
对于普通人来说自由本就是一种极其长剑的东西，哪怕是早上几点起晚上几点睡，什么时候吃饭吃什么饭都是一种自由。
可是对于极皇他们这种人来说一切都显得那么难以靠近，在莫宗之中是甚至连什么时候做什么什么时候说什么都是有明确的规则限制的。
如此一来，哪怕曾经再不想要自由的人也都会后悔的。
极皇并没有后悔，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从来不会为自己所做的事情后悔。
他没有后悔自己入了莫宗，只是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维护好刘芮彤的统治。
尽管，她的统治并不完美，但是这也让他在莫宗好歹有一个地位。
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人是绝对容忍不下去自己的地位一落千丈的。
所以，极皇才终于离开了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地方。
“你在想什么？曾今在莫总的事情吗？”
看着已经陷入神游无法自拔的极皇，刘鹏程笑了笑，喝下两口酒才又说道：“不要再想那些没有用的事情了。”
“怎么是没有用的？”
“事情已经过去了，再怎么想也是没有用的了。”
“这句话倒是不错，只可惜对我来说我还是喜欢回忆曾经的事情。”
“回忆只是回忆，永远成不了现实的。”
“那你说应该怎么做？”
“就像你刚才说的一样，今朝有酒今朝醉。”
极皇看着他，可是他却看着远处的风波城。
“你一定是一个很有故事的人。”
“但是你已经不想再听了不是吗？”
“对，我不想了解别人的过去，更何况我现在和你说的一样连自己都陷入了回忆无法自拔。”
“有回忆倒是好事，至少不像我这样的连回忆都没有了。”
刘鹏程没有再说话，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站了起来。
月正好，夜正浓。
两人无言。
……
还是那个酒楼，还是那个地方。
“昨晚你不是说要来这里吗？为什么最后没来？”
“你不是也没来吗？”
“我正在往那走，你就过来了。”
“这么说倒是怪我了。”刘鹏程笑了，他招了招手让一旁昏昏欲睡的店小二过来说道：“来两个菜，再来一壶酒。”
“本店不出售给乞丐……”
叮当！
店小二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刘鹏程伸手扔出来一个极品晶石，淡淡的说道：“这样够了吗？”
“够了够了，您等一下，小的马上就给您送过来。”
极皇看的只想笑，摇摇头问道：“你从哪里弄来的晶石？”
“昨天偷酒的时候。”
“你如果去做小偷的话一定是天下第一神偷。”
“我可做不了神偷，这个名号已经有人了。”
“谁？”
“不知道，只是知道但是从来没有见到过。”
“那你和他相比来说谁更厉害？”极皇笑了，拿起一根筷子来轻轻的敲着桌面，说道：“我觉得他还没有你这么通人事。”
“我可比不上他，他太厉害了。”
听着，极皇竟然从刘鹏程的眼中读出了一丝崇拜。
难道这个神偷真的是无所不能偷？
“神偷既然被叫成神偷，那他必定是有一门自己不外传的秘法。”
“你知道？”
“飞龙探云手。”
“你见过？”
“我只是听别人提起过，只要出手从来没有铩羽而归。”刘鹏程也拿起了一根筷子，学着他的样子敲起了桌子：“他真的是任何地方都敢去，任何人都敢偷。”
“没有失手过？”
“有过一次，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再见到过他。”
“在谁那里失手了？”
“江笑白？”
又是江笑白！
极皇猛地停住了敲桌子，只是一捏就几乎将筷子捏成了粉末。
“什么时候。”
“前两天，他从一个叫中土城的地方离开的时候。”
“你怎么知道的。”
“神偷告诉我们这些人说他要去偷剑神的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
“剑神剑神，当然是剑不留身。”刘鹏程也不再敲桌子，看着他说道：“自然是偷他的剑了。”
“结果呢？”
“听说右手被他砍断了。”
啪！
脆弱的筷子终于碎成了两段，从他的掌间滑落。
“你很怕他？”
“我不怕任何人。”
“那你的两条腿就不要再抖！”
一声怒喝，竟然将极皇都镇住了，带着敬畏的眼神看着刘鹏程的时候后者却还是那样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你看得出来？”他苦着嗓子问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只能告诉你我说的事情全部都是真真实实的。”
“我相信你。”
“你的眼神已经将你出卖了。”刘鹏程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很怕他，很怕他手里的剑，在中土城的一战如果不是因为江笑白受伤的话现在你已经不在这里跟我喝酒了。”
“那我应该在哪里？”
“在土里面被埋着。”
这句话说得很不客气，可他却不能反驳。
他没有理由反驳，也没有脸面反驳。
刘鹏程的话没有错，极皇的确是在害怕江笑白，而且也知道当初如果不是后者受伤使不出全力的话自己真的会死在那里的。
“剑神，被称为剑神必然是有自己的独到之处，只可惜你领悟不到。”
“我的剑术不比他差，而且那个时候我的手里还有绝息剑！”
“那是因为你的心境和他差了太多。”
“心境？”
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就听到有人走了上来。
他们以为是店小二，可是却不是。
是两个手里都有剑的人。
如此正大光明的带剑，这本就不是普通人敢做的事情。
因为在江湖上有一条默认的规矩，只要出门带上了武器，就可以理解为他可以杀人但是也可以被杀。
杀和被杀，随时随地都可以。
杀平民，不杀平民，这才是大侠和盗匪的区别。
极皇是不是大侠？这要看他自己。
可是这两个人的气势却完全不输于他。
刘鹏程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两个人，轻轻一仰头示意先不要说话。
然而这那两个人却像是和他们约好了一样也不说话，只是往旁边一坐点了饭菜之后就没了动作。
像是木头人一样。
只可惜木头人被风吹的时候还会晃动两下，这两个人甚至连动都不动。
连头发都不动！
极皇皱起了眉头，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刀口舔血的日子让他对每一个人都无比的提防，无论是谁都一样。
“他们有来头。”
刘鹏程动了动筷子，口型说道：“而且肯定是个狠角色。”
“看出来了。”
饭菜都被上来了，一样的菜一样的饭，不过一桌子有酒一桌子没酒。
哗啦。
倒酒声在整个二楼都响起来，幸好现在时间还早并没有多少人在此，不然的话也听不到如此悦耳的酒液撞击酒杯的声音了。
“不知道那个掌柜的还在不在，昨天好像做的有点过分了。”
“不必内疚了，刚才给的那块晶石已经差不多可以买下这座酒楼了。”
“你倒是挺大方……”
“大方的人很少，大方的乞丐更少！”
极皇的话都还没说完，那两个人其中却有一个长了嘴：“不知道小兄弟是何门何派，是不是出来奉师命来历练的？”
“普普通通小乞丐一个，哪里有什么师门？”
“你的手如此光净完全不像是一个乞丐能有的，而且你身上的气势也让我觉得有点熟悉。”
“你想说什么？”
“不想说什么，只是一家之言罢了。”
那人果然不再说话，只顾着埋头吃饭。
“这人眼睛好厉害，隔着这么远都还能看的这么清楚。”
“看起来真的不简单。”刘鹏程点了点头神色有些不自然，说道：“吃完我们赶紧走，不要在这里停留，我总觉得他们像是过来找事的。”
“好。”
虽然已经答应了，可是极皇却还是盯着他看。
就连他将左手背到了背后这一细微的动作也被他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