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达成的协议
郝磊瑟瑟发抖的躲在一处角落，四边很黑可是他却不敢点灯。
他是很怕黑的，任何一个跟他熟络的人都知道他情愿用昂贵的鲛人油脂来维护夜晚房间的明亮可不愿意待在一处漆黑无比的地方。
可是就算是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他也不敢露出一点光明来。
“叽叽。”
有老鼠的叫声。
他猛地转过头来就看到一只硕大的老鼠从他身边的那个墙角里溜了过去。
虽说是溜，可是它简直就像是一个吃完饭出来遛弯的老头子。
如果不是因为郝磊本就不饿的话说不定会因为是自己太饿而出来了幻觉。
“啧啧啧，没想到仙客来的掌柜的竟然会在这个地方和一只老鼠为伴。”
一个熟悉的女声传来，郝磊听到也是身形一震，转过头去后却发现是林飞儿。
“你吓死我了，江大侠呢？”
“他？他还在屋里面。”
“刚才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感觉到这座酒楼好像下沉了？”
“不是你的错觉，这仙客来确实是下沉了。”林飞儿变戏法一样的从手里摸出来一张火折子轻轻一吹就亮了起来，说道：“而且，现在外面还有不少人。”
“什么人？”
“看样子也是想过来杀你的人。”
这明亮起来的地方非但没有让郝磊感觉到心暖，反而让他觉得无比阴寒。
“你是说外面有很多想要我命的人？！”
“你又不是聋子，为什么非要让我说两遍？”
“这下怎么办，为什么江大侠还不过来！”
“他现在应该没有功夫理你。”林飞儿摇了摇头，将火折子弄得更亮了才说道：“你还是继续在这里躲着比较好，不然一会真的打起来也不知道他能不能顾得上你。”
“我相信江大侠！”
郝磊的声音中忽然多了几分信任，说道：“我相信他不会让我失望的。”
“不会让你失望？”
“对。”
“你与他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要保护你？而你又为什么如此信任他，难道你就不担心外面的那些人是他找来杀你的？”
“江大侠是人尽皆知的剑神，江湖第一人，如果连他都变的堕落了，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人是好人了。”
“可是你知不知道有时候好人也是会变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
林飞儿笑了笑，忽然伸手掐灭了火折子，明亮的月光下她的眼睛好似是在发光。
“你常年混迹于商场，难道你就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
“江大侠不是凡人，他是我们人类的救世主。”郝磊竟然平静了下来，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好似真的已经将生死度之身外：“也是你的救世主。”
“我只听说过江笑白的名字，可是却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你能不能告诉我？”
“当然可以。”
几乎任何一个人都是喜欢拿自己的优点说道的，可是也有一些人说起别人的事情来简直还要比说自己要高兴，而这个郝磊刚好就是这第二种人。
“江大侠以一己之力重创莫宗，并且还杀了阴帝和胖尊两大莫宗高手。后来抵抗燃烧军团更是惊为天人……”
“这些事情我也都是知道的，我只是想知道一些他不为人知的事情。”
“林姑娘真是说笑了。”郝磊笑了，说道：“既然都说了不为人知了，那在下就更不知道这些事情了。”
“那既然这么说来你好像活着也没什么用了。”
“什么！”
他的脸猛然拉了下来，乍一看去简直就是那些唱大戏的在表演变脸这个绝活。
“江大侠！”
“我在。”
江笑白缓步从楼下走了上来，手里还有一把漆黑的剑：“找我什么事？”
“她想杀了我！”
“杀了你？她一个小女子又怎么能杀的了你这个大老爷们？”
“可是……”
“别废话了，快天亮了。”
“好，江大侠你过来我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情。”
他真的走了过去，只是手里的剑越攥越紧。
“说吧。”
“大漩涡之中有一座水下宫殿，里面就是毒王的城府，毒神绝就在那里面。”
“就这样？”江笑白反倒是皱起了眉头，问道：“这么简单？”
这并不是他多疑，而是他实在是已经习惯了平日里那些刀口生活的日子了，猛地变得安稳下来倒真是让他觉得不太适应了。
“可能比这还要简单，但也可能没有这么简单。”
“什么意思？”
林飞儿忽然插了话，说道：“这到底是什么话？什么叫可能比这个简单也可能没有这么简单？”
“这些事情不是你能听的，还是快快离远些。”
“没必要，让她听了也就听了。”
“江大侠你……”
“时间差不多了。”林飞儿伸手一指东方那已经露出的鱼肚白说道：“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我当然记得，既然已经问清楚了那就请你随便吧。”
她点了点头，反手从腰间拿出一把锋利的手里剑，说道：“唉，也不知道你犯了什么罪，竟然让这么多人来杀你。”
“江大侠，她她……”
“这是我跟她约定好了的事情，我没必要阻拦。”
没想到郝磊听到这句话之后竟然笑了起来，大声的说道：“我原本以为天下闻名的剑江大侠是一个怎样光明磊落的君子，没想到竟然联合外人算计我！”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君子，这是你们非要强加给我的。”
他这句话说的冷冷的，简直比得上那腊月中的飞雪。
“只要你让我活下来，我还可以告诉你怎么进去毒王的城府！”
“难道你刚才没有说完整？”
“没有，我原本是准备等到没事的时候再告诉你的。”郝磊的脸有一点点红，可是转瞬又恢复了原本的颜色，说道：“是你不仁在先吗，我也只能不义了！”
“我不仁在什么地方？”
“你说了要保护我的！”
“我说了吗？”江笑白冷笑起来，手里的那把黑剑已经跃跃欲试：“我只说了保护你到今天早上，而现在我也已经履行了我的诺言。”
“可是你先前……”
“我从来没有说过要一直保护你，只是你一直这么认为的罢了。”
郝磊听到这句话之后知道自己大势已去，无力的瘫倒在地上脸上写满了悲伤。
“没想到，我堂堂仙客来的掌柜的竟然会死的这么没有意义。”
“意义这个词，本身就没什么意义。”
……
屋顶上有血，鲜红的血。
这并不是江笑白动的手，也不可能是他动的手。
看着擦拭着手里剑的林飞儿，江笑白叹了一口，沉默着。
“你接下来准备去哪？”
“去哪？”
“难道你不想要毒神绝？”
“不想。”
“那你为什么要问他这种事情？”
“如果毒神绝留在别人手中很可能会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混乱，与其这样，我倒不如将那个东西藏起来。”
“藏到一个任何人都不知道的地方。”林飞儿笑了起来，现在的她看起来才像是真正的她会有的样子：“这样的话这个世界上也就会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了。”
这句话原本是很对的，而她也大可以在说完之后离去的，可是她却偏偏说了下面这一句话。
“而且，你也会少了一个可能会夺走你江湖第一人称号的人。”
他的手攥地更紧了，脸上冷的已经有了白霜。
“你真是这么想的？”
“没有人能够拒绝的了这种荣耀的，只要是人就一定会有虚荣心，更不要说像你这种心怀抱负的大男人了。”
这句话中最后那大男人三个字被她咬的很重，如同是在刻意讽刺他一样。
“你是想死了吗？”
“我还不想死。”
“那你就不应该说出这句话。”
弑魂终于再次出现在人世间，在整把剑出现在晨光之中的时候，林飞儿几乎尖叫出来。
她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完美的剑，好不夸张的说这是她有史以来见到的最具有分量的剑。
那她自然也是知道越是有分量的剑越是不能轻易触碰。
不仅仅是以为只有高手才能使用有分量的剑，而且有的剑还有一些很诡异的能量。
看起来，这把黑剑就是这样一种具有诡异能量的剑。
“这是……你的剑？”
“是。”
“真是好剑。”
“只要能杀人的剑都是好剑。”
“我能不能跟着你？”
“什么？”江笑白简直都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了，皱着眉头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想跟着你。”
“为什么？”
“我想看一看这把举世无双的剑在剑神的手中能散发出怎样的光彩。”
“这不是一种好玩的游戏。”
“我杀过的人不一定比你少。”林飞儿秀眉一撇，说道：“我虽然是一个女子，可是我还是我们那个地方最厉害的杀手。”
“所以你才会被派来杀郝磊？”
说着话，江笑白还转头看了一眼已经僵硬的尸体，又道：“说起来，我真的是有些好奇他到底是犯了什么事情？”
“这我也不清楚。”她也摇了摇头，说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些事情不是我们该问的。”
“你们到还是挺有职业道德。”
“没有道德的人是活不久的，更不要说还是在这种异常混乱的时代。”
“你说的没错，看来你也是一个挺有故事的人。”
“我的故事还很多，你想不想听？”
“当然想，可是我不一定会保护你。”
“我自己保护我自己就可以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