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事拼图 95.095
作者:Miang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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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可以的话,就一直陪着他吧。”

  佐藤泉心知肚明,这大概是她和宇智波泉奈的最后一面了。

  院落里的树冠恰好是深绿转黄的颜色,层绿褪金的颜色明晃晃地在风里招展着,偶尔落下两片来,将浮在土里的树根半掩住。佐藤泉推开了和室的纸门,跪坐到了宇智波泉奈的身旁。

  大概是怕弟弟受冷,又想给他们留下单独的空间,宇智波斑干脆帮他们把门合上了。

  泉奈的黑发披散着,在枕头上柔软地铺开。他慢慢地睁开眼,看到坐在身旁的佐藤泉,便露出了浅淡的微笑。

  “你来了。”

  “泉奈大人,请好好休息吧。”泉劝道。

  他的身体状况并不适合跟人闲聊浪费精力。

  宇智波泉奈又将眼睛闭上了,嘴角的笑意也渐渐隐去。一句如同即将陷入浅眠前梦呓一般的话,轻飘飘地响了起来。

  “等我死后,斑哥就不必为了眼睛的事情而困扰了。我的瞳力,会一直陪伴着……”

  “请不要这样说。”佐藤泉柔顺地说:“您的身体一定会很快康健起来的。”

  “那样的事……”宇智波泉奈轻笑一声,瘦削的面颊动了起来。他将手从被褥里抽了出来,颤颤地想要触摸少女的面颊。只可惜残余的力气让他无法做到这样的事情,最后还是借由佐藤泉的帮助,才让他得以将手掌放在她的面庞上。

  “泉。”他用指尖摸索着她的肌肤:“战争这样的东西,原本就和你无关。……不论是千手也好,宇智波也好,都和你没有太大的关系。”

  “嗯。”

  “我说过的,你也会拥有一个‘足以让你付出珍贵之物’的人。等到遇到那个人的时候……”泉奈说着,声音渐轻。他微微喘了几口气,说:“无论他是千手也好,宇智波也好。男人也好,女人也好……”

  佐藤泉扣紧了他微凉的手掌,微笑着说:“我一定不会错过的。”

  宇智波泉奈点了点头。

  他大概想到了自己和敬爱的哥哥为了战争所走过的这一路,目光里有着怅然若失。

  佐藤泉看着他的神情,不由低下了头。乌发垂落,遮住了她的面庞。

  “怎么?哭了?”泉奈用手指在她面颊上蹭一蹭,想要找到猜测中的滚烫炽热眼泪。然而,那少女却重新扬起了头,露出神情端整、毫无泪意的面孔。

  “抱歉……”她喃喃说:“我不知道什么是‘哭泣’。”

  “……”

  “先前和泉奈大人所说的,我不会生气,也不会愤怒,这并不是夸张。我大概连人类都算不上,因而也缺失了部分人类的情感。愤怒、悲伤这些情绪,我并不能很好地表达出来。譬如眼泪这样的东西,我就无法自行产生。”

  “那你现在的表情,真是比哭还难看啊。”

  说完这句话,泉奈便没有再继续。他的呼吸声淡淡的,竟然是力尽之后又昏睡了过去。

  佐藤泉退出了房间,迎面便看到宇智波斑正望着庭院里的树木出神。他听见脚步声,便转过身来,将泉扯入了自己的怀抱中。

  突如其来的拥抱,满是强势的意味。

  “我是不是……错了……?”

  宇智波斑带着轻微自责和不安的声音传来。

  这个问题,佐藤泉可不好回答。这并不单单是宇智波斑一个人的错误,或者重伤泉奈的那个千手忍者的错误,根源应该在于连年不休的战争和无法消弭的仇恨。

  “就算在这种时候,泉奈大人还在担心着您的瞳力。”她对斑说:“我想,比起我,泉奈大人应该更希望是您陪伴在他身边。”

  不得不说,宇智波斑是个很优冷静的人。最为重视的弟弟重伤昏迷,但他在人前却依旧冷静自若,丝毫没有被打乱阵脚。在他的领导下,宇智波一族一如从前一般井然有序。

  深秋时节,宇智波泉奈过世。

  如泉奈所愿,他的眼睛被从体内移除,其拥有的瞳力和兄长斑的瞳力合为一体。

  泉奈的死没能在宇智波一族内掀起多大波澜,因为每一场战争中都有无数和他同龄的人死去。对于宇智波族人来说,死亡已经麻痹了他们的神经。

  佐藤泉偶尔会在夜晚走到泉奈曾经住着的房间门口,凝望着变得空空荡荡的和室,然后默不作声地站上好久,回忆着泉奈曾经的模样。

  这还是她第一次经历身边人的死亡。

  虽然不会太过悲伤,却总觉得有何处空落落的。这种轻飘飘无法着地的感觉,着实不好受,以至于她想将那部分太过温柔的自我都拉扯出来,与自己彻底区分开。

  这一晚,她又站在泉奈曾住着的房间外出神。

  “六月。”

  已经许久没回到这个家里来的宇智波斑,从走廊的一角露出了自己的身影。深秋时节,他在藏青色的族服外又披上了鸦色的羽织,用以抵御夜晚的寒冷。

  “斑大人。”佐藤泉微微躬身,朝他行礼。

  “你经常来这里吗?”斑问她。

  “偶尔会来。”泉回答。

  宇智波斑走到她面前,侧身望向黑漆一片的房间,声音低低的:“泉奈走之前,最后和你说了些什么?”

  泉回忆起那青年弥留之时的话语,便一一说了出来:“他说等到他过世后,眼睛能为斑大人所用,这样斑大人就不必再为了瞳力而感到困扰。还有……”

  “还有什么?”

  “泉奈大人很温柔地对我说,如果我遇到了一位值得付出一切的人,无论那人是什么样的姓氏和性别,都请不要错过他。”

  斑听着,露出了恍惚的神色。这样的神情只出现了一瞬,很快就泯为一片冰冷。自从泉奈过世后,斑便把从前只有对着弟弟才会展露出来的关切和重情都抹去了,仿佛在身上覆了一层看不见的冰冷盔甲,让人摸不着他的内心。

  他的手掌落到了腰间的刀柄上,将其紧紧握住。

  “是我没能保护好泉奈。”他的话语里透着一线冰冷:“既然如此,他的仇必须由我亲手来报。”

  “斑大人,请不要这样责怪自己。”泉歪过头,轻轻地说。

  作为一个旁观者,她也只能这样劝慰宇智波斑了。

  斑凝视着庭院里的夜色,问:“六月,你现在能记起你的家人吗?”

  泉摇头。

  “也无法回忆起家族的事情吗?”他又问。

  “只是有些零碎的印象罢了。”她回答。

  “那么……”宇智波斑瞥见她沉静温柔的神情,想要说些什么,却又硬生生地止住了。

  这样的念头,很快就消失了。

  宇智波斑想到不知何时会停歇的战争,心便变得冷硬起来。现在的他不需要亲人,不需要陪伴,只需要替泉奈、替这一族战死的族人复仇就够了。

  等到战争结束之后,再提起这些话题也不迟。

  泉看着他若有所思的神情,主动开口说:“斑大人,在幻术方面,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

  斑被泉突如其来的问题打断了思绪,冷眼看向了她。

  原本被回忆所包裹着的心绪,被她煞风景的问题一搅,便瞬间没有了先前悲伤的氛围。

  泉问起忍术来,态度是十分认真的,远比她在床上的态度认真多了。

  斑替她解完惑,不由多说了一句:“你学习那么多忍术做什么?我会保护你的。虽然战场上也有不少优秀的女忍者,但是你既然生活在我身旁,就不需要学得那么辛苦。”

  诚然如斑所言,在这个时代,女人的地位并不是特别高。上战场的清一色基本都是男忍者,而更多的女性则负责生儿育女、照顾家庭。为了战争力量的储备,一个母亲时常要生许多个孩子。比如柱间有兄弟三人,而斑从前则有四个兄弟。

  “斑大人是觉得女人不能变得强大吗?”她问。

  “我不至于狭隘到那种地步。强大的女忍者也有,可你没有这么辛苦的必要。”他蹙眉回答。

  “我不可能永远活在斑大人的翼下。”她回答。

  “……”

  宇智波斑承认,她说的有道理。如果下一场战争里,宇智波斑就死了,那她就失去了保护。

  想到这里,斑便解下了肩上的羽织,披到了她细瘦的双肩上。掌下的肩膀纤瘦柔弱,一点都不具备抵抗的力量。

  “你早点休息吧。”斑说。

  “斑大人也是。”佐藤泉扯了扯羽织,眼眸微亮:“谢谢您。”

  佐藤泉慢悠悠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夜凉如水,她的脚上有着漫开的寒意。

  庭院里忽然传来鸟雀拍打翅膀扑簌的声音,佐藤泉循声走去,发现是一只翅膀受伤的鸟,坠在水塘旁的草地上。它的羽毛上还沾着夜里的露水,看起来湿漉漉的。

  她捧起了那只受伤的小鸟,带回屋中为其包扎伤口。碧色头顶的鸟蜷在她的掌心里倦眠着,看起来很是乖巧。

  就在这时,她的纸门上又映出了宇智波斑的身影。

  “六月,我……”

  “斑大人是想取回您的羽织吗?”

  “不是。”他回答地很干脆。

  “好,好,我知道了。”她大概猜到了斑的想法,微微笑了起来:“这就来了。”

  说着,她便用手指抽开了腰上的衣结。

  光裸的脚踩过地面,纸门被移开了。宇智波斑伸手揽住了她,将她推入了一派黑暗之中。

  “我还是不习惯……泉奈不在的时候……”

  “我会陪伴您的。”

  怎么感觉好像无形之中被骂了。

  “没事的呀。扉间大人不是都抱过我了么?”她柔软地劝慰着,说出的话却无异于一个小恶魔:“要是真的想要我,我是不介意的。”

  扉间耳中听着她的话,视线却落在雪白卷轴里黑漆漆的字上,觉得脑海里似乎有两个人在拉扯来拉扯去,让他的头快裂开了。

  佐藤泉看着扉间脸上冷漠中又含一丝纠结的神情,内心很受用。

  这个男人冷酷理智,做事慎留一线,又警惕又严苛,一看就是在战争中浸泡长大的。能让他露出这种表情,佐藤泉已经很满意了。

  她并没有真的打算对扉间做什么,毕竟扉间对女人总是很淡薄,一年三百六十天,有一半的时间和卷轴、文书、资料、族务、忍术、战争待在一起,剩下的时间则拿来训斥他大哥千手柱间。

  她抿唇一笑,继续写卷轴去了,说:“等我写完这行字,再封印吧。”

  她划掉色胚这个词,用“宇智波”起了头。

  ——宇智波一族护送古乃实公主嫁入火之国,族长斑不小心得到了公主的芳心……

  她写字的姿态好像是专门练过一样,看起来端庄大方。扉间盯着她的手看,视线又往上移,最后落在她的面颊上。他就这样,一动不动,蹙眉盯着她看,仿佛她也是一个需要认真揣摩的卷轴。

  佐藤泉被看得忍不住了。

  她丢下笔,捧住他的面颊,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下,笑眯眯地说:“久等了。”

  扉间有些尴尬,他转过头去,面上寒冰之色更甚,但是他没有拒绝,也没有训斥泉的做法。

  他面前悉悉索索的,是佐藤泉露出了后背。她用五指将乌黑的长发撩起,显露出那些已经淡了的咒印来。扉间不再想别的,专注地咬破手指,用血在她的背上书写咒印,施加封印。

  “一直让我来封印,也不是个办法。战争随时会开始,我不可能固定时间到你这里来。”扉间封印完毕,皱眉说:“果然还是要让你自己学会掌控这个血继才行。”

  佐藤泉正在穿衣服,白皙的、被涂上了咒印的后背被一点点遮笼,最终消失在扉间的视野里。他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指和上面残存的血滴,若有所思。

  “好。”她应了,又凑过去亲他一下。

  连着偷袭两次,扉间都没什么反应,一幅冷冷淡淡的样子,既不抗拒,也不欢迎,这让泉有些疑惑了。难道真的如扉间自己所说的那样——美人计对他毫无用处,他对女人没有兴趣?

  “还有。”扉间恍若什么都没发生,用手指点了点地面:“情报讲究的是效率,谁先拿到情报谁就有了主动权。你在宇智波一族离开这里后,再将他们的情报发给我也没有了意义。……我看,你不是不懂这个,只是懒得理我吧。”

  “抱歉。”她垂眸,轻轻地说。

  扉间轻哼了一声。

  “扉间大人是在生气我不理你么?”她抬起眼帘来,眼眸黑白分明。

  “差不多吧。”扉间觉得她的说法有些怪,但是也没想太多。

  她笑了起来,对他说:“那,扉间大人抱我一下,我一定好好工作。”

  她一向显得极为体贴懂事,这样的撒娇就多出了几分和形象不符的可爱来。

  扉间的性格确实是冷淡严肃的,但是看着佐藤泉,不知怎的,他就觉得脑海里一直绷着的弦啪嚓一声短路断裂了。于是,他匆匆伸出手,敷衍地抱了她一下,就触电般把手收回去了。

  他红色的眼眸一动,眸光瞥到泉的神情——她像是得到了心仪玩具的孩子,露出了颇为甜蜜的笑容。扉间第一次发现,在优雅矜持的面具下,她也会有这样会心的笑意。

  只可惜,不知道是真是假。

  扉间封印完血继,便告辞离去了。这一次见面埋下了个不好的种子,之后的扉间竟然隔三差五抽空往佐藤泉这里跑。能从正门进来就从正门进来,不能的话就用时空间忍术直接瞬移到她房间,甚至于泉的被窝里都被打上了飞雷神的记号。

  扉间美其名曰研究如何掌控血继,实则来做一些不知道干什么的事情——譬如严厉地教育她该如何写情报,或者盯着她训练忍术,又或者检查她学习的成果。他就像是一个严苛的父亲一样,督促佐藤泉变得强大起来。

  然后,在练习、学习、教育的间隙里,得到几个短暂的吻和拥抱。

  虽然那些吻和拥抱短暂飞快的不可思议,像是不小心、无意识的结果,对扉间来说却已经足够了。他不太懂如何和女性|交往,要是佐藤泉太真挚认真,他估计会直接不辞而别。

  ——一向只懂得和忍术与文书较劲的男人,肯定还不知道女人的温柔是什么样的东西。

  时间久了,茶亭的人都知道,那个时常跑来的银发忍者,就是六月朔日老师的男人。

  茶亭女都是舞女和歌女,虽然是平民,却也都怀揣着“遇到一个仰慕自己的好男人”的梦想,每每凑在一起,就会讨论今天碰到了哪位贵族,昨天邂逅了怎样的帅哥。

  她们讨论时不会让泉加入,不仅因为泉看起来格外娇矜高贵,和她们格格不入,更因为所有茶亭女都知道,泉的男人是千手一族的首领,她不用考虑这些问题。

  不过,她们都不看好这段恋情。

  千手是忍界大族,首领的妻室,肯定也得是忍界大族的女忍者。佐藤泉这样不懂忍术的普通人(在她们看来),估计是……没法和扉间走到最后的。

  #当然不能走到最后了,不然等婚礼当天,柱间看到了,那还了得?!#

  严寒的冬天一点点过去了,白雪渐融。春天一来,茶亭里的漂亮舞女们都嗷嗷待哺,想要穿好看的衣服,催着神木去镇里裁几匹布来做衣服。

  这个年代,所有人的衣服都是单调粗陋的,以简单粗暴的单色为准。要不是因为工作需要,这群姑娘估计也穿不上鲜艳漂亮的和服。

  提到要去镇里,佐藤泉便说自己要跟着去。

  “六月,你要是跟我一起出门,那就会前前后后挤满了人,走都走不动。”神木一边理着钱币,一边说:“你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吧,出去还有危险呢。现在四处都在战争,忍者满天飞,一个不小心就割了你的脖子。”

  佐藤泉低垂眼帘,流露出一分失落来,模样乖顺里夹杂着可怜。

  神木一惊,受不了这美色攻击,立刻就答应了。

  “行吧,你跟我一起去吧,别乱走就行了。”

  佐藤泉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还没去过镇里。她实在很好奇城市是怎样的模样。

  前一世的她习惯了摩天大厦和现代高楼,而这一世的她却只见过农田、平屋、和室,还有贵族们透着传统气息的私人宅邸,还不知道热闹的大城市长什么样子。

  结果,她失望了。

  所谓的镇上,也只不过是房屋稍微密集了一点的村子plus罢了。

  神木在挑布料的花色,泉便用头巾蒙着脑袋,四处张望着。她的视线里看到了一家卖红豆团子的摊贩,便走上前去询问价格。

  “……泉?”

  忽然间,佐藤泉听到一个有几分熟悉的嗓音。

  她抬起头,发现是千手柱间。黑长发的高大族长手持三串团子坐在一旁的长凳上,腿边放两个小酒瓶,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

  ——搞不好扉间现在正在头疼他大哥在哪里吧。

  柱间看着许久未见的佐藤泉,露出了很明显的愉快。

  面前的少女好像更漂亮了些,也更有女人味了。穿着打扮也很得体,应该过得不错。

  就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神木抱着几卷布料,絮絮叨叨地追了上来,口中对泉说教个不停。

  “不是说了不要乱跑吗!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后面排队等着见你的大人物们该怎么办!”

  听到神木这个说法,柱间差点把嘴里的酒呛了出来。

  他虽然有着“忍者之神”的称号,现在是个宽厚仁爱的形象,小时候却是个顽劣的人——上掏鸟蛋下怼蚂蚁窝,外泡宇智波内撩扉间,十分擅长惹怒父亲。

  长到十三四岁,柱间又无师自通了赌博神技,常常在赌坊里一扎就是半天,同时还点亮了千杯不倒的技能,开始享受喝酒的滋味。

  赌和酒都沾了,另外一项那个啥……他虽然没试过,但是有所耳闻。

  战争纷乱的年代,总免不了有两个一本万利、靠身体发家的行业。一个是忍者这样,把自己当成工具和武器的行业,另外一个则是女人们和少部分男人的专利……咳。

  他看看佐藤泉纤丽的身影,又看看那个絮絮叨叨、说着如何指望佐藤泉赚钱的市侩女人,顿时觉得有些怒了。

  ——这也怪不了柱间,实在是神木的说法太引人误会了。

  她把茶亭女当做商品来对待,说法难免沾了些铜臭风尘味,容易让人想歪。

  二话不说,柱间便拽过了她细细的手腕,朝着街道上走去。没几步,又改成了抱起她跳上屋顶狂奔,转眼间就把神木丢在了身后。

  “柱、柱间大人……”佐藤泉说话声有些艰难:“您做什么?”